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錢穗之前存了宴珏的電話, 不然還要更麻煩。畢竟對方是個演員,不比普通人,有時候可能不好找到, 誰知道會不會人突然去外地拍戲或者拍廣告之類的。
不過好在是宴珏,他因為有孩子的原因,這兩年漸漸不太接很多除電影之外亂七八糟的包括綜藝那些,電影也就一年兩部到三部的樣子,時間空出來很多,這些業內人士都知道個大概。
錢穗一邊走一邊給宴珏打電話, 響了好長時間,但沒人接,然後結束通話了。
“這個宴珏,不會不在京城吧, 可是也沒聽說他接了新啊。”
錢穗又打了一次, 還是沒人無人接聽。
只好道:“我們直接先過去, 去萬園。”
兩人開車, 直接往萬園去, 路上, 錢穗又給宴珏發了訊息。
幾分鐘後, 宴珏回了電話。
接通後, 錢穗張嘴就問:“你現在人不在家?”
對方還沒回答, 錢穗又補充了一句,“我問的是,你在不在你萬園的房子。”
宴珏似乎愣了一下,隨後說:“不在,你找我有事?”
錢穗:“是,有點事要找你面談。關於宴樂。對了, 宴樂跟你在一起嗎。”
提起宴樂,宴珏的聲音似乎緩了一點,他道:“我有事,讓助理把他送到我父母家了。”
錢穗心裡現在看宴家人都是不放心的存在,錢念說過,連宴珏自己的家裡都有那些對靈獸有害的東西,難保他父母家就沒有。
“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們儘快見一面。能告訴我你父母家在哪兒嗎,我想去看看宴樂。”
這話對一個不怎麼熟的人說多少有點唐突,不過因著宴樂對錢穗的與眾不同,親近,宴珏倒是說不出更多的話。
微微頓了兩秒鐘後,就告訴了地址,又道:“我大約下午五點回去,你要是打算去看宴珏,我先給我父母打個電話說一聲。”
錢穗:“行,那先就這樣,到時候見,先掛了。”
掛了電話,錢穗把手機導航開啟,輸入對方說的地址。寧洲看了一眼,隨即調轉了方向。
車開了一會兒,錢穗想起來一件事,拍了拍額頭,跟寧洲說:“你說宴珏他知不知道錢念是一隻靈獸的事?”
寧洲:“宴珏有可能不知道,但他身邊有親近的人一定知道,不然不可能設計抓錢念。”
的確是這樣,所以錢穗心裡不放,不管是要珏還是她的親朋好友,誰知道哪個是鬼,偏偏錢念自己也不清楚。當初追殺她的人以為她必定會死,無意透露了一句,她才算知道幕後人和宴家有關。
宴家父母住東臨的別墅區,開車開了兩個小時才到。
有宴珏提前打了招呼,私人別墅區的安保人員並沒有攔他們,直接放進去了。
停好車兩人直奔宴家。
就算不知道錢穗是明星,就看她的氣質,也非普通人能比。
更別說旁邊還有個寧洲,臉色冷淡,身上還隱匿這一股肅殺之氣,這絕對是普通人沒有的。
宴家保姆恭敬地把人迎了進來。
錢穗二人過去,客廳坐著兩個人,便上前打招呼:“伯父,伯母,你們好,打擾了。”
她暗中細看宴家父母面色,兩人大概都六十歲上的年紀。
宴母圓盤的臉龐,盤著利索的頭髮,面色十分和藹溫柔。穿著合身旗袍,肩上披著紗巾。骨子裡透出嫻靜美人的味道,這無關年齡,歲月給她增添了更多氣質和睿智。
看著就是一個很好親近的人。
宴父身高很高,像一棵挺拔有年齡的松樹。
錢穗看著,實在不能聯想他們是有什麼壞心思的人。
宴母道:“你們都是宴珏的朋友吧,她還是第一次請人上門,來,你們快坐。”又有保姆端上茶水,宴父親自給兩人斟了一杯,“你們嚐嚐看,這是今年新得的雨前龍井。”
宴母笑了下,“你這老先生,有事沒事都要給人擺弄你那點茶。現在的孩子不愛喝你那個。”
錢穗搖搖頭,端起來嘗了一口,“我雖嘗不出,但挺好的。”
話敘幾句題外相關,錢穗就說:“我是聽宴老師說宴宴樂在您二老這裡,所以就順道過來看看了。”
宴母笑說:“沒想到錢小姐你認識樂樂,這孩子怕見生人,宴珏又護得緊,連我們這邊都極少送過來,這幾年都是他自己帶。孩子方才用過午飯,他小姑姑抱她去周圍溜達去了。”
錢穗一聽,“那我出去走走,應該能碰上。”
宴母站起來,隨她一起往外我,一邊給他們指甲個方向,“宴靈一般都往那邊散步,那旁邊臨湖,景色還不錯,去看看吧。”
錢穗說好,招招手讓宴母進屋去。
她和寧洲就往人工湖那邊去了。
一邊走一邊想原來宴珏還有個妹妹叫宴靈。
錢穗拉著寧洲走得很快,這會兒是午飯過後,樹陰便也有稀稀拉拉的人在散步的,大多是歲數比較大的爺爺奶奶。
一個年輕姑娘帶著一個小孩子,很容易就被注意到。
錢穗是認出來宴樂,宴樂被放下一旁的一個石凳子上趴著。
年輕姑娘站在旁邊,旁邊的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男人。
兩人大概是認識的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過了會兒,年輕男人似乎是想要抱宴樂,但是,原本可以一個人乖乖的宴樂,在被人觸碰到後表現出巨大的掙扎。
但是年輕男人沒有放手,甚至還笑了下,小孩子開始背氣,臉色越來越紅,又變得青紫,眼珠子也在眼皮子地下開始翻白。
錢穗越走越快。
下一瞬間,突然接近。
伸手把宴了從陌生男人手抱過來。
冷冷的聲音響起:“你沒看他不舒服嗎?”
宴靈和那個陌生男人都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
一時間都愣住。
而宴樂,因為突然嗅到了他喜歡的氣息,很快平靜下來,抓這錢穗的衣服,埋在她肩膀上。
不哭又不鬧。
片刻後,宴靈嬌脆驚呼:“你是錢穗!”
錢穗沒說話。
隨即宴靈又看了一眼寧洲。
似乎是呆了一下。
宴靈旁邊的年輕男人此時也回過神,眼睛裡閃過一絲不爽。
繼而就聽見他說:“我心裡有數,又不是第一次見宴樂,不會把他怎麼樣。”
錢穗面無表情,心裡卻要被這腦殘發言氣得打人。
轉頭看向宴靈,“那是你朋友?”
宴靈還沒來得及想錢穗怎麼在這裡,還過來跟她說話?就被錢穗的問題帶跑了,看著身邊人臉色微微一紅,“是、是的,趙景是我朋友。”
錢穗挑著眉,“宴樂難受,不舒服,你們難道都看不見。”
趙景臉色一變。
宴靈卻笑著解釋說:“宴樂沒有感覺的,他什麼都不懂,每次別人抱他,他就愛這樣,可能是在玩吧。你不瞭解情況,不知道。”
錢穗都聽得窒息了,這說的是什麼話?他們這是把宴樂當成個取樂的東西了?
宴靈還不以為意。
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冷心冷肺。
這人居然是宴珏的妹妹?
而那個被宴靈叫做趙景的人,脾氣還不小,對著錢穗嗤道:“我還沒說你呢,突然從哪兒冒出來的,宴樂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是宴樂什麼人?管得寬,當自己是太平洋警察啊,他姑姑都沒說話呢!”
宴靈兩邊看了看,似乎不想讓他們吵起來,說:“錢小姐,趙景不是那個意思,真的,這事也不是他的錯,宴樂就是個傻……不是,宴樂他跟一般小孩兒不一樣……”
脫口而出就說自家孩子是傻子,維護另一個腦殘男人。
錢穗心裡發冷,她跟這些腦子有病的人爭什麼。
她抱著宴樂轉身走了。
寧洲卻沒有直接離開。
宴靈好像似乎沒在意到宴樂被人抱走了,眼睛看了好幾萬寧洲,說:“你是錢穗的朋友嗎,你也是明星嗎。”
寧洲根本沒理宴樂,而是地看著趙景,輕描淡寫地說:“你這張嘴,我看還是不要更好。”
說完,才轉身走了。
宴靈心裡尷尬,又覺得寧洲雖然長得好,但太冷漠了。
趙景氣得臉色扭曲,張嘴就要罵人,卻忽然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捏著自己的喉嚨,表情猙獰,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朝著宴樂:“啊啊,啊啊!”叫喚。
宴靈立馬溫柔小心問:“趙景,你怎麼了?嗓子怎麼了。”
徹底把宴樂拋到了九霄雲外。
……
錢穗抱著宴樂問寧洲,“那個宴靈看著太奇怪了,不知道那些事和她有關。”
寧洲:“見了宴珏再說。”
兩人帶著宴樂回了宴家別墅。
沒看見宴靈,宴母還問了一句。
錢穗只說她和她朋友在一起。
下午快五點的時候,宴珏回來了。
錢穗不會真的無緣無故只為了來看宴樂,宴珏直接請人去了書房。
錢穗就沒有拐彎抹角的心思,開門見山問:“宴珏,宴樂的媽媽真的不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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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珏沉默片刻,眼眸裡劃過悲傷情緒,“為什麼這麼問。”
錢穗:“你說她死了,可有見到她的屍體。”
宴珏:“抱歉,這我的私事。”
錢穗嘆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說:“宴老師,我又不是狗仔,樂於挖別人的**。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問嗎?”
宴珏心頭一震,“你什麼意思?”
錢穗:“你先說,你憑什麼就認定宴樂媽媽死了,你親眼看見的?”
好半晌,宴珏才嗓音沙啞開口:“我沒有親眼看見,但宴樂的媽媽,的確是,因為意外早產才……當時我在國外有點事,接到訊息立馬回國,她已經不在了。”
行了,不用想,這些事能操作起來,甚至騙過宴珏,肯定有人在其中花了不少心思。
錢穗沒心思去幫助他查案,深究緣由,那是日後宴珏該做的事。
現在,她只要做兩件事就夠了。
錢穗看著宴珏:“現在我跟你說兩件事。
宴珏心裡忽然很亂。
“第一,我要帶宴樂回去。第二,宴樂他媽媽,還活著,好好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宴珏揉了揉太陽穴,覺得今天頭十分疼。
錢穗:“當然,你可以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宴珏猛然抬頭,他眼眶裡佈滿了一層紅血絲,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宴樂被寧洲抱著,一副天真不知事的模樣,懵懂,不說話,很乖。到也一點都不像一個正常五歲的孩子。
他耳朵裡什麼都聽不見,好像把這個世界的一切都遮蔽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錢穗站起來,“那就走吧。”
大黑貓趴在沙發上看電視。
袁原縮在一邊,假裝嗑瓜子,實則暗中觀察貓。
忽然,貓一該懶散軟軟的姿勢。直起上半身,耳朵一動,一對貓瞳警惕看向門外。
搞得袁原也一驚。
然後,就見大黑貓飛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