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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人生伴侶

張媽擦擦眼淚去洗臉, 回來就炒了一盤雞蛋,拿給祝玉燕:“去敲門喊你媽跟你姐出來吃飯吧。”

雞蛋只放了鹽,沒有蔥花蝦皮, 但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

祝玉燕一見口水就要流出來了,坐著不動:“炒了幾個雞蛋?”

張媽:“一個就夠吃了。”

眼前好大一盤子!

祝玉燕驚訝:“這顆雞蛋好大的個頭啊!”

學校裡的雞都是普通雞, 下的也是普通蛋, 個頭都挺小的,太大的雞蛋不是少見, 而是根本沒有。

張媽把她拉起來, 推了她一把:“雞蛋打散裡面放點水就行了,快去吧,你姐估計哭著不肯去呢, 你去勸一勸,別讓你媽上火。”

祝玉燕悄悄上樓,貼在她媽的臥室門口偷聽,裡面鴉雀無聲, 好一會兒她才聽到她媽的聲音。

祝顏舒:“你不去也要去, 這事由不得你,逼急了我就把你給綁上,到時送到船上去,到岸了才放了你。”

代玉蟬站在她面前哭得渾身顫抖, 頭都抬不起來。她以前不反對去留學是因為情形還沒有這麼壞, 現在這麼糟, 她怎麼能丟下家人朋友,獨自當逃兵呢?

“讓燕燕去, 媽, 燕燕比我愛學習, 她頭腦還聰明,讓她去。”代玉蟬說。

祝顏舒已經透過良民證這件事更加看懂了兩個女兒的性格,她已經下定決心了。

“說了多少遍票不夠,要是只能買到一張,那就你先去,要是能買到多的,我就把你們姐妹一起送去。”祝顏舒連哄帶騙,無所不用其極,她放柔聲音,抱著代玉蟬的肩輕輕搖晃:“大姐,你一直是媽最貼心最聽話的女兒,媽也最相信你。外國那邊是什麼情形都不知道,燕燕的性格你也清楚,太跳脫,就算只有你去,媽也能放心。你先去了以後,租下房子,落了腳,入了學,到時我再把燕燕送過去,你正好可以替媽照顧她。”

要是告訴代玉蟬前面是錦繡大道,那她肯定不願意去走;可要是說前面荊棘滿布,一腳一個坑,讓她去替別人踩一遍路,好叫後來者不踩坑,那她跑得比誰都快。

祝顏舒初戰失利,現在找到了對付女兒的竅門,頓時把國外說的如同龍潭虎穴一般。

“唉,現在美國和英國都在驅逐黃種人,到處都不安全。你從來沒出過家門,只怕連去哪裡租房子都不知道,施無為還不如你呢,放你們倆出去,我實在是不放心。”祝顏舒嘆氣。

她用力過猛,代玉蟬就說:“那我們就不去留學了……”話音未落,祝顏舒一巴掌拍在她背上,親媽打孩子,下手都有分寸,代玉蟬背上一片麻疼,像一萬根針尖在刺她。從小到大,這還是她頭一回挨親媽的打,頓時就不敢再說不去的話了。

可見親媽是真生氣了。

祝顏舒打一下還不夠,又擰著她的耳朵吊起來轉:“你這傻孩子,外國是不好,可外國不打仗!沒有炮彈從天上掉下來,有吃有喝,學校還可以學習,你怎麼連好壞都分不清!”

代玉蟬被擰著耳朵呲牙裂嘴也不敢叫疼。

祝顏舒:“聽到沒有!給我乖乖的去收拾行李,準備上船。”

代玉蟬:“好,好,媽,我聽到了。”

祝顏舒這才放開手中的耳朵,一看都擰紅了,她才心疼的揉了揉,“乖乖,疼吧?”

代玉蟬不會叫疼,又兼極為敬愛祝顏舒,得她一句心疼的話,再疼也不覺得疼了。

“媽,我不疼,沒事。”她乖乖的說。

祝顏舒見這孩子連叫疼都不會,更不放心了。這要是燕燕,她能哭上三天,逢人就哭,非要所有人都心疼她才會罷休。

祝顏舒抱著她輕聲的哄道:“媽有錢,不管船票多貴都能買,到時肯定是咱們全家都走,就是要一批批走,沒辦法一起走。你聽話啊。”

代玉蟬這才放心下來,乖乖點頭:“好,媽,我聽你的。”

祝玉燕貼在門外聽了半天,又悄悄下來了,對張媽說:“我聽著沒事,我媽跟我姐說的挺好的。”

挺好的一對母女下來,代玉蟬紅著眼眶,一邊耳朵通紅的像被烙過。張媽頓時罵道:“我叫燕燕去喊,她還說沒事。好孩子,快來坐這裡。”她把代玉蟬拉到椅子上坐下,彎下腰仔細看她的耳朵,見耳後有深深的兩個指甲印子,又罵道:“這是哪個狠心的媽喲!打小丫頭也沒這麼狠的,就知道找老實孩子欺負,那調皮的天天上房怎麼不見你打一下?”

張媽罵人,祝顏舒也不敢回嘴,只是做樣子,把祝玉燕拉過來假裝拍了她兩下。

“那這個我也打了,這就公平了吧。”祝顏舒勸服女兒去留學,正高興呢。

祝玉燕白白捱打,但是不疼,看在能安慰姐姐的份上,也盡職盡責的喊疼,哼哼嘰嘰:“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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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顏舒就瞪她。

張媽更要發大火:“你打一個還不夠,還要打兩個。你乾脆連我也打了算了,使勁發發你大小姐的威風。”

祝顏舒被罵得頭疼,見桌上的飯菜也不好吃,隨便吃了兩口就去上課了。

張媽見代玉蟬哭了,就去廚房要再煮個甜湯來安慰孩子。

代玉蟬把雞蛋盤子推給祝玉燕:“你吃吧。”

祝玉燕要勸代玉蟬去留學,但知道對著她姐不能明著勸,要暗著勸。

她摟著她姐的肩膀說:“姐,你跟媽生氣了?”

代玉蟬搖搖頭:“沒有,媽讓我去留學。燕燕,你跟我一起去吧。”

祝玉燕跳過自己去不去這個回答,轉而開始展望留學生活,她雖然在貴族學校裡留過學,但從頭到尾都在學校和老師的手底下,說到底不算真的見識過外國的留學生活。

她說:“不知道到了外國能不能吃得慣,聽說英國的東西不好吃,他們那邊不吃米飯,我們去了那邊要天天吃麵包和土豆了。”

代玉蟬也摟著妹妹,輕聲安慰她:“聽說那邊白人歧視黃種人,不過沒事,到時我們在一起呢,咱們一家子都在一起,不怕。”

張媽端著雞蛋花過來了,她把雞蛋花放在桌上,代玉蟬轉過頭對她講:“張媽也不要害怕,我聽說外國有中國街,我們住在中國街上,那裡的人都說中國話,不說外國話,你就是不會說外國話也不要緊。”

張媽一聽就怔了,但她反應很快,指著杯子說:“大姐別說了,這都一點了,快點把飯吃了,下午你們還要上課呢。”

祝玉燕這才發現,原來代玉蟬竟然以為到時是全家一起去,還包括張媽。

她仔細想了想,覺得其實真這樣也不錯,張媽跟著一起走的話她也就不會害怕了。

下午上課時,她一直在想,可能祝顏舒不止是騙了代玉蟬,也騙了她。

她對代玉蟬說是全家一起去。

她對她說就是讓代玉蟬和施無為去。

那以她對她媽的瞭解,首先要送走的肯定就是她跟代玉蟬兩人,然後就是施無為和蘇純鈞。施無為是肯定能一起去的,可以充當她們倆的保鏢。蘇純鈞要是能去,那當然更好。

最後,留下的就是祝顏舒、代教授和張媽了。

張媽是年紀大了,身體不行。讓她在這把年紀陡然換另一個國家生活,她未必能習慣,而且漫長的船旅也容易出意外,何況老人都有葉落歸根的說法,萬一把她帶出去,未必能把她帶回來,那就太悲慘了。

代教授是絕不會離開學校與學生的,他是絕不會走的。

而祝顏舒……

祝玉燕是理解祝顏舒的,她覺得她比其他人都更能理解她的想法。

假如祝顏舒不是現在的祝教授,假如她和代玉蟬身邊沒有施無為和蘇純鈞,那祝顏舒肯定會跟她們一起走,母女三人,她是絕不會放心讓她們離開她身邊的。

但現在她除了做一個母親之外,還是一名教授。

母親是偉大的,但不可否認的是,祝顏舒在養育女兒之餘只能打ma:'j-ia:ng,她的生活是空虛的。在孩子小的時候,母親確實很重要,可等孩子漸漸長大,開始離巢,母親所能做的就越來越少了。

而祝顏舒是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女人,她還很聰明。她的聰明才智在養育女兒之外,還有許多未曾實現,所以她才空虛。

現在她找到了可以令她發光發熱的地方,她可以盡情的揮灑自己的智慧,而這份職業是永遠也不會有滿足的一天的,因為學生是源源不絕的。

現在她和代玉蟬都長大了,身邊也有了可信可靠的人照顧她們,祝顏舒已經在嘗試著放手了。

所以,她覺得祝顏舒在離不離開之間是四比六的猶豫。

離開佔六成,不離開佔四成。

可這上面要是再加上一個代教授,天平就會變了。

離開變成了四成,不離開變成了六成。

一條艱難的理想之路上有一個志同道合的同路人,這條路的吸引力就大大的增加了。

祝顏舒可能不會想走了,她會想留下來實現自己的理想,跟她人生中真正的伴侶在一起。

父母會離開,兒女會離開,最終陪伴一生的,只有伴侶。

祝玉燕自己呢?

她捫心自問,發現她其實是一個相當沒有原則的人。對她來說,不管是離開這裡還是留下,都只看身邊人的決定。

也就是說,假如大家都決定要走,那她也走。

假如有人要留下,那她也會看這個人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再決定要不要留下。

現在,祝顏舒希望她走,那她會走嗎?

那就必須把她喜歡的人都帶上。

不止是張媽、祝顏舒和代玉蟬,還包括蘇純鈞、施無為和代教授。

祝玉燕想了一下午,又想了一晚上,直到蘇純鈞回來,她聽到門響,悄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下樓。

樓下客廳裡留了一盞檯燈,昏昏黃黃的照亮了巴掌大的一小片地方。

蘇純鈞坐在沙發上,伸直雙腿,解開領釦和領帶,慢慢的放鬆。

然後懷裡就投進了一個還帶著被窩的溫度與肥皂香起的人兒。

他手臂一伸,把她給摟到了懷裡,把她的雙腳也放在沙發上,看一看,這位小姐果然沒有穿襪子就下了床,現在腳丫子都有點涼了。

他把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腳上。

與她靜靜的依偎在一起。

祝玉燕在他的懷中輕聲說:“姐姐要去留學了,跟施無為一起走。”

蘇純鈞摟住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祝玉燕故意說:“我也去。”

蘇純鈞微微的笑,把嘴唇貼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聲說:“好。”

祝玉燕仰起頭:“你陪我一起去吧。”

蘇純鈞把頭低下來,看到這一張年輕的,還有機會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的臉龐。她應該去擁有無限的未來。

他靠在她的臉上,輕輕的答應著:“嗯。”

他在說謊。

她很清楚。

這是男女之間的本能,是女人的本能。

女人能從男人的眉梢眼角,他的呼吸,他的每一個表情中看出他是不是在說謊。

祝玉燕沒有反駁他,自己暗暗下定的決心。

第二天,她去找祝顏舒。

祝顏舒見到是她,表情不是很好看。她看了她一眼,轉頭就不理會她了。

祝玉燕走進來,把門輕輕關上,站到她面前。

祝顏舒在快速的整理手中的支票,她把支票分成兩堆,又分成三堆,又分成四堆,支票被她搞得嘩嘩響。

祝顏舒:“你們出去還是帶支票方便些。這一張是一百塊的。”她指著一張支票說,“這一張是一千塊的,這一張是一萬塊的。”她把支票舉給祝玉燕看,“有美金,也有英鎊。國際上的幾大銀行都可以兌錢。”

她把支票攏在一起,仔細的整理整齊,好像這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重要過問一問祝玉燕的來意。

祝玉燕像一個媽媽在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她有了無限的耐心。她坐下來,等祝顏舒把支票收拾好又重新打亂,再次收拾好。

“媽媽。”祝玉燕說話。

祝顏舒把支票摔在桌上:“沒看我現在正忙著嗎?”

祝玉燕:“我不走。”

祝顏舒惡狠狠的瞪著她:“你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祝玉燕自顧自的說自己想說的話:“姐姐和施無為走,因為施無為需要去外國學習,哪怕是國難也不能阻礙他學習知識,他在這裡能起的作用很小,而他出去以後學習更多的知識,日後回來就能起更大的作用。姐姐性格單純,留下對她來說更危險,為了她好,她應該出去。”

“媽媽和代教授都會留下吧?代教授不會離開學校和學生,媽媽也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不會離開的。”

“我也不必走。我對外國沒有興趣。我喜歡大家,想跟大家在一起。現在這裡有媽媽和代教授,有張媽和蘇老師,我是不會走的。”

祝顏舒兩隻眼睛不停的往外冒眼淚,她瞪著這個讓她傷心的女兒。

這個幼稚、天真,可一旦成長起來就讓她無法再阻止的女兒。

祝玉燕抱住她:“媽,我不會走。”

祝顏舒也抱住她,在她背上狠狠的打了兩下。

“我早猜到了。你這個討債鬼。”

祝顏舒不止猜到了她不會去留學,她還猜到等學校要搬家以後,她還是不會走。比起跟著媽媽和學校一起離開,她會更願意留在蘇純鈞身邊。

因為蘇純鈞更可憐,更孤單。

因為她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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