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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66

凌音聽毓秀這麼說, 苦著臉又要跪, “皇上還怪我對阮大人保護不周?”

毓秀笑著起身,慢悠悠走到他身邊,“說不怪你是假的, 自從那一日阮悠入宮,我就下旨叫你無論如何要迴護她的周全, 昨日情勢紛亂,你卻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不過看在修羅堂在短短時間內配合阮悠收集了不少證據, 我就暫且記你一個將功補過。”

凌音才要拉毓秀的手,毓秀就拍拍他的頭回原位坐了,“阮悠受傷絕不是一個意外, 或是舒家, 又或是阮青梅,他們大概是察覺到了阮悠的動作, 才想趁亂除掉隱患。朕現在擔心的是他們對我們的計劃知道多少, 悅聲叫人去查了嗎?”

凌音一改正色,點頭道,“皇上放心,三日之內,臣一定給皇上一個交代。”

毓秀笑著揮揮手, “不管出手的事舒家還是阮青梅,於我們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朕以為,舒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畢竟他們連殺我和靈犀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華硯當場變色,洛琦與凌音也吃驚不小,“伯爵要殺皇上和公主?”

毓秀故作不經意地搖頭,“朕之前沒想到舒嫻會做到這種地步,可她既然出手,就算不是預謀已久,也絕非一時起意。”

華硯顧不得洛琦與凌音,上前握住毓秀的手,“帝陵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毓秀笑著反握住華硯,“好在之前思齊為我卜了一掛,算準我這一趟有驚無險。我既然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就還是要老老實實做該做的事。”

華硯一雙眼望著毓秀,漸漸的就連假笑都擠不出來了,握她的那只手也加了一點力氣。

毓秀笑著看了一眼洛琦,“思齊一早就料定聞人離與靈犀會在馬場動作,朕也一早就做好準備入帝陵。算起來,我們沒料到的是帝陵裡的機關要比悅聲找來的那張機關圖繁複許多,除此之外,就是舒嫻對我與靈犀的殺意。”

洛琦心裡也不好受,卻還一本正色地就事論事,“舒嫻熟知帝陵機關,若她對皇上起了殺心,皇上這一趟的確是九死一生,不知可是三皇子殿下一路保護你的安危?”

毓秀想起陶菁,不自覺就嗤笑一聲,“保護我的人,惜墨應該知道是誰,畢竟他是拿了九龍圖章才闖過禁軍這一關的。禁軍只認章不認人,否則也不會放他進去。”

華硯有點發矇,“臣並不知有人曾拿著圖章穿過禁軍。自從前朝接到皇上被挾持入帝陵的訊息,禁軍就由紀將軍接管了。”

毓秀聞言,心裡疑惑,皺著眉頭喃喃一句,“可那家夥分明說他是拿著程棉的九龍圖章進陵的。”

來回思索半晌,她才恍然大悟,“難不成他已猜出幾枚九龍圖章的歸屬了!怪不得他之前會問我那些話,怪不得他特別到我面前耀武揚威,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洛琦見毓秀面有怒意,心中自有猜想,凌音與華硯對視一眼,都默默不敢言語。

毓秀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笑著對凌音說一句,“過了今日,姜鬱會想清楚很多事,我們恐怕不能常常聚在一起,大家要時時處處謹言慎行,做好自己的事,悅聲身上的擔子最重,你要最小心。”

凌音跪地接旨,一邊對毓秀笑道,“我們三個之中,皇上要我先走嗎?”

“悅聲不想先走?”

凌音一雙眼笑的彎彎的,“我本以為皇上就算讓我走,也會讓思齊同我一起走。惜墨我是比不得的,至於思齊,我還想勉強同他爭個高下。”

毓秀原本有話囑咐洛琦,聽凌音這麼說,她也不好說話了。

洛琦面無表情地扯了一把凌音,“我們先告退了,皇上之後一定叫御醫瞧一瞧。”

毓秀親自送二人出門,凌音與洛琦下階之後也沒有分別,一同去了永福宮。

舒雅見凌音與洛琦走遠,才帶著與她一同躲著的人一起回儲秀宮,心中連道果然。

殿中只剩下毓秀與華硯,二人再無顧忌,挨在一起坐了。

“悅聲憑什麼以為他能同思齊爭個高低,要是臣猜的不錯,皇上的第一枚九龍章就是給思齊了吧?”

一開始華硯還想說笑幾句,可毓秀一直不接話,他也不說話了。

坐著坐著,毓秀眼圈泛紅,華硯伸臂把她抱在懷裡,“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你受了什麼委屈,可你要是有一點想說,就千萬不要憋在心裡。”

他心裡一急,說話就有點結巴,毓秀原本還傷心著,聽他吞吞吐吐地說這幾句,就禁不住笑出聲來,一邊伸手回抱他,“惜墨,人要死的時候,會看到很多人,可看到的那些人,大多只是從眼前一閃而過,最後留在心裡的那一個,大概就是對這個將死之人最重要的那一個。我活了十七年,父母皆在,又有一個喜歡了很久卻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可我在赴死之時,想到的人卻是你。”

華硯聞言,心中驚濤駭浪,兩隻手也有點發抖。

毓秀也感覺到華硯的窘迫,就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與他四目相對,“我說這話的意思,並不是要向你表白什麼,也不是要向你索求什麼。你我之間的感情,從來就不是凡俗的慾望情愛。你對於我的意義,不是幾句話就說的清楚的,許多個不眠之夜,我忍著頭痛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哀怨人性薄涼,絕望之時,能想到有一個不管何時何地都不會背叛我的人,我才有堅持下去的勇氣。你是我心中對於人情的最後一點寄望,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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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硯鼻頭酸澀,意識到以前,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毓秀伸手幫他擦乾淚,又笑著戳他鼻子,“才從鬼門關上回來的人是我,怎麼流淚反倒是你?從你毫不留情地打我巴掌開始,我就知道我這一生,有幸有你這個摯友。”

華硯胡亂在臉上抹了幾把,語氣故作調侃,“皇上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才對我另眼相看的嗎?原來那之前我陪你那麼多年,都比不上一時衝動打你的那一巴掌?”

毓秀笑著把頭低了,半晌才說一句,“有些話我從前沒對你說過,我總覺得即使不說明,你也明白我。可是昨天,當我在那個漆黑不見五指的墓室裡等死的時候,我才後悔,有些話,是我該說出來讓你知道的。華硯,明哲秀活到今天,最幸運的一件事,就是與你相識相交,相扶至今。都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願不願意答應我,來日就算不執我的手,也要同我偕老。”

華硯的心早就翻了好幾個個,面上卻哭笑不得,“不執你的手,怎麼同你偕老。皇上今日對我說這一番話,要是不知你為人的,還以為你在對我表訴衷情,怪就怪在我對你太瞭解了,罷了罷了,我從前不同你計較,何必等到今日再同你計較。你明知我對你千依百順,從來沒有違逆過你的意思,你我之間,不都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毓秀望著華硯的金眸,有那麼一瞬間,她竟錯覺那是她自己的眼睛。

二人相視一笑,華硯一張臉都紅透了。毓秀見華硯下巴處上淚痕,就小心幫他擦掉。

華硯才要開口,門外就有宮人稟報,說博文伯求見皇上,人已等在勤政殿了。

毓秀聽稟報的聲音有點耳熟,就把要對華硯說的話混忘了,只能顧著眼下小聲問一句,“惜墨以為我是見舒景,還是不見?”

華硯拉著毓秀的手站起身,一起走到殿門口,“舒景急著進宮,必定是想先發制人。皇上不見,未免露怯。阮悠痊癒之前,皇上還是要穩住舒家,你不但要去見舒景,還要千方百計讓她寬心。”

毓秀笑著點點頭,“我心裡也是這麼打算的。”

二人執手一同出了殿門,吩咐擺駕時她才看到,才剛高聲通報的人果然就是陶菁。

這傢伙是什麼時候溜回宮的,又是從哪裡溜回宮的,怎麼今早竟扔下她一個人先跑了,現在又像沒事人一樣站在這裡。

陶菁看也不看毓秀一眼,從頭到尾都低著頭,溫聲和氣地問她是不是要準備轎子去勤政殿。

華硯自然也看到陶菁了,讓他吃驚的是毓秀對陶菁的態度。

莫名的糾結,似乎也有曖昧。

華硯在心裡暗笑,一邊正色對毓秀道,“皇上保重,臣先回宮了。”

毓秀望著華硯的背影,等他走遠,她才皺著眉頭對陶菁吩咐一句,“起駕,去勤政殿。”

陶菁聽出毓秀語氣不好,卻絲毫沒有周全她的意思,低著頭緊跟在她身後。

宮人們明知陶菁在毓秀心裡與眾不同,都知情識趣地沒有上前,一個個能離多遠離多遠。

毓秀回頭看了一眼,轉回身的時候就小聲對陶菁質問一句,“今天一早,你跑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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