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沒好氣道：“你看表是想說我從進房間到出來只有幾分鐘。”
被戳穿心事，李沁莞爾一笑，“堂堂蘇大師，可不會不行。”
蘇銘本想答應李沁，不過老丈人周宏斌打來的電話，“蘇銘，今晚回家來吃個飯，全家人都在。”
“好。”
回答之後蘇銘不禁暗想，這可能是以女婿身份在周家的最後一頓飯了。
從周宏斌幾次欲言又止的細節猜測，自己和周雪妃離婚的訊息已經傳到他耳朵裡。
來到周家別墅。
人很齊。
老丈人，丈母孃，小姨子，還有周雪妃都在，見蘇銘回來馬上開飯，飯桌上丈母孃給蘇銘不停夾菜，大家有說有笑，氣氛顯得很融洽。
不過仔細體會，融洽背後隱藏著一種沉重。
周雪妃表情很僵硬，從頭到尾埋著頭，夾在碗裡的菜幾乎沒怎麼動過。
“雪妃，今天媽可是親自下廚，你怎麼不吃？”丈母孃張瀾嘮叨起來，又把頭轉向蘇銘，說道，“我今晚給你媽打個電話，看她什麼時候有空過來聚一聚。”
“不用麻煩了。”蘇銘說，“正打算過幾天回農村老家看看。”
“啪～”
周瀟瀟快子一拍，“你們這樣聊天不尷尬嗎？反正大家都知道，還不如敞開了說。”
氣氛一時沉寂。
很少在飯桌上抽菸的周宏斌，掏出煙點燃勐吸一口，問蘇銘，“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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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知道這是想問他和周雪妃之間的事情。
不過覺得這種事應該周雪妃和自己談，便顧左右而言他，道：“接下來會把天悅集團總裁的位置確定下來。”
“這件事先不急。”周宏斌說，“按目前情況來看，這一財年結束雪妃就會坐上總裁的位置。”
蘇銘正色道：“我當初給您承諾的是一個月，而不是幾個月。”
還有一句話他忍住沒說，周雪妃不能服眾，等幾個月財年結束，現任總裁指不定弄出什麼么蛾子，以周宏斌的能力應付不了。
走之前最後扶一把，算有始有終吧。
“你是想讓現任總裁“王應龍”提前退位？”周宏斌猜出蘇銘的想法，勐搖頭，“這樣不妥。”
“我知道你和李家和武家都有交情，強壓之下王應龍只能讓步，但卻會讓集團那些高管說閒話，往後不利於雪妃管理，咱們就按規則來，他退位之後雪妃再上位。”
蘇銘笑了笑沒吱聲。
周宏斌能想到的他豈能想不到？不用強壓，只要王應龍主動提出讓位，那時候誰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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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飽了。”
周雪妃放下快子，當走到樓梯口時停下腳步，“蘇銘，你來一下。”
臥室裡。
周雪妃雙手環抱胸前，一直看著蘇銘，一動不動。
蘇銘坐下，“有事就說吧。”
把目光轉向窗外，周雪妃幽幽開口，“你是不是不想離婚？”
蘇銘：“強扭的瓜不甜。”
又把目光放到蘇銘身上，周雪妃詫異道：“那你在籤了離婚協議之後，為什麼要幫我？”
她又上前幾步，走到蘇銘面前，昂頭盯住蘇銘眼睛，問：“你是故意體現自己很好很好，想讓我後悔，再看我笑話，是不是？”
周雪妃的想象力很豐富，就是老想偏，蘇銘無奈解釋，“我是一直在幫你，只是你認為我是和你作對。”
周雪妃再次沉默了，良久之後抬起頭，“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嘴唇動了動，蘇銘把真實想法忍住沒說，吐出三個字，“也還好。”
“不用給我留面子。”
說著，周雪妃眼眶開始溼潤起來，自己的確夠傻的，放著蘇銘這麼好的男人不要，偏偏喜歡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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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蘇銘遞過來的紙巾，她一邊擦拭著淚水，一邊偷偷瞅著身旁這張臉，越來越覺得離婚這個決定太過於武斷，或許可以再相處一下的。
可高傲如她卻是開不了口。
所以她在等。
等蘇銘主動提出來把離婚協議作廢。
然而……蘇銘一直沉默。
忍不住了，周雪妃帶著哭腔問，“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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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說：“我不會安慰人，所以還是閉嘴的好。”
“那這婚……？”
周雪妃聲音細若蚊蠅，問出這句話她是鼓起很大勇氣的，她覺得自己已經很讓步了。
蘇銘沒有片刻猶豫，馬上回答，“我記得當初的約定，我淨身出戶，然後理由是我婚內出軌。”
一個抱枕砸在蘇銘身上，周雪妃怒視著他，“我給你個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想了想，蘇銘說，“你生氣也很好看。”
其實，蘇銘不是不明白周雪妃的想法，但他覺得不公平，故作不知。
雖然陳述讓周雪妃失望，可她還是惦記著他，既然心裡裝著別人，那沒必要強扭在一起。
相對無言。
周雪妃縮在一角，把頭擱在膝蓋上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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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到夜深，洗漱之後，周雪妃把蘇銘留在房間裡面，芊芊玉手拍了拍身旁位置，小聲道：“今晚你睡這裡來。”
她特意打扮過，哭紅的雙眼被精緻的妝容掩蓋，呈現出一張美到極致的臉。
從床邊放著的睡衣可以猜出來，被蓋住的嬌軀頂多穿了內衣。
“不用了。”蘇銘拒絕，他不想臨走前還糾纏不清。
“現在還沒離。”可能是因為羞澀，周雪妃說話之後，就把燈調暗，最後關掉。
蘇銘也不糾結，躺下之後鑽進被窩裡，偶然觸碰到周雪妃肌膚，她一下子繃得很緊。
她比蘇銘更緊張。
聞著周雪妃身上傳來的澹澹幽香，耳邊是她急促的呼吸聲，蘇銘平靜不下來。
他給周雪妃也承認過，那次她中了迷藥之後，沒忍住摸過她，現在腦海裡全是當時的影子，和記憶中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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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間膨脹了。
“我，我不懂，第一次是不是很痛呀？”黑暗中看不見周雪妃的臉，想來她說這句話時，大概耳根子都紅了。
“我又不是女人。”蘇銘本來想說我也沒做過。
周雪妃翻了個身，背對著蘇銘，一句話彷佛是擠出來的，“反正你要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