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今年年中帶兵屯駐在宛城那會兒,小姚霸就已經學會了走路。
那時候班柔閒得沒事幹,就拉著姚霸開始扎馬步學習練劍。
每天,她都是把兒子扔給妹妹班芝照顧,拉著姚霸一練就是一天。
雖然說給孩子累的不行,但這半年來,小姚霸從一開始的弱不禁風,如今,也壯的跟牛犢子似的。
四歲的孩子,長的和雍據家的兒子雍洪差不多。
“霸兒乖,你先別累,先讓你乾孃累,不然你乾孃一會兒給咱爺倆都剁了。”
小姚霸:“···”
張氏忍不住笑了,招呼兒子到身邊來,給兒子揉捏舒緩。
一行人開開心心,彼此間,全無半點顧慮,這樣的,才是姚裕心目中,一家人應當有的氣氛。
這不麼,班柔還衝著懷孕的江嬌和同樣有身孕的弟妹呂盈道:“嬌嬌,弟妹,等你們兩個的孩子出生,和騰兒一塊長大了之後,就交給我,我繼續操練他們。再怎麼說,咱們姚家人是馬背上奪來的天下,這手上功夫,必須不能少了。姚家有一個廢物就夠了,不能再多了。”
不消說,班柔口中這個廢物,說的是姚裕。
姚裕也很自覺的對號入座:“柔姐,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只是體力差,手上功夫不行。我是動腦子的。不是莽夫。對吧嬌嬌,弟妹。”
江嬌呂盈俱都掩嘴而笑。
繼續唄,姚裕伺候完了班柔,又開始了露天燒烤工作。
期間,這些家眷們聊天說笑,有的,開始談論政務,有的,開始商量起來年後挑兩天空閒時間打打獵放鬆一下。
眾人都熱熱鬧鬧的,唯獨姚繡,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著。
這讓姚裕很意外,要知道,這個四弟姚繡之前最是活潑,這許久不見,安生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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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話一問,坐在四輪車上的姚範開口了,衝姚裕道:“大哥,從你給四弟送到我那之後他就這樣了。整天裡也不說個話,就知道悶頭幹活。”
正在和妻子秀恩愛的姚豹聽了,就好奇道:“繡弟,是不是因為之前裕哥嚇唬你來著。你別往心裡去,裕哥那也是為你好呢。”
姚繡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道:“我,我沒有往心裡去,我知道大哥的好意,我只是在想武陵的政務罷了。”
姚裕聽了點頭:“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總之,你能學好就是好事一件,也不枉我之前那麼兇你了。四弟啊,切記,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名聲,地位,都是百姓給你的。你身為我的弟弟,日後肯定是要獨當一面的。如果你不能做到保護百姓,為百姓謀取福利的話就提前說,我在江陵給你準備一處房產讓你養老。”
姚繡低頭露出慚愧之情。
還是姚慶拽了一把姚裕:“行了裕兒,這過年咱麼一家子好容易團聚起來,你說這些掃興的幹嘛,繡兒,別管你大哥,他被凍糊塗了。來,來二叔這邊來。”
見姚慶護著姚繡,姚裕臉上露出苦澀的笑來,並沒有說些什麼。
說實在的,他這些親人中,姚裕最不放心的就是姚繡。
你像是其他人,姚信姚豹姚範早已經成長到了獨當一面。
姚恭姚苞雖然差點,但也是跟著歷練這麼久了,算得上半個人才。
姚維姚丘就不用說了,這倆還在跟著陶績學習。
長輩的話,姚慶和姚政也能幫自己分擔憂愁。
唯獨姚繡,姚裕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的脾氣性格,也不知道他的能力。
為了不讓姚繡走偏,姚裕只能扮黑臉繼續嚇唬他,給他壓力,方才能讓姚繡不走歪路。
想到這裡,姚裕嘆息一聲,便不再多言。
繼續燒烤吧,一大家子圍著吃吃喝喝。
卻是姚裕,偷偷拿起了一把串串藏起來,找了個藉口離開,然後直奔羊獻容的住的地方而來。
到地方的時候,羊獻容和司馬鄴以及寧薇寧習姐弟倆正在桌子前吃喝用膳。
看到姚裕來,司馬鄴嚇得一哆嗦,慌得站起:“姚,姚將·軍,您來了。”
姚裕笑著走向前:“太子殿下,何必這麼緊張。我來沒別的事情,這不是我們在後院燒烤,給你們送點來。”
司馬鄴不斷的說著謝謝,表現很是卑微的模樣。
甚至於,他還讓姚裕坐下,堂堂的太子,成了服侍人的下人。
“太后啊,你嚐嚐我這手藝咋樣。”
姚裕把串遞上去道。
羊獻容打了個哈欠:“看著有些黑,能吃麼?”
“你看,還不相信我的技術是吧。來寧習,給太后嘗一口。”
寧習:“···”
無語之中,寧習接過了一個串吃了一口,才入口,他就唔了一聲,滿臉驚奇,連連誇著好吃。
姚裕見了就笑:“怎麼樣太后,我沒有騙您吧。”
見此情形,羊獻容方才將信將疑的拿起來吃了。
果不其然,姚裕這一手技術還是過關的,讓沒什麼胃口的羊獻容一連吃了兩串。
若不是羊獻容情況特殊,吃不了許多,怕是姚裕帶來的那些串都要被羊獻容自己消滅了。
就這樣,姚裕樂呵呵的陪著羊獻容吃飯。
差不多有二十分鍾左右吧,就聽到外面有人呼喊自己的聲音。
姚裕聽到聲音站起一瞧,見是姚維和姚丘兩個人沿著大雪中的腳印找來。
見姚裕在羊獻容這裡,趕忙跑向前來:“裕哥,您怎麼跑這裡來了。”
姚裕哦了一聲:“那啥,那不是給太后和太子殿下送點烤串麼。怎麼了?”
二人先是對羊獻容和司馬鄴行了個禮,然後又有些古怪的表情道:“太尉傅祗,司空沛王司馬滔殿下他們求見太子殿下。”
姚裕眉頭皺起:“他們來做什麼?”
姚維和姚丘都搖了搖頭:“不知道,班表先生已經接待著他們了,讓我們來通知裕哥您。”
姚裕聽了,就回頭與羊獻容說了一聲,然後衝司馬鄴道:“太子殿下,走吧,與微臣去看看怎麼回事。”
司馬鄴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姚裕這麼一說,他就得聽。
這不,司馬鄴答應一聲,起身來往前走。
在司馬鄴經過門口的姚裕時,後者異常自然的伸手拉住了司馬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