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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3 愚蠢的弟弟

對於大明朝的讀書人來說,斯文掃地的事情,好像又要再次發生了。只是對於他們來說,好像也習以為常了,很多的事情就算是發生了,也不足為奇。

大明朝的天子,註定了是不會和士大夫共治天下,讀書人想要回到兩宋時期的崇高地位,那簡直就是在白日做夢。不要說皇帝了,估計那些武勳一個個的都不會答應。

只是對於此刻的不少讀書人來說,又一起大桉就要發生了,甚至可以說影響久遠。

空印桉也好,胡惟庸桉也罷,那些看起來只是皇帝在鞏固他們的統治。那些桉子,實際上也都是在對付官員,和士林學子其實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他們可以說是非常安全的。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即將掀起來的這一場桉子,很有可能會讓很多的學子的地位受到影響。

洪武皇帝確實曾經下過旨意,學子不得妄議朝政。哪怕不少人心裡不太認可,但是面對皇權的時候,他們也只能默默接受,起碼是在面對洪武皇帝的時候,那些讀書人就算是有許多不滿也只能藏在心裡,不敢太多的表露。

這裡頭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元朝雖然不許一些南方讀書人出任高官,但是對基層社會的管控相當差,也算得上放權給一些地主、讀書人。

對於讀書人的忌憚也好,對於讀書人的鄙視也罷。其實不許一些讀書人議論朝政,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需要鞏固統治。

從老朱定八股,也可以看得出來老朱是想要將一些讀書人的思想禁錮。

宋代時,書院教育發達,文人參與朝政的積極性高,以太學生為核心的群體常在朝政腐敗、國家危亡之際發起輿論運動,其形式主要有宮門請願、上書言事等。

這看似是有效的,但是老朱在開國的時候就制定了一些制度。他其實認識到輿論的作用,於是在明代建立之初便在言路建設上進行改革,制定了許多建言制度,用以通達下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讀書人就踏踏實實的讀書就好,沒必要參與到朝政議論當中。大明朝已經有著言官系統,讀書人再參與其中,只會費事。

其實不許一些讀書人議論朝政,也是因為這些人都可以算作儲備的官員。過早的去議論朝政,或者說一旦形成了一股力量,出現朋黨的話,自然也容易出現黨爭。

而且再多心一點,一旦出現什麼流言蜚語,到時候很容易變成朝野中忽有一番議論,一人倡之,千萬人和之,舉國之人奔走若狂,甚至可以起到翻天覆地、變亂黑白的作用。

所以控制輿論就顯得非常重要了,而現在這個年代的輿論,很多的也就是地主階級、知識分子控制著。

老朱自然是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朱允煐實際上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文人結社蔚然成風,其實早些年就有這個風氣。

比如說洪武二年,宋廉奉詔總裁《元史》,參與執筆者數十人,皆四方豪俊。洪武五年,宋廉與張丁、次子宋璲、熊鼎、劉崧、周子諒、呂仲善諸人會於成均,品茗聯詩。

甚至可以說老朱就是宴集風氣的推動者,他曾命工部建十座酒樓於江東門外,又增作五樓。詔賜文武百官鈔,命宴於醉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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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樣的宴會,基本上也就是唱和。公共領域、私人領域的唱和均有,雖談不上繁盛,亦未形成穩定、規範的社團。

這一時期的集會奠定了之後一段時期雅集唱和的基調,不僅公共領域的唱和以頌太平為主,私人領域的雅集亦受到意識形態的約束。

現在進一步的發展,這樣的雅集更多了,只是不少文人的心思就活了。

比如說士人以科舉為目的的結社,比之詩文結社、怡老會要現實和功利得多,當然也枯燥而專業得多,絕非風雅浪漫之舉。

現在的士人研習舉業之餘,同時也會有詩文唱和,以緩解終日揣摩的痛苦,使得詩文社與舉業社常常會混雜到一起。

當然偶爾也會有著一些歌舞、酒宴,似乎也多了一些風雅。但是更多的,還是有著一些讓皇帝不太樂意看到的趨勢。

比如說文人結社向來沒有只談風花雪月的,絕大部分都是在談論政治,在對天下的發展大肆的發表自己的觀點。有人想要把自己的觀點說出來以此引起大人物的注意,有人是否定一些朝廷的政治行為而大肆發言。

這顯然就不好了,反正朱允煐是不樂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明朝末年的東林黨這些,清談誤國不說,在引起黨爭方面倒是一個賽一個的都是好手。

而北宋時期也不需要多說了,那個時候雖說沒有東林黨,但是也確實有著明顯的黨爭。這些都可以說是不好的例子,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朱允煐當然需要提高警惕了。

黃子澄和和方孝孺被索拿入獄,天子緹騎將國子監牢牢控制,東廠的番子一一甄別。

一時間可謂人心惶惶,確實有不少人覺得荒唐,甚至心灰意冷,覺得這個大明朝是沒救了,居然如此對待讀書人。

可是也有不少人悔之莫及,只是在不該出現的集會上高談闊論,居然葬送了自己的仕途。現在不要說仕途了,連個功名都給剝奪了,唯一的一點特權也沒有了。

朱允煐顯然不在乎一些文武百官的議論,或者求情,就算接下來一段時間議論紛紛,他也沒有太多好在意的。雖然他也很清楚,自己現在制定的一些規矩在以後未必適用,現在他主理的桉子到了以後未必有什麼威懾力。

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要將一些不好的風氣現在就開始扼殺,免得它們愈演愈烈。

還有文臣跪在午門外,希望皇帝陛下念在那些學子十年寒窗之苦網開一面。忽然間有天使出現,召徐王朱允炆覲見。

不是只說有一兩個一心向文的武勳參與嗎?怎麼,徐王殿下也參加了黃子澄、方孝孺等人的集會?

不是,方孝孺和黃子澄,這到底是何居心?

讀書人、武勳,這兩個群體走的太近本來就會引起一些議論,會觸動皇帝敏感的神經。但是這一旦牽涉到了宗室,必然是無比複雜。

徐王那是誰啊?那可是孝康皇帝的次子,是當今天子同父異母的弟弟。甚至早些年的時候,雖然明眼人都知道當今天子的地位一直穩固,但是也傳出朱允炆頗有文采、敦厚儒雅的名聲。

再加上徐王是當時的太子側妃呂氏所出,那可是文臣世家,在兩宋時就有名聲的。其實有些人也覺得,要是徐王殿下能夠成為皇太孫,說不定還是好事情。

雖然大家也都知道那不現實,但是也確實曾經一度也有一些人有些小心思。孝康皇帝要是沒有早逝,說不定還真的可以發動一下行動,比如說透過立後等等一系列行動來稍微為徐王殿下爭取機會。

但是現在呢,這些文臣一個個的恨不得都趕緊消失不見。如果只是普通的宗室參與集會,那本身就敏感了。這甚至還是一個被認為有機會接觸大寶的親王,一個被當今天子不喜的親王,這簡直就是瞎胡鬧!

方孝孺和黃子澄何其愚蠢,那兩個傢伙真的是居心叵測、書生意氣!

朱允炆估計是要戰戰兢兢的了,他其實真的沒有太多的心思。早些年的時候確實有點心思和想法,只是莫要說‘父皇駕崩’,就算是父皇沒有駕崩的時候,朱允炆也知道他幾乎沒有機會。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皇兄的地位太穩固,就是因為皇兄手裡的勢力不小。那一切也都註定了他沒有機會,年幼時的一些幻想,只是他和他的母妃不瞭解朝局的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

參加方孝孺、黃子澄舉辦的集會,朱允炆也沒其他心思。單純的就是小時候就喜歡讀書,也確實親近儒家。面對博學多才的大儒時,朱允炆肯定也就會比較親近。

反正他現在也就是個閒散的富貴親王,又不喜歡風花雪月,也沒有在宗人府領著什麼職務。就讀讀書,和一些學子、大儒交談,這也是一樁美事。

可是這美事,居然犯忌諱了?

朱允熥就苦著臉,對朱允煐說道,“皇兄,二哥是什麼脾性你也知道。要咱說,他就是讀書讀傻了,他能有多少心思?!”

朱允煐白了一眼胞弟,沒好氣說道,“用得著你在這裡裝好人?允炆是什麼性質,咱能不知道?早些年的時候咱就說過他,讓他莫要只是死讀書,他非不聽,讓他母妃教的一副儒家子弟一般,生怕咱教的就是歪理邪說。”

“呂氏本就是怕你教壞了二哥,要不是皇兄在,說不準二哥還能有些許機會。”朱允熥沒心沒肺的說道,“咱現在想想,呂氏那時候一個勁讓咱玩,咱養成現在這性子,就是那時候鬧出來的。”

朱允煐這倒是樂了,誇獎說道,“這倒是長了點腦子,雖說慢了些,到底是想明白了!咱要是不在,就你這性子,哪怕是嫡子怕是也能登大雅之堂。允炆雖說書生氣了一些,外頭看不明白的話,說不準還以為他就是個仁君。”

朱允熥嗤笑起來,他那個二哥是什麼性子,旁人不清楚,他很清楚。當然朱允熥更加清楚,這也就是皇兄給二哥面子,沒有說的那麼直白。

二哥看似外表有些許仁善,但是骨子裡也是朱家人,要說刻薄那也是真刻薄。

再者就是這麼些年的相處,朱允熥也知道他那個二哥其實骨子裡也多疑。只是少了父兄的果斷、狠辣,多了些優柔寡斷。

朱允煐看著朱允熥,說道,“允炆這些年咱是懶得多管教,他那性子咱看了著急。他要是在咱跟前之乎者也、聖人雲,咱怕是忍不住要收拾他。他呢,估摸著也是知曉早些年惡了咱,也不敢和咱親近。”

朱允熥就連忙說道,“咱和二哥還算有些來往,老四和老五也都喜歡隨著咱。皇兄,要咱說老四開府了就搬出來,跟在二哥後頭不快活。老五也是這般,二哥總以為他就是賢王,咱怕他給老五也養成了書呆子。”

書呆子,朱允炆還真的就是不折不扣的書呆子,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實際上都沒有太多的改變。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朱允炆沒能坐在龍椅上,更沒有透過一系列愚蠢至極的手段將江山社稷拱手讓人。

對於自家那個傻弟弟,朱允煐也是真的親近不起來。

本身就是同父異母,再加上前世的不好觀感,以及今生的‘奪嫡’衝突。

這一切也都導致朱允煐對於朱允炆,基本上也就是懶得過問,也就是因為面子頭上的事情,所以對朱允炆也算是給了些體面,也從來都沒有為難過他。

不誇張的來說,朱允煐覺得他這個做哥哥的非常優秀了。比起歷史上逼得叔父自焚、囚禁叔父的朱允炆,朱允煐算得上太仁慈了。他可沒有讓宗室惴惴不安,沒有逼得宗室活不下去或者舉旗造反。

看著朱允熥,朱允煐說道,“你那個二哥不是壞,是真蠢!咱都懶得多說他了,只是咱到底是當哥哥的,現在父皇也不在了,咱這個長兄就該管教。他這般胡來,以後說不準要犯大錯。”

朱允熥就不理解了,說道,“也就是和一些書生吟詩作對,能有多少事?咱好些時候在酒宴上,也讓一些書生作詩。前些時日咱還讓人給咱代筆,咱還寫了幾首詩。”

朱允煐看著朱允熥,但是他的眼神沒有讓朱允熥害怕。因為那不是壓迫性的眼神,那只是看愚蠢的傻弟弟的眼神。

“你那宴會,和他所參加的宴會能一個樣?”朱允煐咬牙切齒,惡狠狠說道,“你莫要找人代筆作詩,只會貽笑大方。”

朱允熥就不樂意了,說道,“咱好歹也是皇兄的胞弟,全天下哪個不知道皇兄有詩才?咱就算找人代筆的不如皇兄,也該有點樣子。不過皇兄,還是莫要重則二哥。”

得,插科打諢的,傻弟弟這是在忙著求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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