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微笑著,表情古怪的看著鮮于修。
鮮于修也不掩飾:“沒錯,我主說了,若將·軍肯幫忙,他日受禪臺前,將·軍會拜為楚王,位在所有諸侯王之上。”
“嘖嘖嘖,這可真是天大的誘惑呢。”姚裕嘆息著說道,同時,他也對劉元的張狂,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是他劉元太厲害,還是他小看了天下英雄?
不過佔據幷州一地稱王罷了,就已經想到了以後稱帝的事情?
還用楚王名爵拉攏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劉元已經得了天下呢。
這般想著,姚裕就搖著腦袋:“雖然我很心動,不過對不起呢先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堅持。如果說,劉元想要謀亂,就隨便他去吧,我是不會跟著一起的。但是要記住,真有這麼一天,我與劉元必會刀兵相見。懂了麼?”
鮮于修臉色刷一下拉了下來:“姚將·軍,請注意您的言辭,我主豈是那為了一己之私的小人,我主起兵,那是替天行道,討伐晉朝。”
姚裕哈哈大笑:“造反就造反,說的那麼冠冕堂皇的,另外先生,別怪我沒提醒過你,這是汝南,是我的地盤。你特麼的長了幾個膽子,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說道後面,姚裕猙獰滿布。
旁邊魯弼順勢拔劍,嚇得鮮于修目瞪口呆。
“看在與劉元往日的情分上,我不殺你,滾。”
被姚裕如此喝罵,鮮于修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最終深吸了一口氣:“行,姚將·軍,今日的話,在下記著了。告辭。”
說完,鮮于修轉身就走。
“回來。”
就在鮮于修走了沒兩步,姚裕喊住了他。
鮮于修聞言,就轉過頭皺眉看姚裕:“將·軍還有什麼話麼?”
“我說沒說過,這地方是汝南,不是幷州。你囂張似乎沒找對地方,魯弼,去,給他耳朵給我割了,讓他長長記性。”
鮮于修愣住了,片刻後大驚:“姚裕,你敢動我!就不怕我主起兵征討你麼?”
“把他嘴巴也給我縫上。”
鮮于修還想說什麼,可魯弼已經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片刻後,一聲殺豬也似的慘嚎,鮮于修倒在血泊之中,捂著嘴巴在地上來回的打滾。
姚裕扶著腿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望著鮮于修:“回去告訴劉元,我與他這種亂臣賊子不同。想要造反,可以,我不攔著。但想要讓我去為他作勢,不可能。”
說罷,姚裕便將劉元當初給自己的頭盔扔給了鮮于修,低聲喝道:“滾!”
這一次,鮮于修不敢再說什麼,戴著頭盔就跑了。
可以預料得到,鮮于修這一回去,劉元是如何的暴跳如雷。
在送走了鮮于修之後,姚裕也沒閒著,通告全軍準備南下事宜。
當兩萬大軍集合,姚裕帶著司馬越交給自己的平叛詔書,從汝南出發,南下進入南陽郡境內。
作為前部先鋒,姚豹孔驍沈承三人領著五千人開拔。
你別說,有著名分上的優勢還真就是好,要是之前,姚裕帶這些人南下的話,肯定會被南陽郡太守攔著。
再看現在呢,身為鎮南將·軍的姚裕大軍所過之處,沿途州縣非但不敢阻攔,相反的,還紛紛出城來犒軍。
可以說,這一路上,擔任前鋒的姚豹孔驍沈承三人,待遇那叫一個好。
以至於,半個月內,姚豹還胖了不少。
當大軍抵達襄陽城外時,襄陽太守山簡帶著部下杜蕤出城相迎。
看到山簡時,姚裕不得不讚歎兩聲。
到底是青史留名的人物,不愧是竹林七賢山濤之子。
這份灑脫氣質,果然不同凡響。
不過,讚歎過後,姚裕更多的還是不屑。
雖然號稱是竹林七賢,但實際上,卻是七個閒談玄學,不問政事蒼生的浪蕩公子罷了。
身為山濤的兒子,山簡也好不到哪去。
雖說偶爾過問政事,但就陳忠送給姚裕的密信中全都說了,這山簡判案就一個字,打,兩頭都打的疼了,就沒有人報案了。
這種處理方式,簡直胡鬧。
真不知道這樣的世家子弟,究竟有什麼本事為百姓們帶來福報。
心中思考著,那山簡已經對姚裕做了邀請。
“姚將·軍,山某在城中已經備好了酒菜,還請將·軍移步。”
雖然山簡說的客氣,但是他眉目之間的高高在上與鄙夷,卻絲毫不加以掩飾。
也是,在這個門閥當道的時代,出身連寒門都算不上的姚裕,哪怕如今做了鎮南將·軍,都督荊州征討軍事,握有假節鉞權力的他,在山簡這種真正的世家門閥眼中,與路邊的草芥沒有什麼區別。
這不是,山簡明著說邀請姚裕,但實際上,保不齊他都沒有準備。
一般人,聽了山簡這話大機率也就是客氣客氣,一笑而過,並不往心裡去。
但姚裕不同,誒,我就是玩,就是噁心你。
“既然山太守誠懇相邀,那本將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落地,山簡滿臉愕然。
似乎他也沒想到,姚裕還真敢順著杆子往上爬。
這不,就在山簡的懵逼之中,姚裕帶領大軍入了城。
他前面走,山簡和部下杜蕤還嘴角抽抽著說姚裕的壞話:“這人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啊山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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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簡聞言表情平淡如初,只是眸子裡的鄙夷卻絲毫不加以掩飾。
“烏鴉就算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
杜蕤做了一個手向下切的動作:“那山太守,要處理了他麼?”
“不用,荊州局勢不穩,江夏武陵等地都有叛亂。留著他做刀子還是可以的。想來王刺史也是這麼打算的。”
杜蕤點點頭:“那如果這樣的話,就留他一條命。”
話說著,二人便跟著姚裕進了城。
就像是姚裕想的那樣,山簡說的客客氣氣的,實際上,城中什麼都沒。
別說犒軍了,甚至於水都沒有一碗。
這讓大軍很是無語,這沿途吃喝不愁的,怎麼到你這就變了呢。
姚裕看在眼裡,並不往心裡去,反正他又不是來蹭飯的。他進來襄陽城,只不過是為了觀察城中虛實情況,好為自己日後對付襄陽城做準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