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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同行

紅日斜掛天邊,帶著餘暉,照耀在這片天地之間。

蕭啟迎著霞光,出了大門,看了眼家僕牽著的一匹白馬,白馬一邊的行囊內,一杆長槍和一柄三尺長劍放於其中。

見此,蕭啟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其身後,一眾家僕跟隨而出,其中一個,正是阿泰。

“少爺,眼下天色將黑,要麼您明日再啟程吧?”

阿泰快走幾步,來到蕭啟身後,看著蕭啟的背影,目中帶著關切,開口勸道。

蕭啟聞言,緩緩轉過了身,看著一眾家僕,隨後目光掃過阿泰以及其身旁的一個婢女,口中正色道:“無妨,這裡離陽山還有一段距離,如今府內錢伯和我娘中毒不醒,爹又遠赴邊關,待我走後,你和香草定要照顧好我娘,三日後待我取瞭解藥,定當返回。”

說完,蕭啟抬腳就下了臺階,快步來到白馬前,縱身一躍,翻身上了馬背之上,從僕從手中接過韁繩,隨後又看了看門口的眾人,深呼吸了口氣,厲聲喝道:“我走後,府內大小事宜暫時由阿泰和香草負責,若是有誰敢在此期間偷奸耍滑,消極怠慢,待我回來之後,定當嚴懲!”

門口眾人聞言,皆身子一震,接著慌忙躬身應是。

蕭啟這才松了口氣,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阿泰,沒有再多說什麼,回轉過身,手中韁繩微動,操控著馬匹向著外城而去。

隨著馬匹踏在青石地面上的噠噠之音漸漸遠去,阿泰無奈嘆氣,只得帶著眾人回了府中。

蕭啟一路疾馳,好在內城之中甚為寬敞,人流也不是很多,抵達城門之時,也只不過花了小半盞茶的功夫。

只是正待蕭啟減緩速度,準備御馬出門的時候,目光掃過城門邊的人群,不由身子一怔,目中露出驚疑之色,只見一匹青色馬匹之上,一個青年女子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只見其身下蘇灰色長裙,身披一件絲織短款蓬衣,一張清秀中帶著笑意的臉頰此刻微微有些紅,如墨般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在其右手的行囊之中,還穿插著一柄青色小劍,此人正是春玲!

“春玲?你怎會在此?”

捨去了侍女裝扮的她使得蕭啟微微一陣錯愕,稍加辨認這才認了出來!

蕭啟心中驚疑,不由驅馬上前,上下打量了著春玲此時的裝扮,淡淡開口。

“公子既走,奴婢自然也就被趕出來了,原本想要出城,沒想到適才看見公子遠遠驅馬而來,所以就在此等候片刻。”

春玲的聲音依然如同往日,帶著笑意,輕聲開口,一陣微風吹過,帶起絲絲烏髮拂過眼角,髮絲之間的雙目同樣上下打量著蕭啟,又再次開口問道:“公子這是?”

說完抬起白淨的手指將散落的髮絲輕輕撓與耳後。

蕭啟此刻沒有心思在這多說,雖然心中還是疑惑,不過也無心探究,眼下只的歉聲開口“此時說來話長,眼下我有要事出城,這就告辭了。”

說完,蕭啟沒有待春玲再說話,向著其拱了拱手,就驅著馬匹,向著外城而去。

春玲欲要再言,不過看蕭啟無心攀談,目中一絲失落悠然而過,於是也驅趕著馬匹,緩緩跟在了蕭啟的身後。

出了城門,來到外城,此地人流很多,不同於內,蕭啟只得騎著馬匹緩緩向前,待到來到城門口,足足花了近一炷香的時間,此時才發現城門將要關閉,蕭啟心下大急,大喝一聲,驅趕著馬匹快速透過。

此刻天色已經逐漸黑下,蕭啟辨別了下方向,駕著馬匹就向著目的地而去,只是剛跑沒幾步,明顯察覺身後有人,蕭啟心下奇怪,轉頭一看,竟是春玲。

此刻她同樣駕著馬匹緊緊跟著蕭啟,白嫩的臉蛋之上,被冷冽的寒風吹的有些微紅,此刻見蕭啟看向她,目中光芒一閃,驅趕著馬匹快速跟了上去,隱隱與蕭啟並行。

“春玲?你?”

蕭啟並沒有停下馬匹,隨著馬匹的奔跑,耳邊盡是呼呼風聲,就連說話都有些顫抖。

“奴婢無處可去,索性就跟著公子同行一段“

雖然有著風聲,可好在馬匹剛剛奔跑,速度還沒有多塊,聲音聽起來還是很清晰,於是大聲開口回覆。

蕭啟看了眼此刻的天色,又看了看已經關閉的城門,心中無奈嘆息,只得預設不語。

春玲見此,心中大為高興。

不久,二人一路來到了北河岸邊,再即將過橋之際,蕭啟緩緩的減慢速度,藉著殘光,看著此刻靜悄悄的河面,心中暗暗疑惑。

“此地距陽山足有百里,怎麼會有那東西?”

“公子,怎麼停下了?”

春玲看見蕭啟不動且看向水面,好奇問道。

蕭啟聞言,定了定神,看了眼此刻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一處道觀,腦中思索了一會,這才緩緩開口道:“無事,過了此橋,再行幾十裡,就到了陰水河,那裡有座廢棄的山神廟,今晚我們就先在那裡落腳,明日再趕路。”

“一切憑公子作主”春玲輕聲開口回應。

二人於是也不多話,驅趕著馬匹,一路沿著官道,向著陰水而去。

待得二人抵達之時,天色已近半夜。

蕭啟看了眼漆黑如墨的天色,一眼望去,可見之處竟不足一丈之間,隱隱憑著感覺,帶著春玲來到了一處破落的建築前。

蕭啟將馬匹拴在門前的一個柱子上,抬步上了兩節臺階,手推木門,聲聲吱吱音在這寂靜清冷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隨著門開,一股冷風呼嘯而過,竟是屋內的後牆上破了一個洞,此刻,絲絲呼嘯之音透過洞口,猶如鬼嘯。

“進來吧”

蕭啟回頭轉身,向著身後的春玲招呼了一聲,隨後踏步進入。

忽然一陣火光亮起,給這漆黑的廟宇之內帶來了一絲的光芒,只是隨著吹入的冷風,火光有些搖曳不定,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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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見此,抬眼四掃廟宇內,發現牆角邊有一些乾草,想來是以前過路之人剩下的,快速走上幾步,將乾草收拾了一下,堵在了洞口。

隨著洞口被堵,那種鬼嘯之音這才消失。

蕭啟舒了口氣,心中雖然不懼什麼鬼神,可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此之音,還是讓人有些膈應。

回身向著春玲那邊看去,見其已經尋了些乾柴,正將其點燃。

看著此刻被火光映得有些微紅的臉龐,以及其手中的短劍,蕭啟心下不由對此女有了一些好奇。

“此女莫非懂得武藝?”

“公子!”

一聲輕呼,打斷了蕭啟的思緒,抬頭一看,只見春玲已經站起了身,此刻正看著自己,臉色有些疑惑。

“啊?什麼?”

蕭啟有些疑惑問道。

“奴婢有什麼不妥嗎?公子適才一直盯著奴婢看!”

說著話時,春玲左右看了看自己身上各處。

“沒事,我見你一直拿著短劍,莫非你也是習武之人?”

蕭啟恍然,明白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失禮了,隨後緩緩向前兩步,看著其手中的短劍,開口問道。

春玲這才明白,隨後抬起手中的短劍,微微一笑,輕聲開口道:“略懂,帶著,以做防身,不過有公子在這裡,想必也用不著。”

說完,嫣然一笑,將短劍放於一旁的供桌之上,隨後出了屋門。

蕭啟見此,也出了屋門,將馬背上的物品卸下,拿進了屋中。

“明日,我將去陽山,你有何打算?”

蕭啟進屋,看了眼在旁邊收拾的春玲,淡淡開口道。

春玲的身子不由一怔,轉過頭驚訝道:“陽山?公子去那裡做什麼?陽山雖不算很遠,可那裡據傳有妖物出沒,異常危險。”

看著春玲的神色,蕭啟也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尋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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