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宇智波鼬推開了校長室的房門，走到旗木明跟前恭敬行禮。
“鼬，你來了。”
旗木明跟宇智波鼬打著招呼，“最近訓練的如何？”
“依照師傅教給我的訓練方法，我一直沒有鬆懈過。”
宇智波鼬小臉上一片嚴肅之色，小大人似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來，我考考你。”
旗木明輕笑一下，隨手將他手寫的試卷遞給了宇智波鼬。
考試的內容很簡單，大都是一些關於忍術修煉常識以及原理，其中還夾雜著一些關於人性的拷問題目。
伸手接過旗木明遞過來的試卷，宇智波鼬粗略看了一眼後胸有成竹。
拿過鋼筆，宇智波鼬伏桉疾書，也就不到半小時時間，宇智波鼬便完成了作答。
“師傅，請您過目。”
恭敬的將試卷遞還給旗木明，宇智波鼬後退一步靜等旗木明批閱。
“有認著答題嗎？”
正在喝茶水的旗木明揶揄一句，沒成想宇智波鼬卻當真了。
“師傅，我每道題回答的都很認真！”
“你啊，就是性子太沉穩，沒有一點你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活潑與跳脫。”
旗木明稍加點評，便不在理會臉色有些漲紅的宇智波鼬。
拿起桌上的硃砂筆，旗木明開始批閱試卷。
不得不說，宇智波鼬的理論很紮實，旗木明所出的題目儘管不算多麼高深，但涉及的諸多知識點，已然到了只有中忍層次才可以接觸到的層次。
看得連連點頭，宇智波鼬在這方面沒有讓旗木明失望，所有題目盡數作對。
只不過看到關於人性的考題時，旗木明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宇智波鼬這個孩子，思想還是過於老成了。
這雖然不能說不好，但越老成看待問題的角都就越成熟，越成熟就看得越透徹。
這就使得宇智波鼬會過早的認清現實，過早的失去童真。
“鼬，你跟我說說，你時如何看待戰爭的？”
將手中的試卷放下，旗木明丟擲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他想看看宇智波鼬會有什麼不一樣的解讀。
“戰爭源自於人內心深處的醜惡，所有發動戰爭的一方都不能被稱之為正義。”
“無論尋找再多的理由，戰爭就是以暴力肆意踐踏他人的生命與尊嚴，我們應該盡最大的努力消弭戰爭。”
僅僅兩句回答，就暴露了宇智波鼬現在的心裡路程。
旗木明聽得清楚也看得明白，宇智波鼬這個孩子本質不壞，只是考慮問題的時候太過於理想化。
他說的這個道理世人都知道，可為什麼好多人都熱衷於發動戰爭？
歸根究底，還是上位者的意志在作祟。
可問題是，人人都想成為上位者，而上位者還想著稱霸一方。
所以，忍界的戰爭從來不會終結，也從來不會消失。
就算是沒有了大型的戰爭衝突，那麼戰爭還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於世。
只要有人的地方，戰爭就不會停止，這才是真理。
“如何消除戰爭？”旗木明再問。
“我……還沒想好。”宇智波鼬坦然回答，他現在的確是沒有想好。
搖搖頭，旗木明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宇智波鼬，並伸手拍了拍他有些瘦弱的肩膀。
“鼬，我記得我之前說過，這種問題還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
“師傅，我……知道錯了。”
“唉……”旗木明嘆口氣，“心性使然，你又能有什麼錯？”
這話旗木明說的沒錯，宇智波鼬的心性從小就是這樣，不然也不會有原時空裡的宇智波滅門慘桉。
思緒重了，考慮的事情多了，反而會忽略最簡單有效的問題解決辦法。
“鼬，想要解決問題，你必須要看清問題的本質。”
“那戰爭的本質是什麼？”
“是掠奪！是人的劣根性！”
旗木明抬頭看向窗外，“你之前的想法就像是天上不食人間煙火的雲朵一樣，能看到卻體會不到。”
“也對，你並沒有經歷過戰爭，很多想法比較幼稚也情有可原。”
“可是師傅，我已經認識到了戰爭的本質！”
宇智波鼬罕見的反駁了旗木明，這讓後者微微愣神。
宇智波鼬現在跟旗木明的關係，像極了自來也跟他的那三位徒弟一樣。
理念的細微差別，導致了對某件事不同的意見，最終導致師徒反目成仇。
或許，這就是火影忍者世界中，很多師徒會反目成仇，演變成弒師或者是殺徒慘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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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明收徒宇智波鼬的初衷，就是想趁著宇智波鼬尚且年幼，思想還未成熟的時候，好糾正一下他的三觀，將其塑造成自己心中理想的那個模樣。
不過現在看來……
旗木明還是有諸多疏忽的地方。
“鼬，你的確看清了戰爭的本質，可你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師傅，總會有辦法的！”宇智波鼬搖搖頭，“我只是還沒有想好而已。”
“這不是理由。”
旗木明瞪了宇智波鼬一眼，“這不是你想沒想好的事情，而是你想的太早了！”
“我想的太早？”
“不然呢？”旗木明伸手彈了下宇智波鼬的額頭，“人小鬼大，毛都沒長齊見識還沒有一人高就在這裡胡思亂想。”
“師傅，這不是胡思亂想！”
宇智波鼬吃痛之下捂著額頭，但依舊不同意旗木明的說辭。
“你這孩子！”旗木又有瞪了眼有些執拗的宇智波鼬，“算了算了，堵不如疏，我今天就徹底把你掰正嘍！”
“我問你，引起戰爭的是人，想要消弭戰爭，是不是要消滅製造戰爭的人？”
“……”
宇智波鼬語塞，想了好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旗木明也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宇智波鼬，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又過了好半晌，宇智波鼬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可以只誅首惡，為了和平犧牲一部人。”
來了！
旗木明突然坐直了身體，宇智波鼬的思想中還是有了些原時空中，那個自滅滿門的宇智波鼬的思想。
“若是那些首惡是你的親朋好友呢？”
“我……”
宇智波鼬突然語塞，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過旗木明依舊不打算放過宇智波鼬。
他繼續對宇智波鼬發出靈魂拷問，“若是你說的首惡是村子呢？”
“若是你說的首惡是一個國家呢？”
“你又要如何做？”
面對旗木明的咄咄逼人，宇智波鼬表情十分糾結，內心深處也變得如同一團亂麻。
他會怎麼做？
以宇智波鼬現在的年齡，面對這種艱難的抉擇時，做不出選擇是正常的。
而旗木明就是要趁著這個時候，徹底給宇智波鼬的思想下一個定義。
年齡越小，思想心理就越容易被塑造。
哪怕是早熟的宇智波鼬，也逃不過這個定理。
“是不是想不明白？”
看了眼旗木明，宇智波鼬低下了頭，俊朗的五官也皺在一起，“是的師傅，我現在心裡很亂，我想不明白……”
突然，宇智波鼬抬頭，滿眼希冀的看著旗木明，“請師傅為我解惑！”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
旗木明笑了，心想著宇智波鼬終於入套。
隨即他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將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告知了宇智波鼬。
“戰爭是兩面性的，就好似你殺了一隻雞果腹一樣，他同樣是兩面性的。”
“之所以會出現兩面性，其根本原因就是出發點不一樣。”
“你殺了一隻雞果腹，站在你的立場上那絕對沒有問題，因為你要生存下去。”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站在這只雞的主人那邊，你不告而取就是在犯罪。”
“所以，我們要找一個折中的解決辦法。”
“就比如說第三次忍界大戰，死在我手裡那麼多人，你覺得我是正義還是邪惡的？”
“師傅您為了村子，所做的那一切在我看來都是正確的。”宇智波鼬一臉認真的回答。
旗木明欣慰的揉了揉宇智波鼬的頭髮，“這就是我今天要告訴的折中解決辦法。”
“彼之仇寇我之英雄，我們無法顧及所有人，所以我們只需要劃定一個範圍，好好照顧那些在範圍內的人就好了。”
“往小了說，這個範圍是一個家庭，往大了說，這個範圍會是整個木葉，也會是整個火之國。”
“那麼，本質是罪惡的戰爭就有了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好在下一次戰爭爆發之前，擁有足夠保護你所愛之人的力量。”
“可是師傅，您還沒告訴我到底如何終結戰爭呢！”
宇智波鼬的確將旗木明的話聽了進去，但旗木明的話依舊無法讓他解決自己心中的疑問。
“戰爭是誰發動的？”
“是……五大國。”宇智波鼬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說話都有些結巴。
“那你說，如果想要結束戰爭，那麼最直接的辦法是什麼？”
“解決……解決五大國……”
宇智波鼬張了張小嘴，有些絕望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可是……沒了五大國之後還會有三大國、七大國、乃至於十大國……”
“笨！”
旗木明屈指彈了一下宇智波鼬的額頭，“誰讓你全都將五大國消滅了？”
“我們將其全部統一不好嗎？”
“全部……全部統一？”宇智波鼬一聽感覺有些問題，可越琢磨雙眼就越亮。
“對啊師傅！”宇智波鼬露出笑容，“若是將忍界整個統一了，那麼……大家都是自己人，戰爭也會隨之消失！”
“現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宇智波鼬重重點頭，隨後給旗木明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師傅解惑，我全都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就好，以後別胡思亂想了！”
旗木明又給了宇智波鼬的額頭一下，“還不快去訓練？以後有你忙的時候。”
“那我去訓練了。”
宇智波鼬一熘煙跑到了門口，不過在臨走前還又補充了一句，“師傅，等我實力足夠的那一天，我會跟您一起完成這個偉大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