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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功滿靈元歸真途

朱雀被認為能接引死者上升於天,也可以接引生者往復陀羅尼境界。往生境界者,稱之為妙湛總持不動尊。

“我的……孩子……”青燈誦經聲變得沙啞,哽咽問著。

“這是你們墨家唯一的血脈了,求求你,救救他!”洛溪抱著襁褓中的嬰兒含淚跪在地上,滿身血漬的她像極了當年初見之時的骯髒模樣。

“可是……能去哪呢……”

忽然,驟縮的瞳孔閃過了兩人的身影,沒錯,就是我們,若是萬般漂泊,無處可去,幸有之前我們指明了一條光明的道路,這給了青燈,也是給了自己孩子一絲生存的希望。

“若世界紛亂血雨腥風,山河驟變,何處可去?”

“雪域可去。”

“雪域何處?”

“藏地六門。”

……

“雪域……六門……”

青燈直起身子,走向外面那個長跪不起的女人身邊,彎腰抱起了洛溪手中的嬰兒,雖然戰亂紛飛致使他灰頭土臉,可是細膩入微之下眉宇之間的模樣像極了自己,英氣十足,若是能平安長大,將來定是一個儀表堂堂氣宇不凡的少年郎。

可惜,自己再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了……

他扶起長跪啼哭的洛溪,“我會保孩子平安的,你放心。”

洛溪哭腫的眼眶之下展露了一絲笑容,“大師要帶孩子去哪?”

“去淨土聖地……那裡,沒有勾心鬥角的黨爭,沒有爭權奪勢的奸佞,你的孩子,一定能在那裡快快樂樂的長大。”

聽到青燈的許諾,洛溪心頭高懸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這一去將是無牽無掛,外頭的士兵已經殺到了寺廟,若是再不走,那定要來不及了……

“大師!再讓我……看一眼,孩子……”洛溪擦乾眼角的淚水,悵然又難捨,忍住淚水溫柔一笑:“羽兒,孃親不在身邊,一定要乖哦……”

這場孤立無援的戰疫,悄無聲息的分別,難割難捨心頭的至愛,臨別短暫微微一笑的瞬間,定刻成了永恆。孩子還這麼小,他連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長大以後,會不會恨自己狠心的母親丟棄了自己?

“孩子會感激他的母親,給了他生的機會。”

青燈手中默唸法訣,念動陀羅尼經文,招來狂風吹動滿院經幡。順著風來,扶搖直上一隻巨大的紅鳥,烈焰灼燒在天空嘶鳴,是只鮮紅的朱雀。

“朱雀尊赤洛……”

神話中的瑞獸被召喚出來,棲息在庭院一課大榕樹下,口中涎著一紙圖騰,朝著青燈和鳴鏘鏘,青燈面臉漠然,儼然不知疼痛,逼出自己修煉多年已成正果的靈元作為交換。

“震開陀羅尼……破!”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蠻夷破門而入,可是青燈已經攜著孩子消失在了朱雀大開的浮屠門之外。

青燈的心會痛嗎?會痛。說好的看破紅塵,他卻是此刻最痛苦的人。塵緣未了,卻依舊合十雙手不願與洛溪相認,他多想帶著洛溪一起走,可是無能,天命如此,他救不下最愛之人,這就是他所謂的贖罪。

世上苦,最是愛恨離別苦。一榻緣起黃粱夢,千燈影中白髮人。瑩潔的淚珠看似花非花霧非,溫情綿綿的臉上,洛溪毫無怨言,被捆綁在地,渙散的眼神緊緊盯著遠處的光輝,“孩子……”

“跑了?就給我屠城!”

彎刀刺破她的胸膛,本就焦爛的皮脂已經溢不出任何血色,留下一具屍體殘骸趴在寺廟佛前。

風起雲湧,破城屠殺江皋邊,笑爭天下,曾經的凌雲瓊閣,大路迢迢,今朝卻成白骨生蒿,這個皇城,不留一條活口,威風凜凜的君主被砍了頭掛在旗杆之上展望自己鮮紅的國度。刀光劍影間,到處都是死人……

“參不透……為什麼啊!”青燈抱著懷中的孩子失聲痛哭,感知到沒了靈元的自己時日無多,可是孩子是無辜的,答應了洛溪的事情怎麼可以食言?這個孩子,是用一城人性命換來的,必須護他安全。

穿越陀羅尼的過程萬分煎熬,他蜷縮著將孩子護在胸口,這感覺,就像被萬箭穿心,全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快要被戳穿,腦子裡裝滿了過去痛苦的回憶,這麻木火辣的就像瀟瀟雨歇,榨乾了墨失每一寸肌膚。

“呃啊!”墨忘抽搐著身子,臉色慘白扭曲,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了,等他睜開眼睛,是一片淨土。

這是個風雪交加的清晨,樹林靜得有些恐怖,像是末日過後的死寂,遠處雪山巍峨,日照金山高峰壓頂,卻無絲毫壓抑之感,巍峨蒼蒼,茫茫皚皚聳璀間,“這……就是雪域吧……”

這極低的溫度凍得懷下的嬰兒嗷嗷哭啼,青燈只能脫光了自己的衣裳,將孩子裹得嚴嚴實實,而自己赤身裸體被白雪覆蓋,這雪,更像是灑在傷口之上的鹽,使他的傷口更加痛癢,蒼茫大地之上,朔風緊起,彤雲密布,遠照著一人覆蓋鵝毛萬片,獨釣雪漫漫,踏下一排腳印,連爬帶滾著尋找煙火人家……

草原下佇六門寺,金碧輝煌,遠望認做黃金萬頃,熠熠輝光,牆外有白塔,排座雙層,日月交替之際,柔光絢麗,飛簷翹角,歇山金頂。臨面即是岡仁波齊雪山,品字山峰凜然傲世。

見到了久違的寺廟,青燈顯得格外親切,這裡供奉著釋迦摩尼等身像,三世慈祥之態清淨**,彌勒所塑,黑石而雕,瞻仰世尊真容,如唐三藏法師玄奘所聞:像今尚在,神功不虧。嗚呼善哉,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

青燈已然見到了希望,奄奄一息跪拜在雪中,拖著一路的血跡,終於可以休息了,他安靜對著六門寺等身像面前,緊閉眸子任由淚珠滾落,頂禮三世佛,保佑懷中這個孩子可以平安長大,頭磕碰在地,卻再也沒有起身,他哭訴著亡國滅種之痛:“佛祖,你要罰,罰我一人好了!我前世究竟造了什麼孽!為什麼!我渡了這麼多人,為什麼!沒人渡我!”

“長老!門外有人!”

“這寒風凜冽的日子,外面怎麼會有人?”大門掩開,出來了六人一隻狼,六位長者各有千秋,或是慈眉善目,也有嚴肅凌然的。

“師父從何而來?”

“……”

青燈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同他們慢慢解釋,生命就在指尖流逝,將懷裡的孩子送入一位長老手中。

“這……”

“他魂太輕……”長老掂量著手中的嬰兒,這孩子根本就沒有平常嬰兒的重量,輕了許多。

青燈撐著最後一口氣,想起了我在寺廟中送給孩子的“羽”字,抽泣聲戛然而止,化哭泣為笑,瞧這懷裡安心熟睡的孩子笑得讓人心疼。

“這孩子,叫……墨羽……”

“墨羽!”

是的,六門收養的棄兒,就是墨羽,墨失的遺腹子。也很難相信,六個老頭一把屎一把尿養大了這魂輕的墨羽。

而墨失,因為飢寒交迫,又沒了靈元失血過多,終是跪在了等身像前,這一拜,就再也沒有起來。這一拜,像是祈禱,更像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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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清冷,風雪幾更,這一向**肅穆的六門寺,因為有了墨羽的出現又多了一絲生機。看著墨羽慢慢的長大,正如墨失當年想的一樣,穿著藏家區巴,翩然一位高冷霜華的少年。

“父親!”

這個夢,結束在我們眼前,我牽著墨羽的手,發現已經回到了現實,回到了狄國尚未滅亡的日子,不過細數著日子,離滅國的日子也快了……

我們起身離開燒得灰燼的九重玲瓏塔,這座玲瓏塔,墨失在上面收穫了愛情,兒子墨羽也在上面表白了心跡,而此刻卻被一把火燒個精光。再也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風刀霜劍,幾世坎坷,一朝國破山河。

四處一片頹垣斑駁,百姓全都不見了蹤影。

“怎麼回事!蠻夷入侵地這麼快!”

我們二人御劍飛行至弘賢殿內,至少此刻,墨忘還活著,一人端正衣冠,摘下往日的烏紗翼善冠,帶起了一頂金絲翼善冠,諾大的弘賢殿,唯他一人安忍不動,如大地般端坐在龍椅之上,等死。

見到我們二人居然還沒死,眼神中倒有一絲驚訝,不過他也習以為常了,自己想除掉的人,到頭來一個也沒死,這也是常態。見我們站在大門之外,開懷大笑:“孃親說,就是赴死,也要得體地死,這樣也算死得其所。”

“亂碼!這時空出現bug了!”

“時空沒有出錯,是我們早就死了。你們,是去了陀羅尼吧!那就是現實,在場各位,不免一死的現實。”

“你們,都是執念?”墨羽猜測道。

“對了一半……這些幻境,都是我一人的執念。怨念作祟,等我再次醒來時,正是國破的最後一載,我困住了百姓的靈魂不讓他們投胎,讓他們陪我,直到狄國振興的那一天。我,試著扭轉乾坤的,可是我試了很多次!死了很多次!這個國,也亡了很多次!真的沒有辦法了,一朝君臨天下,江山社稷,興亡因我而起……”

“事實迫人,情有可原。”

墨羽嘗試著走進頹唐的墨忘,卻被墨忘扔下的一把玉衡如意攔住,謹慎躲避開我們的視線,輕蔑一笑:“你們也是來嘲笑我的嗎?”

“我是來感謝你的。”

“感謝?我墨忘活了這麼久,殺父殺兄殺妻殺子!什麼壞事沒幹過!唯獨沒幹過一件好事!談何感謝?”

“你放過了自己的親侄子。”我反駁道。

看來墨忘也猜出了墨羽的真實身份,眼前這個和哥哥長得相似卻又冷若冰霜的男人就是自己的親侄子,自己唯一放過的人。

墨忘瘋癲了自己,一時抱頭痛哭一時縱聲大笑,“放過你?我從沒想過放了你?你害死了一城百姓?我殺你都來不及呢!放過你?想的美!”他一手撿起玉衡,指著我們,自鳴得意:“黃泉冥海、逐鹿場、霓裳宴,包括九層玲瓏塔,都是我設下的,我就是想要你死!結果呢?冥海屍妖殺不死你,鬼斧贏勾殺不死你,霓裳毒酒殺不死你,塔中焰火還是殺不死你,你究竟想幹嘛!是你!是你害死了一城的百姓!”

“就算你殺了我,百姓回不來,你的國家也回不來。”

“行,我認輸,我等死……是我活該了一輩子。”

“叔叔……只要有一個反例,就說明你還是有選擇權的。你大可不必如此痛苦,這國家,還有侄兒為你抗……”

墨羽示意我,斜陽染白衣,既是俠骨魔心,便做正義之事,正邪兩道,本就不分家,用了邪魔外道又如何,護的了國家,護的了百姓,那便是正義之士。

大步出了弘賢殿,一身豪情壯志,利劍出鞘,怒斬梟首,便是我們平生所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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