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當兩人回學宮的時候，葉汐和玉朝歌已經離開了。
地上的屍體和血跡也都被清理乾淨。
一夜無話。
……
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
葉燃坐在小板凳上包餛飩。
他的氣色不怎麼好，臉色也微微發白，哈欠連天，好似一夜沒睡。
但他的眼神熠熠生輝，眼底全是抑制不住的笑。
以前睡覺時，林煙依舊穿著內甲，讓她的身體硬邦邦的。
但是昨天晚上，林煙身上的內甲又一次變成了柔軟的貼身衣物，身體軟乎乎的縮在葉燃的懷裡
雖說前天晚上也是如此，但那時葉燃太累，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葉燃終究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溫香軟玉在懷，他的心臟怦怦跳，匕首也精神了一晚上。
不過，葉燃的母親在很早之前就警告過他，若是真的找到了當年的小姑娘，在人家十八歲前，絕不能禍害人家。
雖說這個世界，女子及笄便可以嫁人了。但是葉燃的母親堅持，女子的法定成親年齡是二十歲，男子則要等到二十二歲。
母親一直都奇奇怪怪的，好似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葉燃很聽話。
林煙的確實年紀還小，而且身上還有寒毒，絕對不能破身。
葉燃連這方面的想法都不敢有，小姑娘絕對不會拒絕葉燃任何要求。
葉燃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哼著小曲兒包餛飩。
就在這時，北傾羽怒氣衝衝的推門進來，她雙目圓瞪，無比兇狠的看著葉燃。
葉燃抬頭看了她一眼，沒精打采道：“怎麼沒上早朝？”
“上早朝？”
北傾羽看著葉燃那略微蒼白的臉，咬牙切齒道：“昨晚，你帶我家公子爺逛窯子了？！”
看葉燃這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昨晚分明是去鬼混了！
葉燃一陣無語：“就為了這點事，你連早朝都不上了？”
北傾羽瞪著眼道：“你知道什麼！大乾學宮明令禁止學子去青樓！你是學宮首席，代表著大乾學宮的臉面，你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嗎！”
“現在，彈劾你的摺子，已經堆成山了！”
這都不重要！
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的公子爺，不僅被你掰彎成了斷袖，現在更被你帶壞，去逛窯子！
北傾羽壓低聲音，惡狠狠道：“葉燃，我和你不共戴天！”
“哦。”
葉燃應了一聲，低頭繼續包餛飩。
林小煙想吃餛飩，昨晚夜市的餛飩確實沒他做的好吃。
北傾羽瞪著眼睛，卻又怕吵到林煙，不敢發作。
“小羽。”
林煙推門出來，見北傾羽的模樣，有些無奈道：“天香樓是雲光商行的地盤，昨晚我們是去砸場子的。”
林煙的語氣無奈，但眼神中卻閃著熠熠的神光，她心頭一直擔心的事情放下。
十四洲的夜神就是三千客的燃神。
還有她這個新晉的林神，就是東天界的星王……如此說來，這個時候，無論誰對十四洲動手，都被陰死。
夜神……林神……
看著正在為她包餛飩的少年，林煙突然間覺得，葉燃的本意……是不是葉神？
但因為他總是晚上出現，所以才被人曲解成了‘夜神’？
而且，睡覺時，把內甲變成尋常裡衣，好像確實睡的更舒服。
林煙一直沒有安全感，過去的八年間，哪怕是睡覺她都用內甲維繫著男子的身形。
過去的月圓之夜，她也會修為盡失，內甲失去作用，但那個時候，她會被寒冰封住，徹底失去意識。
直到前天晚上，她才感覺到，不穿內甲睡覺竟然是那般舒適。所以昨晚睡覺時，也將內甲變成了裡衣。
林煙搬過來一個小板凳坐在葉燃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忽然問道：“你昨晚沒睡好？”
葉燃用滿是麵粉的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昨晚睡得可好了，以後也這樣。”
林煙臉頰微紅，也反應過來。
北傾羽還在思考著天香樓和霍執的事情，猝不及防就被塞了一嘴狗糧。
她早上飯都沒吃過跑了過來，合著是專門來吃狗糧的？
北傾羽不禁嘟囔道：“多包點，我也要吃！”
然後也坐了下來，頓了頓，又問道：“那天香樓如何了？”
葉燃頭也沒抬：“沒人了吧。”
昨天晚上，霍執的人已經退走了。
進去的一些客人也都被幻境控住，身不由己，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
這人間王朝，沒有人能看穿神域的幻術。
北傾羽點點頭，道：“你把這牌兒收著，一會兒有人來問罪，就說是我安排的。”
說話之間，北傾羽從懷裡取出一塊令牌，其上鐫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御’字。
葉燃點點頭，林煙將那令牌接了過去。
其實，葉燃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把逛窯子當成把柄？這種低幼的手段，霍執和熵君陽可做不出來，就連孟長欽都不會去做，根本沒用。
大概是昨晚他和林煙進天香樓的時候，被某位正義感爆棚的同窗撞見了。
又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一個驚悚的聲音：“葉燃，你在幹嗎？”
卻是葉汐走了進來，她瞪大了眼睛，好似看到了什麼嚇人的事情。
葉燃抬頭，笑道：“包餛飩啊。”
葉汐不可思議道：“你還會包餛飩？”
葉燃點頭。
葉汐松了一口氣，道：“果然，有了……男人的男人，什麼都會了。”
以前就沒見過葉燃下廚，現在倒好，連餛飩都會做了！
北傾羽：“……”
你是怎麼面不改色的說出‘有了男人的男人’的？
葉汐見坐在院裡的北傾羽，不禁遲疑的問道：“這位是……”
葉燃道：“這位是大乾的皇帝，北傾羽。”
然後又對北傾羽道：“我姐，葉汐。”
葉汐點點頭，道：“你好。”
和北傾月打了聲招呼，就面不改色的坐了下去，好似並未將這位大乾少帝放在心上。
北傾羽：“……你也好。”
葉汐又看了一眼北傾羽，小聲嘀咕道：“大乾的皇帝怎麼會是個女的？”
猝不及防被點破真身，北傾羽整個人都懵了。
葉汐說話時的語氣，北傾羽連反駁的餘地都找不到。
林煙倒是不好奇，葉燃的姐姐當然也不是普通人。
北傾羽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葉汐理所當然道：“用眼睛看的啊。”
北傾羽：“……”
她看了一眼葉燃，所以這小子也早就知道她是個女的了？
林煙就笑：“放心吧，葉汐姐姐不會說出去的。”
葉汐又不是霜寒。
葉汐聽到這聲‘葉汐姐姐’，立刻笑眯了眼，很是受用。
北傾羽：“……”
所以你們這算是見過家長了？
還有，你這個做姐姐的也不靠譜啊，你弟弟是個斷袖的啊，就不阻止一下嗎！
到現在，北傾羽依舊無法接受林煙和葉燃‘斷袖’這個事實。
葉燃小聲嘀咕道：“幸好多準備了一些，不然不夠吃。”
林煙笑道：“朝歌沒事了吧？”
葉汐聞言笑道：“多虧了林煙公子，朝歌已經痊癒了，就是身體還有點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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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還有一件事。”
驀的，葉汐皺眉，對葉燃道：“我的老師讓我來提醒你，當心起源妙境的資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