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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6 章 生病

第一百四十六章

在劇組的生活,多了一個季遠,就像往寡淡的湯裡灑了多味調料。

沈雙極力想忽略,但完全忽略不了。

周圍的人也總用“你們快和好吧不要折磨我們了”的表情看著她,連男主角陸銘野也開始勸和。

沈雙問他:“你電影裡不是愛我愛到要死嗎?”

陸銘野做了個你饒了我的表情:“又又姐,雙雙姐,我叫你姐成不?我光跟你拍感情戲都快怕死了。”

他學了個季遠站在拍攝現場時雙手環胸、眯著眼看的表情,不愧是電影學院出身,竟學了七分像。

“還好沒吻戲,不然我怕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沈雙卻想起剛進組時,這人眼睛裡的亮光,還有腆著臉拿出的照片——

自稱她粉絲,要她簽名。

沈雙覺得,季遠在收小弟這塊的本事,無人能及。

才來一週,劇組裡上到有些文青氣質的柳導,下到管清潔的大媽,全都對他讚不絕口。

連陸銘野這樣的小鮮肉也成了一口一個“遠哥”的迷弟。

只有沈雙,還是像塊“鐵壁”——

鐵壁,是陸銘野說的。

原話是,“女主角,你怎麼能對著遠哥那張天仙一樣的臉,和這無微不至的呵護裡保持鐵壁的?”

沈雙還是甜甜的笑:“你喜歡他啊?親測做個變性手術,會更快哦。”

她還記得陸銘野那一言難盡的臉。

不過即使沈雙極力和季遠保持著距離,這距離也保持得不徹底。

大家都住在村長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時她早上亂糟糟地出門,就會碰到他,回來得晚,也會看到他坐在客廳裡,鼻樑上架著副金絲眼鏡,噼裡啪啦地打電腦,後來柳導告訴她,他是在等她。她當天吃得多一點的菜,第二天必定會再出現在飯桌上。半夜起來上廁所,必定會碰到他同時開門,頭髮睡塌、眼皮惺忪著陪她去上廁所。

這時候總是很安靜的。

沈雙蹲在那旱廁上時,不會再覺得那山風吹上來時讓人心底發慌,也不會再做自己會掉下去的夢。

季遠偶爾還會講笑話給她聽。

他總有很多故事,沈雙想,換個性子軟點的女孩子,恐怕早就動搖了吧。

只是,她心裡好像還梗了根刺。

連她也說不清那刺是什麼,只是那刺,還存在,

每個深夜,她都能觸控到。

*

在季遠進劇組的十天後,沈雙發現了一件事。

她得到這個劇本,是因為他和青陽集團的資源置換——

也就是說,這部電影完全不是因為所謂的“柳導看了她跳舞的影片”欽點的,而是靠著他季遠。

沈雙只覺得,自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她之前的清高和拒絕,在這件資源置換上,成了徹底的不合時宜。

她立馬打了個電話給趙奇閭,趙奇閭在那頭莫名:“小季總安排的?真的假的?”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趙奇閭確實不知道,但在他看來,這件事不過一個男人追求一個女人的方式。

只是窮的男人只能送花,有錢的男人可以送資源。

沈雙當場就掛了電話。

她沒法跟別人說,她是既得利益者,只有身處其中,她才知道,這個劇組多棒、導演多棒、劇本多棒。

季遠多棒啊。

為了捧她這個前女友,用青陽集團5%的股份去換,還始終沒向她邀功。

她要是去責備人家就是不知好歹。

可她還是很難受,難受得像是絞著腸子肺,連腹部都隱隱作痛。

這股勁持續到下午拍完戲回去,看到季遠時爆發了。

沈雙找著個熱水燒得太燙的由頭,和季遠大吵了一架。

她知道,其他人看她一定莫名其妙。

她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可她太難受了。

就像…她為自己的一點成就沾沾自喜時,有人給了她一錘,“哦,獎頒錯了,應該給隔壁人的。”

而季遠是讓那獎頒錯了的人。

季遠被她這麼胡亂鬧,竟也不生氣。

還是那雙微微盪漾著溫柔的桃花眼,好像在看一個隨便亂撓爪子的貓。

“怎麼了?”他問,替她將飄亂的頭髮別回耳朵,“突然發脾氣,恩?”

沈雙看著他的眼睛,突然不鬧了。

“沒事。”她恢復了冷靜,“剛才有點煩躁。”

說著,她回了房間。

一連幾天,沈雙都沒和季遠說話。

連帶著劇組的氣氛也變得怪怪的,柳導也察覺了,他將她叫到一旁:“怎麼了?你情緒不對。”

“我……”

沈雙看了柳意一眼,不是很想說。

柳意道:“你是女主角,沈又又,如果你情緒不對,整個劇組都會跟著你遭殃。”

沈雙悶著頭,過了會抬頭:“柳導,你選我是不是因為季遠?”

女孩一雙眼睛紅彤彤,皮膚在她特意的“保持”下被山風吹得起了幹屑,不復剛進劇組時的白皙。

在柳意看來,這個倔強的姑娘有著跟阿紅一樣的內裡。

同樣的倔強,同樣的驕傲,也有同樣有著易被刺傷的敏感,像某種帶著殼的小動物。

他道:“當然不是,或者說,不止是因為他。”

“其實我一開始沒答應。”

柳意揹負雙手,臉上帶著某種獨屬於金球獎導演的傲慢:“我得對我的作品負責,沒人能對我的作品指手畫腳!所以,即使小季壓著我侄子,讓他來要我的女主角,但我沒同意——”

“後來呢?”沈雙問。

柳意讚賞的眼神看著她:“但後來,我改主意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沈雙的聲音帶了點小心翼翼。

“季遠親自找到了我,”柳意道,“當時我還在奧馬哈度假,他風塵僕僕地找來,將你所有跳舞的影片、專輯,以及你的個人履歷交給我了我,他懇求我,給你一個機會,說我會喜歡你。”

柳意現在還能記得那個青年找來時,說起沈雙的模樣。

他執導多年,最會看的,是人。

只一眼,他就知道,這個青年表面溫和內裡傲慢,當然,也許還同樣優秀。

優秀的人骨子裡就不可能多謙遜。

可這樣一個人,卻願意為一個女孩千里迢迢而來,談起這個人時,眼裡彷彿有光。

所以,他才決定看一看,看一看能吸引這樣人的女孩,是什麼樣的。

“你在體育館跳的舞,我也看到了,很好。”柳意做了個總結,“我想到了阿紅。”

藝術家做決定,往往就是那一瞬的靈感。

沈雙聽著,心裡彷彿有什麼在慢慢漫過去,溼漉漉的。

柳意看她這樣,拍拍她:“行了,回去想想,對你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今天放你一天假,去吧。”

沈雙站在原地,過了會,追上去:“不用放假!柳導,我可以的。”

是的,最重要的,明明是她該表現給柳導看,她才是最值得的阿紅。

柳意笑著問:“想明白了?”

“恩!”沈雙點頭。

當天的拍攝非常順,不到下午三點,沈雙當天的戲份就全部拍完了。

剩下的是其他人的戲份,沈雙乾脆就提前回來。

最近她一直睡不好,肚子也不是很舒服,乾脆回來休息。

才到門口,就見村長家小兒子在她房門口焦急地等她。

見到她,急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怎麼了,翹翹,慢慢說。”

沈雙給了他一塊巧克力。

叫翹翹的小男孩跟小麗經常玩在一起,沈雙不陌生。

翹翹拿著巧克力並不吃,而是深吸了口氣,一口氣道:“又又姐,你快去看看小麗吧!她好像發燒了!”

沈雙一愣:

“發燒?”

“是,”翹翹想來拉她,看了下自己手髒,又背過去,“我今天一天都沒看到小麗,剛才想去找她玩彈彈珠,就看見她躺在床上,我去一摸,她頭很燙。”

“一天都沒出來麼?”

沈雙跟著翹翹往外去。

過了會,季遠拎著個醫藥箱跟上來,沈雙看他一眼,什麼也沒說,預設了。

翹翹道:“是啊,一天都沒出來,也見她出來打豬草。”

“我跟我爸說了,我爸說,小孩子發燒,捂一晚上發發汗就好,還給她喂了水。但我害怕,又又姐,我聽我大伯說,隔壁村有個小孩子發燒,就把腦子燒壞了。”

“有別的症狀嗎?”

季遠突然問。

“症狀?”翹翹想了想,“臉很紅,很燙。”

沈雙:……

這等於沒說。

三人腳步邁得更快了,不一會就到了小麗家。

小麗家就一層,前面院子,左右兩個房間,後面是豬圈,才進去,就有股味撲來。

一個才七歲的小女孩,當然不可能把家收拾得妥妥當當。

不過還算整齊。

三人進了小麗的房間。

小麗就躺在一個大大的硬板床上,床上的棉絮是大紅花被,像是結婚時的式樣,一張臉如翹翹所說,燒得通紅。

“小麗?小麗?”

沈雙喊。

小麗掀起眼皮看了看她,勉強露出個笑:

“又又姐,你來啦。”

她試圖坐起來,沈雙看她這樣,連忙走過去:“你躺著。”說著伸手去探她額頭,卻被燙手的溫度嚇了一跳。

這時,耳邊傳來“滴”的一聲。

沈雙轉頭,發現季遠已經從醫藥箱裡取出耳溫槍,對著小麗的耳洞測了下。

“不行,得去醫院。”

他將溫度計給她看。

上面赫然顯示著『40.2℃』。

“這麼高的溫度,藥物能起的作用很有限,繼續燒下去,很可能會引起痙攣,或者急性腦膜炎。”

急性腦膜炎,沈雙知道,就是翹翹說的燒壞腦子。

她有點急:“這附近只有一個衛生所。”

她去配過一些防蟲藥。

“不行,衛生所治不了,小孩,”季遠眉頭緊擰,燈光下那張漂亮的臉格外嚴肅,“下面有醫院嗎?”

翹翹一愣一愣的:“我們山裡人治病,都去衛生所的。”www.

“我是問鎮子裡有沒有醫院?”

“你別嚇他,翹翹,你跟姐姐說,下面有醫院嗎?”

沈雙拉過翹翹,翹翹悄悄地用眼睛覷這個平日裡總笑眯眯的大哥哥,覺得他這時有點嚇人。

“有,有的。”

“那行,下山。”

“可,可是……”翹翹鼓起勇氣,“村裡的叔叔們這時候都不在家。”

沈雙明白翹翹的意思。

村裡沒幾個青壯勞力,在家的都是些老人孩子,沒哪個有力氣抱著個半大孩子走山路。

何況,也許他們還會覺得她和季遠大驚小怪。

可在這點上,沈雙願意相信季遠的判斷。

他說要去醫院,就一定要去醫院。

“我去吧。”季遠擰擰眉心,“你聯絡她爸媽。”

“她沒爸。”

沈雙道。

季遠一愣:“知道了。”

這事就這麼定了。

翹翹在一邊看著他們忙碌,季遠開啟醫藥箱,沈雙拿過退燒劑,往小麗嘴裡喂。

小麗燒得迷糊,卻還是乖巧地張嘴,配合著喝藥,沈雙看著心酸,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有哪個七歲的孩子能這麼乖的。

一個人生活在這樣的房子裡,媽媽在鄰鎮打工,偶爾才回來一趟,生病了發燒了也只能自己捱。

喂完藥,季遠一把就抱起小麗,沈雙忙拿了塊毛毯給她裹上。

山風冷,不能吹感冒了。

“你不用去。”

“不行,我得去。”沈雙犟著脖子。

季遠睨她一眼,也什麼都沒說地往外走。

在經過翹翹時,他騰出一隻手來,摸摸翹翹光禿禿的腦門:“小孩,沒事,她看完病就會回來的,你記得幫我們跟住在你家的柳勃勃帶句話,說我們出去了。”

“哦,哦,好的!”

翹翹顯得有點侷促,在季遠和沈雙即將走出小麗家時,突然喊:“謝謝哥!謝謝姐!小麗就拜託你啦!”

沈雙擺擺手:“快去!”

“知道了,姐!”

她和季遠沿著來時的山路往下走。

正是下午三點多的太陽,氣溫開始轉涼,兩人一路過去路上沒什麼人。

但路很抖,沈雙時不時地看向季遠。

他走得還算輕鬆。

只是山路陡峭,石子多,時不時還會有叢生的枝丫探出來,一不小心就會絆上一絞。

小麗困得迷糊,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在他脖子一磕一磕,他單手扣住,沈雙突然覺得,季遠也沒她想象得那麼涼。

他對孩子意外得…很好。

到醫院已經將近六點。

山城黑得早。

不到六點,天幕已經整個黑了。

一到醫院,就看到小麗的母親在門口等,這是沈雙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

很質樸的農村婦女,一副剛從車間出來就趕來的打扮,手上還沾著黑黑的機油,見到他們,微微有些侷促,不過等見到燒得迷迷糊糊的小麗,就什麼都忘了,搶著從季遠手裡接過去。

“小麗?小麗?”

她用頭貼了貼小麗額頭,一邊千恩萬謝,一邊急匆匆地往門診地方去,走了兩步,還不忘回頭說聲“謝”。

“帶錢了嗎?”季遠問。

沈雙“哦”了聲:“帶了。”

她剛從拍攝現場回來,還沒來得及回房,包是一直帶在身上的。

在包裡找了找,遞過去一個Hermes的女士錢包,季遠接過,長腿一邁,三兩步就追了上去。

沈雙隔著一道玻璃,看著那高大的男人和那婦女說話的場景。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那婦女又露出一副極盡感激的模樣,連連彎腰。

季遠阻止了她,沈雙看著他嘴邊的笑。

這樣的季遠…對她來說也是陌生的。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細細的聲音:“請問你是沈又又嗎?”

沈雙轉頭,卻見一個扎著雙馬尾、穿著高中制服的小女孩正一臉雀躍看著她。

“啊,你是沈又又!對不對!”

她壓低聲,一臉興奮。

沈雙比了比唇:“噓!”

“你消失好久了,我們奶粉都在等你。”

她像是也意味到自己有點太大聲了,連忙壓低聲。

幸好,山城醫院一到晚上就冷清,來來往往沒多少人,沈雙還穿著“阿紅”的衣服,打扮土氣,膚色更是暗沉,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你一定在拍戲,對不對?”

“替我保密。”沈雙又“噓”。

兩人跟地下黨街頭似的,高中生忙忙點頭,一雙眼睛希冀地看著她:“那你能給我簽名嗎?”

“當然可以。”

等沈雙簽完名,高中生蹦蹦跳跳地走了時,才發現,季遠倚在一邊的石柱上,用那雙湖水般的黑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小麗那邊弄好了嗎?”

“報了急診,後面的事她媽媽會做。”季遠直起身,長指夾著錢包遞給她,“走吧。”

沈雙安靜地跟上。

季遠走了兩步,突然回望了眼,沈雙跟著看過去,醫院透明的大門玻璃內,穿著醫護服的人來來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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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看什麼?”

“沒什麼…是個好媽媽。”

風太大,季遠前面的話,沈雙沒聽清,“啊”了聲:“什麼?”

卻見季遠掠過自己,風吹來一句:“傻樣。”

誰傻?

沈雙低頭,看看自己的兩條大辮子。

好吧,是挺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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