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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前奏

“那還是在解放前的時候,我也是聽老輩人說的,雖然村子遠離大陸,但是也沒有奪過這虐殺行為。那是日本兵的侵略戰實行了“三光政策”村子裡死了大半人,其中就包括楊斌的祖奶奶在內。聽說當時她是被日本兵逼到了家裡,走投無路又不想被這些人糟蹋,才選擇了投井自殺的。”常勝講到了這個屈辱的血淚歷史,又勾起了人們不好的回憶。

“井?”張欣瑤沒有陷入這個回憶中,她由這個字眼,想到了更加可怕讓人噁心的場景,現在他們吃喝都是用的那口井。難道當年楊斌的祖奶就是投進去的那口井嗎?

張欣瑤的表情很誇張,常勝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想法,連忙擺手說道:

“不是,不是。”常勝連連擺頭,示意她不是像她那想像的那樣子。“你現在用的那口井,是我們新打的,不是以前那口井。”這話說完,張欣瑤也跟著松了口氣。

其實這話如果讓別人聽到了只當一個故事來聽而已,可這是張欣瑤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讓她如何能釋懷。她豐富的想象力很快就讓她聯想到了一個死去多年的水鬼,去找替死鬼的故事。

“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問這個?”這回輪到了常勝感到疑惑。

“哦,沒什麼,只是聽到你剛剛說出的這些離奇的事情,所以就會好奇的想問問。”她隨意找了一個藉口回答,她的真實遭遇除了江成知道,她不想拿出來和別人分享,她甚至想要快點把這些給忘記了才好。

“啊,那就行,這個你放心在解放之後,那宅子還有人住,他們也不可能再用原來的井,那個井早就被填死了,你們現在用的這口井沒有任何的問題。”常勝再次保證道。

張欣瑤只是稍稍的寬心點點頭,但是雖然知道他們不用延用的那口井的這件事,她仍然還是擔憂著,昨天經歷的那些事情,不可能當它什麼都沒有發生,已經給她造成了陰影,而這次又被告之還要在這裡待到一個星期,雖然一個星期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很長,可是在這裡已經感到是度日如年,再加上聽到了這些離奇的事情,就更有種無法再待下去的感覺了。

他們告別了常勝,兩個人從常勝家出來,心情都變得沉重不少,誰也不願意多說什麼。江成有心想要安慰幾句,可是想到那麼多離奇的事情,也讓他閉上了嘴,他要怎麼安慰別人,自己都無法說明白親身經歷的那些情況。

他們往回走,步子異常的沉重,張欣瑤是真的不想回去,可是她別無選擇。江成先是在前面走,張欣瑤疾走幾步,追上了他,與他並肩而行,手有意無意的碰到了江成的手,江成把握住機會,一把抓住了她的。兩人又和從前一樣十指相扣。能十指相扣的兩隻手不是那麼容易就會分開的。

在距離楊家老宅不到五米的地方,江成和張欣瑤,他們兩個人正好看到麥玲玲用扁擔擔著兩桶水,走進了老宅裡。這水來得有些蹊蹺,他們老宅裡面是有井的,這也不用費力的從外面開啟水。就是說麥玲玲的熱愛勞動有很多的餘熱沒有消化掉,也不至於上外面去開啟兩桶水來喝。雖然這井裡的水,不知道過沒過關,可不可以食用,但是大家都喝這地下河的水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哪裡不適的,已經有了驗證。可是這麥玲玲的誰是哪裡得來的,還不知道,這水質是否能喝就更沒有準兒了。

麥玲玲挑水的舉動確實太詭異了,這個平時就不願意出力做家務的女人,這回會好心的挑水?他們悄悄的跟著麥玲玲進入了老宅,她做事太專注了以至於沒有發現身後的情況。麥玲玲把一桶水倒進了屋裡盛水的缸裡,然後就是第二桶水,水缸不小,一般能裝下四桶這樣的多的水。原來是缸裡沒有了水,因為昨天被張欣瑤用光了,這回水缸裡居然是滿滿的在倒進去最後一桶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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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和張欣瑤都已經進屋了,他們看著地上滴落的水跡,又用詢問的目光望著麥玲玲。麥玲玲看到他們進來,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又恢復了常態,對他們嘿嘿的笑道。

“我見你們不在,就打了一水缸的水,以後別在說我從不幹活了。”

“你的水是從哪裡擔來的?”江成看著她,又看著缸裡還沒有平靜的水面問道。

“從哪擔來的?”麥玲玲先是吃驚,然後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哦,因為我感覺山間的那條小溪裡的水好喝,所以就自作主張從那裡擔水喝。你們沒有發現嗎?我們現在吃的飯,很好吃,這不光是欣瑤姐做飯好吃,還有一種原因就是這水是山澗那好喝的小溪裡的水。”麥玲玲如實的說道。

江成聽完沒有表態在他的臉上看不到有別的情緒,除了他那對好似永遠都解不開的眉頭,現在又鎖得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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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搞不懂,這裡有水還要大老遠的去那裡擔水喝。”張欣瑤一邊說,一邊讓江成進屋把他手裡拎著的山雞野兔的全部放到屋裡去。

“今天看來有好吃的吃了。”麥玲玲依舊是不懂什麼是愁滋味的表情流露出來。來這裡的這些人,現在就數麥玲玲還是保持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樣子,其他的人都已經高興不起來了。

晚飯吃得確實好,一改他們幾日裡來一直吃的比較素的菜。可是張欣瑤沒有什麼胃口,她感覺身上有些疲乏,而江成也沒有什麼感覺,只有麥玲玲沒有辜負這頓美食。她依舊是大口的朵頤,絲毫沒有事情可以影響到她的胃口。

這飯桌上,除了他們還有一個是一直保持沉默的江成,他時不時的會偶爾看一下坐在她對面的麥玲玲。而麥玲玲除了吃飯之外埋著頭,她也會時常的抬起頭來,幾次正好與江成的目光不期而遇。麥玲玲以為自己的臉上會有什麼東西,所以連忙去擦,可是發現沒有,然後便奇怪的問道:

“你不吃飯,為什麼總是看我啊?難道我的臉,比這美食更誘引人?”她說完,就會自然的朝江成拋去一個媚眼。她旁若無人的,不管在一旁的張欣瑤是否願意。江成倒沒有感覺哪裡不對的,但是是聽到旁邊的張欣瑤摔掉碗快的聲音傳出來,才讓這個人感覺事態的嚴重起來。

這頓飯吃得最壓抑的就屬張欣瑤了,她本來就沒有什麼胃口,在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被別的女人調情的場面,就讓她生厭,所以氣就這麼上來了,沒有任何的徵兆。張欣瑤把碗快摔在了桌子上面,便走出了屋子,她感覺那裡異常的壓抑,想要出來透透氣。

她蹲在地上時,江成給她遞來了一個板凳,張欣瑤沒有去接,她用沒有不善的目光瞪著他。雖然張欣瑤知道江成有些無辜,這事根本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剛才也只是麥玲玲的挑逗,但是她就是感覺心中非常壓抑。想想她也不是因為這件事把她氣憤成這個樣子的,她心中壓抑太久了,就想找一個出口排擠出來,而且張欣瑤從來都不是可以委屈自己的人,有事她也不會憋在心中,一定要把它們都吐出來,她才能輕鬆一些。

“你出來幹什麼,不去陪你的如花似玉的妹妹?”張欣瑤狠狠的說出這些話,她感覺心頭沒有那麼沉重,她感覺這種釋放壓力的方法還是很適用的。

“你再說什麼?”江成可不喜歡讓她這樣說,他更加害怕的是他們吵鬧的聲音會讓麥玲玲聽到,那樣會讓他很尷尬的。

“我說的不對嗎?吃飯都不能讓你的眼睛聽話。到處瞟,你們男人都一樣,就喜歡看年輕漂亮的美女。”說到這裡時,她又感覺自己更加的舒服了。心裡又輕鬆了很多,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你真是無理取鬧!”江成在吵架上哪回都輸給張欣瑤,面對這個女人時,他的智商和那張嘴變得笨拙不堪。他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選擇了逃避,從屋裡穿起大衣,就朝外走。

無意識的在村子裡閒逛,也沒有什麼目的地,就想這樣的走著。這一走還居然走到了碼頭上,被這夜晚的海風吹一吹讓他心情變得好了很多。

遙望著茫茫的大海,比白天的時候,變得平靜了很多。如果把白天的大海比作為剛剛出生的嬰兒,而這個接近黃昏的平靜大海,就如快要進入暮年的老人。一狂躁一寧靜,正好構成了海的動感之美,也構成了生命的輪迴。多少生命孕育在這裡,又有多少生命在這裡歸於塵土。是www.asxs.com也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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