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龍章 > 第 382 章 19.03.03晉江獨發

第 382 章 19.03.03晉江獨發

舒雅雖然對毓秀的用心早有預料,可當她親耳從她口中聽到酌情二字時,還是免不了心生失望。

這天下間最冷酷的就是帝王之心,為君者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百般思量後權衡取捨的結果,今上雖口口聲稱奉行天公大道,西琳律法,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卻都是為了打壓權臣,鞏固皇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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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毓秀見舒雅沉默不語,也不急著催促,動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待茶水不再滾燙,才慢慢飲起。

含在口中的茶微微溫熱,一如她糾結的心境,“昨日晌午,地和殿群臣大宴時,伯爵對我說了一句話。”

舒雅抬頭看了毓秀一眼,滿心忐忑,“請陛下明示。”

毓秀笑道,“伯爵說舒家富有一國之財,枝葉所及之處是我看不見也想不到的,若是我執意要與舒家為敵,就是自絕生路。”

舒雅心中驚駭,兩片紅唇微顫,“母親措辭失當,本心卻非如此,請陛下不要怪責她不敬之罪。”

毓秀微微笑道,“這一句雖不敬,卻不一定是假話。朕心中好奇,伯爵口中的富有一國之財,究竟何等豐厚?”

舒雅拜道,“舒家從前行商,的確比尋常官宦人家寬裕,卻萬萬不敢妄稱一國之財,因母親從未允臣涉足商事,所以家中財務之事,臣並不熟知。”

毓秀點頭笑道,“舒家究竟有多少家財,不止你不知,你的姐姐們也未必盡知。伯爵對靜雅用心良苦,百般迴護,恰恰是因為她心中如此看重你,才會把暗棋放到你手裡。”

舒雅咬牙道,“臣生為舒氏,自與一族上下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舒家若獲罪,臣絕不會置身事外。”

毓秀笑道,“靜雅不必多心,朕並不是要追究你罪責,只是就事論事。伯爵愛靜雅甚切,即便有意解脫你於事外,也會為你備留舒家三分家財,若有一日生出變故,讓置身事外之人執掌破釜沉舟或東山再起的決勝棋,才能讓舒家拼死一擊或暫得保全。”

舒雅聽毓秀話說的直白,面上卻不動聲色,“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毓秀淡然一笑,“朕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靜雅若還不明白,你我君臣就真的是面和心離了。你的四個姐姐都比你通曉聚財斂財之術,博文伯自然不會把舒家生財之財交由你掌管,她交到你手裡的,必然是一筆不可生財之財,為的就是以防倒勢。”

舒雅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思索半晌,低頭回一句,“臣想求陛下一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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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放下茶杯,點頭笑道,“說到這個地步,朕怎麼會不給靜雅這個恩典,朕向你許諾,絕不會追究你手中這一份家產的來歷。”

舒雅面生慚色,眼中似有淚意。

毓秀乾脆挑明,直言道,“這個秘密,是舒皇后親口對朕說的。十幾年前,他曾用舒家的三分家財,換回她心愛之人。”

舒雅跪到毓秀面前,扶著毓秀的手,慼慼道,“臣自幼拜到崔公門下,學法識禮,不敢稱心懷天下,卻也只想為百姓謀福祉,不負聖賢教誨,十年苦讀,功名利祿在我眼中皆是浮雲,請陛下開恩,放舒家一條生路。”

一句說完,她便從懷中取出一個密封的信封,雙手呈給毓秀,“母親交由我的家產皆密存於文帝帝陵密室之中,密室機關圖是臣憑藉記憶畫出來的,願盡獻於國庫。”

毓秀似笑非笑地接過信封,並不急著拆看,而是隨手放在桌上,對舒雅笑道,“朕方才說那一番話,並非暗示靜雅清交家財,只是如今國庫空虛,朕有變法之心,卻無改制之力。我雖一早就猜到舒家家財絕不只存於伯爵府,卻不想你母親竟將其藏於帝陵之中。”

舒雅哀哀拜道,“臣知母親此舉犯上不敬,屬不赦之罪,但請看在她是有功之臣,從輕發落。”

毓秀笑道,“私藏家產之事,朕可以不追問,借帝陵謀私,朕也可放過,但帝陵裡的鼠窟人命,朕就不能不追究了。恭帝帝陵中的鼠窟是朕親眼所見,證據雖毀,卻掩蓋不了事實。朕之前之所以不追究,並不是朕不想追究。”

舒雅一皺眉頭,禁不住在心中冷笑,她清楚地知道今上從前不敢深究帝陵之事的緣由,不過是因為她羽翼還未豐滿,與姜系的聯盟還未結成,不敢與舒家正面衝突罷了。

“母親只叫工部秘密建造帝陵中的藏寶密室,從未命人殺人滅口,更遑論建造鼠窟,毀屍滅跡,此事必是阮青梅自作主張。”

毓秀冷笑道,“事關重大,阮青梅怎敢自作主張?舒雅人品貴重,如今竟為了你母親顛倒是非?”

舒雅拜道,“母上愛財不假,卻並非視人命如草芥之人,請陛下明察。”

毓秀冷笑道,“鼠窟之事,無論伯爵知情與否,都因舒家而起,舒雅既獻家財,若願親筆明證,朕便許諾對舒家藏寶之事既往不咎。”

舒雅猶豫半晌,終究沒有應允,只苦苦哀求毓秀不要追究,“陛下寬仁厚德,必能體諒母親的苦衷。”

毓秀明知舒雅倔強,既下定決心不肯屈服,多說也是無益,便不再勉強,執其手扶她起身。

舒雅強擠出一個笑容,在毓秀下首落座。

毓秀為舒雅倒了一杯茶,親自端到她面前,笑著問一句,“今日靜雅來宮中求情,你母親並不知曉?”

舒雅眼中閃過一絲猶疑,並未答話。

毓秀笑道,“想來是伯爵已下定決心用最激烈的方法逼迫朕讓步,靜雅不忍蒼生受累,才瞞著她來見我。”

舒雅低頭道,“陛下深明大義,自不會追絕有功之臣。”

毓秀拿銀匙攪動杯中茶葉,望著茶水漩渦,對舒雅笑道,“並非是我追絕伯爵,而是伯爵要與我為難,靜雅何不實言相告,她若大動干戈會如何?”

舒雅心知若將舒景的暗棋盡數透露,舒家便半點勝算也無,可若是不說,事動之時,必星火燎原。舒家與皇家相爭,受苦的是百姓,北瓊與南瑜若趁火打劫,立時就是天下大亂。

毓秀見舒雅痛苦糾結,輕聲笑道,“林州案是如何審結的,靜雅想必也有耳聞,涉案之人雖都依律處置,朕卻並非不曾酌情寬諒。你若勸你母親就此收手,朝廷自會對舒家網開一面。”

舒雅抬頭看了毓秀一眼,袖中的手握緊拳頭,“陛下要母親如何?自清家產,辭官歸隱?”

毓秀放下茶杯,正色道,“伯爵若像靜雅這般明理,朕便從此無憂了。”

舒雅輕聲冷笑,點頭以應,還未等毓秀開口,便跪地拜道,“陛下若無其他的吩咐,臣便告退了。”

毓秀也知自己太過急功近利,不覺中已洩露本面,風度盡失,似乎傷了舒雅的心,可若是她態度曖昧,不敢盡言,又會讓舒雅心存僥倖。

鄭喬得毓秀吩咐,送舒雅出殿,待人走遠,他回階上殿,卻在殿柱之後看到半隱身的紀詩。

紀詩目送舒雅走遠,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

鄭喬走上前對紀詩一拜,“陛下才召見過文華君,此時獨自在殿中,殿下可要下士通報?”

紀詩輕輕點了點頭。

毓秀聽說紀詩在殿外,自以為他得到訊息想來見舒雅一面,一邊悄聲吩咐鄭喬去傳凌音,一邊宣人進殿。

紀詩進殿時,毓秀正站在殿中,他行了拜禮便立在一旁。

毓秀見紀詩緘口不言,便笑著問一句,“子言有事?”

紀詩看了一眼周贇鄭喬,搖頭不答話。

毓秀屏退殿中宮人,歸位落座,對紀詩笑道,“如今殿中只有你我,子言有話不妨直說。”

紀詩跪地對毓秀一拜,“臣有一事相求,請陛下應允。”

毓秀微微一笑,“子言何必行此大禮,但凡你所求,只要是朕力所能及,必順遂你心意。”

紀詩明知毓秀只是口上應允,心中是另一番想法,吞吐半晌,不肯直言。

毓秀猜到紀詩思慮,笑著說一句,“子言心知靜雅今日進宮為舒家求情,唯恐朕顧念私情,或因利益糾葛對舒家網開一面,才特別來見朕,立勸我對舒家嚴懲不貸。”

紀詩咬牙道,“陛下聖明。”

毓秀笑著點點頭,半晌又一聲輕嘆,“子言雖拿定主意,卻難以啟齒,你明知舒家罪有應得,卻顧念靜雅無辜受累,心中百般糾結。”

紀詩自嘲一笑,“臣的心思怎麼瞞得過陛下,臣雖憐憫靜雅,卻不能不求陛下對舒家秉公處治,還天下公道。”

毓秀苦笑道,“當年的工部案能否撥亂反正,朕並沒有十足把握,此番對舒家的處治,也要權衡各方利益糾葛。舒景雖罪有應得,朕卻未必取得了她的性命,還請子言體諒朕的苦衷。”

紀詩進門之前就猜到舒雅不會空手前來,必已動用萬貫家財買通毓秀,如今聽她這麼說,心已涼了七分,“靜雅進宮,是為向陛下繳獻舒家家產?”

毓秀搖頭嘆道,“博文伯將三分家財藏於文帝陵中,靜雅進宮,是為進獻帝陵藏寶密室的機關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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