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霄再次走出那片窩棚的時候，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更加陰暗，晦澀。
就如同皮肉之下，是一隻兇焰滔天的蠻荒兇獸。被那一層薄薄的人皮束縛。只能不甘的在皮下扭曲蠕動。
一個慌不擇路的獵戶衝著陸霄跑了過來。陸霄右手握刀，順勢一刀揮出。
這一刀帶著某種歇斯底里的宣洩。刀隨心意，畫出了一刀淒厲的弧光。刀鋒幾乎毫無阻攔的直接切斷了那名獵戶的身體。將對方直接腰斬。
那一刻，那只蠻荒兇獸彷佛徹底的突破了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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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殺戮停歇。馬匪們已經徹底的佔據了寨子。所有的獵戶，全部被殺。這一次，飛龍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主要是這個寨子所有的青年都是獵戶，都有著一定的戰鬥力。而且這些傢伙，死戰不降。飛龍也沒打算在這裡養豬，所以全殺了乾淨。
不過後續也出現了一點問題。那就是昨晚交戰，引發了不少大火。雖然外圍城牆沒有被燒燬。但是寨子內的大量窩棚還有住宅都被燒燬了。
“他媽的，這群廢物。房子全部都是木頭的。現在火一燒，根本沒法住人了。陸小子，你說說看，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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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就這些破爛屋子，本來也沒法住人。乾脆一點，全燒了重建吧。這裡距離城鎮不遠，鎮上有的是等活的閒人。一分錢不用出，只要管飯就能招募上百人。用不了幾天，就能重新建起來。”
“說什麼傻話，我們是馬匪。你見過花錢請人的馬匪嗎？”一聽還要管飯，飛龍當時就不樂意了。
“以前也沒有老大這麼威風的馬匪，現在不就有了。要我說，房子這東西，不是別的。我們以後要住進去的。所以，還是小心點好。用不了多少東西，一天兩頓糙米飯。保證有的是人盡心盡力的幹活。”
飛龍猶豫了一下，陸霄說的有道理。蓋房子這種事情，他們都不懂。萬一有人懷恨在心做手腳，以後也是個麻煩事。那些糙米，他們不喜的吃，一般都是用來喂牲口。現在拿來餵豬也不是不能接受。
周圍不少馬匪顯然有意見。但是飛龍都沒說什麼，他們也不敢開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商量完這件事，接下來就是請點收貨了。
這些獵戶底子果真是厚的驚人。後山的養殖場裡，發現了三十多頭豬，六十多只羊，還有六匹馬，兩頭駱駝。單單是這些牲口，在這一代就是一大筆收穫了。正常情況下，劫掠四五個村子，也弄不來這麼多活著的牲口。
另外還有他們從山下換來的布匹，酒，糧食，以及不少現錢。總起來算算，比之前劫了同行那筆買賣，還要賺。
“他媽的，這他媽的才叫買賣。陸小子，你這次做的不錯。”見到這麼多的收穫，飛龍很是開心。彷佛之前的不滿已經全部散去了。
至於這次圍攻山寨死了多少人，那就不在飛龍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不過飛龍不在意，陸霄可是在意的。他仔細的清點過人數。傷亡出乎意料得多。五十六個炮灰，死了四十個，還有七個重傷。能用的就只有九個人了。
新加入的那二十個，死了六個。之前的那些老人，也有一半帶傷。主要是那些獵戶反抗的異常激烈。他們似乎知道輸了不會有好下場，一直拼到最後一個。給陸霄的馬匪團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最終挑挑揀揀，整個馬匪團還剩下四十三個能用的刀手。
“昨天我說了，要在這裡混，就要夠快，夠狠。要不然，死了就只能怪自己沒本事。現在站在這裡的，都是有本事的。以後大家就都是兄弟了。酒肉管夠，隨便吃，隨便喝。”
“好！！！”
人群中一陣歡呼。活下來的這些人，同樣不在乎死了多少同伴。他們是馬匪，不是軍人。沒有所謂的同袍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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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終於還是決定離開煉鋒號了。他想要復仇，但是不想拖累煉鋒號。所以，決定離開這裡，找個地方獨自練習刀法，直到能夠殺了飛龍。
不管是鐵頭還是向靈都極力的想要挽留他。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的師傅向且正卻顯得很平靜。
“當我意識到你發現真相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定安，我非常不想看到你去找那個人復仇。因為他真的很可怕，很危險。但是我也很欣慰，你知道了仇人是誰，沒有貿然行動，而是謀定而後動。說不定還真有一線機會。
但是你要知道，出了這個門。你就不是煉鋒號的人了。你做的事情，跟煉鋒號沒有關係。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了，師傅。”
跟激動的鐵頭向靈不同。定安顯得很是平靜。默默的整理好所有的東西，然後給向且正磕了三個響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定安，你不要走。爹，我求求你，我以後聽話，你不要讓定安走好不好。”向靈哭著喊著，求自己的父親。但是這次，父親沒有寵著她。而是直接把她關進了裡屋，不許出來。
定安離開煉鋒號，直接去了跟陸霄約定好的地方會面。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殺不殺飛龍。原本他只有二十個人，現在有四十多個。這還怎麼殺他？”顯然定安對陸霄擴張飛龍的勢力有所不滿。
“我說了，我的目標不只是為了殺飛龍。我要清理方圓五百裡所有的馬匪。”
“就我們兩個人怎麼清理。我們再厲害，也不可能殺光所有的馬匪的。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們兩個人是不能。但是加上飛龍這票人就差不多了。昨天晚上，我們剛剛清理了那群為非作歹的獵戶，順便消耗了五六十個馬匪。按照這種進度，再來三四次左右，周圍就沒有成群的馬匪了。你說呢？”
定安一下子愣住了。他這才明白，陸霄在藉助飛龍的手，清理周圍其餘的馬匪。讓雙方不斷的互相消耗。等到最後，只剩了飛龍這一夥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