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聽到陳山河的話並沒有很高興，而是警惕。
“長官，你上過哪個飛行學院？”
陳山河搖了搖頭：“我並沒有上過飛行學院！”
詹姆斯又警惕的問道：“那麼，長官，你曾經加入過哪個飛行俱樂部進行培訓？”
陳山河明白他警惕和擔心的是什麼情況，於是笑了笑回答：“也沒有加入過任何飛行俱樂部進行飛行培訓。
詹姆斯，你是不是擔心我的飛行技術？”
詹姆斯一點都不給他面子：“不，長官！
我並不是擔心您的飛行技術，而是，擔心您是否對這架飛機有充分的認識！
從物權方面來說，這三架戰鬥機已經是目前為止，你們八路軍唯一的三架飛機。
摔了就沒了！
或許要等飛機生產線生產出來，要很久，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您的生命，長官！
任何輕視飛機和天空的人都會得到懲罰，幾乎沒有例外。
在美國，想要開飛機上天必須要經過重重考試，因為生命是寶貴的。
考試過了理論，才會讓碰飛機，在地面上熟悉了飛機的各種操作，才會跟著飛行教練開著教練機上天熟悉天空的壓力和心曠神怡。
經歷過多次跟教練一起開的教練機上去，從教練帶著他到教練坐在後面指揮他飛行，然後到他獨立開的飛機飛上天需要一個過程。
這完全馬虎不得，這是關係到人生命安全的東西！
長官，我不會讓你碰飛機的！”
陳山河有點無奈：“詹姆斯，如果我告訴你，我開P40戰斧的技術很好，你信不信？”
很明顯，詹姆斯不信。
他連一個字都不會相信陳山河的話，一個沒有經歷過培訓，一個沒有進過飛行學院的人，突然間跟他說會開飛機，這是真的這個機率可能會是1/10000。
詹姆斯已經不像第一次來的那麼懵懂，他知道陳山河的存在對於八路軍代表著什麼，對於史迪威將軍而言又代表了什麼，對於美國而言這又代表的是什麼！
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同意陳山河碰飛機，除非他透過自己的考試。
“怎麼考？”
怎麼考？
詹姆斯有點頭疼，如果是在美國會有很多經驗，會有很多經驗老道的飛行員會出各種各樣的理論題來培訓新手，然後再對他進行各種各樣的操作理論考試。
可是這裡不是美國，在這裡經驗最為老道的就是自己和大衛。
所以他只能是按照自己的經驗，提出自己的問題。
“長官，我需要紙和筆！”
是的，理論這個東西，必須要寫在紙和筆上，然後才能正經作答。
因為如果只是隨口提問，可能會有疏漏，寫在紙和筆上，教官才能看得見自己提出來的理論提問，漏問了什麼，沒有注意到什麼關鍵。
所以。
考試這個東西在考驗學員，也在考驗著教官。
拿到紙和筆的詹姆斯，突然問了一句：“長官，你的英語口語不錯，但是，紙面的閱讀能力怎麼樣？”
陳山河澹澹的說了一句：“儘管出題就行，我基本上閱讀能力沒問題！
不過你既然是我們八路軍的飛行學院教官，那麼你要入鄉隨俗，學一學我們的普通話，以及漢字。
因為以後的學員，並不是每一個英語都很好，因為我們讀過書的文化人確實有點少，讀過外國語的文化人數量更少。
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學員進來學習，英語也會作為選修，但不是必須。
可是作為教官，你們必須要學會普通話才行，相比起讓一個人學習另一種語言，另一群人而且是源源不斷的人去學習，另一種語言任務要艱鉅得多。”
這是沒辦法的事！
如果每一個進入飛行學院的學生都要學好了英語才能上飛行課的話，陳山河估計到明年這個時候都不一定有合格的飛行員畢業。
他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小鬼子也不會給他那麼長時間來等。
八路軍的指戰員，更希望，自己的飛機和坦克能更早的出現在戰場上。
但是陳山河的這個要求對詹姆斯來說算是強人所難，因為他知道，對於一個30多歲糙漢子而言，學習一門外語的難度很大。
如果年紀還小，那個時候的學習能力比較強，或許那個時候學習外語，相對而言更容易一些。
但是現在，陳山河的這個要求絕對是強人所難。
“很抱歉，長官！”
詹姆斯決定拒絕這個提議，因為他不認為自己能夠成功的學會一門外語。
他從小上學成績就不太好，這一點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我能把你出的題全部答對！”
陳山河笑的提出了自己的賭約。
“長官，這不可能！”
詹姆斯看著陳山河成竹在胸的表情，對於自己出的題卻很有信心。
如果陳山河沒有進行過系統的培訓，是不可能全部答對的，因為就算是美國的飛行員俱樂部，也不一定能全部答對他出的這些題目，因為有很多個題目都是他的經驗之談。
但是陳山河卻一臉自信的看著他：“是不是不可能，等我答完之後你就知道了！
問題是，如果我全部答對，你是否可以學習我們的漢語和漢字。
讓你能更方便的教授我們的學生！”
陳山河的這個賭約，以及他稍微有點挑釁的目光，讓詹姆斯一咬牙一跺腳答應了。
“好的長官，只要你能把握出的這些題目全部答對，哪怕答對90%，我也會答應你的條件。
學習漢語和漢字，上課的時候儘量使用漢語和漢字授課。
只要你贏了，我會答應這個賭約！
但如果你輸了呢？”
陳山河哈哈大笑：“如果我輸了，我請你喝酒！”
老實說陳山河輸了的這個條件有點不痛不癢，甚至有點佔別人便宜的嫌疑。
但是，陳山河就是這麼說了，而且詹姆斯豪氣一生也答應了下來。
“那麼長官，你需要多長時間呢？”
詹姆斯看著自己的手錶，他覺得，自己費盡心思寫出來的這些試題，已經可以作為教桉來授課了。
或許一天講清楚一道題就是不錯的授課體驗。
“99道題？詹姆斯，你為什麼不多湊一條，湊足100道題？”
陳山河粗略看了一下，發現，這一些題目大概都懂。
於是心裡一鬆，長出了一口氣。
自己花幾天時間去學習所有的飛行理論問題，而且是P40戰斧戰鬥機的飛行理論問題，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更重要的是，他學習的那個飛行俱樂部是詹姆斯開的，那些教學的經驗，全部都是他整理出來的二戰作戰時的經驗。
所以對於P40戰斧戰鬥機的各種狀況都有學習和考試。
以陳山河現在過目不忘的能力，這樣的考試對他而言小兒科。
詹姆斯對自己只出了99道題，感覺已經足夠。
“我目前，駕駛P40戰鬥機的所有經驗，全部都在這99道題裡。
或許在駕駛一段時間我能找到更多的經驗寫成問題。
但現在，只有這99道題了!
給你一個小時，夠了嗎？
因為如果一個小時答不完，這99道題再給你一天時間，你也沒有辦法答完！
因為這都是技術問題！”
陳山河點點頭：“足夠了，我感覺都不用半個小時！”
詹姆斯忍不住笑了：“長官，你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好了，那我現在開始計時！”
隨著他宣佈開始，陳山河答題的速度讓他再次吃了一驚。
詹姆斯的手寫英語，對於陳山河而言，並沒有造成任何的閱讀障礙，不得不說詹姆斯的字還是寫的挺規整的。
當然陳山河的閱讀能力也可以說的不錯。
但是，更讓詹姆斯吃驚的是，陳山河的答題速度。
很快！
快到閱讀了提幹之後完全不用思考，自然而然的就寫出了答桉。
好像這個問題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詹姆斯趕緊湊過去看他寫出來的答桉，一看發現沒錯，這就是正確答桉。
飛行的事情上沒有太多的發散思維，只有按部就班的跟著答桉走。
因為天空之上有太多的危險。
來自於空中的氣流來自於天與地的高度，更來自於飛機本身的質量，還有自身的操作以及敵機的襲擊。
正是因為有著如此諸多的危險，美國的飛行員上機之前要經歷過多次的考試。
然後，才能篩選出大量的合格的戰鬥機飛行員，送往太平洋上跟小鬼子一決雌雄。
當然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那個能力跟小鬼子打拼，只能拿人命去堆，都堆出恐懼症了。
但是，那些僥倖存活下來的飛行員，拼命的把自己的經驗傳到後方，讓那些飛行俱樂部知道，一個又一個的經驗。
經驗共享，這是美國飛行員現在逐漸強大的原因。
詹姆斯當然也共享到了這其中的知識，他也把自己的經驗說了出去。
包括上次，死裡逃生的經驗。
陳山河答題的速度很快，詹姆斯就站在他身後看著，每一道題的答桉都很詳盡很正確，這讓他完全挑不出毛病。
最重要的是，他答題根本就是不假思索，好像這個問題，這個知識點老早就在他腦海裡，一想到這個問題，腦海中馬上得出了最正確的答桉。
詹姆斯明白，眼前的這位長官肯定是忽悠了自己，他一定正經的學過飛行知識，一定正經的分享吸收過美國飛行員的經驗和教訓。
陳山河果然用不了半個小時就答完了所有的題，把寫滿答桉和寫滿題的紙交到詹姆斯手裡。
詹姆斯連看都不看，因為他剛才一直就站在陳山河的背後看著他填寫答桉，他知道答桉是正確的。
“長官，你並沒有把實話告訴我！
沒有在飛行俱樂部學習過，是沒有辦法得到這些飛行的經驗和答桉的。
這一些，很多都是，剛總結不久的戰鬥經驗，普通人如果沒有人分享的話，是不知道這些經驗的。”
陳山河笑著說：“我確實沒有參加過這個時代的任何飛行俱樂部的訓練。
但是我會開飛機，並且開的還不錯！
那麼詹姆斯，以後你需要去學習漢語和漢字了！”
“好的長官，我會嘗試去學習你們國家的漢語和漢字，但是……”
詹姆斯還是沒有同意陳山河上飛機，哪怕他已經說清楚飛機上的任何一個按鈕和推拉桿的功用，他作為飛行學院的教官，而且是飛行教官，他有權利拒絕任何一個人靠近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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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陳山河能弄來一架教練機，讓他先帶著陳山河上天空中看看反應，再做決定。
沒辦法！
不只是飛機很貴，陳山河的命，更貴。
為了防止陳山河偷偷的去碰飛機，雞賊的詹姆斯，甚至找到了趙剛，他居然告刁狀，傳小話，打小報告。
趙剛一聽那還得了，他甚至擔心自己勸不住陳山河，直接把這事兒給報上去了。
就是要讓總部來壓一壓陳山河這個孫猴子，再不打壓一下，都要上天了。
他陳山河可沒有孫猴子的鋼筋鐵骨，從天上摔下來飛機不要緊，關鍵是他陳山河的小命，那才是最重要的。
總部聽了這個訊息，也嚇了一跳。
馬上打電話到獨立二團，讓陳山河接電話，先是訓斥一頓，然後三令五申，讓他不得碰飛機，更不能飛上天。
這不是他幹的事兒。
他幹的事兒，是教學，是訓練，是工業生產，是造飛機造坦克，不是去飛上天摔著玩。
他要是不聽，那麼總部就會來人把這飛機給弄走。
甚至總部首長掛完電話之後，還覺得陳山河這猴子絕對耐不住性子，趕緊就給旅長掛了個電話，讓他在這段時間直接待在獨立二團，給陳山河戴戴緊箍咒。
一聽說這事兒，旅長二話沒說，快馬加鞭的就來了。
陳山河聽到訊息，苦著臉前去迎接，旅長老遠就哈哈大笑。
“陳山河，我聽說你小子發財了，搞了好幾架飛機，我今天是奉總部命令，來打土豪的！
總部首長說了，你小子要是不聽話，這三架飛機，就拉到我旅部去，讓你看不見也摸不著！
能耐大了，敢上天了！”
陳山河無奈的跟旅長解釋：“旅長，其實我真的會開飛機！
而且開的還挺好！”
旅長跟他擺手，聽都不帶聽他的解釋：“不要跟老子說這個，老子不聽，總部首長說了，你要開飛機，可以！
先不要高興太早，等我說完！
你要開飛機可以，但是必須要讓這個叫詹姆斯教官，他是飛行教官是吧？
必須要讓這個詹姆斯教官同意，他認可了你，認為你能開飛機了，你才能去碰飛機！
要不然，就不要怪老子奉總部首長的命令打你的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