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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華子安解袍折簪灑春秋

墨失早就料到了楚少安的叛變,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隨他一同叛變到還有自己的親弟弟墨忘。

就在婚禮前一天,墨失找到了作為司儀的華燁。叮囑過他,若自己遭遇不測,便帶著洛溪離開這裡,好生守護她,替自己好好愛她。

“若楚少安在孤婚禮上有所動作,一切以洛溪為要,他們要的人是孤,到時候你就帶著洛溪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再也不要回來。”

華燁跪在墨失的面前,哀求著為他想辦法,“聖上!您就不想著要去爭一爭?”

墨失微微一笑,搖手嘆息道:“楚少安手握重兵,孤的另一半兵符也在仲敖那裡……孤害死他家三條人命,就算他罔顧人倫殺君篡位,孤又有何怨言?至少,還有仲敖能與之抗衡,就算這王位不屬於孤,必然是屬於仲敖,墨家人尚未失了君權,孤也算寬心了。”

“聖上就算不替自己著想,難道放任天下子民死活不管不顧了?甘願讓洛溪姑娘疾首一輩子!?”

墨失扶起華燁,“你,不也一直喜歡著溪兒嗎?”

華燁被一語噎住,不敢說話。

“從孤帶溪兒寄居府邸那日,你的心思,早就被孤看得一清二楚了。”

“那是聖上的女人,臣不敢覬覦。”

“等到孤不是聖上了,你也可以光明正大覬覦洛溪了。”

“臣!不敢!”

“競爭永遠是公平的。若孤真被俘虜,一定要帶著溪兒逃出去,若是新皇褫奪了你的爵位家財,那……孤,真的對不住好多人。”

“臣就算沒了爵位身份,千刀萬剮,也一定會護洛溪姑娘平安無事,請聖上放心。”

墨忘隱忍了這麼多年,順著計劃一步步實施,最終從一介娼妓之子成為了九五至尊,而從九重寶塔之上摔落的墨失屍體也不見了蹤影。

為了掩人耳目,華燁變賣自己的所有家產,解袍折簪披髮示人,從此,世上再也沒有侯爵華燁,而他和洛溪以一對商人夫婦的身份隱居在了東頭橋。雖然表面上是做生意的恩愛夫妻,可是華燁對洛溪卻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聖上是要我保護好你,我不會辜負你,更不會辜負聖上。”

洛溪難以掩住心口的悲痛,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一時糊塗竟然葬送了夫君的性命,整日以淚洗面,難受著捂住自己肚子,彎起兩道細細的眉,咬牙狠心毆打著自己,懊悔說道:“還是來不及說,竟還是來不及說!”

“說什麼?”

“我,便是懷了聖上的孩子……”

華燁頭腦炸裂,彷彿被五雷轟頂了一般,被嗆出一口血,慌忙擦拭掩蓋了過去,免得洛溪著急,木訥著笑說:“生下來吧……我養。”

洛溪納罕著華燁的回答,雖然對於眼前這個病怏怏的男人沒什麼感覺,但若是日久,便也覺得這個男人著實不易心生可憐。

“聖上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保護不了聖上,也要給他留住一絲血脈。只是,可憐你和孩子要跟著我受苦了,商人本就是三教九流最低賤的身份,日後……”

“沒有我們,你本應該起居八座,尊高侯府的。”

“沒有聖上的抬愛,我們華家一輩子都抬不起頭,永無天日。為聖上保住血脈,在所不惜……”

二人日子也就這樣安穩過著,平平淡淡,雖然沒有過去的那般富裕,不過還是可以勉勉強強湊活著一日三餐飽腹的日子。又慶幸華燁天生一副經商的頭腦,整日為賣茶葉而奔波,而洛溪也在十月之後誕下了一個嬰兒,一家三口也在越過越好……

說到皇宮之中。自從墨忘登基之後,皇城再也沒了往日的喧囂,夜晚執行了宵禁,街口路上再無人敢行走……

上臺第一件事,便是將宦官一一凌遲處死,他沒有向天下做出任何解釋,任憑天下留給他暴戾昏君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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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那天,他甚至挖出了老皇帝墨慈仁的骨骸,鞭屍三百遍,掛於冊龍臺黃幡之上示眾暴曬。

踱步走上冊龍臺,這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娼妓之子居然穩坐高臺,當年他拼了命躋身的冊龍臺,今日終於成為了現實,享受此刻居高臨下萬人敬仰的感覺。攤開雙手痴痴陶醉眾人的歡呼,瞥眼看著掛在黃幡之上父親的骷髏,摘下他枯黃的頭骨,將他捧在手中朝向眾人,湊著骷髏奸詐著說道:“父皇,你看到了嗎?最後稱王稱帝的勝者,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太子,是我!是那個被你三次踢下冊龍臺的娼寮豎子!”

“吾皇萬歲!”楚少安抬頭高呼萬歲。

他遙望千里江山,卻是高興不起來,展著一張世界通用的國際面孔,被人稱為笑面君王的他,忘記了自己曾經擁有的一切,握著手中的頭骨,一腳惡狠踢下了冊龍壇,“讓你嚐嚐被親人踢下去的滋味。”

壇下的大臣戰戰兢兢,顫抖著匍匐在地的身子,誰都不希望這個暴君執政,可是墨失已經死了,墨忘便是不二人選,又有楚少安的支援,他這龍椅做得安穩。

稱帝之後的墨忘,重回古陵,在離人的墳冢之上酩酊斟酌澆入丘壑,靠在陵墓旁,焚香祭奠,墨忘一生中做的最執著的事情,便是再也沒有續絃納妻,孤獨了一輩子,他經常自嘲道:“我是個伶俜無依的人。”

他是個暴力昏君,無可否認,可他也是這個國度最可憐的人。一頂烏紗翼善冠,一把玉衡如意,一件十二章龍袞服,便是他的全部。那日兄長贈送的白玉,並沒有按照諾言雕刻成兄長的模樣,他學著墨慈仁的樣子,將它雕成了一把玉衡如意。波譎雲詭也好,真心實意也罷,墨忘很努力著做個好君王。可是他始終不被百姓認可,不被廟堂認可,唯一站在他身邊的只有那個傻傻的楚少安。

直到有一天,他的探子打探到了一個訊息:墨失還活著,成了法門寺的方丈青燈。

“當真!”

“千真萬確。”

聽到兄長居然還活著,他的皺緊松了一口氣,卻又立馬繃緊了起來,輕蔑一笑:“怎麼,活著還想來奪權嗎?”

墨失始終不適合做皇帝,縱然他有權衡利弊的手段,玩弄朝堂,可他從未為百姓想過真真切切的事情,一味貪圖殺人的君王,引得百姓再度流離失所餓殍遍野,可是為了證明自己,滿足自己私慾,他不惜動用武力戰事肆意虐殺,與各部落挑起戰事。

皇城雖然一改當年的喧囂繁華,可是底子實力雄厚,一時還容易倒下,不過肅殺的秋風,飄零的落葉已經宣誓了末日宣判的到來。

一天,朦朧裡隱約誦著經文,寺院鐘聲蓋住了一位女子獨步而行,突兀地踱過廟宇的青石磊磊,氣宇軒昂的大雄寶殿下,坐在蒲墊上的那位男子口中默唸菩提,外面各路的加急戰報滿天飛,像是十二月的絮雪,男子心裡在想什麼?

“佛陀,國破了,夢碎了,都說我佛慈悲,可為什麼就連我死死相守唯一的蒹葭都要被無情折斷?我吟誦的大悲咒您聽得見嗎?我轉動每一粒佛珠您可數清楚了?現在我一無所有,我的天下,我的……”還未說完,那個男子猛然咳了幾聲。

“師傅。”洛溪輕柔著站在檻外,瞅望僧人寬大的僧袍。

“施主。”

“師傅。”洛溪樸素卻不失端莊,捻起秀裙跨過了門檻徑直走向了蒲墊,跪在佛像跟前,“也許是緣分,我與師傅本應是素不相識才對,可卻又似在哪段記憶中浮過一眼。”

“阿彌陀佛,施主,只可惜我們有緣無分,如果貧僧有幸在施主的年華里路過,那也只是路過,這樣說來,我根本沒有走進過施主的世界。”僧人閉著眼,加快了轉珠子的速度。

“小女子若可以像師傅說的在年華中遇到過師傅,應該是小女子的福分。”洛溪靦腆一笑,似是那一現的曇花,只待恍惚間。

“施主嫁衣待身,來寺中可是為施主郎君祈福?”僧人打量著眼前的洛溪,心裡想著:終是一片鏡花水月,逃不過六慾七情。

“師傅說笑了,今天這嫁衣本為另一位貴人而穿,只是不知他現在身處何方,是生是死,小女子愚昧,還請師傅指點迷津。”

“施主有何煩惱?”從僧人的眼中是一絲的焦急。

洛溪婉爾合十雙手,問道:“尚未問師傅法名。”

“小僧青燈。”

“師傅像極了我一位故人……”

“像,始終只是像……”

“師傅雙手合十之時,心裡可有片刻紅塵囂囂?”

“當青燈雙手合掌的時候,心裡都是眾生。談何紅塵?”

“師傅就沒有執念?”

“有!”青燈恍然破悟,大夢初醒,放不開一念傾心,支支吾吾道出:“願……施主……一生歡喜。”

洛溪被青燈的痴傻逗樂,緊追不捨問道:“師傅,請問世間男女之情是什麼?”

“男甘女願,情足矣,意難平。”

“那煩問,師傅可見過情?”

“見過,可情卻再不會等我!”

“師傅何出此言?”

僧人起身不語,揮袖背離,背影越離越遠,跪在庭寺中心,嫋嫋煙霧罩住了他的樣子,雙手合十,對著天地磕了三個響頭:“願施主富安一生勝君王,祈姑娘披上嫁衣朕新娘。”

“玉哥哥!愛和執念,你分得清嗎!”

“我……已經分不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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