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寅森抽了一口煙點了點頭,等了好一會兒卻發現沒有下文了,郝寅森狐疑的轉頭看向古傑,這才發現古傑斜著頭靠在門上閉上了眼睛,嘿!這把郝寅森給鬱悶的,閉目養神?你的假設呢?
正待郝寅森準備要問話時,古傑動了,只見他閉著眼睛站起來踱步向遠處走去,郝寅森不知道他想搞什麼鬼,不過也沒有打斷他,疑惑的跟在古傑身後。
倆人大概走了五十米左右,古傑停了下來,身子微微躬了一點,好像很累的樣子,只見他慢慢的向瓦房的方向踱步而去,一邊走著,嘴裡還一邊說著怪異的話。
“我今天做了一天的農活,已經疲憊不堪,我很累,很累,我回到家裡把鋤頭放到門後,走到灶臺面前開啟鍋蓋看了一眼,我看著空蕩蕩的鐵鍋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我轉身躺到床上打算先睡一會在起來做吃的。”
郝寅森看見古傑窩在床上好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這時他大概已經猜到古傑想要做什麼了。
“古傑這是想要模擬桉發當天的景嗎?可是……現在這情況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能模擬的出來吧!”
郝寅森靠在門上透過微弱的月光,稍有興致的看著貌似熟睡的古傑,他也想知道古傑究竟能不能還原當時的情景。
半晌之後,古傑起身下床,踱步走到桌子面前從兜裡掏出打火機點燃煤油燈,暗黃色的幽光瞬間充滿了整個屋子,對了,這個村子窮的連電都沒有,每家每戶晚上都只能用蠟燭和煤油燈照明。
郝寅森看到古傑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憂愁和迷茫,看樣子古傑已經進入了角色,把自己當做了受害人。
“我起床之後準備熬點玉米粥墊墊肚子,就在這時……一個人拿著一袋子菜和酒進了我的房間,他的名字叫做兇手,他為我做了一道芹菜炒肉,我們吃著菜喝著酒聊了很久,突然……我感覺我的頭好暈,呼吸困難,慢慢的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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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傑突然從凳子上跌倒在地上,渾身抽搐,郝寅森被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檢視古傑的情況,不料還沒有碰到古傑,古傑又突然坐了起來,緩緩的站起身坐到了對面。
郝寅森神色一怔,他看到古傑的眼裡閃過的一絲瘋狂和貪婪,那種眼神就像是對面躺著屬於他的獵物,如此怪異的情景郝寅森還是第一次見。
“這是……同時模擬兇手和受害人?模擬兩種極端的身份,古傑的神經能承受的住嗎?”
郝寅森不由得替古傑擦了一把冷汗,確實,一般都只是大概模擬一下桉發現場,沒有人敢深入的模擬嫌疑人,同時模擬受害人和嫌疑人的更沒有,因為模擬兩種極端的身份很容易被擊潰神經,導致大腦癱瘓變成了白痴,或者……變成了多重人格的瘋子。
郝寅森擔憂的看著古傑卻不敢打斷他,如果打斷了他,後果只會更嚴重。
古傑蹲下身雙手對著空氣不斷地揮舞,良久之後又做了一個扛人的動作踱步走出房屋,郝寅森看著古傑的動作配上煤油燈不停閃爍的幽光,背後滲出了冷汗,簡直太他媽的詭異了。
此時農村已經變得非常寂靜,慘白的月光籠罩著整個村莊,靜的有些可怕,古傑就像一個神經病一樣走在路上做著各種怪異的動作,郝寅森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身後。
幾分鐘後倆人來到古樹旁邊,古傑爬上古樹,在樹上待了一會又跳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古樹,就像是欣賞自己的作品。
募地,一道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個寂靜的環境,古傑的身體明顯的顫了一下,隨後揉著脹痛的腦袋掏出了手機,郝寅森見此連忙上前扶著古傑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沒事。”
古傑擺了擺手看了一下手機,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喂!劉隊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查到第一現場了?”
電話那頭的劉藍星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後吃驚的道:“古神探你真是神了,你是怎麼知道的?還真是,我們搜查了幾個小時才查這個地方,真他媽的隱秘。”
“別說廢話了,快說在哪裡?”
塔讀@ “噢!好!在興黃村,你們是不是還在英光村?我派人去接你們吧!” 古傑恩了一聲直接掛了電話,然後轉頭看了一下郝寅森笑著道:“走吧!我們先把黃大柱家裡的煤油燈熄了,可別著火了。” “恩,你透過模擬有沒有發現什麼?” “那你有沒有看出什麼?” 古傑反問了一句,郝寅森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然後不確定的說:“兇手是和受害人有關係?” “呵呵!對!你說的沒錯,兇手和受害人應該有某種關係,黃大柱活了幾十年不可能不認識毒芹,他應該是虧欠兇手,所以用這種方式作為補償。” 這話倒讓郝寅森愣住了,補償?拿命補償?可是這種補償對兇手能有什麼價值? 募地,郝寅森想到了古傑站在古樹旁邊觀看古樹的時候,那是一種欣賞作品的目光,這時郝寅森總算知道了這個價值在哪裡,也確定了兇手的身份,繪畫師。 幾分鐘後倆人回到黃大柱的瓦房,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古傑連忙拉住郝寅森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郝寅森不明所以一臉懵逼的順著古傑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眼前的情景時郝寅森神色一怔,黃大柱的家裡竟然有人,倆人互視了一眼,很默契的點點頭貓著腰輕步走到窗戶邊上向裡面看去。 一個八九歲髒兮兮的小孩一直在房間裡晃來晃去,東翻翻西看看不知道在找些什麼,倆人看到是個小孩子都松了一口氣,直接踱步走了進去。 意外的是,小孩子看到兩個陌生男人並沒有感到害怕,還一個勁的嘿嘿傻笑,鼻涕流的滿嘴都是。 郝寅森看了一眼古傑,古傑聳了聳肩膀掏出紙巾蹲下身幫小孩擦了擦鼻子問道:“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家裡人呢?” 小孩沒有回答古傑的問題,還是一個勁的傻笑,這詭異的笑聲在這房間裡不由得讓人感到頭皮發麻,郝寅森拉了一下古傑小聲問道:“古傑,這孩子應該是個傻子吧?” 古傑翻了一個白眼,心想這不是廢話嗎?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正待郝寅森還想再說什麼時候,小孩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嘿嘿……糖……哥……嘿嘿……海……糖……哥……嘿嘿……大……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