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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9 章 我們終將再會!

趙書理收到了一根意外之喜,高興的捧給蘇純鈞和祝玉燕看。

趙書理:“瞧瞧!瞧瞧!”他重重的把這根剛收到的舊鋼筆放在桌上,往沙發上一倒,長出一口氣。

太嚇人了。他這段時間完全是在提著腦袋幹活啊。

“這說明我的腦袋暫時保住了。”他捂著心口說。

隨鋼筆而來的還有一張手籤的字條,不過不是蔣**親筆,而是蔣要員代筆。

但這也說明他過關了!

假情報沒有被發現!

趙書理望著天花板:“我都覺得我這段日子是失心瘋了。瞎編什麼啊。”

蘇純鈞與祝玉燕傳閱了一番這根代表著名人的鋼筆。

蘇純鈞笑著說:“為什麼?你不懂?這都是你日後升官發財的底氣!”

祝玉燕:“對嘛,你日後升官了可不能忘了我們同一個戰壕的情誼。”

趙書理偏頭看這對狼狽:“我算是上了你們夫妻的賊船了。”

蘇純鈞微笑:“賊船好上不好下啊。”

趙書理飛了個白眼過去。

接下來,一切似乎都平息了。

趙書理接到了讓他繼續深入調查鈴木三郎此人的命令。

鈴木三郎此人據傳已死,人死債消,調查一個死人還是比較輕鬆的。

趙書理就一日一日去調查都有哪些日本人跟鈴木三郎交往過,祝玉燕提供了大量的情報,趙書理不知是不是為了湊數,將很多日本商會的人都寫上去交差。

他藉著這個任務的機會,趁機去吃了不少高階餐館。

結果就在日本一家高階料亭的外面遇到了伏擊刺殺,險些沒了性命。

幸好趙書理自己參過軍,命硬能打,他的隨行人員全都命喪街口,保鏢和憲兵都中槍死了,他頂著一具屍體,身上四個洞,硬是把車開回來了。

蘇純鈞聽報告說一輛被槍打得破破爛爛的汽車,疑似趙書理的那輛,自己一個人回來了,護衛車不見蹤跡就知道不好,趕緊讓人靜街,全城拉警報,警察全部上街搜查可疑人等。

這邊汽車一到,一群荷槍實*的憲兵圍上去,把駕駛座上的屍體拉下來才看到下面的趙書理,趕緊抬下來,此時人已經昏迷了。

祝玉燕匆匆洗了手換了手術衣就進了臨時湊和出來的手術室,一切手段都很簡隔,等於是什麼都沒有。

兩個在蘇邸的軍醫過來給趙書理挖子*,因為不是貫穿傷,子*肯定還在身體裡。

沒有麻藥,不過人昏過去了也無所謂。

當然也不存在什麼心電監護這麼高明的東西。

祝玉燕坐在旁邊,戴著聽診器,放在趙書理的心口,現場聽心跳給軍醫報告。

她一邊看著手錶,一邊聽著聽診器裡傳回來的趙書理的心跳聲,急促,而無序。

趙書理的臉是白色的,從沒這麼白過。

他的嘴唇乾燥,微微起皮,張開的嘴巴裡,舌頭都發白了。

他的眼睛張開一條細縫,眼球在眼皮下顫動。

這說明什麼呢?

祝玉燕的腦袋裡一團亂,她淺薄到極點的醫學知識全是到這裡來以後,在大學裡的衛生課上學的,可她學得最多的就是綁止血帶,包紮傷口,捆紮病人方便醫生動手。

趙書理不需要捆紮,他一動不動,全身癱軟。

氧氣瓶工作著,但看不出趙書理有沒有呼吸,現在的口呼吸罩上的橡膠是黃色的,不是透明的,看不出病人的反應。

但她手掌心下的心臟還在跳動。

那兩個軍醫看起來不像醫生,倒像是屠夫,他們身上都是血,動作又快又大,不像她想像中那麼細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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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全是扔掉的紗布,紗布都浸透了血。

祝玉燕:“心跳變低了,一分鐘……六十次。”

兩個軍醫對視一眼,一起停下手,四隻血淋淋的手舉著。

“輸血。”一個軍醫說。

另一個軍醫說:“沒有血庫,只能現找人來抽,一邊抽一邊給他輸。”

祝玉燕趕緊說:“是不是要驗血型?這個我學過。”

軍醫說:“不用,找o型的人來。”

一個軍醫脫下全是血的手套走出去,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士兵押著一個士兵進來了,兩個士兵把這個士兵捆起來,綁在椅子上。

祝玉燕沒想到現在的輸血是這樣的!

她的腦袋裡冒出一句話——對啊,這裡又不是現代社會,和平時會有人甘心獻血,現在朝不保夕,命是自己的,哪裡去找那麼多願意甘心獻血的人呢。

那個被捆起來的士兵被槍抵著頭,瑟瑟發抖,一個勁的求饒。他對著兩個軍醫求饒,還對著祝玉燕求饒。

“太太!太太!別害我啊!我不幹!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橡膠管已經紮上了,血袋高懸,一邊是這個哭嚎的士兵,一邊是心跳不停降低的趙書理。

祝玉燕渾身冰涼,除了耳際的心跳,還有另一邊的慘叫。

“媽!我不想死!你們饒了我吧!放了我吧!”

“還有沒有彈片?”

“我不想死!不想死!”

“你少叫一點!叫得越多血流得越快!”

那個士兵的臉色蒼白,呼吸非常快,胸口不停高低起伏著。

他非常激動,而扎在他手臂上的針頭正在不停的往外滲血。

祝玉燕有心讓他冷靜一點,想告訴他抽200毫升是不會死的。但她同時又清醒的知道這麼說根本沒用,這不是現代,不是人人都明白抽血不會死,在這個時候,血就等於生命,可能還有更多更玄妙的理解,她的安慰是不會起作用。

祝玉燕在焦急之中,無奈之下,脫口而出:“我給你錢!一千美金!”一邊說,她一邊慌忙在身上找,然後就看到祝顏舒給她買的手錶,她猶豫了一秒,取下手錶說:“這個,救回了他我就給你!這個值兩千美金,是美國貨。”

從士兵的表情上看不出他究竟有沒有為了錢心動,他的表情太複雜了,她沒有看到過這麼複雜的表情,她辭窮了。

而更讓她心驚的是耳際的心跳已經越來越慢了。

一時急,一時促,一時重,一時輕。

心跳聲就像是自由的孩子,他不受控制,不會聽什麼大道理,也不會為一千美金、幾千美金心動。

祝玉燕急切的對軍醫說:“心跳還在降低,一分鐘低於四十次了。”

軍醫對視一眼,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她知道他們無計可施了。

但他們沒有停下來,不知是不敢,還是想繼續救他。

其中一個軍醫又忙了一陣後,他脫下手套,出去了一趟,然後走進來的是蘇純鈞。

看到他,她明白了什麼,卻更願意自己不明白。

屋裡全是血,地板上到處是滑嘰嘰的血跡。

充當病床的是一張長桌,挨著桌子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綁著一個發呆的士兵,兩個拿槍的士兵正用槍抵著他。

他在給趙書理輸血。

燕燕站在桌子前,她前傾著身,一手按在趙書理的頸側,一手拿著聽診器放在胸口,她的胸前、臉上也染上了血。

他走過去,先扶起祝玉燕,把她抱到門口,在門口用力擁抱了她一下,在她耳邊說:“我跟書理說兩句話。”

祝玉燕全身僵硬的站在那裡,不一會兒,兩個軍醫也出來了,然後是那個被架著拖出來的士兵。

祝玉燕讓開路,愣了一兩秒,匆匆脫下手錶追過去,把手錶塞進那個士兵胸口的口袋裡。

祝玉燕:“給你,這個給你,謝謝你救他!”

她看了一眼押著他的那兩個士兵,說:“你們不要搶,不許搶!這是他救人的報酬,不許任何人搶!”

那個士兵的眼神呆滯,手臂上還在流血,針頭一定是很粗暴的就拔下來了。

她告訴自己要記得一會兒去給這個士兵包紮一下,對士兵說:“我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你補充一下營養。你放心,輸血是不會死的,外國皇帝還會放血治病呢,流一點點血對身體是不會有妨礙的。”

那兩個士兵把這個士兵架走了。

她繼續站在門口等。

抱著一點點幻想。

或許,趙書理會緩過來的。

生命是很堅強的,說不定,他會好的。

他一定會好的!

或許過了幾分鐘,或許是幾個小時。

門開啟,蘇純鈞走了出來,他……她沒辦法分辨,越過他,她看向他身後。

餐桌上的趙書理還躺在那裡。

祝玉燕:“我去叫大夫……”

她沒來得及走。

蘇純鈞抱住了她。

緊緊的。

她懂了。

她也抱住了他。

好快。

太快了。

早上,趙書理在早餐桌上說他今天在外面吃飯。

他笑著說:“公款吃喝。”

他還形容那家日本料亭的魚有多新鮮,酒有多好喝,彈唱的都是正宗日本藝伎。

趙書理:“唱的又難聽,跳的又不好看,偏偏日本人喜歡。”

他說他晚上就回來了。

祝玉燕靠在了蘇純鈞的肩頭。

悲傷不能太久,因為活人還有很多事要做。

他們二人只是在門前擁抱了不到一分鐘就分開了,蘇純鈞要趕緊向上彙報這個訊息,必須馬上去電報室,還要立刻展開調查,外面的警察和保安隊也可能抓到了行兇的人,或許會有目擊證人。

而祝玉燕,她要處理趙書理的身後事。

她要,先幫他洗乾淨,穿上好衣服,再讓人買一口棺材,要給他家人寫信,收拾他的私人物品,要……

她忙忙碌碌的,直到一個小時後才想起來那個士兵。

她趕到廚房,親自做了一碗細面,加了四個荷包蛋,裝進食盒,親自送到後面的軍營中去。

那個士兵已經被送了回來。

她走過去,看到軍營門口都是人。

她站住,讓人去問怎麼了。

“有個人死了。”

她的心裡一抽,不祥的預感湧上來!

她快步過去,擠進人群,走進房間裡。

房間裡燈光昏暗,有幾個人站在一張鋪蓋前,看到她來,那些人都讓開了。

躺著的那個人,手臂上還有熟悉的止血帶。

她走過去,跪下來,把那個人的頭髮都扒開,盯著那張臉看。

她摸他的脈博,摸他的頸側,趴在他的胸口聽心跳,捂住他的口鼻感受呼吸,湊近扒開他的眼皮看瞳反射。

她甚至想能不能人工呼吸。

她騎到他的肚子上,解開他的腰帶,不管周圍的驚呼,她雙手交握,拼命回憶曾經學過的急救,幾次來著?一分鐘幾次?超過六十次對不對?要快才行。

周圍的驚呼消失了,有人走了,又有人來了,兩個人把她從這個人身上架開。

她抬頭看到發現是軍醫,馬上說:“可能還有救!”

她讓開來,但軍醫並沒有繼續心臟按壓,而是聽他的心跳呼吸,按他的脈博,看一看眼睛,就對她說:“人已經死了。”

她說:“但是!”

一個軍醫柔和的對她說:“太太,人已經硬了。”

她怔住,忘了自己剛才碰到他的時候,他是冷是熱。

軍醫輕輕嘆了口氣:“可能是嚇死的,他們不懂,就害怕抽血。”

“太太,您別難過,這都是這人命不好,膽子太小了。”

另一個軍醫過來,把一個東西給她,然後兩人就把她一起從這裡拉出去了。

一直到回到樓上,她站在臥室裡,才發現手裡的東西是那只手錶。

天花板好像跑到了腳下,地板跑到了頭頂上。

她不知道她暈了過去。

蘇純鈞聽說那個士兵的事後立刻趕回臥室,發現祝玉燕坐在沙發垂著頭,他剛想過去安慰她,就發現她好像沒了意識。

他嚇得趕緊高聲叫人:“快來人!”

“別叫。”祝玉燕在混沌中仍一手按住身邊最近的這條胳膊,他總是在她身邊,就是這個位置。

“我休息一下,我沒事。”

眼前一陣白一陣黑,什麼都看不清。

但她沒有說,靜靜的倚著身邊這個人。

她不能再嚇著他了,今天發生的事已經太多了,她不能倒下,他一個人撐不過來的,她必須撐住。

一會兒就好了。

一會兒就恢復過來了。

她靠著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失序。

只是暫時的。

慢慢的,眼前的東西有了形體。

她慢慢的看,慢慢的想。

這是桌子,那是櫃子,眼前的是……地毯上的花紋。

恢復過來了。

手下的是他的手。

他的手在抖。

她用力握了握,聲音更有力了一點:“我真沒事,就是沒吃晚飯,剛才有點低血糖了。我這邊的事都忘完了,靈堂佈置好了,明天我收拾一下書理的東西好交給他的家人。”

她問:“書理……離開前,你跟他說了什麼?”

他在離開前,是醒著的嗎。

他知道他要死了嗎。

蘇純鈞進去之後,軍醫給趙書理打了一針腎上腺素,他醒了過來。

然後所有人都出去了。

蘇純鈞趴在趙書理的頭邊,對著他的耳朵說:“我會為你報仇的,不管是誰,我都殺了給你送下去。你放心。有什麼話要說就說吧,我會告訴你家人的。”

然後他就把耳朵放在趙書理的嘴邊。

幾聲氣音吹起來,無力的吹過他的耳朵。

呵呵的氣音,急促的喘息。

然後,他努力的平靜了下來。

他也屏住呼吸,捕捉他想要留下來的話。

“保護……蘭花……”

蘇純鈞猛然抬起頭,盯著趙書理的眼睛。

那雙眼睛現在遲鈍了許多,混濁了許多。

微微夾著,彷彿是對他眨了眨,又像是彎了彎,最後不動了。

“他說……”蘇純鈞緊緊抱住她,輕聲說:“他說,讓我們保重。”

保重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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