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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荼菇

慕傾嫣暫住的上賓宅內――

慕傾嫣仔細地幫安樂把脈一番,然後寫了一紙藥方,便喚月兒下山抓藥去了。

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硬生生頂著兩片偌大的香腸嘴,神色有些懨懨的安樂,慕傾嫣臉上不覺露出了笑意。

方才她幫安樂的身子查探了一番,要說除了一身的皮外傷外,其實傷得並不算重,最耐人尋味的便是她這臉上的毒了,一看便是婁嵐族人的手筆,想到眼前這人向來歡騰慣了的性子,她便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細細探究一番緣由了。

於是,慕傾嫣點了點自己的朱唇,頗俱調侃之意,示意讓安樂解釋解釋她這嘴巴是怎麼一回事:“安三公子,這莫不是得罪了婁嵐族人哪家的姑娘了,竟被下如此狠的手。”

慕傾嫣不提還好,一提安樂就忍不住來氣!

安樂習慣性地一癟嘴,儘管這嘴巴目前癟跟不癟也沒啥兩樣兒,反正能表現出她委屈極了的情緒就對了:“還有哪家的姑娘啊,不就咱慕容家的那位老姑娘嘛!”

安樂這話說的含糊不清的,像極了含著兩個肉包子在說話,也難為慕傾嫣竟然還聽得懂,最重要的是,竟然沒捧腹笑場,這瞬間讓安樂覺得自己心生了錯覺,竟覺得慕傾嫣比那石燕長老有良心多了。

“哦?你們慕容本家竟然還有別的姑娘?”慕傾嫣似笑非笑,柳眉輕挑。

“就是我姥姥啊。”安樂氣哼哼地道,她從白天一路氣到現在,至今不能原諒自家姥姥這般虐待於她。

“這……便不太使人理解了,你可是慕容家的獨苗,她老人家又怎會如此待你,莫不是你說錯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不規矩之事,她老人家不得已而為之?”慕傾嫣盯著安樂,緩聲揣測道。

她們家雖世代與慕容家是同盟,但事實上她一直以來都是和安樂這個慕容少家主接觸的,遂比起慕容老太太,她自然是更為安樂擔憂幾分,安樂能不能和慕容老太太要到不死人秘籍,與她也是息息相關的,畢竟如果慕容家的主場不走出這個八卦之象,外面的驚天浪濤便一日不能停息。

最主要的是……

如今已經有人把不死人推向了戰場,儘管是不算完善的,但是戰鬥力已然十分驚人,尋常士卒根本無法與之抗衡,能與之抗衡的,怕就只有真正的不死人了……

慕傾嫣看著安樂的目光逐漸轉暗沉,心道眼前的這人心地向來良善,應該是狠不下心去做那種事的。

如若到最後也尋不回‘仙樂’二卷,那麼也只能由她去做那個歹人了。

慕傾嫣心中淺嘆一聲,看來,不管是於情還是於理,當務之急,她還是應該先幫安樂取得不死人秘籍,畢竟這張底牌一日不到手,後面的籌謀一切都是空談。

她幽幽的目光緊盯著安樂,暗襯尋思著到底應該怎麼幫眼前這人。

畢竟……

看這張嘴被懲罰的程度,這人目前怕是非常不招慕容家老祖宗待見的。

慕傾嫣有些苦惱地揉捏眉心。

慕容老太太她是已經見過的,一看就是十分得體的一位老人家,實在很難和作弄一個小輩這種行為對上鉤,看來眼前這傢伙著實是把老人家惹惱大了。

安樂被慕傾嫣深沉的目光盯得頭皮有些發麻,以為慕傾嫣是怨她怒其不爭沒好意思說。

關鍵是她自己白忙活了一天,除了一身的傷,啥好處也沒撈到,實在是不符合她一代奸商的身份。

輸人不輸陣,輸陣歹看面。

安樂別過臉,嚶嚶哭訴:“我這不是為了咱們這群人的小命著想嘛,所以一大早的,就巴巴地捧著我辛辛苦苦從若靈坊的姐妹們手中搜刮……哦不,是苦心求來的靈丹妙藥,想著哄姥姥她老人家開心,待她心情一舒暢,加上咱這輩輩親,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情分,哄她老人家借不死人秘籍給我一用,應該也是手到拈來,沒想和她講道理的時候,我只是順口提了一嘴將軍府,就被她給攆出來了,還把我弄成這幅鬼模樣,著實讓人寒心,這可讓我怎麼見人啊……”

安樂越想越傷心,捂著臉不肯撒手了:“要是治不好,我可就完了……別說見二姐了,回去我連雅兒姐都不敢見,不然肯定嚇得她連夜就坐馬車走人,還是買的站票那種。”

慕傾嫣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絲黯然,雖然她是有些察覺到自己有些不妥的感情,但是她並不打算做什麼,只是聽到眼前這人時時刻刻都想著她的心上人,隱隱的這種差別對待,還是讓她的心中忍不住有些泛酸。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這個人怕她這幅模樣兒被她二姐瞧見,怎的就不怕被她瞧見呢,想來果然是她在她心中恍若虛無。

“不難看。”慕傾嫣斂起心中的苦澀,轉而目光專注地打量著安樂,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安樂以為自己幻聽了,表情不禁有些呆滯,搭配她現在這幅慘不忍睹的尊容,實在讓慕傾嫣剛才說的那句話沒啥說服力。

“我說,你現時這幅模樣不難看,所以,切勿要妄自菲薄。”看對方呆傻的模樣,慕傾嫣也忍不住笑了,眼眸中彷彿有化開了的春水一般,帶著點點溫柔的笑意。

看她這樣,安樂更怕了,她覺得自家姥姥給她下的這毒,不但讓她嘴巴腫了,耳朵可能也要廢了,現在眼睛可能也不太行了,不然她怎麼會看到慕傾嫣這女人這般柔情似水的一面……

要知道慕傾嫣在她心裡一直都是個妖女形象,就是那種外表美雖美,但是切開裡面的心兒卻是黑那種的女人,不坑她就算不錯了,怎敢指望她給你安慰一二。

安樂糾結再三,還是忍不住伸過爪子去,摸了摸慕傾嫣的額頭,然後又摸摸自己的,最後十分不解的道:“沒有發燒啊,但是為什麼好好的一個女魔頭,怎的突然就說起人話?”

慕傾嫣臉上的柔情有些崩不住了,這個人……怎能如此不解風情!她不就是看她太難過了,才難得的放下身段安慰她一二嗎,竟然懷疑她身體有恙?怕真是調^教得少了。

慕傾嫣心中冷笑,雪白的手腕在安樂眼前揚起,青蔥五指緩攏,指節發出咔啦一聲。

美人舉手抬足皆是渾然天成的顧盼生姿,只是明眸善睞的神色間,頗俱威脅的意味。

看得安樂的太陽穴突突地跳。

只見慕傾嫣笑靨動人:“正好月兒不在,而且我方才用神識仔細查探了一番,發現你們慕容家的下人們目前離咱們這裡也甚遠,你說這麼好的機會,你我二人若是不乘機做點什麼……豈不可惜?”說得既曖昧,又婉轉。

不可置否,慕傾嫣生得極美,美得魅惑人間,按道理來說,她笑起來應該可以顛倒眾生的,但是安樂一點也不想顛倒,因為她隱隱的從這個笑容背後嗅得對方想要辣手摧花的衝動,明顯是曖昧地知會她一聲,然後婉轉地打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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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背後寒氣直冒,強烈譴責道:“你……你想幹嘛?你可別亂來啊,我體質弱,身子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挨一下就傷,碰一下就死,擦破點皮都能躺個大半年,你看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打我,還有沒有人性?”

慕傾嫣笑道:“無妨,我能治,且不收取你分毫銀錢。”

安樂試圖抿嘴:“……”這是銀錢不銀錢的問題嗎!

在慕傾嫣強大的武力值淫威之下,安樂基本沒有掙扎的餘地,於是非常沒有原則地屈服了,除了乖乖低頭道歉外,另外用三寸不爛之舌絞盡腦汁,耗盡自己跳蚤屎那麼大的畢生才學變著花樣誇了慕傾嫣足足半個時辰,直到月兒提著大包小包的藥材回來了,總算哄得慕傾嫣把雪白的手腕收回袖中。

慕傾嫣讓月兒取了一部分藥材去煎藥,另外取出一部分細細地研磨成粉狀。

畢竟是自己要用的藥,安樂也不好乾乾地看著慕傾嫣主僕忙活,自己卻袖手旁觀,於是她得了慕傾嫣允許後,便從藥材包中抓起一根血紅色的草藤,認真地剝起來,葉是葉,枝幹是枝幹,截成比較小的一節節後,她再遞給慕傾嫣用藥碾碾成粉狀。

二人前前後後差不多忙活了一個時辰。

安樂有些心急了,因為她估摸著時辰,都快到晚上十點了,她飯還沒吃呢,不,嘴巴都腫成這樣了,吃不吃其實無所謂,關鍵是她怕安婧等人擔心她。

“還……還要多久才能好啊。”她弱弱地問慕傾嫣道。

慕傾嫣輕輕攪拌著碗中的藥膏,抬起美眸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如此便等不及了?你若是怕你二姐擔心,你現時亦可下山去,你臉上的傷左右也不過留兩三天,何苦委屈你在我這兒坐立不安兩三個時辰。”

“我哪有坐立不安了,只是上山之時沒與雅兒姐她們打招呼,怕她們尋不到我人,以為我出什麼事兒罷了。”安樂憋屈地道,雖然……她怕安婧擔心也是真的。

慕傾嫣聽罷,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真是看得安樂心慌極了。

她看慕傾嫣言語間的調侃次次都離不開安婧,她甚至有些懷疑慕傾嫣是不是看出了些什麼來。

說起來,安樂和安婧二人目前的關係,除了雅兒心知肚明外,安樂並沒有公之於眾,一方面是覺得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其實還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另一方面,在這個裡憂外患的緊要關頭上,她不想給將軍府招惹一些不必要的是非,儘管她不是安齊侯所出,但她與安婧這段感情中,要梳理的各種關係依舊是千絲萬縷的,且不說其他的人,單是她那便宜老爹,要他接受自己的‘兒子’變成別人的閨女,再要他去接受她變成自家的‘女婿’,哪裡是一個有勃倫常可以概括的,以安齊侯耿直和保守的性子,安樂一點也不懷疑他會怒火中燒然後一砍馬刀捅死她!

然後再看看邢傲雪這個女人吧,從前她沒與二姐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女人就處處想置她於死地,如今她竟然還膽大包天地把這個女人一手培養起來的好閨女給拐跑了……

哎呀媽呀……

安樂不由打了個寒顫,心想這真是一段要命的姻緣,不好好處理,只怕最後死得渣都不剩。

無奈現在還不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所以她與安婧的關係,也不是說想刻意地隱瞞,但她還是覺得目前為止還是越少人知道便越好,畢竟阜雲國的人均思想還是比較封建的,說起來她這臉皮有三尺厚,別人的說鹹道淡她倒是無妨,但她二姐冰清玉潔的,她實在不想二姐無意間聽到什麼令她難堪的話。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安樂小心翼翼地看著慕傾嫣問道。

“我應該知道什麼?”慕傾嫣風輕雲淡地回她一句,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但是這麼一句話,更加肯定了安樂心中所想,要知道慕傾嫣是何其聰慧的女子,有什麼事想瞞住她,是很難的。

更何況,喜歡是藏不住的,就算你閉上了嘴,眼睛也會幫你說出來。

從前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安婧的喜歡,等意識到之後,哪怕只是遠遠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她的眼中也載滿了深情和疼惜,只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為之奉上。

這種變化,連她這個當局者都能漸漸感覺到,更何況是一直注視著她的旁人呢。

安樂鼓起勇氣,緊盯著慕傾嫣狹長的雙眸道:“不管你知道些什麼,我相信你都不會害我的。”

慕傾嫣手上的動作微微一僵,但也只是一僵罷了,很快又恢復了動作。

慕傾嫣臉上頗俱自嘲之色:“那可難說了,你見過不害人的女魔頭嗎?”

“不會的,你不是那種人。”安樂篤定地道。

“哦?”慕傾嫣挑眉,不置可否。

“而且你幹嘛老撿人家話柄,剛剛不是給你道歉了嘛,你這人真是的……”安樂很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

畢竟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她現在還得靠慕傾嫣照拂,說人家是女魔頭其實是很不應該的,不過她也只是說說罷了,怎想慕傾嫣竟然還放在心上了。

慕傾嫣並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伸出纖纖玉指,把她的臉掰了回來。

感受到下巴有些微涼的觸覺,安樂身子頓時一僵,心眼霎時都提到嗓子上了。

但她很快意識過來,原是慕傾嫣要給她塗藥了。

慕傾嫣伸出一根纖長好看的手指,把方才碾成粉狀,又拌成藥膏的黑色糊狀體沾了些許在指尖上,然後細細塗抹在安樂的厚唇上。

安樂耳朵微紅,其實覺得這一幕怪羞恥的,畢竟這張大嘴巴一路上來,她都羞於被人看見,更別提慕傾嫣這不旦看見,還動手去碰觸了。

說到底還是覺得羞澀,安樂忍不住閃避了幾下。

慕傾嫣直接輕飄飄地瞥上她一眼,安樂便不敢動了。

慕傾嫣一邊塗抹,一邊嘆氣道:“長著一張好臉,可惜是個傻子。”

安樂瞪大眼睛,且不管慕傾嫣是怎麼對著她現在這張鴨子嘴說出‘一張好臉’這種話來的,但說她是傻子就不太好吧!

原本就因為不習慣慕傾嫣突如而來的碰觸,而漲紅了臉頰,如今聽了慕傾嫣的人身攻擊,安樂兩隻耳朵都氣紅了。

“不要你動手了,我自己來。”安樂不忿地推開慕傾嫣的纖手。

她這心裡生氣歸生氣,但鑑於她自己剛剛也沒說過慕傾嫣什麼好話,便也不好對此發表什麼。

慕傾嫣眼中流露著些許笑意,對安樂這種一遭挑^逗就忍不住炸毛的性子似乎始終饒有興致。

所以,讓安樂自己上藥是不可能的了,她就喜歡看她憋屈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畢竟,能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表達真實性情的人,為委實不多呢。

慕傾嫣唇角輕揚,輕描淡寫地撥開安樂亂動的爪子:“勿要亂動,這兒可沒有銅鏡,你如何給自己上藥,更何況……就你現在這模樣兒,你還找得到自己的嘴麼?”

“你……你你你……”安樂瞪眼咋舌,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句吐槽是出自慕傾嫣之口!

什麼叫找不到自己的嘴!這女人果然是和石燕長老一樣覺得她現在的模樣滑稽至極!

沒人性啊!做丫鬟的打打她也就算了!慕傾嫣這個做主子的竟然還這樣對她人身攻擊!簡直是道德淪喪,良心泯滅!

你你你們……

……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安樂決定在慕傾嫣幫她治好嘴巴後,就堅決地和她主僕倆絕交三十天!誰勸都沒用!

說起來,慕傾嫣的醫術果然是超群,那藥膏塗上去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安樂的嘴巴便肉眼可見地飛快消腫了下去,如今只是微微還撅著,像是吃了十斤八斤紅辣椒的那種效果,但是比起之前的慘不忍睹,如今已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安樂熱淚盈眶,覺得自己的美貌總算是恢復了那麼一撮撮,總算敢出去見人了。

有這個心理加持,安樂覺得渾身是用不盡的力氣,眼看著興高采烈地就要走人了。

結果,被月兒撩起袖子硬是逮著揪著灌了整整一鍋苦極的湯藥!美名其曰,她親手打的人,她家小姐親手寫的藥方,她親手熬了兩個時辰的藥,安樂這個小弱雞豈能說不喝就不喝!

安樂覺得這主僕倆是要謀殺!

已經不是絕交三十天可以完的事兒了!

說起來……這什麼狗屁藥方!居然這麼苦!

想她喝藥十幾載,從沒喝過這麼苦的!這裡面真的沒毒嗎?!

被月兒逮著強灌下去的藥,安樂轉身就被藥的味道刺激得大吐特吐,硬是給譁啦啦吐了一半出來。

如果不是慕傾嫣趕緊點了她身上幾個緩解狀況的穴位,安樂只怕是連苦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儘管慕傾嫣出手很快,但是也解不了安樂胃裡翻天覆地的難受勁,被點了穴位的安樂,是想吐又吐不出,最後大汗淋漓,白眼一翻,虛弱地暈了過去,沒差摔在地上,好在被慕傾嫣一手摟住了去勢。

慕傾嫣環抱住吐暈了過去的安樂,眉頭緊蹙起來。

她似乎從滿是湯藥味道的空氣中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淡淡的,不同於她藥方中那些藥材的苦澀,她想去抓住,那味道卻又稍縱即逝。

月兒也是被安樂的狀況嚇到了,無措地捧著藥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看著慕傾嫣:“小……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

慕傾嫣眸色一凜,陰沉著臉色,一下子奪過月兒手中的藥碗,放鼻尖下輕嗅了一下。

沒片刻,她嘴角便揚起一抹瞭然的冷笑,隨機把藥碗狠狠扔在地下,砸了個稀碎爛。

“你說不知?我寫的藥方之中何曾有荼菇!她身子孱弱,你還這般設法害她,是不是想要她的命!”慕傾嫣不怒反笑,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個跟隨了自己十來年的丫鬟。

月兒的手一直在打哆嗦,最後她雙腿一軟,終於跌坐到地上。

“月兒,到底是何人指使你這般做的……”慕傾嫣眸中是無盡的失望。

聽到慕傾嫣這樣的語氣,月兒心下一個咯噔,眼淚霎時就湧了出來,上前緊緊揪住慕傾嫣的袖擺:“沒有……沒有人,小姐,真的沒有人指使奴婢,奴婢由始至終都是慕家的人啊!您不要趕奴婢走!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奴婢只是看不慣她遇著什麼事總來找您,擾得您心神不寧!奴婢心裡氣不過,才擅自加了點荼菇想給她一點小教訓,可是沒想……沒想到她……”

荼菇確實是苦極的一種藥草,頂多讓湯藥更加難以下嚥,但是絕不至於令人吐得暈厥過去的,所以月兒一下子也被安樂的狀況嚇壞了,這才被慕傾嫣看出了端倪。

“糊塗!這劑藥方中有八角玄冰草,與荼菇一類性寒之物相輔相成,即便你加上少許,也會被八角玄冰草的藥性增大止二三十倍!你跟在我身前身後侍奉多年,我便是這般教你草菅人命,肆意妄為的嗎!”慕傾嫣氣極,狠狠甩開被月兒揪住的袖擺。

月兒無助地哭喊道:“小姐,您原諒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想害她性命!奴婢只是想給她一些小教訓,好讓她離您遠一些!奴婢真的不知荼菇與八角玄冰草會相輔相成……誰讓她來招惹您的,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不……不,是奴婢……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真的不會了,小姐您不能不要月兒……”

月兒確實也是被慕傾嫣平日裡縱容壞了,月兒雖說是她的貼身婢女,事實上,無兄無弟也沒有親姐妹的慕傾嫣,早就把這個跟在自己身邊十來年的小丫鬟當成了自己的妹妹看待了,只要不是很過火的事情,慕傾嫣便是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捨不得責罵,所以才使得她越來越肆無忌憚,甚至有些不知分寸。

她氣安樂奪去了她家小姐的心而不自知,她也氣自家小姐的自欺欺人,但她不能怨小姐啊,小姐便是她的天,是她們慕家的希望,所以她便想從安樂下手,她想把她從她家小姐身邊趕走,讓她有多遠滾多遠!但她知道目前不可能,不死人的出現,早已把她們這些人緊緊捆在了一起,所以她只想給安樂一些小教訓,讓她對她家小姐敬而遠之。

所以,當她在藥鋪不經意看到掌櫃的正在門外晾曬的荼菇時,她便眼前一亮,突然心生一計。

她記得某次幫小姐收拾醫書時,看到上面畫著的藥材,可不正是藥鋪掌櫃門外晾曬的這種。

荼菇,形似一柄小斧頭,表面平滑,初暗紅褐色,有淺皺紋,一般是用來調理脾腎溼寒的,所以無毒。

但味極苦!

遂月兒才有恃無恐地和藥鋪掌櫃買了兩根,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加入了藥煲之中,最後還成功地逮住被治好了嘴巴準備溜之大吉的安樂,仗著幫她調理外傷的名義,硬是追著她讓喝掉了一大碗湯藥。

看著這安公子迫於她家小姐的威嚴,硬是喝掉了兩大碗苦不可言的湯藥,月兒心中莫名地誕生一股惡作劇的快感。

她和安樂在追逐打鬧,她家小姐在一旁淺笑嫣然,月兒覺得這樣的時光如能不老,其實也挺好。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荼菇和八角玄冰草竟然是兩個冤家!當她看到安樂轉身嘔吐得那麼厲害時,她心頭便湧上了一陣不安,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等看到對方臉色煞白,最後白眼一翻,暈厥過去時,她終於篤定自己闖大禍了!

她分明……分明只是想教訓她一下,怎麼會……

看著自家小姐臉色鐵青,狠狠甩開她揪住她衣襬的手,環抱著那安公子,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月色之中時。

月兒頓時感覺自己失去了一切。

她徹底崩潰了,埋頭撲倒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看起來分外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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