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沒說話，可幾乎所有人都議論起來。
“這小子惹誰不好，把三大勢力全得罪得遍，往後有得受了。”有人滴咕道。
“慕容慶一句話，把蘇銘從頂峰一巴掌拍落谷底，我真想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有人譏笑出聲。
還有人不懷好意地猜測，“前一刻還人生贏家，後一刻被打回原型，這種落差，會不會把蘇銘逼瘋？”
更有人斷言：“蘇銘還是太年輕，根本不明白什麼人能惹，什麼人惹了就得死。”
一句句挖苦諷刺的話語毫不掩飾地脫口而出，匯聚成潮水向蘇銘傾瀉而去，可惡之極。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落井下石，但卻不得不在包括慕容慶在內的頂級家族面前，擺明立場。
反正蘇銘註定被打壓成灰，大家都在捅刀，三十刀或四十刀沒什麼區別。
“蘇銘，你當初封我一條胳膊時，有沒有想到今天？”
楚天舒陰騭的瞪了蘇銘一眼，又轉身向蘭懷謹豎起大拇指，“還是你高明，別人殺人用刀，你殺人誅心。”
蘭懷謹沒回答，只是把頭抬起來，眼光望上天。
這動作表明他的態度，蘇銘，連進入他視線的資格都達不到。
他已經查過蘇銘底細了，是個沒有根基的武道大師，身後有兩個江州市的小財閥支援，僅此而以。
“別以為我蘭家讓過你一次，你就誤以為在中海沒人治得了你，其實你又算什麼東西？”
蘭小藍說著豎起中指再轉下，“我蘭家現在想收拾你，比打死一條狗還輕鬆。”
梁思怡眯起眼睛，用無比鄙夷的目光看著蘇銘，“慕容雪打我的時候，可囂張得很呢，現在有本事叫她再來打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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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她用手指著自己面頰，故意把臉往蘇銘身前湊。
圍繞在梁思怡身邊的舔狗不少，馬上就有人譏諷道：“給姓蘇的一百個膽子，敢碰梁小姐一下嗎？”
馬上，就有人附和起來，“沒有慕容雪替他撐腰，就是個垃圾。”
此刻，在所有人心目中，蘇銘就是一個笑話，也是任人欺凌不敢反抗的慫貨。
蘇銘捏了一下拳頭。
既然梁思怡求打，蘇銘當然會助人為樂成全她。
可正當他要動手時，一個穿著紅裙的曼妙倩影從門衝過來。
“啪~”
既響亮又清脆的耳光。
沒有片刻遲疑，慕容雪一巴掌甩在梁思怡的臉上。
然後，她對著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氣。
這是因打得太用力，震得手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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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梁思怡捂著臉，眼淚花花。
這是因為被打得太疼，也是因為被當眾抽臉，顏面掃地，更是因為又雙叒被慕容雪打了。
所有人在震驚之餘也回過神來，眼神無不戲謔。
當然衝突雙方地位擺在那兒，他們不敢大聲嘲笑，可竊竊私語卻少不了。
“梁思怡運氣真是太差了，說曹操曹操就到。”
有人哭笑不得。
“並不是。”有人壓低聲音：“其實慕容雪是和她爹一起來的，只不過沒讓她進來而已。”
梁思怡忍無可忍，她勐站起來，厲聲斥責道：“慕容雪，你太過份了...”
可慕容雪輕蔑地笑了笑，“這可是你自己求我來打你了，現在我打了，你是不是要對我說聲謝謝？”
“你...你...你..”
梁思怡被懟得嘴角抽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好了，都閉嘴。”
蘭懷謹大聲喝止之後，把目光望向龍管事。
大家這才醒悟過來，在拍賣現場當眾打人，這可是違反規矩的。
上京龍家定下的規矩，強如東海省翹楚慕容世家，也不敢忤逆。
別人能想到這一點，慕容慶當然也能想到，他在心頭暗暗罵了一聲“孽子”之後，就走到龍管事跟前賠禮道歉。
然而.....
他好話說盡，卻換來龍管事的一聲冷哼。
這表明他不容走展，公事公辦的態度。
其實平靜下來之後，梁思怡也想到這一層，馬上收起慍怒的表情，冷冷笑道：“慕容小姐，你打得好，可為這土鱉做這些，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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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小藍當然不會錯過這補刀的機會，馬上譏諷道：“我記得百寶會的規矩，是哪隻手打人，就打斷哪隻手。”
馬上，拍賣會現場有人搖頭不止，“可惜了。慕容雪為了給一個垃圾出頭而斷手，太不值得。”
“呸，就知道縮在女人裙子底下的窩囊廢。”有人看向蘇銘的目光滿是鄙夷。
總之...
沒有人會覺得慕容雪能倖免，即使她自己也只能無奈地吐出三個字，“斷就斷。”
慕容雪的衝動，令蘇銘心頭產生出一絲季動。
他溫和地對慕容雪說，“以後別衝動了。”
“我樂意。”
慕容雪停頓一下，接著又擺了擺手，“我走了。”
她這是要主動去後臺接受懲罰。
百寶會的規矩，慕容雪當然知曉，只是那時候看著蘇銘被譏諷羞辱，真的忍不住。
“回來。”
慕容雪剛一轉身，蘇銘就一把拉住她，溫言安慰道：“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聲音不大，口氣卻不小。
這是公然挑釁縱橫華夏的龐然大物，上京龍家的威嚴，換句更直白易懂的話來說，就是在找死。
所有人看向蘇銘的目光彷佛在看一個死人。
“是嗎？”
這是龍管事冰冷的呵斥。
短短兩個字，卻夾雜著無比強橫的氣場，壓得人心頭如被巨石堵住，呼吸都不順暢。
在這一刻，大家才真正體會到，處於頂峰的武道大師，是何等恐怖。
蘇銘很平靜。
他舉起寫著拍賣規則的手冊說：“龍家立下的規矩是拍賣會現場無論對錯，不能大打出手。”
“否則廢掉觸碰到對方身體的部位，比如手打就斷手，腳踢就斷腿，對嗎？”
“對，”龍管事點了點頭。
“所以...”蘇銘故意拉長語調，“剛才慕容雪是用手打人，而梁思怡是用臉打人，那在把慕容雪手打斷的同時，也得把梁思怡臉打爛。”
知道大家都要說他是強詞奪理，蘇銘手往下壓止住喧譁，然後繼續解釋，“大家剛才都聽見了，是梁思怡主動求打，這算不算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