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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瑣事

轉眼又是一月有餘,這日,蕭啟正盤坐屋前廊下,其雙目微閉,呼吸勻稱,若是有修煉之人在此,定會發現在其周身有著淡淡的靈力波動。

在他的院門口,一個青年女子靜靜站立,正是春玲,其目光正看著打坐中的蕭啟,似在思考著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年模樣的男子出現在了中庭,向著蕭啟這個方向小跑而來,春玲感覺來人,回頭去看,急忙收起心神,邁著輕盈的步子,快速走上幾步,阻止了少年的道路。

“阿泰,公子正在修煉,現在莫要進去擾了清淨。”

聲音很輕,彷彿生怕被蕭啟聽到一般。

“春玲姐,夫人讓小的來叫少爺的。”

阿泰緩緩後退兩步,看著春玲,客氣說道,雖然此女只來了短短時日,可夫人崔氏對其極為滿意,就連少爺這裡,都不介意讓其來代替自己服侍,阿泰可是清楚自家少爺,從習武開始,就一直都不喜歡女僕伺候。

春玲聞言,先是轉頭看了眼身後院門處,而後又有些無奈,緩緩搖頭道:“公子修煉之時不可打斷,你先去轉告夫人,稍後待公子完畢後,我自會稟告。”

阿泰聞言,看了眼院門處,隨後嘆了口氣,就欲轉身離開。

“阿泰!何事?”

正在這個時候,蕭啟的聲音傳了出來。

春玲回頭一看,這才發現蕭啟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目,此刻正看著他們這裡。

阿泰聞言,繞開春玲,上前兩步,躬身行禮道:“少爺,夫人請您去一趟。”

蕭啟抬頭看了眼天色,此刻天色已是午後,這個時候叫他能有什麼事情?

心下好奇,緩緩站起了身子,活動了下脛骨,隨後邁著步子,就向著院門走去,經過一兩個的恢復,身體已經如初一般,甚至還有些不同。

至於不同之處,目前也只有蕭啟自己知曉。

“阿泰,你跟著錢伯感覺怎樣?少爺我以後可指望著你以後做個好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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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一邊走,一邊開口詢問阿泰,裂開的嘴角帶著笑意。

“回少爺,小的定會好好跟錢伯學習,不會給少爺丟臉的。”

阿泰邊走便回,雖然他對離開少爺身邊有些不捨,可一想到以後能作為一府管事,心中還是挺嚮往的。

春玲在後跟著,也不插話,只是帶著笑意,看著這差不多大的兩個少年。

不多時,穿過中庭,來到了另外一處院落,這裡明顯比蕭啟那邊要大上很多,園中種植著一些梅花,此刻將近年關,屬於冬春相鄰之際,枝葉之間的點點嫣紅已經有了初步的跡象,相信再過不久,就會盛開。

“香草,香梅,幾日不見,好像愈加水靈了!”

蕭啟看著在園中忙碌的兩個侍女,開口調笑道。

二女一聽,手下動作一頓,隨即臉色緋紅的跑進了屋子。

“這麼不經逗,”蕭啟輕聲低語,隨後身後傳來了春玲的咯咯笑聲。

蕭啟回身看去,春玲立馬強行止住,不過嘴角間的笑意仍誰都能看得出來。

“你這孩子,不要每次來都調笑這兩丫頭,”

崔氏的聲音從屋內緩緩傳出,隨後就見其走到了門口,雙目看著蕭啟,語帶責備,不過面色之上卻帶著笑意。

其身後,香草,香梅二女低頭不語,面色通紅,不敢看向蕭啟的方向。

“你們先出去。”

蕭啟剛踏進屋子,就聽崔氏對著身後二女說道。

春玲聞言,自是不好再跟著進去,遂同二女一起站在門外候著,反觀阿泰,此刻好像知曉一般,見蕭啟進了屋,就轉身離開了院子。

門外微風乍起,帶著一絲的寒意,拂動這三人的衣袖裙襬。

屋內蕭啟剛一坐下,崔氏就從一旁桌案上的盒子中取出了一封書信,遞給蕭啟。

蕭啟接過一看,卻原來是老爹的信,眼看馬上年關將至,來信也挺正常,蕭啟抱著平常心,攤開信紙就看了起來。

只不過這一看,蕭啟的目中就變得凝重起來,片刻後,信讀罷,將信放下,這才有些猶豫的看著崔氏緩緩開口。

“娘,爹的意思是讓我年後去軍中任職,但是孩兒想晚些去。”

蕭啟雖然不反對去軍中,可卻不想現在離開,他答應陳武他們的事情還沒落實,原計劃年後大地開封之際,起身秘密前往燕國的。

崔氏心中也著實不捨,嘆氣道:“你爹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家中的事為娘還能做主,可軍中之事,娘也無法,年後收拾東西,起身入軍中吧,趁著你爹還能打,在軍中還有個照應,早點積累軍功,也能給你謀個好前程。”

蕭啟心中苦澀,“可娘,我答應陳武要幫助他們接回家小,並且此事就定在年後。”

崔氏聽完,鳳目一挑,身子突得就站了起來,指著蕭啟就大聲罵道:“好小子,你不說為娘倒是忘記了,前段時間念你有傷在身,老孃我忍住沒說,今日竟然主動說起此事,你可知現在兩國交戰,你貿然闖入他國,萬一被發現了怎辦,你娘我倖幸苦苦把你拉扯那麼大,就讓你去送死的嗎?”

“讓我去軍中,還不一樣有危險!”

蕭啟小聲嘀咕,不過耳尖的崔氏還是聽到了,隨之其面容一變,好似更加的生氣一般,罵的更兇了。

說完好像還不解氣一樣,過來就拎住了蕭啟的一直耳朵。

疼的蕭啟那是嘶嘶直叫。

門外的春玲心中驚疑,可又不敢怕在門中偷看,只得壓下心中疑惑,轉頭看了眼一旁的香草兒女,卻見其正偷著笑。

“公子肯定又被婦人收拾了!”

笑聲中,香草的話語小聲傳出,不過還是傳入到了春玲的耳中,使得春玲心中更加驚疑。

“啊···娘,你彆扭。”

又是一陣大叫,卻是蕭啟的聲音,聽得春玲也忍不住捂嘴偷笑。

然而屋中的蕭啟此刻正一手捂著一直耳朵,不斷的揉搓著,雙目看著已經恢復了常態的崔氏,可憐兮兮的開口道:“娘,你兒子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答應別人的事情,豈能不做,若非他們當初相信孩兒,恐怕現在你見到的也就只有孩兒的屍首了!”

說道最後,蕭啟的語氣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好似感受到了蕭啟的態度,崔氏張口欲言,可又不知說些什麼。

思忖了片刻,崔氏忽然雙目一紅,帶著顫音緩緩開口道:“兒啊,為娘鬢髮漸白,怎能忍心你去如此危險之地,而你年後已滿十八,至今仍未有中意女子,你說,日後再入軍中,這得託到何年才是個頭啊!”

說到這,竟然抽泣了起來。

蕭啟的面色一怔,隨後腦中飛轉,忽然有些明白了其中意思。

“娘,親事的事你安排吧”

蕭啟緩緩走到崔氏身邊,蹲下看著低頭抽泣的崔氏。

崔氏聞言,抽泣的身子立即恢復了正常,緩緩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破涕為笑道:“沒事了,你去吧。”

“·············”

蕭啟不知說些什麼,面色更古怪了,不由輕拍了下額頭心中嘆息。

“又上老孃的當了,敢情在這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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