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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那年少時(二)

安婧打小就被邢傲雪放在清心澗悉心栽培,邢傲雪對她管教森嚴,她是沒有什麼童年可言的,小小年紀終日不是學這個便是學那個,所以府裡的人很少可以在府內別的地方見到她,除了過年和某些宴席不得不一家人吃頓團圓飯之外,一年到頭安樂可以見到安婧的次數其實屈指可數,所以有時候安樂差點就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個姐姐。

白衣小姐姐對安樂的問話充耳不聞,依舊在埋頭低聲抽泣。

“切,真不愧是邢傲雪教出來的,一樣沒有禮貌。” 見小姐姐毫不理會她,安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向來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更別提這個小姐姐是邢傲雪的女兒,雅兒整天在她耳邊洗腦,說邢傲雪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所以連帶她的兒子女兒安樂也不是很喜歡,那個小安荷要不是整日都纏著她,她是半點都不想理會的。

安樂拍拍屁股站起來打算一走了之,卻眼尖地看到安婧被風撩起的衣袖下,白皙的手腕上隱隱有些青紫的一道道,月光下看得也不甚清晰,忍不住探頭探腦地湊上去細看。

這是……淤痕?

安樂伸出手去戳了戳那痕跡,小姐姐被碰觸到後,瞬間渾身又是一顫,給人感覺似乎是因為過於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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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不可置信地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夭壽啦!邢傲雪狠起來連這麼好看的小女孩都打!”輕輕一碰就痛成這樣,這得打得多狠啊!

這個時候安樂還是一個小豆丁,還沒有什麼闖禍的本事,所以這日子過得中規中矩的,還沒有捱過邢傲雪的板子,此時看到自家二姐居然被打得偷偷躲在昏暗的竹林裡面哭,霎時覺得這個小姐姐簡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

安樂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以一個成年人的心態來說,怎麼能放任一個滿身傷痕哭得這麼無助的小女孩蹲在這種鬼地方哭呢,內心躊躇了片刻,安樂覺得不能不管。

“喂。”安樂遲疑了一下,然後才用小小的手摸了摸小姐姐的頭,“別哭啊,是不是哪裡痛?我帶你回我的別院裡擦藥啊?”

還是沒有回應……

“喂,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啊,哭得這麼難聽,女鬼都要被你嚇跑了。”安樂戳了戳她。

還是沒有回應……

我忍!

安樂又翻了個白眼,努力搜刮著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必需有度量。嘆氣,對一個小孩子來說,情願待在這種陰森的地方都不願意回去,應該是非常無助和害怕吧。

“好了,好了。”安樂一屁股坐下來,一把抱住白衣小姐姐,不停地撫著她的腦瓜子和後背,“不要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在微博上看影片的時候,看到一個外國美女就是這樣子安慰一隻看上去哭得十分委屈的二哈的。嗯……人也差不多吧,誰讓她上輩子是家裡最小的,安慰小孩子她沒有經驗啊!對付那白胖白胖的小安荷,哭了還能親親抱抱舉高高,再不然可以投喂糖葫蘆解決,難不成她還要把一個比自己大的小姐姐親親抱抱舉高高?想想就覺得畫面辣眼睛。

一直安撫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安樂的安慰起了作用,還是小姐姐的情緒終於緩了過去,安樂覺得懷中的人兒鎮定下來了。

懷中的腦袋動了,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緩緩抬了起來,閃閃發亮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安樂,似在打量,又帶了點懵懂。

小姐姐明眸皓齒,竟然生得十分好看。

安樂雖然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是此時也覺得心臟像被打了一槍,小姐姐梨花帶雨抬頭的瞬間竟然有種被驚豔到的感覺,上一次見面似乎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而小姐姐比之前更加明豔動人了。

安樂忍不住摸摸自己花一般的臉,又看看小姐姐的臉,突然想驚歎安家基因的強大,不管是自己這張臉還是邢傲雪的三個兒女,瞧現在一個個的小模樣,長大之後必定都是俊男美女。

“你是……三弟嗎?”小姐姐有些怯生生地問道。那種明明是個怕得要死的小孩子,卻偏偏要裝成個小大人般的謹慎模樣,讓安樂覺得十分好笑。

“是啊。”安樂上下打量著她,有些故意的戲弄意圖,“你幹嘛在這裡哭,不知道嚇到我了嗎?”

“失禮了,只是……我一想到明天要被孃親送到狼堆裡面,我就害怕,我孃親讓蘭姨去山裡抓了好多狼回來,說明天要讓我去練手……那些狼……那些狼……”小姐姐給安樂賠了個不是,接著陷入語無倫次中,看上去驚恐萬狀。

“啥?狼……狼堆?你確定你說的不是煎堆嗎?”安樂三人聞言頓時瞠目結舌。讓一個8歲的小女孩和狼練手?練命吧這是!

“那你身上的這些傷,難道是因為你不肯去,被打的嗎?”安樂不由問道。

“不是,這是前些時候練功因為練不好,被蘭姨打的……蘭姨奉母親之命監督我的學業……不怪蘭姨,是婧兒愚鈍……”

安樂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幸虧當初是投胎到了隔壁,若是一個不小心投胎做了邢傲雪的女兒,現在估計她都已經在地府排隊領孟婆湯了。

“我勒個去,你是你娘從垃圾堆撿來的?”單是聽聽,安樂便覺得怒火中燒了。這可不是虐待兒童嗎?人打也就算了,還要丟狼圈裡頭,這姑娘莫不是被當狼食養了這麼多年吧?

這個好歹是自己的姐姐,安樂怎麼能坐視不管。

安樂認命地閉上眼睛片刻又睜開,問小姐姐道:“知道狼關在哪兒嗎?”

小姐姐遲疑地點點頭。

…………

漆黑的山洞裡。

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目光穿過牢籠,兇狠狠地瞪著山洞口上倆大倆小四個孩子,齜牙咧嘴喉嚨不斷發出駭人的低嚎,鐵籠子被撞得哐哐作響,一下比一下狠,彷彿個個都想要破牢而出,將眼前的獵物撕成碎片,一片片慢慢享用。

安樂咋舌,也不敢太靠近,小心翼翼地舉起剛剛偷偷從府裡順來的一個手提燈籠遠遠照了照,不看還好,一看這裡面竟然有二十幾只狼!分別分了三個大鐵籠關著,看上去還像是被餓了好幾天的了,個個目露兇光地死死盯著這白白嫩嫩的四個娃,竟然都口水滴滴答答地流了滿地。

安樂再次鄭重地打量了一下自家二姐小小的身板,覺得完全不夠它們塞牙。

小姐姐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腿一軟癱在了地上,小小的身軀又害怕地顫抖起來了。

狼都困在這,而且還被故意餓著它們,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明天就要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就要往裡面丟了,不知道邢傲雪這算是什麼教育方式,但是安樂覺得可怕得頭皮發麻了。她既然做的出一次,以後肯定也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可能更加極端,安樂心寒至極,越發覺得這個小姐姐可憐。

“不要害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安樂緊緊抓住小姐姐的手,試圖把她從恐慌不安的情緒中拯救出來。

“嗯……”小姐姐帶著哭腔,緊緊抱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小安樂,直直抱了好一會兒才肯放開。

“公子,我聽雅兒姐姐說大夫人不是什麼好人,我們來這裡被抓到,會不會被打死啊?”木凜圓圓的小臉蛋皺成了包子,十分擔憂地問道。

“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辦完事就跑,死無對證。”安樂下定決心,對玄武說。“把東西給我。”

“公子,讓我去吧?我是男子漢了,我不怕。”玄武懇求道。

“攏乙膊慌碌模訊韝搖!卑怖值裳邸

玄武再三猶豫,終於解下了身上的一個包袱,開啟遞給了安樂。

“唉,本來還想帶回來藏好,瞞著雅兒姐偷偷吃的……”安樂戀戀不捨地盯著包裹裡用荷葉裹著的兩隻黃澄澄的燒雞,感覺心好似在滴血。一狠心,別過眼去,從懷裡摸出了一包藥粉,遞給玄武一個眼色,少年心領神會地蹲下來把兩隻燒雞拆成一個個零件。

“這是什麼,可以吃嗎?”木凜天真地問道。

安樂一邊往雞塊上均勻地撒著細細的粉末,一邊嗔怪地拍開木凜偷偷伸過來小爪,道:“不能吃,這可是本公子前些日子才學會制的瀉藥,一丁點都夠你拉七天七夜了。”

和所有武功高強的高人都不甘心自己的武學被埋沒了一般,她的孃親慕容嬪如想當年在懷著她的時候,就把畢生的所學和對毒學的見解都杜撰成了一本書,由雅兒保管著,都是讓安樂將來學的,可安樂根本志不在此,在雅兒的威逼利誘之下,只學了一些皮毛,比如……瀉藥。

“可是,它們會吃嗎?”小姐姐不安地問道。

“當然會,這個藥方可是出之我孃親之手,豈是凡品。我娘在筆記裡面說了,這種口服的,必須要要做到面面俱到,加在食物裡,香味鮮到你欲罷不能,這些狼都餓的兩眼冒青光了,由不得它們不想吃。”

“早知道就好好學了,學好了到時候養一隻蠍子做寵物,一隻蠍子就能把你們全撂倒了,再不然還可以放放毒煙,哪像現在還要賠上我兩隻雞……”安樂悻悻地往雞上撒著藥粉,一邊撒一邊心痛得想哭。

…………

第二天,清晨。

清心澗中。

一個巧麗女子風風火火地往內院中走去,直到走到涼亭中一個低頭喝茶的冷美人跟前,才停住腳步,滿臉著急之色。

“主人……”

“可是婧兒那邊可準備好了?”邢傲雪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地斜睨著那女人。

“小姐還沒有過去,但是屬下剛剛過去看巡查狼群那邊,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張口結舌,成何體統!”邢傲雪厲聲道。

“發現狼沒了!”

“放肆!”邢傲雪狠狠撂下手中的白玉茶杯,眸中隱隱閃過一絲戾氣。“到底怎麼一回事?”

“狼群不知為何互相撕咬,死的死,傷的傷,死的屍體都已經僵硬了,應該是昨晚就開始了,活著的也僅剩下五隻,奄奄一息,腹瀉不止,已經沒有任何攻擊力了。”女人解釋道。

邢傲雪眸中陰霾湧聚:“哼,狼是最有秩序的族群,是最團結的畜生,怎會互相廝殺?定是有人做了什麼手腳!”

“會不會是……”

“婧兒她不敢。”邢傲雪黑著臉,“定是另有其人,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我的頭上動土了。”

“隨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邢傲雪冷笑道。

“是。”女人恭敬地低下頭。

山洞中。

邢傲雪冷冷的盯著還活著的狼片刻,眼神又微不可察地在地上些許泛白的地方閃爍了一下,大袖子一拂便離去。

…………

當天將軍府中便有兩個丫鬟因為近日身體不適,有過去藥鋪的記錄,便被清心澗裡頭的人拖去嚴刑拷打審問,直直打了個半死,最後直接丟出了將軍府後山。

安樂、玄武和木凜三小只聽到傳言後,嚇得躲回屋子裡蓋著被子瑟瑟發抖。

這個邢傲雪,分明是在殺雞儆猴。

困住狼的山洞比較偏僻,根本沒有人把守,單是想靠地上遺留的些許粉末,想找到涉事者根本難於登天,所以邢傲雪根本就沒想找到真正的始傭者,她只需要罪魁禍首心生恐懼。

這是打安樂來到這個地方之後,第一次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也第一次知道人原來可以如此可怕!

很長一段時間,安樂閉上眼睛都可以夢到這兩個無辜的丫鬟渾身是血地找她哭訴,找她索命,安樂打那之後的每日都過得膽戰心驚的。

她曾讓雅兒當晚偷偷去後山看看那兩個丫鬟是否無恙,雅兒卻不小心發現暗處有將軍府的門將在埋伏,最後不了了之。直到一個月後,後山再次恢復寂靜,再無人問津,安樂這才敢帶著木凜、玄武、以及雅兒來到後山來給其中一個丫鬟收屍,另外一個丫鬟命大,被扔去後山的時候一路滾落到山下的溪流,被衝去了其他村落,雖然瘸了一條腿,卻撿回了一條命,安樂差人找到她,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去別的地方重新生活。

另外一個丫鬟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她的屍首已經高度腐爛了,但安樂還是可以清楚看到她死不瞑目的表情,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死人,她扶著樹幹嘔了很久,最後還是和雅兒一起,親手把這個可憐的丫鬟埋葬了,在她的墓前十分傷心的哭了整整一夜,最後內疚得哭暈了過去,才被雅兒抱了回去。

原本她以為她可以在這個世上,一直努力建設她的生意王國直到死去,後來卻因為這件事清晰地意識到,一個人如果沒有武力和勢力,根本就是一個可以被人掌握生死大權的廢物,隨時都有可能飛來橫禍被棄屍荒野,哪怕自己是無辜的,也根本不會有人在乎。

所以後來她讓玄武去習武,讓木凜和自己一起學習慕容嬪如的畢生毒學,她希望自己將來有能力反抗不幸。

後來,她偶爾能在清心澗附近或者那片竹林裡遇到過白衣小姐姐,原本經過那件事之後,安樂是壓根不敢再靠近她了的,但是後來好像慢慢發現,好像別人也根本不敢靠近她。

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到她白衣下的傷痕,偶爾看到她在府中荷塘邊,孤零零地屹立著,靜靜眺望著遠方的背影。

安樂有時候偷偷在背後望著,總有種錯覺,覺得小姐姐的背影單薄得眨眼便會隨風消逝。府裡,只有她的二姐一個人沒有玩伴,當別人還在被窩中醉生夢死的時候,她的二姐便要在邢傲雪侍女的督促下習武,不管是因為失誤導致的傷,還是因為做不好捱打收的傷,只要不是危及性命便沒有人給她處理,因為邢傲雪根本沒有給她安排哪怕一個貼身侍女。

安樂突然間有些可以理解當時那個在竹林中哭得十分傷心的小女孩,她承受著根本不應該她這個年紀承受的沉重,她的肩上,是整個將軍府的未來。

安樂覺得這樣子下去,她唯一一個姐姐的下場不是被折磨死,就是變成和邢傲雪這種可怕的老女人一樣。一個邢傲雪的嘴臉已經讓安樂的心靈難以忍受了,變成兩個的話,安樂覺得她可能會瞬間瘋掉。

於是從一開始的疏離,到後來偷偷給她送跌打損傷藥,到小姐姐被罰跪祠堂的時候,偷偷迷暈門將,給她送吃的,到邢傲雪給她安排了什麼難題的時候,她偷偷幫忙解決大部分……事情沒少幹,可是能被抓到的把柄卻是越來越少了,她和邢傲雪之間,就像游擊戰一般。

後來,等安婧終於被允許從清心澗搬離出來,已經是五年後的事情了。

“三弟,我以後一定要學好武藝,好好保護你。”還記得,小姐姐曾嫣然一笑,如此許諾道。“定不會再讓你哭了。”

她和二姐,一直就是互相拖欠和被拖欠,互相救贖和被救贖的關係。

直到現在,安樂閉上眼睛還能常常夢到那個死去的丫鬟死不瞑目的眼神。

這輩子,這份感情,應該被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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