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了片刻道:“我們這裡一共有五個區, 由一區去主統領管制個區,一區區主是我們樊江海大人,其餘四區平時各自為政, 由分管執行者管理……”
周宜做了幾句介紹,都只是一些簡單的基本資訊。
吃完飯後,三人一起出了私房會館。
繼續跟著周宜時看時逛,路上碰到什麼有趣或者特別的東西,周宜都會跟他們介紹。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他的態度溫和的聲音溫柔清越,讓人如沐春風。
錢穗旁邊聽著都覺得愉悅, 也跟著說了不少話。
一會兒悄悄瞟了周宜兩眼,錢穗嘆了口氣,方才她和寧洲都吃了飯沒,周宜卻沒有吃, 現在還早帶著他們繼續逛。
心裡總歸有點不好意思。
一時又吐槽固安城怪怪的, 怎麼看都覺得它搞了略微有點封建的一套?
還是說因為周宜自己脾氣太好, 所以他上司可勁兒壓榨, 什麼都讓他做?
整個一區治安都很好, 街道整潔, 他們現在所在的商業街也很熱鬧。
錢穗邊走邊往旁邊看, 發現一家奶茶店, 就扯了扯寧洲的袖子小聲說:“寧洲你等我一下——”
話說完就往跑遠了。
再然後, 她提了幾杯奶茶回來。
分了一杯給周宜,“給。”
周宜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錢穗會給他也買,但卻是立馬接過來,溫和笑了笑,“謝謝錢小姐。”
錢穗沒覺得什麼, 壓根不在意沒放在心上,看著手裡剩下的兩杯奶茶,又遞了一杯給寧洲。
寧洲卻不著痕跡瞥了周宜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消食散了飯後,不多時,三人就返回了別墅區。
到地方,錢穗先謝過周宜,說辛苦他了,然後將說他們這邊不需要幫助,讓周宜自己趕緊回去吃飯休息。
周宜這才告退了。
身邊一直跟著一個不就認識的人,多少會有不那麼放鬆,雖然周宜脾性很好,說話親和,但到底是個外人。
人走後,錢穗長長嘆了一口氣,嘀咕了一句“好累好累”。
出遠門累,和人人打交道累。
她把沙發上抱枕抱在懷裡埋了一下臉。
一旁,寧洲挑了一下眉,忽然出聲:“歲歲,你覺得那個姓周的人如何?”
錢穗的此刻坐在沙發上看著還算端正,但骨頭已經憊懶了,聽見寧洲的聲音,抬了抬頭,“唔?什麼周?”半天才回神,反應過來,語調微微揚了揚,“你說周宜啊,他挺好的啊,容貌清秀,長得還高,性格周全……”
說著說著,發現寧洲深邃漆黑的眼睛,正定定看著自己,悚了一下,“怎,怎麼了?”
寧洲:“歲歲覺得他好?”
錢穗總覺得這話不對味,但又不知道古怪在哪,最後只能說:“是挺好的吧。小周年齡應該挺小的?不知道其實不是在上大學。”
寧洲幽幽,“小周……”
錢穗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哪裡不對嗎。
卻聽寧洲淡然開口,“是啊,他姓周,所以你叫他小周。”
錢穗:“……”雖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就是不對勁。
寧洲又嘆了一口氣:“歲歲,你平時是怎麼叫我的?”
錢穗這會兒都懵了,就叫寧洲啊,不然還要叫什麼?
“歲歲,我的相貌也還行不是不是?身高也算高?年紀也不大,性格……你要是覺得哪裡不好,我也可以改。所以,歲歲,你叫我寧洲,是不是生疏了一些。”
錢穗聽到崩潰,心說寧洲你好看你特別好看,不用謙虛到只用也行這次詞了,身高一米九可太高了,我一米六六在你面前就是個小矮人。
所以,寧洲是要自己叫他什麼?小寧還是小……!一晃然,錢穗忽然悟了,兩人名字有個字叫出來是一樣的發音!
錢穗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可憐兮兮看著對方:“寧洲……”
寧洲不為所動,“嗯?”
……
“阿,阿寧?”錢穗努了努嘴半天,敗下陣來,寧洲這樣看著她她真的有點拒絕不了。
“阿寧……”又叫了一下。
聲音輕軟輕軟。
再看寧洲,此時,眉目放鬆,神情愜意,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盈滿笑意的臉上哪還有一點平時高傲冷淡的樣子。
他應道:“嗯。以後都這樣叫好了。”
明明是個兇獸來著,卻順毛捋幾下就讓他安定下來了。
……
翌日一早,寧洲一早醒來。
沒看見錢穗,以為她還沒醒。
但是等了半個小時,對方依舊沒有動靜?
寧洲眉頭一擰,立馬去敲了敲門。
沒人應。
他顧不得別的,直接擰開大步進去。
等看見錢穗好好睡在床上,一顆心才放心。
寧洲走到床頭半蹲下,發現錢穗雙眼緊閉,臉頰滲出薄薄的紅,額上有汗,呼吸有幾分粗重。
他立刻把手背往錢穗額頭上一放,果然發現不正常的溫度。
正要抱她一起去醫院。
錢穗終於被這動靜弄得醒過來,費力睜了睜眼皮,“寧洲……”
寧洲十分心疼“你生病發燒了,自己怎麼不知道。”
錢穗聲音有點有氣無力,“我不是生病,你先放我下來……”
錢穗的確不是生病,再說生病也不能這麼毫無徵兆的,她昨天晚上還活蹦亂跳的。
身體忽然反常……寧洲一忖就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放低聲問,“是靈化了?”
錢穗點點頭,悶悶應了一聲,她也沒想到這次靈化反應這麼大,跟之前兩次都不太一樣。
寧洲慢慢將她看了一遍,這次沒探額頭,而是摸了摸手心。錢穗手心也很熱,溫度比平時正常溫度要略高。
“很不舒服麼?”錢穗的模樣看上去有點虛。
錢穗:“還行。”
寧洲又問:“靈化完全了麼。”
錢穗搖搖頭,頓了下,又忽然湊進寧洲耳邊,對他說了幾句話。
兩三秒種後。
寧洲臉上現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聲音彷彿也飄渺了起來,“真的?”
錢穗莫名覺得他這樣問出來,有點讓自己想腳趾扣地。
她沒說話,但是跪坐了起來,被子有裡窸窸窣窣的聲音。
下一秒——
兩條蓬鬆的大尾巴,一先一後,從被子裡鑽了出來。
晃了晃。
純白又可愛。
是的,錢穗靈化出了第二條尾巴,這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
昨天半夜她被自己身體的灼熱感弄醒,整個人像是被高溫炙烤了一樣,連帶筋脈骨骼都像是聚合然後分解。
程度比第一回兇猛厲害十倍有餘,慶幸錢穗已經本能坐會了如何調理靈力,又手握鎮靈石,撐半宿,終撐過去了。
然後就發現自己化出來第二條尾巴。
寧洲過來固安省是來調查多個能力者異常死亡事件的。
錢穗不想給他拖後腿,“我一點兒事情沒有,只是這兩天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
雖然她現在接受了自己尾巴,但也不想頂著出去給別人圍觀。
寧洲眉間就顯出不同意的神色來,“這邊無礙。我先陪你。”
但錢穗不同意啊,十分不同意。
整張臉都寫滿了我不答應,你給我好好出差,好好工作。
不然讓別人看見了像話嗎,會不會私下以為……
錢穗不敢想,拼命搖頭,“不不不,你別,我自己待著!”
她意志這麼強烈,一點婉轉的餘地都沒有,寧洲只好一臉遺憾地尊重了她的意見。
兩人說著話的空檔,錢穗的手機響了,她看也沒看順手一接。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就“嗯嗯,都可以,已經起來了”應了一句。
通話結束通話,寧洲問了句,“誰……”
錢穗:“……周宜。他問我們起床沒,要來給我們送早餐……”
寧洲:“他有了你的手機號?”
錢穗壓下心裡莫名其妙的心虛感。鎮了下說:“他昨天問我可不可以給他一張名片,但是我又沒有名片,於是就把我的手機號告訴他了,有什麼事也方便聯絡。”
寧洲:“今天你一個人待在家裡真的行麼?”
“完全沒問題,但是有一件事,”錢穗苦著臉,“我沒有合適的衣服。”正常衣服,那能塞進兩個尾巴嘛。
誰想,寧洲聽這話卻撲哧一聲笑了。
在錢穗瞪起眼睛前,飛快道,“不急,我這裡有。”
說完,就見他開啟彌環,從裡面拿出一堆衣服。
錢穗粗略一看,起碼有七八套。
七八套不是問題,問題寧洲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
錢穗心說這可真是太,太,太——
太好了。
嗚嗚,不是寧洲的貼心,自己現在豈不是很尷尬!
錢穗看著鋪滿床的衣服,開始把寧洲往外推,“你出去吧,周宜快來了。我這個樣子也不想見到外人,他要是問起我,你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一下。”
本來寧洲還因為那個礙眼的人出現而新生不滿,然而等聽見錢穗說對方是外人,並且不想見的時候,心情一下子就舒暢了。
站起來,“好,那你先換衣服。”
寧洲出去了,錢穗爬起來,梳洗,挑了一套裙子穿上,剩下的就掛了起來。
外面,周宜說了句早上好之後,沒看見錢穗果然問了。
寧洲絲毫不走心地敷衍應付兩句。
周宜慣會察言觀色,心思細膩,很能注意到別人的情緒反應。
更別說寧洲這種沒怎麼掩飾的態度了。
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
他當即收住這個話題不在過問,而是轉而說起樊江海約見他的事。
說是對方已經設了宴。
寧洲掀了掀眼皮,說:“知道了。”
錢穗在房間裡,挨著門想聽外面在說什麼。
然後手機又響了。
是個沒有備註的號碼,錢穗劃開接聽——
電話裡是一道陌生的中年男人聲音。
詢問對方身份過後,錢穗才知道,是以前認識的人。
然後兩人交談起來,這一聊,就聊半個多小時。
原來,是很早之前的一件事。
打電話來的人叫薛金山,是個導演。
在錢穗還沒成為錢穗之前,原身曾經試鏡過薛金手裡的一個電視劇的女一號,當時她也試鏡成功了。
只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薛金山的這部電視劇擱置了,沒定下開機時間。
後面錢穗幾乎都忘了。
一直到現在,錢穗都已經退出了娛樂圈。
薛金山卻忽然打來電話,說電視已經籌備得差不多,問錢穗,還想不想演。
雖然是問,但聽對方的話裡的意思,是很想錢穗接這個戲。
再有一個,其實當時他們已經籤合同。
薛金山是個聰明人,說話周全,態度亦十分誠懇,他自己的意思表明了,錢穗可以自由選擇。
錢穗倒一時怔愣,心裡沒了主意。
已經接下的戲?
怎麼辦,要去麼……
她想了想,才說:“我考慮考慮,三天後再答覆你。”
薛金山問錢穗這幾日有沒有時間,想約她出來面談,錢穗只好抱歉說,“我人在外地,恐怕這幾天都沒有時間了,等我到時候回了京城再說吧。”
兩人聊過一陣掛了電話。
錢穗沒事,就拿出手機在網上搜薛金山要拍的這部戲的一些資訊,然後發現,這部戲是由一本小說改編的。她就先去原著,把這本小說訂閱了,打算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