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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294

姜鬱見毓秀執意要他一同前往, 也不好再推辭。

舒景跟在兩人身後, 心中自有想法。

待到儲秀宮,舒嫻接到通報迎出殿外,但見毓秀與姜鬱舉止親密, 心下惱怒,面上卻不動聲色, 只躬身拜道,“皇上萬福金安。”

毓秀見舒嫻只對自己行禮, 卻對姜鬱視而不見, 猜她在暗自吃醋,想了想,就笑著放了姜鬱的手。

姜鬱原本就有些忌諱, 如今見毓秀忌諱, 他便更忌諱,才想著伸手撈回毓秀的手, 卻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過了。

毓秀上前一步, 對舒嫻笑道,“敬嫻免禮。今日早朝罷朕留伯爵在勤政殿議事,議事之後她要來看你,朕便同她一起來了。”

舒嫻走過去挽住舒景的胳膊,虛虛看了姜鬱一眼, “皇后怎麼一同來了?”

毓秀聽她語氣似有酸意,就笑著說一句,“朕與伯爵來儲秀宮的路上恰巧遇到伯良, 就請他一起來了。你們本是舊識,說話親近一點。”

姜鬱與舒嫻聽了這話,臉色都是一變,反倒是舒景一臉玩味。

毓秀將姜鬱與舒嫻的尷尬看在眼裡,面上卻不動聲色。

舒嫻為解難堪,就似笑非笑地說一句,“難得皇上駕臨儲秀宮,卻是看在母親的面上,臣進宮這些日子,一直想與皇上多親近,只因皇上國事繁忙,你不來,臣也不好貿然前去打擾。”

毓秀看了看舒景與姜鬱,輕輕一聲嘆息道,“敬嫻進宮這些日子,朕不是刻意要冷落你。之前發生的事你也知道,朕每日心情煩悶,暴躁非常,伯良一人也忍受我不得,我哪裡還敢往後宮來。”

舒景笑著點點頭,姜鬱卻不敢苟同,“皇上為惜墨的事心緒煩悶,臣都看在眼裡,卻沒有一絲一毫忍受不得,只恨想為皇上分憂而不能,有心代你受苦而不得。”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只有毓秀,一臉心痛的表情也不像是裝出來給人看的。

舒嫻看在眼裡,滿心不是滋味,甚至於還有些懊惱。她當初只以為華硯的死會對毓秀造成沉重的打擊,說不定還會讓她一蹶不振,卻沒想到這件事竟成了毓秀與姜鬱緩和關係的契機。毓秀這些日子非姜鬱不見,二人日日黏在一起,外人只看到帝后恩愛,形影不離。

姜鬱對她的態度也讓她大為惱火。自從她進宮之後,他從來都對她敬而遠之,不肯親近。

兩人同處一宮,見面說話的時機卻比從前她在宮外的時候還要寥寥。他對待她的態度,也止乎於禮,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逾距。

起初她還以為他是畏懼流言蜚語也好,為了掩人耳目,時間一長,她卻免不得懷疑他是在介意毓秀的想法。

有些念頭一旦開了口,之後便如濤濤洪流,無休無止。漸漸的,舒嫻便鑽進一個牛角尖,她甚至開始懷疑,華硯的死,最大的獲益者卻是姜鬱。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他卻除掉了一個眼中釘,又得到了與那個求而不得的人時時親近的機會,說不定還藉機拿到了她的信任和依賴。一箭三雕,何其樂哉。

疑惑歸疑惑,除非事實擺在眼前,或姜鬱親口承認,她還是不願相信他看似坐收漁翁之利的種種都是源於他千方百計想得到那個人的心。

她可以容忍他對毓秀虛與委蛇,人前恩愛,她甚至也可以不介意他與那個女人真的有肌膚之親,她卻不能不介意他是真的喜歡她的人。

姜鬱在她眼裡是一個太過特別的存在,他的身世,他的過往,他的怨恨委屈,她都曾看在眼裡。他從小經歷的一切,有很多是她陪著他一同經歷過來的,他之所以會是今天這麼一個冰山雪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性情,當中的因果緣由,她也都知道。姜鬱不是一個會輕易對人敞開心扉的人,他也不會隨便信任一個人,更不要說喜歡上一個人。

姜鬱人如堅冰,可舒嫻一直以為他的喜歡會是堅冰之下的火焰,真到濃烈時,可以燒燬一切。從前他與她兩情相悅時,她自以為得到了他,卻時時惴惴不安,她原來並不知道她莫名不安的緣由在哪裡,如今卻知道了。

姜鬱即便曾對她動心,可對她的用心也比不上為小皇帝用心的萬一。

若是沒有機關算盡,把愛的人當對手傾力相搏,又怎麼算上濃烈的可以燒燬一切的感情。

毓秀見舒嫻皺著眉頭望著她發呆,就笑著說一句,“靜嫻在想什麼,怎麼愣住了?”

舒嫻訕訕笑道,“臣見皇上與皇后恩愛非常,有感而發罷了,若皇上能把對皇后的用心,分給臣等一點,臣等也就心滿意足了。”

話說的冠冕堂皇,又似一語雙關,毓秀看了看舒嫻,又看了看姜鬱,但笑不語,只輕輕點了點頭,與姜鬱並肩走進殿中,坐上上位。

姜鬱等按位分落座,四人喝了茶,隨意寒暄幾句。

從一開始,姜鬱就十分小心地注意毓秀的臉色,生怕言語之間她神情有變,因為什麼話誤解他與舒嫻的關係,半晌見她面色如常,一派淡然,才漸漸放下心來。

茶喝一半,舒景對舒嫻使個眼色,舒嫻猶豫了一下,還是直言問一句,“聽聞棋妃殿下病了,不知臣等能否去探望?”

毓秀原本面帶微笑,聽罷這一句,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一邊低頭喝了一口茶,沉聲問一句,“靜嫻是從何人處聽說思齊病了?”

舒嫻蹙眉與舒景交換一個眼色,敷衍笑道,“一早起聽到宮人在竊竊私語,說太醫院幾個頂尖的御醫在永喜宮忙了一整夜。”

姜鬱聞言,不自覺的皺起眉頭,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為毓秀解圍。

毓秀看了一眼姜鬱,對舒嫻笑道,“宮裡從來不許私傳訊息,是誰在竊竊私語?”

舒嫻挑眉巧笑,望向殿中服侍的宮人,見眾人紛紛把頭低了,便呵呵笑著說一句,“臣也只是聽到一些私語,並不知話是誰說的。宮中私傳訊息的確不和規矩,臣日後一定對他們嚴加管教,就請皇上饒過他們這一次。”

毓秀聽這一句,面上又現出笑意,擺手道,“是誰說的都不知道,朕想不饒他們也不行。儲秀宮如今歸靜嫻掌管,靜嫻萬萬不要對底下的人太鬆懈了。”

舒嫻見毓秀顧左右而言他,不提洛琦的事,她笑著應聲之後,便又不依不饒地再問一句,“宮人私傳訊息雖然不對,他們說的可是實情?”

毓秀幾不可聞地嘆一口氣,正欲開口,姜鬱就搶在她之前笑道,“思齊身子不適,皇上一早就下旨合宮不許打擾,不如等過些日子他好一些,德妃再去探望。”

身子不適?

真是把人當瞎子聾子傻子戲耍的話。

明明就是敷衍人的說辭,因為這話是姜鬱說的,反倒更讓她生氣。

舒嫻皺著眉頭看了姜鬱半晌,咬牙不說話了。

舒景從頭到尾冷眼旁觀,舒嫻的不快她也看在眼裡。

這丫頭與其父是一樣的秉性,自命不凡,一生都逃不出可憐的偏執與獨佔欲。

成為這種人的心上人,雖有佔不盡的好處,卻也是很累心的一件事,必定要花費心血周旋維護。而能被她喜歡的人,也可以利用她的喜歡,達到他想達到的目的。

這些年來,舒景就是摸透了姜?嫉鈉2??趴梢砸恢庇萌艏慈衾氳奶?齲?跛?奈縛冢?棺潘?灰?峋僂??k?彩瞧窘枘歉鋈碩運蝗サ鬧茨睿?琶闈坑腖?購飭蘇廡┠輟?br>

若是真刀真槍地比拼,舒家恐怕早已被姜家吞併,虧得姜?級允駘嫡飧鏊?隙u乃繳??斜惹諮??踴苟嗉阜值南舶??挪恢劣讜謖?崛?φ季萆戲緄淖畛醯?徒?婕腋暇n本??br>  舒景一直以為她與姜?賈?湮4醯鈉膠飠夠嵛?旨改輳?幌氳截剮閔銜恢?蠹父霾豢珊鍪擁拇蠖?鶻諒伊聳婕矣虢?伊郊業募蘋??恢褂跋熗嘶嗜ㄓ胂噯u鬧坪猓?財蘋盜聳婕矣虢?莢?鏡拇噯豕叵怠?br>

姜?薊嵯品?迮蹋?躺被?猓?願洞掮坪孛叮?此剖欽攵曰飾換刮醋?齲?推笸級崛u男實邸?稍謖庖徊槳燈逯?猓?欠窕褂懈?鉅徊降陌燈澹?褪撬?骼錼鶘逍實郟?道鍶詞且曰飾晃?櫳實鄣氖侄願妒婕搖?br>  當然,一切興許只是她庸人自擾,多心而已。在事態還未明朗之前,她並沒有處於劣勢,不該驚惶失措,貿然行動,該靜觀其變,隨即應對才是。

舒景低頭整理袖口,再抬頭時,也是一臉笑意,“皇上吩咐擺午膳可好?”

毓秀愣了一愣,看一眼姜鬱舒嫻,笑著應一聲是。

舒嫻起身吩咐宮人傳膳,四人分主次入席,吃了半晌,也只是品評膳食口味。

舒嫻見姜鬱頻頻為毓秀夾菜,分不清他是刻意而為之,還是真情流露,只把眼轉向別處,當作看不見。

舒景見舒嫻不發一言,對她使眼色,她也視而不見,只好自己笑著說一句,“前幾日臣見皇上頭上還只有零星幾根銀絲,怎麼才過了幾日,白髮就多了這麼多?”

毓秀訕笑一聲,面生赧色,搖頭不語。

舒嫻挑眉看了看姜鬱,笑中似有嘲諷,“想必是畫儐殿下要回到京城,皇上懷念故人,哀痛憂思。”

她說這話本想刺一刺毓秀,卻未能如願在毓秀臉上看到哀愁傷懷的表情,相反,她兩頰似乎有因愧疚羞怯生出的潮紅。

正疑惑間,姜鬱在一旁道,“皇上這些日子多生了許多白髮,我也十分憂心,便叫太醫來瞧一瞧。皇上哀痛憂思固然是一個緣由,更多的卻是為一件喜事。”

舒景與舒嫻面面相覷,皆不知姜鬱所謂的喜從何來。

毓秀望向姜鬱,目光如水,脈脈含情。

姜鬱心下一動,一時竟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一邊攥緊拳頭,半晌才訕笑著說一句,“皇上之前明明囑咐我不要透露消息,是我失言了。”

他越是閃爍其詞,舒景與舒嫻越是好奇,二人細細打量毓秀與姜鬱的表情,不多久心中就都有了一個猜測。

舒嫻嘴唇抖了抖,試探著問一句,“皇后是說,皇上有喜了?”

姜鬱笑著搖了搖頭,毓秀也是一臉諱莫如深的模樣,嘴角卻不自覺地勾了勾。

舒景心中吃驚,一雙眉頭也皺緊了,“皇上當真有喜?可找御醫診實?”

毓秀喝一口湯,擺手敷衍道,“時日尚短,御醫也不敢十分確定,恐怕要再等上個把月……”

舒景忙追問一句,“莫非是御醫摸出皇上的喜脈,只因脈象不顯,才不敢把話說實?”

毓秀不點頭不搖頭,只笑著喝湯不作回應。

這一番以退為進的表現,在人眼裡,到真有幾分懷有身孕,又羞於承認的意味。

舒嫻緊緊盯著姜鬱,姜鬱眉眼之間皆有喜色,原本冷若寒冰的藍眸也燃上了幾分溫度,嘴邊的笑意更是怎麼掩藏也掩藏不住。

舒嫻暗下已斷定七八分,一顆心當場沉入谷底。

莫非明哲秀真的懷有身孕?

她原本以為自己不在乎姜鬱與別的女人有肌膚之親,明明在他與明哲秀大婚的最初,她還曾勸撫他依照姜?嫉姆願潰?≡縟媚歉讎?嘶成轄?業淖鈾謾?br>  可如今,這事終於變成現實,她的心怎麼會這麼痛。

原本她看做無所謂的那個擁有明哲家與姜家血統的未出生的孩子,那個只為政治與權力的立場才存在的皇嗣,竟像一把尖刀插到她心裡。

舒嫻想了又想,似乎有一點想明白了,插到她心裡的,並不是明哲秀懷有姜鬱骨肉這件事本身,而是明哲秀與姜鬱對這個孩子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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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鬱看向明哲秀的目光太深情也太溫柔了,那飽含期盼的神情,顯然不止是她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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