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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終究要長大的小孩

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個小孩,他或許叫做韓非,又可能叫做陳歌。

我躺在四月的列車上,看著窗外的風,這世界溫柔燦爛。

燕子歸來,春暖花開,眼中收藏著一切美好,身體卻在慢慢腐爛。

葬在泥土裡,埋在去年冬天的落葉下,又或者重複著每天的重複。

他們管這叫做長大,他們覺得這就是成熟,他們說生活喜歡一成不變,穩定就是最大的幸福。

他們總會考慮很多,他們活的安穩美滿,他們說我像個格格不入的怪胎。

我應該長大的,應該認命的,應該活的像他們一樣,而不是做那條躍出水面的魚,那只不合群的羊,那個連自己都照不亮的星星。

有人說生命苦澀如歌,我哼著歌,帶著一腔孤勇,狠狠的往前走。

我就是要活的像煙花一樣,用一生在夜空綻放一瞬,我不會後悔,也不會低頭。

我知道他們覺得我幼稚,甚至覺得我是個瘋子,我笑著看著他們恥笑著我,我在冬天的雪地裡狂奔,在秋天的落葉中起舞,在春天放聲高歌,在夏天仰望銀河。

如此這般的一個瘋子,忽然在某一天丟掉了自己的影子。

有一萬個聲音在耳邊響起,說他應該長大了,說他不該再繼續去寫那些荒誕的鬼話。

是啊,所有人都覺得他在寫恐怖故事,只有他覺得自己是在寫幼稚的童話。

他的故事其實像他那樣幼稚可笑,那天他撕毀了所有稿紙,坐在自己面前。

他看著自己的那張臉,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他想要問問他,你怎麼了?

為什麼會在熟悉的房間流淚?為什麼長出了白頭發卻還像個小孩?為什麼總是幼稚天真?為什麼還總心存幻想,覺得這世界會給你一絲恩賜和獎賞?

你一次次倒在泥地裡,把你拽起來的不是那些美好,明明就是你自己,是你一點點爬起來,帶著滿身泥濘微笑,像個他媽的傻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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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著雙臂開滿的鮮花,聞著夢境裡的花香。

你拒絕了醫生開的藥,端起盛滿月光的酒,你喝的爛醉如泥,你捂著自己的心口,突然就哭了。

我真的很痛苦,我不知道怎麼去說,我看不見了,迷路了,又迷路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我用盡一切蜷縮身體,我很努力的掰直自己的每一根手指,握著自己的手。

明明好好的活著,怎麼突然就哭了。

服務員遞來了紙巾,他擔憂的眼神讓我害怕,那純粹的善意有一點沉重,我避開他的目光,看向了他六歲的孩子。

孩子有一天也會長大,但我不希望他覺得長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又像平時那樣微笑,帶著滿身泥濘,像個他媽的傻子一樣。

鄰桌的客人坐到了我的對面,舉起啤酒,輕輕碰杯。

低聲說了一句謝謝,我好像很喜歡感謝,或許等我死的那天,死神揮動鐮刀的時候,我也會溫柔禮貌的對他說謝謝。

人潮人海,來來去去,陌生的城市裡,我趴在桌上。

最近我的頭總是很痛,我老是夢見自己回到姥姥家的院子裡,坐在椅子上,看著頭頂的星星。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星星了。

好像喝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酒,我也不知道自己寫的什麼,胡言亂語,博君一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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