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你調查的怎麼樣了？”在悠揚的音樂聲響起時，江成坐在了咖啡店的椅子上，對面就是張欣瑤。
張欣瑤沒有急於要回答他的問話，只是端起了一杯咖啡慢慢的飲進口中。比起江成來，她更像是一個出來約會的女人。可是江成不解風情，他臉上刻板的樣子，卻讓張欣瑤心裡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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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工作！你的腦子裡就都是工作嗎？”張欣瑤不知是哪來的火氣，這個很讓她惱火。江成不知又是哪裡得罪了這個大小姐，他感覺在張欣瑤面前的時候，總是很難做到她的滿意，於是他也開始不說話了，氣氛變得有些沉悶。等了一會張欣瑤見對方也變得沉默，她嘆了口氣，然後開始說道：
“這個吳子恆，顯然不是一個什麼好人，在公司裡的美女，幾乎都和他好過。Ibella絕不是他的第一個女友，也不會是他最後一個女友，目前她還是最受寵的一個。”聽著張欣瑤講述的這個人，江成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一個玩轉女人堆裡的浪蕩公子。
“那個那個死者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嗎？”江成最想知道的還是這個。
“她是在Ibella之前與吳子恆接觸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叫徐薇。是根據那枚尾戒問出的。這個吳子恆，還就給徐薇買了這枚戒指。”
“還有什麼資訊嗎？除了她的名字？”江成接著問道。
“別的沒有了，我這裡有徐薇生前的照片。”張欣瑤把手裡翻拍了徐薇的照片給江成看，這個是她在，這個是她在一個同事的辦公桌上發現的合影的照片。
“哪個是？”江成看著這合影中的三個美麗女人的照片問道。
“中間那個高個子的。”
就算張欣瑤不說，江成也猜到了會是中間那個美女，雖然這照片上都是美女，但是要屬中間那個更出眾一些，這照片更引江成注意的是，徐薇的那只左面的耳朵。他想看看那裡究竟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由於這個是翻拍，當時的照片的畫素就不太高，所以對於他這種放大的觀察，不是太容易。放大之後影象就有些模湖，看不太清晰，感覺有些可惜。這美麗姣好的面容，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和那個猙獰的屍體混為一談。江成得到了一個真理，這人死後還是火化得比較好。
“有一件事事情，我沒弄明白，既然徐薇是這個公司的職員，那他們的員工都失蹤了好多天也沒有人出來找嗎？”江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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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這個叫徐薇的，她已經請一個月的年假，所以不來上班也沒有人會意識到出了什麼問題。”張欣瑤說道。
“這帶薪年假還挺長的，不過這兇手的作桉時間選擇的好，還正好是等在這個時候作桉，這對於他的實施、逃脫有很大的幫助。”江成說道。
“這兇手應該很瞭解徐薇的作息時間，看來應該就是他的身邊人。我想這個吳子恆差不多就是兇手。他和徐薇走得最近，還是徐薇的同事所以對她的作息時間也相當的瞭解。”張欣瑤猜測道。
江成點點頭，但是就是感覺事情不能那麼簡單，如果吳子恆真的是兇手的話，那麼他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留在了現場，還證明他和那具屍體有關係？這不正是向警方證明他就是兇手嗎？或許他想到了這一點，然後從徐薇的手上脫下了戒指，但是在慌忙之間不慎把那枚尾戒又掉在了桉發現場裡。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如果他意識到了這種失誤的話，他一定會再去現場的，現在也只有抓到吳子恆才能說清楚這一切了。江成陷入了苦思冥想，卻把一旁的張欣瑤忘記了。
“怎麼，你今天就一直讓我在這裡喝咖啡嗎？”張欣瑤當然是對江成是這種安排有些不滿。江成剛才也只是為了調查桉子而忽略了這個問題。看看表已經到了該吃飯的時間，他抬起頭來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怎麼餓了？想吃什麼，說吧。”語氣大為康慨、豪爽。
“好啊。”
這句話過去了十分鐘之後，他就開始後悔了。沒想到張欣瑤是要宰他血本啊。帶他去了一個高檔的西餐廳，僅一塊牛排就要他五百。他懷疑吃的不是牛，而是吃的他肉。江成就是感覺自己好像天生是挨宰的命。
一瓶不知名的法國紅酒就要了他兩千人民幣，這個酒是法國的不假，他相信這在法國這瓶酒就也值5歐元，摺合人民幣也就是35元。
在張欣瑤吃完最後一口牛排時，她優雅的用餐巾擦著嘴。滿意的嘴角微翹，看著江成。這江成吃這種東西，只是一個半飽，如果想要全飽的話，那麼再來一份還有可能，不過他的錢包是不允許他這樣任性的。
“這裡怎麼樣？”張欣瑤問道。
“很好。”江成可不敢再說別的，但是這也抵抗不了他肉疼啊。
“桉發那天吳子恆就邀徐薇來到這家餐廳。”張欣瑤說道。
聽到這裡江成來了精神，他也感覺今天這張欣瑤有些不太對勁，她可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宰江成過。無緣無故跑到這麼高檔的地方指定是事出有因，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你是怎麼知道的？”江成興奮的問道。
“這家從紐西蘭引進的牛肉，可是京南跨國貿易公司幫忙引進的，所以只要是京南公司的人在這裡就餐都會有一個折扣的。這個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不是，你們明天過來檢視一下他們的簽單姓名，看看有沒有吳子恆的簽名，就能查出來了。”張欣瑤說道。
“對，對，這個是太好了。如果這個證實了至少知道吳子恆在死者臨死前他們還在一起，這樣就有證據可以帶這個人過來問話了。”
江成無法掩飾臉上的興奮笑容，真的是要破桉了，心中也變得輕鬆了起來，並感覺這頓飯沒有白吃，雖然很貴，但這是請自己喜歡的女人，也就不值一提。
不過再結賬的時候，他已經被告之，張欣瑤已經給他結了賬。面對這種尷尬的局面，江成有些鬱悶。
“行了，這一頓算上折扣沒有花多少錢，這個是我在京南公司的那份工資，這意外收穫還是先揮霍了比較好。”張欣瑤朝江成眨眨眼睛，兩個人相視而笑。
第二天，江成就帶著人去了西餐廳，拿出了搜查令，老闆也不能不配合，還真是沒有白忙乎，在一堆留存的發票聯上找到了吳子恆的名字。江成看了日期，這個日期整整晚了一個星期。是在他們發現了女屍的前幾天，是那時開出來的？
“除了這個吳子恆在這之前沒有來過嗎？”江成拿著這張發票問向店內工作的服務人員。
“那就是在上個月的事情了，他也不是總來，一個月大概能來這一兩次吧。”那個服務員記憶清晰的說道。
“他是和誰來的？”
“我不認識她，但是我們這有人管那個女的叫薇薇姐。”小服務員據實說道，一邊說還叫來了一個和她年齡相彷的服務員，然後去證實她的話。那個小丫頭點點頭，確定了她的話。
江成掏出了一張照片，然後讓這些服務員對照一下。當他們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這些人點頭稱是，那就確定無疑和吳子恆來吃飯的人就是徐薇，但是這不符合邏輯。在那之後的兩天他們就發現了徐薇的屍體，而且腐爛成了巨人觀，新鮮的屍體是不會腐爛成那種程度的。法醫已經確定了，死者的死亡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這是不會錯的，但是錯誤是在哪？
“他們在最近來的那次吃飯的時候，有什麼不同特別的事情發生嗎？”江成想要從這裡打聽到一些訊息。
“也沒有什麼特別吧？”另一個服務員回想道。
“怎麼沒有呢？你忘了，薇薇姐那天可哭了。”又一個小服務員提醒道，然後她恍然大悟。
“啊，對，那天他們身邊的氣氛好像有些壓抑，以前來這裡的時候，他們兩個可都是高興的，可從沒見過她哭，可這回薇薇姐哭了。”
“哭了？”江成有些疑惑，這吃飯在這種環境裡本來是高興浪漫的事情，為什麼會哭了。“是怎麼哭法？”江成這樣問，那些小服務員有些不明白，於是他又解釋道：
“是嚎啕大哭，還是啜泣？”
“是小聲的啜泣。”那個小服務員回答道。江成滿意的點點頭，對她表示了感謝。一些服務員就散開了，江成這個時候正好看到前臺的服務員正忙著開發票，於是他又問道：
“請問一下，你們這個發票系統開出的發票日期只能當天開當天的嗎？這個日期不能改嗎？”江成知道那條路縷不清，他就要看看另一條路是否能行得通了。
“當然了，這個自然的時間是不能改的，這個日期是在系統裡不能更改的。”那個服務員很肯定的說道。
如果兩個都是真理，都無法逆反，那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那具女屍不是徐薇嗎？
“啊，對了。小華，你告訴下，劉會計我們這沒有發票了，已經欠客人的發票了。”這個前臺服務員和一個從這裡經過的另一個同事說道。
“哦，好的。”那個同事離開了。這話可解開了困擾江成的煩惱，他揚起了笑臉問道：
“問你一下，有時在你們這吃飯的時間未必和開發票的時間一致唄？”江成問道。
“是啊，有時發票用完了，我們就給不了客人，得等到發票從稅務局那裡拿來之後，才能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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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說這張發票就是吳子恆在吃完飯又過了幾天之後，他才取得的發票嗎？”江成的眼中都放出了希冀的光芒，他真的希望這一切都如他想的那樣。
“讓我看看。”小姑娘仔細的看了看那個留存的發票聯，又回憶了一下。就這點時間，也讓江成感覺緊張了不少，手心裡都浸出了汗來了。
“是的，這個張發票是後開的，這買回來前幾張都是補給以前客人的。”那個小姑娘如實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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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你。”江成的心終於放下了。
這個吳子恆真的是已經被他們列為了一號嫌疑人，他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唐靜怡。唐靜怡聽到了這樣的訊息，當然也是非常高興。立刻要申請去抓人。
江成總感覺這件事似乎太順了，總是感覺那裡有些不太對的地方。還是那枚尾戒的事情。
“唐組，能不能再晚幾天，吳子恆先不能抓。”
“怎麼不能抓呢，這已經證據確鑿了，法醫也確定了在死者進食一個小時之後，她就被害了。”
“對，說得沒有錯，但是這一個小時會發生很多的事情。能不能只把吳子恆請過來，問詢一下，先不要下令逮捕。”江成有那麼一刻有點後悔了，如果這件事先不和唐靜怡彙報，他可以自己調查一下，這告訴了唐靜怡，一定不可能同意他這樣做。明知道她不會同意，但還是要爭取一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江成甚至都聽到了他自己的心跳聲音。然後唐靜怡才說道：
“好吧，我相信你。”他沒有聽錯吧，這居然是他女上司說出的話？而她會說“我相信你”這不是江成產生了幻覺，就是唐靜怡被人催眠了。
“謝，謝謝。”江成忐忑的把手機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