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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遲遲不來

江成走出了廁所,那兩個女人已經進屋了,這樣也好,讓她們先冷靜下來。江成的手裡還拿著手電,這個時候,手電差一點滑出他的手。他只得把手往衣服上蹭一蹭,手心裡居然沁出汗來了。他嗤笑著,什麼時候自己也這樣膽小了。但是遇到這樣詭異的事情,不得不讓他有這種感覺。剛才在看到那屍體靠著廁所的牆上坐著的時候,他的毫毛也豎了起來,只是他強撐著鎮定,如果他先亂了,讓那些女人怎麼辦,他是這裡唯一的男人,也是警察,所以不能自己先亂了。

江成把手電幾乎是湊近了地面,光束打在地上區域性還是比較亮的。這可以讓他清晰的看到地面上的痕跡,多虧這個院子是土路,如果換成水泥地面是很難在上面留下痕跡的。他不相信屍體是飄在空中從院子的另一角飄進了廁所裡面,所以他要看看除了他們幾個活人以外,這裡還有別人的鞋印嗎?

他趴在地上,廁所這邊的鞋印比較亂,剛才被很多人踩過,包括他們三個活人的,所以很難分辨出這裡混有其他人的,他只好朝剛才屍體停放的方位找去。雖然是在嚴寒的秋冬季節,外面還時不時的刮著小北風,打在身上都透了,但是江成還是在這樣的夜裡檢查工作,他的膝蓋跪在地上,手裡拿著手電,一會兒的功夫,就感覺地面上的寒氣往身上竄。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下,他還是堅持繼續努力的工作。也是一個骨子倔勁,他一定要找到這個“真兇”看看是誰在背後搗鬼。

功夫不負有心人,確實讓他看到了這一雙腳印。這腳印不是很明顯,又因為外面颳起了風,幾乎要讓這灰土給蓋上了,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他是查不到的。這鞋印很大,看樣子是一個成年男人的鞋,總算讓他逮到了這個人,有一種找到獵物般的暢快感覺,左右著他。讓他一時忘記了寒冷、恐懼。

江成好奇,在地上比量著這個鞋印,最後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自己站起來,居然也在這個鞋印的旁邊踩了一腳,想用自己的腳對比一下。可是在等他蹲下想好好比較這兩個鞋印的時候,讓他更加怕了起來,這兩隻鞋印是完全一樣的,包括鞋底紋。只是舊鞋印已經變得不太明顯了,而剛才自己剛剛踩下去的鞋印依舊清晰的放在那裡。

“怎麼可能?”他的腦子裡“嗡”的一聲,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不可能屍體是他給搬到廁所裡的,他承認是自己搬動過屍體,但那是把屍體從屋裡抬到院子裡的過程。他回憶著,那時抬完屍體之後,自己做的事情,他把屍體用屋裡找來的布蓋上了,就沒有再去過那裡,也沒有從那裡往廁所走過,就算是那時候留下的鞋印,根本也不會保留這麼長時間,因為晚上的時候,颳起了大風,留在土地上的痕跡一定會被這風給抹掉的。那就不會是他清醒的時候留下來的。江成不相信這一切,他又接著往前找了起來,確實在這個鞋印附近還有一個比較清晰的痕跡,從這個看上去就更明顯了,證據證明這件事是他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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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如果這個是他幹的,可是他沒有任何的印象。再說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越是這樣想,他的身上就會感覺到冰冷,能想象出在這樣一個夜裡,自己身上扛著一具屍體,卻渾然不知,從院子的一面把她背到了另一面的廁所裡的場景嗎?這幾乎讓他崩潰。

江成抬頭看了一下房間裡,他依稀看到了張欣瑤還在窗戶前站在,注視著他。為了不讓他們擔憂,江成把背對著窗戶的方向,然後用手把地上的痕跡給劃了。他不想被人知道真相,一個是讓他們無來由的恐慌,一個卻是他想掩埋這一切。這不是犯罪,但是江成卻把自己看成了一個罪犯,他和其他罪犯是一樣的,也想把這一切真相掩埋在黃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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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冷靜了一下,他拿著手電筒便朝屋裡走去,推了門,就看到張欣瑤焦急的樣子,她向江成詢問起來。

“怎麼樣?”張欣瑤問道。

“什麼,什麼也沒有。”江成有意的迴避她的目光。

“那屍體是怎麼會自己到了廁所裡的?”張欣瑤好像是要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桉,江成看著她的眼睛,想要說,但是卻說不出口的感覺,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話。有那麼一刻,他真的想要把真相脫口而出,但是那就真的是真相嗎?他還是咽了下去,然後違心的搖搖頭。依舊是迴避她的目光。

“麥玲玲怎麼樣?”江成問了一句,並下意識的朝他們屋裡看了一眼,這一望雖然看不到屋裡麵人的情況,門口正對的是一個梳妝檯,椅子上面放著麥玲玲脫掉的衣服,就這一眼,江成不經意的看到麥玲玲的黑色褲子上面,出現了一塊白色的印記,因為是在黑色的褲子上面,所以這白色印記,,顯得很乍眼。

張欣瑤沒有發現這哪有什麼不對,只是看到江成不說話,以為是他也沒有找到答桉而感覺鬱悶,殊不知江成對她說了一個慌,只是為了掩蓋他所看到的一切。

“那好吧,不早了你先睡一會兒吧。”張欣瑤壓制住了對這件事的好奇,他還是說了這句寬慰的話,然後走到了自己的屋子裡,江成下意識的朝他的。

江成躺在了床上,他想不出來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那根曾在睡覺綁著他的繩子還在床頭綁著,一邊垂了下來。他系了一個複雜的綁法,可還是解開?他順利的逃脫了,還把院子中的屍體來回的搬動,在這樣的大半夜裡。江成越想感覺身體越發寒,如果沒有上次那次驚魂的夢遊經歷,他今天也不會相信自己真的會做出那種事情。再離奇的事情,他都可能相信。

這一宿看來他別想睡了,如果不弄清這些問題,待在這裡的日子他也別想睡踏實。朦朦朧朧中,他睡著了,直到天大亮之後,暖暖的陽光照射進來,江成才慢慢的轉醒。這半宿,他幾乎都是在噩夢中渡過的。醒來之後,全身居然已經是汗流浹背,他深深的嘆口氣,昨天晚上的遭遇就如一場夢一般不真實。他倒是非常想這樣認為,但是事實就是事實,現在如果去廁所還能看到那具屍體。

張欣瑤和麥玲玲的神情都不是太好,他們這幾個人都頂著黑黑的眼圈。這一夜相信不光是江成難熬,她們也一樣非常不好過。幾個人見面之後,都是相視一笑。很慶幸現在他們的笑容還那麼自然。江成陰鬱的看了看廁所那邊,他想到的事,趕快處理掉,只要今天警察過來把屍體拉走,一切就都好了,或許他確實如張欣瑤所說的壓力太大,才會在睡眠的時候,想要徹底放鬆自己,而變成了這種身體不由自己意識而動了。等這件事情之後,他要去找張欣瑤好好的談談,開導一下自己,或許這也是一件好事,能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緩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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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好的……”他在心中反反覆覆的重複這句話,好像是在告戒自己該如何去做。

所有人都沒有食慾的匆匆吃完早餐,尤其是麥玲玲的臉色很慘白,接連幾次她都是受傷最嚴重的那一個。明顯看著在這裡的這些日子和剛剛遇見她時候的樣子,變化很大。本來麥玲玲就比較瘦,現在小臉都快要瘦成了一條,身子也快要瘦成了閃電,這樣更突出了她的胸器,比以前還要更大、更飽滿、更性感,不可一世。

江成今天的任務就是等待警察的到來,那具屍體還是放在廁所裡,他現在都不敢靠近了。除了他能拿出來,就沒有別人能辦到了,所以可能在警察來之前,它都會被放在那裡的。

等待是一種折磨,讓人望眼欲穿。從早晨等到了中午,又從中午等到了晚上,可還是沒見有警察過來找他。他甚至都接連的往碼頭走了幾遍,還是不見茫茫的海平線上有任何的船到來。

他的耐性也從這逐漸消磨沒有了,江成拿起手機找到昨天給他打來電話,聲稱是警察的那個人的號碼。然後又回撥過去,電話那頭一直處在忙音,無人接聽的狀態。江成放棄了撥打他的電話,轉而又撥起了報警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江成簡單的把事情敘述一遍。對方說已經安排警員今日出警。

“那能給我一下,對方警員的電話嗎?我先聯絡一下。”江成沒想到總檯會這樣說。

當他得知電話號碼後,他更沒有想到這個號碼就是他一直想要撥通還沒有人接的號碼。就在對方要掛掉電話後,江成及時叫住了他。

“等等,這個電話號碼我剛才沒有撥通,請問還有其他一起出警的警員電話嗎?”

“就這一部手機。”總檯發出的語氣,顯然有些不耐煩,還沒等江成再次開口,聽筒裡就傳來掛掉電話的聲音。

江成感覺很洩氣,並對他們的服務很不滿意。不過這個也只能自怨自艾,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不過他的心中也產生了疑問,這裡的警察難道都那麼忙嗎?他報警說這裡有人死亡,也才來一個警察,而且還這麼慢?真是無法理解這裡的情況。按照正規的程式,派來的警員要在三個以上,並且得有一名法醫跟來,這個是最標準的配置,有的地方比較重視,一般都要來四五個警員。他卻從沒見過,有現場只來一名警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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