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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怎麼會是他?

荊棘就這樣靜靜地望著躺在地上,逐漸失去意識的陳霓裳。

自從近二十年前,陳霓裳第一次來到綴錦樓,跪倒在曼珠的面前,希望曼珠可以幫助自己救下江祭臣的時候起,他們就一直生活在一起,即使平日裡並沒有太多的交流,但是,終歸是同一個陣營裡的。

即使他們都是有相互的私心,但是他們短暫的目標卻都是一致的。

陳霓裳這些年來,在綴錦樓裡,以老鴇的身份,幫曼珠掌控著綴錦樓前前後後,在外面,以神秘的陳夫人身份,以物換物的方式,幫曼珠尋找著合適的三魂七魄。

找到之後,將相關人的資訊交到阿寧和荊棘的手中,兩人會進行接下來的行動,引誘與盜取靈魂。

現在,終於還是走上了自相殘殺的道路。

荊棘到現在都記得陳夫人當初剛來綴錦樓時候的堅毅,很少有凡人在第一次見到曼珠的時候不驚慌的。

陳夫人是個例外。

荊棘臉上大笑的表情逐漸消失,在陳夫人的瞳孔渙散的最後一刻,不知道是不是荊棘的錯覺,他彷彿看到陳夫人看著自己笑了。

或許是解脫,或許是終結,又‎​​‎​‏‎‏​‎‏​‏‏‏或許是無能為力的祈求。

陳夫人知道,總有一天,荊棘會來到付凌天的面前,親手拿走他身上的一魄——吞賊,那個排除異己,為人增加守衛意識的魂魄。

付凌天是再合適不過的。

所以,在最後時刻,她刻意來到付凌天的身邊,她不捨,企圖想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曾經的戀人。

但是,她還是高看了自己和荊棘之間的關係。

其實,她心裡也很清楚,荊棘對曼珠的感情,為了曼珠,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便希望在最後的時間裡,可以與付凌天完成人生中最後的時光。

是不是這樣,也算是白頭到老?

付凌天緊緊地抱著陳霓裳,逐漸看著她死去,身體開始變得冰冷。

其實,這也是荊棘給付凌天最後的時間,或許,陳夫人最後的笑容,也算是對荊棘的感謝,讓他可以等自己死去之後,再對付凌天下手。

付凌天慢慢地將陳夫人放在地上,抬起頭。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閃著二十年前的事,他們之間戀愛的過往,當初他因為無法抗拒家中的阻礙而不得不放棄了陳霓裳。

但是,他終生未娶,他以為,這樣便是對得起陳霓裳。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陳霓裳的一生,最渴望的到底是什麼。

“該做正事了,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去道別。”

荊棘冷眼望著付凌天,他與陳霓裳之間最後的情感,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

付凌天紅著眼睛,笑了。

突然躍身而起,抽出腰間的佩劍,刺向荊棘的心臟。

荊棘眼神一收,一躍而起,黑色的翅膀籠罩在月下之下,猩紅的眼睛裡充滿了殺氣。

“你當真以為自己殺得了我?”荊棘覺得凡人的心思很是可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付凌天一句話都不願意對荊棘說,再次衝上前去,腳在牆面上走過一個複雜的印記,翻身向上,心中的仇恨讓他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荊棘唇角一動,下意識地看到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陳霓裳,雖然已經雙目渙散地死去,卻好像還在用盡最後的力氣想要讓荊棘放過自己的戀人。

荊棘微微一動,身體反而刻意衝向付凌天手中的劍。

對面的付凌天似

乎也沒有想到荊棘會有這樣的舉動。他心中暢快,咬緊牙關,手上用力。

付凌天手上的劍就這樣直直地刺進了荊棘的心臟。

血水順著荊棘黑色的衣服流淌出來,沾染了他的玄衣,但是,月色下,血色卻是看不真切的。

“這樣,你可滿意了嗎?”荊棘用身體去對抗付凌天手中的劍,即使他的雙手已經變成了鳥類爪子的形狀,但是卻沒有去攻擊付凌天的動作。

見付凌天依然不回答自己的話,他放大了聲音,再次問道:“現在,你可滿意了?”

付凌天大喝一聲:“你殺了霓裳,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她?你不是來找我的嗎?為什麼要殺了她?!”

付凌天一邊大喊著,手中的劍便越是用力,即使他明明就知道,自己手中的劍根本就不可能真的殺了對面的荊棘。

但是,他太恨了。

荊棘咧嘴一笑,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你還沒有看明白嗎?如果她不恨你的話,為什麼要讓你親眼去見證她的死亡?”

付凌天手中的動作頓住,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他甚至幻想過,陳霓裳這次主‎​​‎​‏‎‏​‎‏​‏‏‏動來到自己的身邊,是不是說明以後他們就可以長相廝守?

是他錯了。

這次回來,陳霓裳雖然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卻從來沒有說起過關於自己要留在付凌天的身邊這樣的話。

終究,她早就知道自己會死在這裡吧。

付凌天抬頭,手中的劍用力抽出來,血水在月光下四散開來。

他穩穩地落下來,雙腳站在地面上,仰頭看著依然懸浮在半空中的荊棘。

“不需要你來刺激我的感情,我跟她之間的事,從來都不是旁人可以左右。”付凌天說著話,默默地放下手中的劍。

“氣撒完了?”荊棘輕聲問道,語氣中全是不在意和輕視。

付凌天不說話,低身將陳霓裳抱在懷中,推開背後臥室的大門,安安靜靜的,將陳霓裳的屍體放在自己的床上,並精心地幫陳霓裳改好了被子。

付凌天眼眶發紅,這一世,只有在陳霓裳的事情上,他才會紅了眼。

他這些年對江祭臣的照顧,也是因為陳霓裳,陳霓裳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只是,他們兩個相互都知道,彼此之間,就算是沒有了任何阻礙,也是不可能的了。

付凌天將陳霓裳收拾停當,抬腳走出房間。

荊棘沒有跟進去,他是理解付凌天現在的感受的。

付凌天走出門,仰頭看著荊棘,目露兇光:“我並不想對你束手就擒。”

荊棘笑笑:“很好,最後的守護,很符合你身上那一魄的氣質。”

夜色下,付凌天對荊棘步步殺招,荊棘也不再對付凌天想讓......

藏花閣門口。

司楊廷重重地拍打著大門,門口懸掛著的招牌依舊,只是裡面的人早就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單純簡單的人。

藏花閣二樓的燈亮著,司楊廷覺得,江祭臣應該是在的,可是,許久,都沒有人來開門。

“哥!開門,你在裡面嗎?”司楊廷大喊著。

空蕩蕩的街景讓他覺得有些慌張。

那天分離之後,他總是心神不寧,他從不相信,江祭臣真的消失不見,現在沙華的身體裡,即使只有江祭臣的一魂一魄,但那也是江祭臣的一部分,更何況,那身體本就是江祭臣的身體。

所以,即使現在住在那具身體裡的人是沙華,他也還

是抱有希望。

依然沒有人來開門。

司楊廷抿著嘴,其實已經察覺出有些問題的,但是,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在告訴自己,有希望,否則,久不住人的藏花閣裡,怎麼會點著燈。

這裡,是江祭臣最後的保護殼,在這裡的江祭臣,才是他的本真。

二樓的燈突然被人吹滅,藉著月光,能看到屋內有一人影閃過,看上去,似乎就是江祭臣的身影。

司楊廷心中充滿了希望,他唇角上揚:“哥.......”

像以前一樣,司楊廷飛身一躍,便跳向藏花閣二樓的窗戶。

以前,他曾經悄悄躲在二樓的黑暗裡,等著江祭臣回來,便試圖從背後攻擊他,但是每一次,江祭臣都能贏了司楊廷。

而這次,是司楊廷後面出現,二樓的燈卻是江祭臣吹滅的。

心中詭異。

但是司楊廷必須要去看看,就算是陷阱,他也不想放棄。

司楊廷跳上二樓的窗戶,月光很亮,打在屋內。

沒有聲音,沒有腳步聲,就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除了月光所照耀的那一點空間以外,其他的地方,全‎​​‎​‏‎‏​‎‏​‏‏‏都是黑暗一片,視線所到之處,什麼都看不見。

司楊廷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哥,你在嗎?”

沒有人回應,就好像這個屋裡剛剛吹滅了燈火的人也是不存在的一樣。

司楊廷從窗臺上跳下來,空氣裡,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但是,他總能感覺到自己的周圍,好像全都是人。

密密麻麻的,躲在陰暗的角落。

“有人在嗎?”司楊廷一邊挪動著步子,一邊向更黑暗處走去。

很快,樓梯處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就像是有東西觸碰到木質扶手的聲音。

司楊廷猛地抬起頭:“哥?!是你嗎?”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明顯,黑暗中,一群人走了出來,在月光下,他們的身影搖搖晃晃,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喪屍。

司楊廷下意識地後退半步,握緊手中的佩劍,向窗戶的旁邊靠近過去。

但下一秒,他身後的窗戶突然自動關閉,整個空間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腳步聲越來越明顯,但是此刻的司楊廷卻什麼都看不清,他能感覺到,周圍充斥著屍臭味,是他一直都討厭的味道。

他的頭上在冒汗,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他慌了,他想要逃跑,但是雙腳卻被一雙冰冷的手緊緊地困住,隔著厚重的褲子,能感覺到有一股粘稠的液體順著他的褲腳向下流淌。

以前,如果他遇見這樣的事,江祭臣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身邊保護著他。

但是現在,江祭臣沒有出現,沙華也沒有出現。

經過短暫的黑暗視覺緩衝,司楊廷漸漸適應了黑暗,隱隱地,他能看到樓梯上,一個人正慢慢地向上走來,看不清面容。

將他團團圍住的那些充斥著屍臭味的人,他也能看得清楚了,他們的臉上,有的掉了皮肉,有的眼球裡爬滿了蛆蟲,還有的胳膊和腿都似乎不長在自己的身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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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楊廷最害怕這樣的場景,就像是有人將大理寺的停屍間裡,所有的屍體都搬到了藏花閣的二樓。

空氣中的味道令人作嘔。

大理寺的屍體?誰會有這個本事?

司楊廷猛地抬起頭,看向樓梯下正低頭走向自己的人。

當他徹底看清來人的時候,他睜大了眼睛。

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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