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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茶圍(二)

“哦?閣下怎知在座的沒有叫立春的姑娘?”符銳顯然不喜歡這種別人還沒開口就否定他人不行的人,行不行得自己親身體會,環境情緒都會影響能力,沒人能保證永遠行,也沒有人能會一直不行。

“小生不才願與大人賭上一賭。”書生模樣打扮的人登了臺,目光在老鴇身上停留須臾,轉身對著臺下眾人作揖。

原來是來當打手了。

“賭什麼?”如此眾目睽睽怎能不應戰呢。

“大人若是輸了,得保證所有司衙非公事不得入帷書坊。”

妙,真是妙,本少爺剛破了這規矩他就想贏回去,若是本少爺輸了,日後當值便不能進這帷書坊,但可進其他勾欄,皆是帷書坊只需以司衙不得入內為由,又可招攬一批生意,本少爺不是世子他也不會提這要求。

“若是本營守贏了呢。”符銳同樣提要求。

“若是大人贏了就由小生來承擔大人所有酒水錢。”

符銳眉頭一皺,心想本少爺像是缺錢的人嗎?符銳剛要開口那人繼續說道:“小生說的可不止今夜,小生說的可是以後,以後只要是大人前來消費,所有賬目都可記在小生賬上。”

符銳滿意的點點頭道:“不錯,不錯。”

那書生頓時露出了笑容,感覺已離勝利不遠。

“不過你這賭注未免於本營守太不利了吧,為何本營守輸了所有司衙非公事不得入內,而本營守贏了卻只能承擔本營守一人的消費銀兩,大家評評理。”

這麼一說確實有些不公道,臺下那些個文人不管是心中筆墨多少,但對這類事情的評判還算得上中規中矩,自然知曉這不公平之處。

“確有不公。”

符銳來回踱步,走在蒹葭花魁面前趁機衝她放了個電眼,惹的蒹葭花魁扭過頭去。

“可若要是讓閣下承擔所有司衙的消費,本營守害怕閣下拿不出這些銀兩,先不說其他營,光是一個治安司就有一百多號人,閣下的錢袋子可有如此雄厚?”

“這……”那書生在符銳的追問之下連連後退,將眼神瞥向老鴇,等來的卻是無情的扭過頭去。

“怎麼?不敢賭了?”

符銳雙手一攤,見那人沒了聲兒,接著再次發問,書生已退到臺邊。

“賭,賭,賭……”

“和他賭,和他賭……”

徐福在臺下帶頭起鬨,這裡竄一句,那裡竄一句,肥胖的身形在人群裡竄來竄去,一時間點燃起了書生們的勝負欲,一聲聲歡呼此起彼伏,愈演愈烈,那書生一時被架了起來,進退兩難。

“要不這樣吧,閣下以蒹葭花魁那四字謎面為題賦詩一首,若能賦詩一首今日之事本營守可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定讓你嚐嚐警察司監獄的味道。”

這種場合符銳也不好把事兒鬧的太僵,畢竟一個官兒一個書生,不管真假,在座的皆是書生,書生不喜官兒,這是有目共識的,官兒贏了書生,極有可能群起而攻之,符銳有信心能背出幾首名篇佳作,卻無自信能作出他們所出的題目,畢竟之前還有個字謎攔著。

書生整理儀容,又是那般翩翩公子模樣,儼然忘卻了先前差點兒被符銳指著鼻子說他不行的場面。“自古書生皆才氣,今日卻為莽夫辱,一介莽夫一書生,且聽我來把詩作,蒹葭花魁出字謎,人日立春為謎面,

立春立春在哪裡,還望出面來相助,

立春立春在何處?還望……”

“狗屁不通,什麼文人,簡直是有辱斯文。”

一把摺扇直接扔了上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個書生臉上,接著瓜果糕點一口氣頻頻扔上,幾乎全數砸在書生身上,書生擋住臉,連連後退。

見此情景越來越多的書生加入其中,他們對眼前這個偽書生極其憤慨,感覺自己的書生名號受到了侮辱,他們最忌諱有人冒充書生之名,這是毀他們心中的聖賢,書生之名豈能受人侮辱?

攻勢愈演愈烈,那書生離蒹葭花魁越來越近,有些瓜果打偏,砸向蒹葭花魁,丫鬟就擋在身前,背對書生仍有那些東西砸在身上,好在不痛不癢,最多就是髒了些衣服。

書生還在後退,一顆凍橘正好砸在了書生額頭,落地之後書生不慎踩中,身後後仰直接撞上了丫鬟,兩人重重摔下,要看丫鬟就要趴到蒹葭花魁的身上,說時遲那時快,符銳一個轉身已瞬移到蒹葭花魁,一腳踹在了書生的身上,書生飛了出去,符銳拉了丫鬟一把,踉踉蹌蹌站穩了腳步,那一個個還未來得及收手的瓜果向蒹葭花魁襲來,符銳一轉身面對著蒹葭花魁擋下襲來的瓜果,那其中還有凍的梆硬的凍橘,凍橘砸在身上落地發出巨大響聲兒,即便是在謾罵聲潮湧的帷書坊內聽的也是十分清楚。

狎司上前阻止各位憤青,這才讓眾人停了下來。

蒹葭花魁不動如山,沒有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老鴇上前查探見其沒受傷,心裡送了一口氣,隨即對符銳表示感謝。

“蒹葭娘子累了,先扶蒹葭娘子下去休息吧。”老鴇命令下去,丫鬟起身攙扶,那個書生則被狎司押了下去,同時還被捂住了嘴,符銳對此心知肚明。

“嬢嬢,今夜是蒹葭來帷書坊的初次打茶圍,不能掃了諸位官人的雅興,蒹葭願彈上一曲為官人們賠罪。”蒹葭輕輕作揖道。

“好,看來今夜我等是有福了。”符銳迎合道,他走下臺坐好。

“徐胖子,終於能圓了你的一個願望。”梁栽拍了拍徐福。

下人上琴,蒹葭花魁坐下,雙手撫琴試音,在場所有人皆安靜坐下,琴聲起,悠揚而婉轉,懂些音律和絃的已是搖頭晃腦,閉目聆聽,這琴聲與符銳初聽時一般,依舊是那麼好聽,引人入勝,忽然間琴聲急促而奮進,再轉緩,一急一緩兩者來回切換三次,又轉為悲涼,空洞且惆悵,琴聲之感較之之前更悲,已有人泣不成聲。

淚水順著符銳的臉頰流下,他不懂音律,卻似乎聽懂了琴聲中的無奈,被迫,無家可歸等等各種錯綜複雜的情感,前段宛轉悠揚是為生時安逸平安,中間急轉直下,忽快忽慢是為人生變故,心境變化,最後的悲涼是為對人生的無奈,無能為力的憤慨。

這滿地狼藉,胡亂丟棄在地的那些個瓜果糕點將蒹葭花魁團團圍住,似乎在應證著她的半生坎坷經歷,使得氣氛更加悲涼。

琴聲盡,帷書坊內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所有人都在為蒹葭花魁鼓掌,這一刻他們似乎明白了蒹葭花魁的遭遇。

“徐胖子,你為何不哭?”梁栽不懂音律,更不懂那些文人為何會流淚,不過他知道徐胖子這個喜歡聽曲兒的沒流淚。

“你懂什麼?有些事兒要放在心裡。”徐福也納悶,不就是首悲點兒的曲子嗎?為什麼要哭呢。

“符頭,你為何會哭?”徐福轉移話題。

符銳這才反應過來,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本營守也不知為何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你聽聽,我說的沒錯吧,符頭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徐福成功的證明了自己。

“小女子獻醜了。”

蒹葭花魁行禮後又坐回了原處,打茶圍繼續。

符銳脫下自己髒了的官袍,提了一壺酒緩緩走上臺,向諸位文人抱拳道:“本營守一介莽夫粗人,不配為蒹葭花魁吟詩作賦,可先前聽了蒹葭花魁一曲,即便是腹中無墨,也要試上一試。”

“好,我也要為蒹葭花魁賦詩一首。”

“我也要。”

書生們一個個自告奮勇,一個個為報一曲之恩,不過更多的還是想與蒹葭花魁成為知音,才子配佳人,必定成為一段佳話。

符銳雙手負後,仰頭飲下一整壺酒,邊走邊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原本還是帶著嬉笑之意欣賞的書生文人們頓時嚴肅了起來,第一句的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一副氣勢恢宏的巨大畫卷引入眼簾,第二句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將頭髮比作青絲與白雪,道盡時間流逝,速度極快,寓意人生短促,書生們想起寒窗十年,稍縱即逝的那段時光,尤其是初次發現白髮之時感嘆人生苦短,唯書作伴。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書生們完全傻了眼,如此絕句竟然是信手拈來,符銳在他們心中的形象頓時又高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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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首盡,無人言。

帷書坊內靜的出奇,蒹葭花魁不知何時已經起身,所有書生愣在原地一動不動,這首詩太絕了。

經久不息的掌聲與誇讚之聲不絕於耳。

“妙,妙,真是妙。”

“有此詩才卻是個武夫,實在可惜,實在可惜啊。”

“武夫又如何,文聖曾言書生不分,不管是何種階層只要是有詩才必定是我門中子弟。”

“不知哪位是岑夫子?哪位是丹丘生?”

這一言倒是將荀靖三人問懵了,他們齊刷刷的看向了鐵翊羽。

“今夜頭籌已定,正是這位符營守!”

狎司宣佈結果,文人們無人不服,無人不從,他們也不敢再上臺賦詩,因為他們無法作出能超越符銳的詩。

小詩仙之名再次名揚北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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