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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關於你

大理寺。

驗屍間。

白天的陽光從窗戶擠進來,看上去很是溫暖,但驗屍間內卻陰森森的冷。

章安達的手在屍骨上游走,他細心得將屍骨上的蟲屍細細剔除掉。

在場的所有人都因為噁心而皺著眉頭,就連付凌天也是。

唯獨章安達面容平靜,就像是在看一件非常普通的物品。

江祭臣和司楊廷從外面走進來。

司楊廷一看到章安達觸碰那屍首的樣子,頓時反胃,向門外衝去。

周圍其他人見司楊廷範圍的模樣,終於也撐不住,衝了出去。

江祭臣看一眼,眼角一跳,繼而看向付凌天。

驗屍間內現在只剩下江祭臣、付凌天和章安達三個人。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付凌天率先開口,他轉過頭來,望著江祭臣的一雙鳳眼,“你覺得這個案子主動找上你,或許與你的身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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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祭臣點頭,沒有回答。

兩人的身後,章安達手指一頓,隨後繼續手上的動作。

江祭臣抿著嘴,將章安達的動作看在眼裡。

付凌天繼續說道:“化解你心中疑惑,近期,跟著張沛一起去查。”

“我想自己查。”江祭臣聲音倔強。

付凌天輕挑著眉毛:“自己查?你以為大理寺是什麼地方?”

江祭臣繼續說道:“不管您信不信,我覺得這起案子並沒有這麼簡單,並非普通的兇殺案。”

付凌天靠近江祭臣:“大理寺有大理寺的規矩。”

江祭臣望著付凌天的眼睛,不卑不亢。

在一旁的章安達突然停下手中動作,在一片風乾的腐肉之間,他的眼神一頓:“大人,這兩具屍體也有問題。”

付凌天的眼神從江祭臣身上抬起:“什麼問題?”

章安達低著頭對付凌天道:“回大人,這兩具屍體的心臟位置有共同特點,他們的死亡時間較為接近,且心臟位置的傷口幾乎一致。他們兩人在剛死之時,也被挖去了心臟,而且......”

“他們的子宮也被掏空了?”江祭臣接話道。

章安達點頭:“他們的恥骨處都有傷痕,與之前的死者相同,有人在背後剖開肚子的前提前,取出了他們的子宮。”

付凌天聽罷,緊咬著後牙槽:“死亡時間呢?”

章安達道:“約一月有餘。”

“一月有餘?為何沒有聽說有人走失?”付凌天這個問題不是在問任何人,而是在問自己。

付凌天最後看一眼江祭臣,眯著眼睛,舉步離開驗屍間。

江祭臣拱手行禮,眼神送付凌天離開。

“喂,江祭臣,好了沒有!?我看付大人都已經離開了。”司楊廷悄悄地躲在門外,趴在門框上對江祭臣說話。

江祭臣默默點點頭,隨後對章安達拱手:“章先生,我也先去了。”

章安達笑著點點頭:“倘若有什麼需要,隨時找我。”

“多謝章先生。”江祭臣回應道。

江祭臣與司楊廷回到家後,一整日都若有所思的模樣。

晚上,廚房做了紅燒肉,擺在桌上,紅燒肉上面撒著芝麻,看上去很是誘人。

但司楊廷看在眼裡,卻是一陣反胃。

但江祭臣卻像是胃口很好的樣子,一塊接這一塊的吃著,只是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恍惚,思緒根本就不在眼前。

司明宇見司楊廷的模樣,緊鎖著眉頭:“怎的?紅燒肉不是你最喜歡的?為何如此模樣?”

司楊廷再看一眼紅燒肉,又一次想起屍骨上死去一片的蟲屍和蛆蟲:“爹,我......”

司楊廷乾嘔起來。

司明宇開口道:“跟著江祭臣一起,查了那麼多次的案子,到如今還是這副模樣?你不是說想進大理寺?明年的考試,我看也不用考了的好。”

司楊廷努力忍住嘔吐,臉色煞白:“爹,我可以克服。”

司明宇將視線從司楊廷的身上,移到江祭臣的身上:“你怎麼想?江祭臣。”

江祭臣被提到性命,收起思緒:“嗯?爹,你在與我說話?”

司明宇點頭笑笑:“關於那些被殺的少女,你怎麼想?”

說話間,司明宇將一塊排骨放在江祭臣的碗裡。

江祭臣點頭示謝:“我覺得這個案子不是人為。”

“不是人為?怎麼說?這世間的兇殺案還有不是人為的道理?”司楊廷吃著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江祭臣抬眼,規規矩矩得對司明宇道:“父親大人一向對大理寺的事不感興趣,今日怎麼有了這般興致?”

司明宇一頓,笑出聲來:“怎的?審我?”

江祭臣匆忙放下碗筷,低頭道:“不是,我只是......”

司明宇拍了拍江祭臣的肩膀:“我同意你的說法,或者說,不僅僅是人為那麼簡單。”

司楊廷插話道:“爹,你也瞭解其中情形?”

司明宇繼續拿起筷子吃飯:“我兩個兒子在這種危險的事情裡,我自然要對那些你們參與的事情有所瞭解才是。”

司楊廷嘿嘿笑著。

但江祭臣卻心生懷疑,司明宇每每都會用這種話去敷衍回答類似的問題。

真的只是因為關心嗎?

江祭臣覺得不見得。

司明宇總是在有意監視著自己。

江祭臣想起當年自己剛被司楊廷抓回府裡來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司明宇的時候,司明宇看著自己的眼神裡,透著詫異。

就好像司明宇以前就認得自己一般。

但是在他的記憶裡,沒有一絲一毫與司明宇有關的記憶。

甚至,在司楊廷想要對自己用刑,來逼問司宛箬的下落時,司明宇親自出面救下了自己,並斥責了司楊廷,稱司宛箬的事與江祭臣無關。

為什麼他那麼肯定?江祭臣記得他的眼神,他第一次看見司明宇時候,司明宇看他的眼神,永遠你都忘不了。

那眼神中,透著懷疑與詫異,也透著惶恐不安。

甚至第二日,司明宇便提議將江祭臣收養入府,聲稱見著江祭臣可憐?

不可能,長安城裡逃難的小乞丐並不是只有他一個,甚至可以說隨處可見。

這座繁華的城市裡,到處都透露著天差地別的貧富差距。

所謂對外所展示出來的繁華,不過是有錢人的世界吧。

其實,越是繁華的表面,背後隱藏著的黑暗才越多。

江祭臣已經忘記了晚飯是如何結束的,飯桌上的父子三人看上去說說笑笑,卻是各懷心事的。

只有司楊廷,傻傻得跟父親司明宇講述著這些天的見聞,甚至對司明宇提起看到的那兩具爬滿蟲屍的屍體。

司明宇也不嫌棄,大笑出聲,甚至讓司楊廷多講一些。

司楊廷佩服司明宇的心理素質,直對司明宇豎起大拇指。

司明宇卻稱,讓司楊廷多與江祭臣學習,將來進了大理寺,兩人才能更好的打配合,將來,爭取可以替代付凌天的位置。司楊廷笑著只當司明宇是開玩笑的。

但江祭臣卻聽進了心裡。

大理寺,他不是從來沒有想過,只是......去大理寺,真的是他最好的選擇嗎?真的不會對司家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不單單是官場閒言,更多的,是危險,是未知的恐懼。

江祭臣總覺得自己的身世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司明宇和付凌天一樣,似乎都隱藏著什麼。

但他們不說,江祭臣也不便多問去。

總有一天,他要查的真正的案子,就是關於他自己的案子,哪怕是命案,他也認了。

夜晚。

司明宇的書房門口。

江祭臣站在門外,敲門,裡面傳出司明宇的聲音。

“進來。”

江祭臣兩側為沉思後,推開了司明宇書房的門。

其實司明宇的書房,是在這裡家中唯一明令禁止司楊廷和江祭臣進入的地方。

江祭臣可以理解,書房本就是一個人最隱私的地方,這裡會藏下一個人很多的內心秘密,這個人讀什麼書,寫什麼字,都會透露出這個人真正的心理狀態。

書房裡燭火通明。

背後的書架上擺滿了書,但大多都是朝廷的資料,在書架的一側,擺放著一支造型別緻的髮簪,但一看,便能看得出是男人所用之物,那髮簪是通體碧玉所制,綠中帶著一抹翡,看上去很是耀眼。

這髮簪被司明宇供在一處顯眼的位置,比他書房呢那些更為賺錢之物還要被重視。

司明宇看到江祭臣望著那髮簪在發呆的模樣,輕咳一聲:“臣兒。”

江祭臣回過神來,這個名字,是司明宇常常叫自己的名字,其實細細想來,從小,司明宇便對江祭臣很好,什麼好的東西,江祭臣和司楊廷都是一樣的分配,這也讓家裡上下的丫鬟婆子對江祭臣沒有另眼相看的主要原因之一。

“父親大人。”江祭臣對司明宇拱手,恭恭敬敬。

司明宇笑笑,讓江祭臣坐定在書房的蒲墊上:“今日叫你來,是有些事想要詢問你。”

江祭臣恭敬得望著司明宇,他一直都尊敬司明宇,即使他發現他在監視著他,但他一直感激司明宇對自己的養育之恩。

“父親大人請問,我定當知無不言。”江祭臣回應道。

司明宇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哀傷:“十年來,我從不曾問過你阿箬的事。”

“是。”江祭臣低頭回應。

司明宇繼續問道:“我知道,那天晚上,你確實見到阿箬了。”

江祭臣抬眼,看向司明宇。

司明宇的神色看上去很悲傷:“我並不是說阿箬的失蹤一定與你有關,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嗎?我被付凌天帶走的那天晚上。”

江祭臣抿著嘴搖頭:“父親大人,對不起。”

司明宇點點頭:“那天晚上,我被付凌天帶走的時候,在途徑一處巷子口的時候,我看到你拉著阿箬的手,一起朝著巷子深處跑去。”

江祭臣猛地抬起頭,滿眼得驚訝。

司明宇繼續說道:“於是,當我被莫名其妙的洗脫了罪名,重新回家,甚至官職都還在的時候,我見到了你,並從你口中得知你就是江祭臣的時候,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有多驚訝嗎?”

江祭臣顫抖著聲音問:“為什麼?”

司明宇回答道:“因為,我被從大理寺放回來,聽付凌天說,是你找到了相關的證據,證明我無罪。”

江祭臣的眼睛睜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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