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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奕棋論道,結盟之邀

塵字營。

鍾骨一人獨自奕棋,一手捻著棋子,一手拿著字條,上書“欲破此事,鍾家靈傀”八個大字,這正是沈獵當初交給鍾骨的字條。

“將軍,世子殿下與沈營將求見。”

“宣。”

鍾骨面無表情,緊盯棋盤,落下一子神色有些許變化,長嘆一聲後將那落子撿回,斟酌再三後再次落子,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老師。”

“將軍。”

二人抱拳行禮。

“近來巡防營事多繁雜,沈營將辛苦。”

“這是卑職分內之事,談不上辛苦二字。”

“坐。”

鍾骨全神貫注的盯著棋盤,“白子多,黑子少,白子呈圍攻之勢,黑子已是籠中鳥,垂死之勢,已成定局,沈營將可有不同見解?”

沈獵端詳著二子分明的棋局,久久道:“黑子若捨棄一角或有回天之力。”

鍾骨不假思索道:“沈營將此言差矣。”

沈獵若有所思的望著棋盤,仍看不出其中端倪,棋子之上的懸殊巨大,想要破局並非易事兒,舍一角而顧大局這是斷尾求生的做法,即便是此法也只能扭轉一時局面,真正想要反敗為勝,還得看棋局變化。

鍾骨所言的此言差矣是何解?黑子必敗?

鍾骨笑著將棋盤之上數個白子轉面變成了黑子,瞬間白子佔多數逆轉了全盤。

“這……”

以黑轉白,棋道何時有此等下法,在沈獵看來此不為法,這是存在於規則之外的東西,是不被他人認可、無法存在的存在,說的難聽些,此種下法與潑皮無賴無異,這不是求生之道,而是投機取巧違背規則的不倫之法,是絕不被人認可的偷奸耍滑。

“沈營將認為此舉不可?”

“卑職不敢。”

鍾骨起身,雙手負後,於帳中踱步道:“天下人觀棋、奕棋者無數,棋藝高超者卻是寥若星辰,知棋道者更是世間罕有,觀棋者、奕棋者只知棋盤之道,不知盤外之道,盤內盤外一字之差,結局卻是謬以千里,沈營將可知這盤外之道?”

沈獵棋術不高,但也絕非泛泛之輩,平日閒暇常與夫人手談,棋術比尋常人自然要高出一等,他對棋道的理解與絕大多數人一樣,並沒有什麼深刻的研究,甚至於只在棋上,最多算是個下棋人,與那執棋者相去甚遠。

“卑職愚鈍。”沈獵抱拳道。

“天下謀士總喜歡做執棋者,以天下為棋盤,人為棋子,執全盤子,控天下人。”

從古至今確實有不少謀士能做到這一點,沈獵點點頭對其說法表示贊同。

“可棋為死物,人為活物,如何能以人比棋?”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卻無言以對,沈獵心中就是這般想法,不過對於每個人來說對其理解不同,沈獵的想法偏向於人非棋,棋非人,但人可為棋,棋卻不可為人,執棋者做的不正是以人為棋,操控全盤的事兒嗎?

沈獵不語,繼續聽。

“棋盤之上,白子化黑,確有不妥,乃違背規則之舉,棋盤外,化敵為友卻是共贏之舉,執棋者正是看中了棋內棋外的各中道理才選擇作壁上觀,執棋對弈博天下,然此執棋者卻是最為平庸……”

執棋者最為平庸?這種說法真是滑稽可笑,沈獵面不改色,繼續聽其悖論。

“普天之下,人各有志,局勢在變,無人能永遠衷心於一方,時勢一變,風向一轉,友或為敵,能控一時之盤,無法永結同心,面和而心不和,風吹草動牆頭草,不是平庸又是什麼?”

鍾骨的言論驚咂了沈獵,使其心中多年構建的認知陷了入泥潭,鍾骨所言並非全是悖論,就雙方結盟之觀點確實如此,然欲做到真正的永世為盟哪有那麼容易。

自古以來,國與國之間,族與族之間欲維繫最牢固的合作關係最常用的手段便是聯姻,以血緣之力維繫著脆弱的同盟之約,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卻有維繫多年而不變的同盟,不過相較那些正面結盟背地捅刀的例子,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

再者說,同盟關係再牢固,經歷時代久遠,終有一天會產生裂縫,以此為點直到全面瓦解,同盟永遠也抵不過利益的誘惑,離永世為盟相差甚遠。

“卑職受教。”

鍾骨轉身站在沈獵面前道:“沈營將可願與鍾家結為盟友,永世不變。”

鍾家與沈家效忠的是符家,效忠的是北鳴,這種事情本不用單獨拿出來說的,既然鍾骨

提出這般說辭,那必定是有所謀劃,而這謀劃必定是瞞著城主符虎而行,要不然何需私下談結盟之事兒?

見沈獵有所猶豫,鍾骨繼續道:“為表誠意,鍾家願將靈傀雙手奉上。”

鍾骨奉上“欲破此事,鍾家靈傀”那八字字條,沈獵顯然一愣,雙手接過,“卑職不敢。”

“此八字是出於沈營將之手吧,沈營將既有意,那本將軍做個順水人情,遂了心意。”

沈獵撲通跪地,低首不語,他不敢正視那雙眼睛,那雙彷彿能洞察一切的深邃眼神,直視之下無處藏身。

“沈營將不辯解一下?”

鍾骨蹲下身子,拍了拍沈獵的肩膀。

“卑職哪敢有此等心思,望將軍徹查。”

“塵兒。”

符塵領會其意,拍了拍手,須臾之間,帳外走進一人,那人一身破爛不堪的灰袍,頭髮凌亂,走起路來晃晃悠悠,雙手無力垂落,不見搖擺,毫無生機可言,

沈獵望著那人,瞳孔明顯睜大,只是他並未表現的太過明顯,面無異色,動作幅度極小,只在短瞬之間。

“沈營將可識得此人?”

沈獵搖頭道不知。

鍾骨走至此人身前,撥開亂髮,露出那張滿是塵埃遮面的臉,“要不靠近點兒讓沈營將瞧清楚些?”

鍾骨打量著沈獵的變化,沈獵跪地不起,面無表情,呼吸勻稱,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罷了,本將軍便不再繞彎了,此人名為穆稜,西街有名的潑皮無賴,偷雞摸狗,奸|淫擄掠那是無惡不作,幾日前發現死在了西城廢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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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獵眉頭緊蹙,尤其是死在廢墟之中幾個字彷彿是警鐘一般敲響在腦中,死人為何能以活人之姿站在這兒?

“經實查,此人確為穆稜,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北鳴並沒有穆姓族人,多年來唯一有入城記錄的穆姓人出現在二十二年前,且與其體型、身材不符,那這所謂的穆稜又是從何而來?”

“卑職該死,治安司巡查不當,造成此等疏漏,屬下難辭其咎,還望將軍允屬下戴罪立功,查明原委。”

鍾骨俯視了眼沈獵,不予理會,轉身走至穆稜身前,低語道:“你是何人?家住何方?”

穆稜緩緩張嘴,聲音顫抖無力道:“俺叫劉狗剩,孤家寡人。”

穆稜的詭異舉動讓沈獵脊背發涼,已是死人為何還能站立?問一個死人問題簡直可笑至極,然而已死之人卻開口說話,沈獵瞠目結舌的望著那緩緩張開的乾裂唇口,不寒而慄。

“你可認識穆稜?”

“不認識。”

“那你為何自稱穆稜?”

“有個聲音告訴俺,俺叫穆稜,可俺不叫穆稜。”

“聲音?可見過那人長相?”

“與俺相貌相同。”

這個穆稜有問必答,沒有一絲避諱。

鍾骨自懷中取出一翠綠小瓶,瓶身晶瑩剔透,隱隱透著不菲之相,絕非凡品。

“此瓶名為翠玉瓶,能承世間劇毒,即便是獸毒也不在話下。”

獸毒毒性奇特,非一般物器所能承載。

“瓶中所承之物叫迷障蝶粉,能控死屍,能探其思,生前所作所為一探便知,沈營將可知為何他生前自稱穆稜,死後卻矢口否決?”

沈獵面無表情道:“卑職愚昧。”

“北榭雨閣一任首席青鸞曾自創一門絕技並以其名命名為青鸞四訣,四絕之中最為詭異難測的隱字訣存在諸多變化,尤其是隱字訣的會意境更是變幻莫測,難以預料,其中最稀疏平常的會意境沈營將可知是何?”

沈獵抱拳回道:“易容術。”

這是北鳴人盡皆知的問題。

“然也,非也。易容術若是只在容貌變化確實是最為平常的會意境,但若是能改變相貌思維,達洗腦換身之境,沈營將覺著還是稀疏平常嗎?”

憑空捏造出一個獨身之人確實容易,他不像現代社會有網際網路,古人換個地方都能重新開始,換個身份簡直是易如反掌,可此法只適合自身。

若欲將其思維想法、秉性習慣、行為方式、甚至是喜好厭惡強加於他人之身,以其完全替代某一人可比登天還難,尤其是遇上親朋好友、父母兄弟,很難不被看破。

隱字訣並非無能之技,即便是最為普通的易容術在達出神入化之境也可有驚天駭俗之能,只是自隱字訣誕生以來不曾聽聞有人達此境界。

“他既是穆稜也非穆稜,從

中作梗的便是這隱字訣的會意境,本將軍說的可有錯,沈營將,不,本將軍應該喚你青鸞首徒千人千面的穆稜公子。”

帳外士兵將營帳團團圍住,符塵亦擺好攻勢。

沈獵緩緩起身,隨著身體站起,那紅袍銀甲化成一身灰袍儒衫,沈獵臉上刀疤盡消,轉而化作一張白皙年輕的面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早就聽聞鍾骨將軍執棋觀天下,穆某隱藏多年,自認為天衣無縫,誰曾想卻還是落在了執棋者的手裡,鍾將軍有何吩咐直言便是,無需拐彎抹角。”穆稜毫不客氣的坐下。

“好,本將軍就是喜歡穆稜公子這般爽快的人。”

鍾骨揮手示意,兩個士兵入帳抬走了棋盤,換成稍大些兒的木案,端來酒水肉食,鍾骨坐在其對面,符塵則立在鍾骨身後。

“本將軍只求穆稜公子身上一物件兒,不知穆稜公子能否忍痛割愛。”鍾骨為其斟上酒水。

“何物?”穆稜沒有猶豫,端起酒水一飲而盡,又拿起筷子夾了塊牛肉,放入口中,一言一行間皆是書生之氣,文質彬彬,款款有禮。

“火靈掌掌法。”

穆稜抬眼,緩緩放下杯盞,“鍾將軍這杯酒水實難下嚥,烈酒燒喉,酒勁上頭,只一杯下腹肚便有些微醺,穆稜不勝酒力,先回府歇息。”

穆稜起身作揖,轉身便走,走至帳口,鍾骨再次發言:“穆稜公子若是覺著一具靈傀不值,那再加上一條命如何?”

穆稜停步,並未轉身回道:“鍾將軍莫不是把韓石羿的死算在了小生的身上?”

火靈掌與其他功法有著本質區別,火靈掌並非是戰鬥所用的掌法,而是以自身靈力為引,燃起被擊中者全部靈力的掌法,此功法最奇特之處有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靈掌既能燃盡被擊中者的靈力,亦能燃盡使用者的靈力,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形容再合適不過,此為一;縛靈鎖鍛造期間源源不斷的注進靈器師的靈力,因而縛靈鎖本身便是靈力實體化的化身,火靈掌自然能燃盡縛靈鎖的靈力,使其崩裂,這是火靈掌最奇特的地方,此為二。

韓石羿死於冬倌兒,常人看來死狀確為獸蠻,說是隱靈隱世不足為過,只是這種說法是那些不知其中道理的人隨意判定的結果,真正知者一眼便知非隱靈隱世,隱靈那是何其強大的存在,若真是隱靈隱世豈會死的這麼容易?遇隱靈者,那不鬥個毀天滅地能分出勝負?區區毒藥根本無法置隱靈於死地,唯一的可能性便是縛靈鎖遭破壞,獸靈之力失控,這才造成了韓石羿身體承受不住獸化變異,丟了命,宿主一死,獸靈自然跟著殞命,這才造成了那副獸蠻死屍模樣。

“本將軍若真懷疑穆稜公子,也不會請公子過來長談結盟之事,更何況韓石羿的死真是公子下手,恐怕不用本將軍動手,公子早已隨他而去,火靈掌反噬之果還是略有耳聞的。”

“那將軍說的一命指的是誰的命?”

“殺害尊師青鸞兇手的命!!!”

穆稜平靜的臉上佈滿青筋,拳頭緊攥。

“跪下。”隨著鍾骨一聲令下,身後的符塵頓時跪地,穆稜怒目而視,久久不言,理智壓制著他的怒火,沒有因仇恨而喪失理智。

“鍾將軍莫要與小生說笑,師父離世那年他不過四五歲,一個四五歲的孩童怎會有殺人之心,更何況……”

更何況符塵乃是你的學生,即便他真是罪魁禍首,你也不會因為一個火靈掌而放棄符塵。

“青鸞不死,符龍不退,符龍不退,符虎難有出頭之日,他亦是如此。”

此話一出,穆稜的心咯噔一下,師父失蹤以後符虎確實登上了城主之位,符塵也因此當上了世子殿下,於結果而言他符虎父子是最大受益者。

“穆稜公子覺得如何?”

穆稜沉默不語,靜思片刻道:“鍾將軍可否告知需火靈掌何用?況且火靈掌是同歸於盡之功法,用之則死。”

“穆稜公子只需告知功法秘籍,至於有何用途恕本將軍無可奉告,當然,若是穆稜公子不允亦可,只不過本將軍可不敢保證符銳能不能活著出北鳴城。”

“你敢!!!”

穆稜的摺扇已觸及鍾骨的頸部,他自己的頸部則被符塵靈力幻化的長劍架住。

“哈哈哈……”鍾骨哈哈大笑,穆稜隨之。

“塵兒,休得放肆。”

“穆稜公子既不願,那本將軍也不便勉強,只不過還需穆稜公子在舍下多留幾日,待事過本將軍再來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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