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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路且長

“不必汝輩多事,這廝想要傷我沒那麼容易。”慕容淵冷哼。

離愁心下一片苦澀,師叔總是對自己拒之千裡之外,他不求慕容淵能接受自己,他只希望能有一天和他重逢,能夠允許自己待在他的身邊,這便夠了,這也是他一直守在安樂身邊這麼多年的原因,他覺得在有生之年只要跟著安樂,總有一天可以與他相見,卻恰恰忘記了慕容淵的高傲,他連接受他這樣的人的幫助都覺得是恥辱,怎麼可能允許他待在他的身邊?怕只怕此事一結束,他便又會飛快地消失無蹤,無跡可尋。

離愁痴痴地望著和惡蛟糾纏在一塊的慕容淵的背影,他甚至自私地想道,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就算是只能這樣看著這個人的背脊,都叫他安心落意,滿足萬分。只是轉念想到安樂的處境,他無奈地嘆一口氣,如果安樂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定然不會放過他的,只怕怨他會比怨罪魁禍首九道齋更甚。

“師叔,我真希望有一天,不透過任何人的身軀,你的目光可以穿過這世間一切然後落在我的身上……”離愁哀傷地低喃道。“我做的那麼多,從來都只求一個,希望你永不負我……但是我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他輕嘆一聲,轉過首,目光落在嚇魂陣中瑟瑟發抖的白色少年身上,嚇魂陣紅色的咒文依舊詭異地在流光微轉,飄出的紅色霧氣隱隱形成一張令人毛骨悚然的女鬼面孔,它正在憤怒和淒厲地嘶叫著,每吼出一聲,白色少年的痛苦便似增多一分,現在已經無力地捲曲成一團了。

這個陣惡毒之處,就是把八字全陰的女子活活虐待致死,血為文,肉為鼎,並且將死之時一刀割下她的頭顱,讓其在還有感覺之時便怨氣沖天,困在這個陣中不得超生,這樣炮製出來的惡魂是沒有太多意識的,能記得的,只有那無窮無盡的怨念,如同惡毒的人間兵器,每一個踏入此陣的人都將被厲鬼洩憤活活撕裂而死。

此前離愁一直在佈陣,試圖用往生咒超度這個死於非命的可憐女子,若不是剛才迫不得已被打斷,把握應該是有八成的,不想往生咒突然中斷,如同送人送到天邊,忽地又狠狠把人摔了下來,換做是他人,是決計無法超度嚇魂陣的祭魂的,但是他可是離愁啊,單是感受他的氣場都得知他道行不淺,成功率那絕對是極高的,這個連鬼都知道,都說送佛送到西,中途停滯乃是大忌,怎能不激怒這個差點就能被超度了的女鬼?如今正主正在陣裡面揚著一張蒼白滲人的大臉龐上躥下跳哭著喊著要帶安樂一起走……雖然也不知道她被困在這陣裡能往哪裡走。

嚇魂陣的計算十分周密,念往生咒的機會只能抓住一次,如今已經沒有辦法故技重施了。

離愁緊緊地抿著兩片薄唇,兩道俊秀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

為今之計,只有用他的血把這嚇魂陣的咒文重新篡改一遍,沒有時間讓他去找別的替代品了。只是這個陣的怨氣有多深,對血肉的索取就有多貪婪,這看似無窮無盡的怨氣,而他又是否能夠支撐得住……

眼看安樂的魂越來越虛弱,已經有漸漸變透明的節奏,離愁心頭一緊,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左手飛快摸出一把寒光畢露的匕首,甩開大擺袖就是往自己右手心狠狠一刀紮下穿了個透,一聲悶哼,鮮血濺開,暈染了原本光潔無比的道袍。

離愁忍著痛,哆哆嗦嗦地舉著插著匕首的右手向紅色咒文漸伸漸去,好看的前額此時佈滿了顆顆豆大的冷汗。右手剛一靠近咒文,似乎聞到了離愁掌上的血腥味,立刻如狼似虎地把鮮血都吸了過去。

不夠……不夠……不夠……還要更多……更多!

咒文如同有生命一般,無處不在向離愁叫囂著,甚至讓離愁有一種它們深深地鑽進了他的毛孔,並且在放肆地刨著他的肉,索取他的血。

離愁咬著牙,把心一橫,竟然把右手掌上的匕首狠心用力轉了又轉,再一下子拔出,手起刀落地又往白皙的手臂上添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一聲慘叫撕心裂肺地吼起,鮮血如同洩閘的洪水般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地面。

這可就不是兩壺酒中仙可以補償的了……

離愁的眼前黑了黑,好一會兒才背過氣來,他咬咬牙苦笑,卻還不省心地開起自己的玩笑,惦記起安樂許諾的美酒來。

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臉色難看得駭人,離愁打小就修煉,身體不知道比一般凡人強多少倍,他不對自己狠點還真看不到幾滴血,離愁痛得幾乎昏厥過去,卻也不敢昏,顫抖的左手從懷裡摸出幾張黃符拍在紅色咒文上,紅色咒文搖晃了搖,又恢復了原狀,離愁不敢怠慢,趁適才咒文僅有的一絲鬆懈,一縷血絲悄悄地鑽入了陣中,離愁眼觀鼻鼻觀心,坐了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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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愁的慘叫聲驚動了正在陷入苦戰的慕容淵,扭頭便看到那一地的狼藉以及幾乎被染成血人的離愁,嚇魂陣裡的安樂的魂魄還一動不動的,頓時認定是九道齋搞的鬼,不由怒火叢中燒,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瘋狂,速度頓時快了一倍不止,顧不得自己一身的傷,驟然運起十層的氣,劍花翻飛,竟然一劍硬生生取下了惡蛟的一隻前爪!

惡蛟吃痛,嗷地一聲重重墜下地面不斷翻滾,根本不及理會九道齋的任何命令了。

“九道齋!速速來受死!”慕容淵立在一長杆臺上,橫眉立目,劍指天下,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怒不可遏地道:“你欺師滅祖便罷,我唯一的親外甥和弟子的性命也是你這般的下三濫可以惦記的?!”

九道齋心痛地看著在地上不斷打滾的惡蛟,抬起頭惡毒且不甘地瞪著慕容淵,他的‘天魔神功’只有才御物時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論赤手空拳他根本不是慕容淵的對手,他本以為有這千辛萬苦尋來的惡蛟可與他一搏,卻不曾想這惡蛟竟然會一受重創就完全不顧於他的狀況,果然是有心智的妖物最難掌控,讓他又是驚又是氣,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來日方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見他的臉氣得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眼珠一轉,慕容淵便知他打的什麼算盤了。

“孽障!休想逃走!”慕容淵大喝一聲,飛快地一蹬腳,一躍而下。

“桀桀桀……你留不住我的……”九道齋得意地笑開,黑袍翻飛,惡蛟立刻化作一道黑氣被收了回去,九道齋蛇頭杖往地上一頂,一道道靈光如同湖面的漣漪一般圍繞他腳下散開。

他竟是早有準備,在驛站內埋下了傳送陣。擺佈傳送陣的用料價值不菲,並且一擺就需要擺兩個,一個用於傳送,一個就埋在百里之內用於傳出,尋常修道之人哪裡用得起,就算用得起又有幾個人捨得用,想來九道齋也知曉阜雲一行並不會太太平和順利,竟留了這般大手筆保命的一手。

“混賬!”慕容淵氣急敗壞地撲向九道齋,卻並未能攔下他,只堪堪地割下他的一片衣角,人就消失不見,讓他逃之夭夭了。

突然像想起什麼,連忙轉身向離愁那邊跑去。

“你待如何?”他擔心地看著閉著眼睛、臉色白的像張紙般的離愁,離愁卻並未響應,彷彿老僧入定了般充耳不聞。

慕容淵左看右看,思慮片刻,便大概曉得離愁這是在以血破陣了,偏偏他又並不精於此道,幫不得手,留著絡腮鬍的英俊臉龐此時佈滿了焦慮。破陣之時,也是最忌他人的干擾的,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就會被捲進陣中成了祭魂了。

慕容淵把劍插在身前,守在離愁和安樂二人身邊,打算為他們護法,以免有他人的驚擾。

天又陰雲湧聚了,雷聲轟隆,淅瀝瀝地下起了細雨。

“唳――”一聲悠長鶴鳴,離愁帶來的那高大仙鶴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長長的鶴嘴裡還叼著安樂心心念念的黃色包裹,它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眼珠子怯生生地望著慕容淵。

慕容淵只覺得好笑:“打鬥之時,就數你跑得最快,曲盡人散之時,回來最快的也是你。”

都說物似主人形,這鶴倒真有幾分離愁貪生怕死的風骨。

記得想當年他還在門派之前,離愁還是個怯生生的少年,雖天賦異稟,卻因為害怕疼痛受傷,每次戰鬥都是躲在師兄弟身後,結果最後成為全門派能把符扔得最遠的那個,令人歎為觀止的同時,也成為天山派茶餘飯後的一個笑話。

慕容淵注視著在雨滴中漸漸暈開的血水,良久,目光轉而又幽深地落在離愁蒼白又堅定的側顏上,沉重而又無力地嘆了口氣。

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他,但……

“除了輩分,我沒有什麼是可以給你的。”慕容淵任由雨水無情地拍打在自己的臉上,心中一片冰冷。

直至寅時,天灰濛濛一片了,雨也漸漸小了。

就在慕容淵嚴重懷疑這兩人會不會已經在雨中死於非命的同時。

離愁動了動喉頭,發出一聲淺不可聞的□□,只見頭一歪,如同洩了氣的氣球般往一邊倒了下去,同時嚇魂陣也發出一陣白光,緩緩消散,原本嚇魂陣的範圍內也靜靜地臥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原來還活著,慕容淵心下松了一口氣,走上去瞪著安樂臉上的偽裝,隨手就是一巴掌,拍飛了那偽裝的麵皮。

實在太醜了!

慕容淵一手抬起離愁放自己寬厚的肩上,一手撈起安樂夾腰間。

“走吧,咱們一起回家。”

雅兒那丫頭看到自己還不知道會說什麼呢,其實現在也不是最好的現身時機,但是這天下已經暗暗開始翻起驚濤駭浪了。

慕容淵百感交集,他覺得今天的事情並不會就這樣輕易地結束,這或許只是一個新的故事的開始。

路,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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