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盆冷水澆醒,當年的光輝形象不復存在。
我四處探望,對於已經清醒差不多的我,真的比清楚剛我我幹了什麼蠢事。我就像一條被捆縛的大蟲,來回抽動,可越抽越緊,無力回天。有四處探望,一個個醜陋的嘴臉看著我。
坐在正堂之上的那個人就是墨羽,他身上的血跡還沒除去就領著眾人來到這裡。我看著氣氛不對,不敢多嘴,默默立起身。
“跪下!”墨羽這次看似真的生氣了,甩起茶杯,怒拍紅木桌。
我乖乖對著祖先的畫像下跪,低著頭默不作聲,全場沒有人敢做聲,只有那幾個老頭擾人的悶咳。
“你知道你剛才幹了什麼嗎?”
“我……我……我……”
“你好大的膽子啊你!偷盜赤霄劍,殺死青龍尊,枉殺無辜的事情都敢做出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呵,偷盜?枉殺?你為什麼就不能搞搞清楚呢,你不在的日子,你知道些什麼!我要是不殺了他們,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濫殺無辜?我殺的就叫無辜,他們殺我就是應該嗎!”
“今天我看見的是他們的屍體,他們殺了你,我自會處罰,可為什麼我看見的就不是你的屍體呢!狡辯就是理由了嗎!”墨羽生氣至極。
我看向那些老頭,呵呵一笑,“你們開心嗎?我終於活成了你們想要的樣子”
長老們儘量躲避了我的眼光,支支吾吾不講話。
“放肆!你這是在威脅長老嗎?我墨羽今天就要替六門列祖列宗,替你父親,清理門戶!來人!請赤霄!”
“來啊!殺了我!一了百了不是嗎?我來替那些所謂的無辜贖罪!我罪有應得,我活該去死!”
“什麼?”眾人見我們兩個犟驢互不低頭,又對前日之事心存愧疚,眾位長輩一齊站起來,隨後排成兩列跪叩於地。
一位徐姓老者跪著,老淚縱橫:“墨大人啊!小輩不懂事,唬幾句便好,仗幾板子罷了,大人請赤霄劍!這……這……這是要斷我徐門之後啊!大人三思啊!大人!況我們也有錯再先,徐松也已經伏法,大人若是還要追究下去,就追究我們幾個老骨頭吧!”
“本尊要這小輩知道,什麼叫血債血還!”墨羽也站起來了,在祠堂之上再三踱步。
我趴在地上,臉色慘白,身上的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裳,頭頂上流下的汗,混雜著絲絲淚水,頓時真想抱頭痛哭一番,朝著眾人吶喊:“罪惡!你們懲罰著所謂的罪惡!誰來懲罰你們的罪惡!”就在說出這一句時,我突然穿插了一斷柳勁生的記憶,同樣是個年輕人,被困在陣法之中,被眾人謾罵,“羅沐陽,我該死,我罪惡,你們懲罰我的罪惡!我要你們雙倍歸還!”
痛苦……使我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
“請——赤——霄!”墨羽還是死心不改,嘴唇中一次一頓發出陰冷的聲音。
當赤霄再次觸碰到我時,我慣性向前躺去,認為自己會死,可我竟然沒死?
我回過頭,看見墨羽上手在滴血!我頓時明白過來……
他握著刀刃,雙手緊緊抓住最尖銳的地方,用唯一木質的刀柄打向我的背。
“這一棍,打你自以為是罔顧人倫!
這一棍,打你不仁不義傷及無辜!
這一棍,打你狼心狗肺以下犯上!
……”
我語塞,說不出的什麼感受,我看他還是那樣臨危不亂的神態,雙手沾滿了血還是不管不顧,哽咽著打在我的背上,我的心在流血,這就是他所謂的血債血還?用他的血,還我的債?如果這樣,為什麼那個流血的不是我?
“夠了!別打了。”我嗚咽著。
“閉嘴!該打!”他的語氣再無起伏,此時的他是在自責,沒有對我唾罵。他,在對自己自責!
後面的人呆住了,看見那一滴滴血流下的場景,那些狠心人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可悲的是他們除了一個勁磕頭,什麼都不會,大聲得,扯破了喉嚨:“墨大人!停手吧!”
“行了。”墨羽因為失血過多說話有些有氣無力,“是吾管教無方,理當同這孽障一同受罰。”說著,又是對我後背重重一擊,接著說:“這一棍!打你刁蠻任性自私無情!”
我像個小孩子,哭的很厲害,我不清楚是被打痛了而哭,還是對自己一事無成的後悔,後來我也靜心想了想,為什麼墨羽要這樣對自己?為什麼!
打了多少下,我不清楚,可我清楚記得我的心疼了好久……
最後,他已經沒力氣打下去了,收起赤霄,坐在屬於他的座位上,我看見了虛弱的他,可他還裝的一副居高自傲,勢氣凌然。
“鬆綁吧……”墨羽喝了新供上的茶,淡淡說道。
眾人忙圍過來幫我鬆開繩子,我的手麻木了,我的腿跪的抽筋了,我的背打的淤青,還有我那顆心,不知怎麼的,隱隱作痛。
墨羽拒絕了老者們要帶他去治療的請求。暘子也緩過神來,見這裡一片狼藉,又看見我安然無恙,懸著的心總算平靜了。
“徐泰,歸一現在還在醫院,如果他有什麼閃失,我定不饒你。”墨羽沒有以往的憤怒,平靜說完這句話。
“……”
“若是歸一回來了,第一時間給我去賠不是”
“……憑什麼?”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就憑你想殺了他。”
“如果我不呢?”說著,我徑直走向大門,雖然滿身是傷,可我就希望能逃離這裡,我不想見到他!
“你去哪?”
我剛想踏出大門,反身回過去,朝大堂吼了一聲:“墨羽,我徐泰是死是活重要嗎?跨出這個門,我的生死與你無關!我要離開這裡!我不需要你的格外開恩。”
“你……爛泥扶不上牆啊你!”你個站在墨羽旁邊的老者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暘子見情況不對,向墨羽作揖表示告退,後跟上了我。
接下來,剩餘的人開始處理散亂的現場。
一人說道:“大人,這剩下的屍體……”
墨羽不放在眼裡,纏繞著自己帶血的紗布,冷冰冰說:“解脫了。徐泰幫了他們。”
眾人散去,沒人在乎角落那個看見了全過程的小女孩,她拉拉母親的衣角,冷靜,含淚問到:
“媽媽,為什麼他們不管爸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