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月,天已寒。
院中的那棵桂樹一如往日,葉綠枝粗,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到寒意的影響,哪怕其它的樹木很多都已葉凋枝枯。
一陣清冷的寒風吹起,拂過樹梢,隨著樹葉之間陣陣的沙沙之音,捲起了幾片殘葉,隨著風兒盤旋著緩緩向著地上而落。
突然之間,一杆墨色的長槍以極快的速度,將本來要落入地上的幾片葉子迅速的串到了槍尖之上,而後槍尖猛然一抖,原本還能保持葉子形狀的樹葉直接化作無數碎屑,隨著風兒,四散飛起。
看著四散的碎葉,蕭啟收槍而立,緩緩呼了口氣,面色此刻顯得有些發紅,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阿泰”
蕭啟輕聲開口,看向不遠處的屋簷下,只見那裡站著一個身著灰衣的少年,少年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圓潤的臉龐之上,一雙眸子正看著蕭啟這裡,在其身邊的臺階之上,還放著一個木盆,木盆之中絲絲的霧氣冒出,應該是有著熱水。
“在,少爺”
阿泰聽到蕭啟的聲音,圓潤的臉龐之上迅速露出了些許的笑容,雙手端著木盆就向著蕭啟這裡而來。
“少爺,你的槍術真是越來越好了,老爺若是知曉了,定當會高興的”
來到近前,阿泰看著蕭啟,嘴裡還不忘奉承幾句好話。
將長槍靠在一旁的樹身上,拿起木盆中的毛巾,簡單的擦了擦額頭之上的汗水,隨後將毛巾又扔進了木盆之中,看了眼阿泰,蕭啟德嘴角露出了絲絲的微笑,淡淡開口道:“少奉承,少爺我可不吃你這一套。說完,就向著院子外走去。
“嘿嘿,小的這可不是奉承,說得都是真心話”
阿泰端著木盆,看著轉身離開的蕭啟,乾笑兩聲,輕聲開口。
“好了好了,我知曉了”
蕭啟聞言,頭也不回的大聲開口,隨後就出了院子,消失在了阿泰的視線之中。
出的院門,迎面就是一處不大的花園,只是此時正值冬季,很多的花草都已經凋謝,倒是少了些許生機,多了幾分枯意,一兩個家僕正在清掃院子,見蕭啟過來,急忙行禮問好。
蕭啟微微笑了笑,穿過花園,一路向著前廳的方向而去。
剛走到前廳的園中,就見到管家錢伯急匆匆的從前廳出來,看其方向,竟是直奔大門而去。
“錢伯,何事如此匆忙?”
蕭啟踏著步子,向著錢伯哪裡快走幾步,邊走邊開口問道。
只是錢伯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不一會就出了大門,不知去向了哪裡。
“這老頭,耳朵越來越背了,大清早的也不知急個什麼。”
蕭啟小生嘀咕了幾句,轉身向著前廳而去。
蕭啟快速的來到前廳,走了幾步,轉身來到了一處偏室,只見一張圓桌旁,一個婦人裝扮的女子正端坐桌前,正在和身邊的侍女說著什麼,聽到門外的動靜,見是蕭啟來了,揮手讓侍女退下。
“娘,怎麼就你一人在這,爹哪去了?”
蕭啟很隨意的坐在了平時自己常坐的一張凳子上,看了眼平時父親的位置,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婦人,也就是蕭啟的母親,崔氏。
“你爹他一早就被陛下派人給召進了宮中,應當有什麼急事”
崔氏看著蕭啟,面色中帶著慈愛,緩緩開口,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口中又道:“先吃飯,不用等他了”
聽到母親的話,蕭啟心中疑惑,對於宮中突然來人,隱隱也覺得有不好的預感,父親只是一個將軍,平日沒事大多不會相召,最多就是朝會時候去一次,此刻忽然急著召見,難不成又有戰事?,隨手拿了一塊桌前的麵餅,就站起了身向著門外走去,只是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崔氏的聲音。
“你這孩子,飯也不吃,這是要上哪裡去?”
聽著崔氏那略帶埋怨的聲音,蕭起轉身揚了揚手中的麵餅,笑著說道:“這就是早飯,我去封家找如玉去,順便去宮門口看看能否遇到我爹。”
“你要走也換身衣服,難不成你就穿成這樣出去?”
崔氏看著風風火火的兒子,站起了身,對著蕭啟嗔道。
蕭啟聞言一楞,停下了腳步,看了眼自己的衣作,頓時臉上有些尷尬,原來自己的衣服之上有著不少的泥垢,想來是剛才練武的時候導致,原本的時候本打算練完槍術後更換的,沒曾想竟然忘記了。
“你啊,馬上都十八的人了,還這樣風風火火的,給你安排侍女你又不要,就一個陳泰,那裡能周全,看來是時候給你說門親事了。”
看著站在那裡有些尷尬的蕭啟,崔氏緩緩走來,一邊走嘴裡還埋怨的說著話,待說道親事,蕭啟心下一個激靈,回過了神。
“娘,我去換衣服,”蕭啟不等崔氏走上前來,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原地,迅速的向著內院住宅而去。
看著離去的蕭啟,崔氏的目中露出了絲絲的無奈,每次說起親事,就是這個樣子。
蕭啟迅速的跑進了花園,剛巧碰到提著水桶的阿泰,看著他走幾步就歇息一會的樣子,蕭啟伸手就拎起了水桶,竟一點也不見吃力的樣子。
“少爺,少爺····使不得,你快放下,這是我幹的事啊”
阿泰讚歎蕭啟的力道同時,快速的跟上,手下更是欲要搶過水桶。
“行了,行了,這點事情不用計較,剛好我要回內院,就當練武了,”蕭啟隨意的開口,阻止了阿泰。
見此,阿泰無法,只得訕訕跟上。
不一會,蕭啟就來到了自己的院子,將水桶放下,抬步就走進了屋中,屋中擺設很是簡單,進門右手邊是一座不大的書架,上面放著一些書籍,而在書架的旁邊,則有一個兵器架,上面顯得很空,沒有多少武器,只有一柄劍以及一杆槍。
至於正中的位置,則是一個案几,上面還放著一些紙張,紙張上面寫著一些文字,那是蕭啟晚間無聊,練習字跡使用的。
在左手邊則是一個大的衣櫃和一張床榻,蕭啟脫下身上因為練武而有些髒的衣物,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物,隨後看了眼武器架上的長劍,好似想到了什麼,抬步來到近前,拿起長劍掛於腰間,仔細檢查了一下,就向著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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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現門外之時,已經是一身墨色衣袍,腰間還掛著一柄褐色長劍,稜角分明的臉龐之上,一雙黑色的瞳孔掃了眼在打掃院子的阿泰,隨後踏步向著院外走去,絲絲烏髮從髮髻之中散落,隨著微風輕輕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