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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遠行歸來城頭迎

江渠合為陸,天野浩無涯。

北境的冬季宛若一柄殺人無形的匕首,不見絲血,悄無聲息的奪走一切生靈,埋沒在這片漆黑寒冷的冰窖中,不留下任何痕跡。

暴雪肆虐,北風蕭蕭,再加上漫長而孤寂的黑夜,便造就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北境“黑雪季”。

黑雪季至,萬物皆亡。

這是世人對黑雪季的忌憚。

黑雪季並非天降黑雪,乃是雪起天黑的意思,一年之中長達三季的黑暗籠罩著這片寸草不生的北境苦寒之地,一切生跡都會被抹殺。

黑雪季過後便是所謂的“厭雪期”,每年一季的厭雪期風停雪止,日夜交替,萬物復甦,方有生跡。

一望無際的雪原上疾馳著一輛通體黝黑金邊紋路的馬車,金紋鐫秀的是一隻盤旋而上,張開血盆大口的吞天巨蟒,只是這巨蟒卻又有些不同,金色鱗片如龍鱗般熠熠生輝,再加上頭上那對金角,隱隱間與龍有些相似。

金紋鐫秀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在皚皚雪原之上顯得異常奪目刺眼。

兩匹白色的駿馬並列在前,鬃毛冗長,馬背兩側各有一片銀色三角區域,道道類似羽毛樣的紋路在陽光的微射之下,波光粼粼,甚至有些刺眼,風馳電掣間踏雪而行。

此情此景,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身後那頂黑紋馬車倒是顯得格格不入。

馬車輪上固定了兩塊堅固而平滑的黑色木板,做成了類似雪橇樣的形狀,致使馬車只在積雪表面滑行,馬蹄上也有相類似的裝置,兩匹白馬快如閃電,不曾有半點陷雪的跡象,簡直如履平地。

剛入厭雪期,北風的餘波時不時的還會光顧一下這片白茫茫的雪原,呼呼的北風中時而夾雜著幾聲輕咳,一隻白皙修長,毫無血色的手輕輕撥開帷裳,那是一張俊俏的臉,膚白如雪,劍眉星眸,清澈澄明的雙目中隱隱透著一絲疲憊。

“距離北鳴還有幾日路程?”

“最多一日。”

“再快些兒,切莫讓老師久等。”

“是,少爺。”

車內的另一人是個體型豐腴的小胖子,半耷拉的眼皮給人一種從未睡醒的感覺,說話也是不溫不火,給人一種憨厚老實的感覺。

只見他掀開簾子,“駕駕”的喚了兩聲,那兩匹白馬忽然加速,速度提升了一倍有餘,奇怪的是他手中並無韁繩,那白馬身上也並未拴有韁繩,它們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徑直的向北奔去。

少年將帷裳撥至一側,望著眼前疾馳而過的雪景入了神,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十四年前。

“少爺,樓主交代不能讓你吹風受涼。”

“樓主不在,我說了算。”

“可樓主讓我盯著你。”

“那你盯著我,我盯著雪,既不違背樓主的交代,又不妨礙我看景,兩全其美。”

小胖子仰頭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便全神貫注的注視著眼前這個虛弱的少爺。

————

北境乃是中洲大陸的盡頭,這裡坐落著一座北境要塞北鳴城。

北鳴城是北境唯一有人跡的地方。

此時北鳴城門大開,城外熙熙攘攘聚集了百十來號人,寒冷並未讓他們有所退縮,相反他們翹首以盼,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遠處東方的天空中飄浮著一層厚重的深紅色積雲,這紅積雲之下的山頭籠罩著一層紅霧,遠遠望去,天地一白,唯有那一抹紅色,分外分明,算的上是這苦寒之地的一處奇觀。

一聲尖銳的鳴叫自紅霧傳來,劃破天空,響徹天際,如鯨鳴,又似獅吼,兩種聲音交錯夾雜,迴盪在北鳴的天空。

北鳴城因此得名。

“外公,外公,那是什麼?”

雙鬢斑白的老者捋著鬍鬚順著小女孩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的紅積雲中閃著雷電,電光之下似乎有一個龐然大物穿行於內。

“近日這赤鳴山的兇獸越發活躍了,難不成是赤鳴山的火山又要噴發了?”

“上次噴發是什麼時候來著?”

“十四年前。”

“這些年赤鳴山一直相安無事,休要信口胡沁,蠱惑人心……”

眾人竊竊私語,為首的一名灰袍,頭髮半白,面容冷峻的中年人斜眼看了後方,他目光凜冽,氣勢逼人,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這赤鳴的火山即便噴發了,也是由城主大人帶領我等與北鳴城共進退

,你們只需安心修煉,爭取能加入來年的遠行,莫要給北鳴丟了臉面。”

中年人名為鍾剛,是北鳴城第一靈器鍛造世家鍾家的家主,亦是除城主家以外的第一大家族,控制著北鳴過大半的靈器鍛造生意,是北鳴真正的第二大家族。

“是,鍾大師教訓的是。”身後的學子怯怯的拱手行禮。

靈器鍛造師分為初、中、高、特四個級別,分別對應鐵匠、鍛造師、大師、匠師四個稱呼,大師的尊稱既是一種稱號,也是對實力的認可,是榮譽。

另一側與之相對站立的是一身白袍學者裝扮的老人,他面色蒼老,身形佝僂,不過卻是精神抖擻,硬朗非凡。

“今日遠行歸來的學子豈敢勞煩閣主大人親自迎接,這黑雪季剛過,天寒地凍,還請閣主大人多多保重身體。”

北鳴城每三年便會送一批學子遠行,黑雪季將至之際送出,厭雪期剛至歸來,而這閣主大人可是出了名不迎接的主兒,今日為何會來,鍾剛心中泛起嘀咕。

另一方面,閣主在城中威望極高,即便是城主家也時常與他有所走動,各大家族更是趨之若鶩,奈何這老先生性格詭異,油鹽不進,一般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閣主不語,眺望遠方。

鍾剛瞧到了閣主的無視,即便是知道老人性格詭異,也得厚著臉皮陪著笑臉。

鍾剛又示意下人送了件狐裘大衣,只是閣主目視遠方,充耳不聞,一身白袍宛若一尊歷經滄桑的雕塑,一動不動。

“老師,老師。”閣主身後同樣是一身白袍裝扮,書生氣息十足手持摺扇的俊郎少年有意提醒。

閣主慢了半拍,他瞥了眼鍾家下人雙手奉上的狐裘大衣,隨即點點頭的表現出一副我懂了的神情,故意提高了聲音:“關你毛事。”

這一聲之後人群中出現了小範圍的議論之聲,大體是在說閣老爺子又在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老師,老師,首席說過不能說這句話,難登大雅之堂。”摺扇書生再次細聲提醒。

老人再次點點頭的做出了一副我又懂了的神情,再次拔高了嗓門,“與汝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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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倒是讓人群中出現了笑聲,只是大家都在故意憋笑,不敢放大聲音。

“早就聽聞閣主大人隨性而為,今日一見還真是如此。”

“那可不,我聽說這北榭雨閣入閣要求就是看閣主的心情,入了眼即便是不入流的學子都收,遭嫌的哪怕是天才也不要。”

鍾剛回首又是瞪了一眼,那聲音戛然而止,灰溜溜的低下了頭,鍾剛轉身衝著閣主抱拳尷尬一笑,“是卑職僭越了。”

拂袖又轉了回去。

“哼,娘希匹。”

奕語皺眉,長嘆一聲,腹誹道:“真不知道是老師教壞了首席,還是首席染黑了老師。”

這名老人是北鳴城北榭雨閣的閣主。

北榭雨閣為何在北鳴城如此盛名,受眾人追捧呢?

簡單來說,北鳴的學院有二,一為北鳴學院,二為北榭雨閣,北鳴學院是基本的學院,只要年齡符合要求的北鳴城學子都能入學。

而這北榭雨閣便不同了,北榭雨閣算是高等院校,它的錄取也是極為苛刻,且年年不同,無章法可循,令人難以捉摸。

整個鍾家如今只有一人入了這北榭雨閣,若要是得罪了這北榭雨閣的閣主,穿了小鞋,恐怕日後鍾家人想進北榭雨閣比登天還難,因此鍾家家主才會敢怒不敢言,處處遷就、討好。

隊伍最前方,站在鍾剛與北榭雨閣閣主朱羨之之間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絡腮鬍將那粗獷的臉點綴的稜角分明,黑袍披風上鐫刻著那只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巨蟒,深邃的眼眸目視遠方,全身散發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威嚴感。

這蟒乃是北鳴城現任城主符家的標誌,是為龍鱗吞天蟒,是城主家世代相襲的獸靈。

“城主,他們來了。”鍾剛手指前方。

城主符虎目光微眯,即而眉頭緊蹙。

眾人翹首,望著米粒般大小的形影逐漸變大,直到那輛通體黝黑的馬車徹底出現在視野中,眾人譁然,臉上滿是疑惑。

北境的黑雪季不僅僅是當季時候令人畏懼,即便是到了厭雪期依舊能殺人於無聲無息間。

這黑雪季剛過,積雪深淺尚不可知,雪原之下是淵是原,是河是谷,無人得知,因此北鳴城出城的學子都是

依靠北鳴學院和北榭雨閣習的技巧方能踏足於蓬鬆細軟的雪原上,然而並非每個學子都能學會此等技巧,若非是資質極佳,悟性極高的學子,即便是給了遠行的名額,也出不了北鳴城,當然這只是遠行篩選條件中最基礎的一個。

這便是為何能遠行的學子寥寥無幾的原因。

習得此法,這進出自然是步行,可眼前的這輛馬車又作何解釋?

若說是北鳴學子,可北鳴除了一些修為高的家主院長教習之外,從未有過能駕馬踏雪的學子,更何況是級別更高的馬車呢,可若說不是,馬車上那吞天龍鱗蟒的鐫紋除了代表北鳴遠行的學子又有誰會鐫刻冒充呢。

這是其一。

其二,北鳴遠行學子共計十一人,小小一輛馬車自然是容不下這麼多人的。

種種疑問湧上心頭,讓人不免揣測這馬車中是何許人也?莫不是北鳴遠行的哪個學子學有大成,榮歸故里?

“鳴哥哥,一定是鳴哥哥。”鍾剛身後的是他的小兒子鍾曉,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在心中默唸,臉上早已神采飛揚,這批遠行的學子中只有他哥哥鐘鳴資質最好,悟性最高,不是他還能有誰?

鍾曉直了直身子,腳下的積雪彷彿漲高了不少,只有他和父親站在高處,俯視眾人。

自豪感油然而生。

鍾剛瞥了眼一旁的閣主朱羨之,眼見朱羨之臉上亦是喜形於色,心中暗暗高興,看來這鍾家學子進入北榭雨閣指日可待,只是為何探知不到這馬車之內的靈力。

“鳴哥哥,鳴哥哥,曉兒好想你。”鍾曉第一時間便衝向馬車,鍾剛伸手將其擋了下來。

“父親?”

“這馬車之上應該不是鳴兒。”

“正是,車上只有二人,且二人實力都在九品末境,鐘鳴遠行前已至七品,所以定不會是他。”說話之人正是北閣主身旁手持摺扇的書生,榭雨閣的末席奕語。

鍾剛大驚,憑他的修為都探知不到馬車之內的靈力,而眼前這個不過弱冠之年的末席竟然能探知,不免讓人脊背發麻,北榭雨閣還真不負“怪物學院”的稱號。

“若是(九品)靈起那便沒錯了,定是他。”朱羨之迫不及待的向前走去,嘴裡哼哼著什麼,驚呆了眾人。

如此行為的閣主就連最親近的北榭雨閣學子都未曾見過。

“奕語師兄,閣主大人為何會有這般舉動,我們入閣幾載都未曾見過。”

摺扇書生用扇子擋住嘴,頭稍稍向後偏,“我也未曾見過。”

“什麼?連末席的奕語師兄都沒見過。”

聽北榭雨閣學子如此議論,眾人對馬車之內的人更是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那是銀翅白馬!!!書中說那是能上天入地的神馬!!!”

有人似乎認出了那兩匹白馬,白馬神采非凡,輪廓線條硬實,粗壯結實的馬腿比普通馬匹足足大了一圈。

“此馬確非常馬。”一捋須老者饒有興趣的打量道。

“王教習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說是神馬,那定是神馬了。”

眾人聞言雙眼冒光,墊腳探出頭來,一時間人群躁動,嘈雜一片。

朱羨之漸行漸遠,離城數十丈。

馬車緩緩停在朱羨之身前,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小心打量著馬車,又期待,又緊張。

小胖子鐵翊羽率先下了馬車,輕聲喚道:“少爺,我們到了。”

馬車內靜悄悄,什麼動靜都沒有。

“少爺,少爺?”

掀開簾子,少年倚靠一側,雙目緊閉,嘴角微微上揚,安然自若,儀態萬千。

鐵翊羽上前又喚了兩聲,少年仍無反應。

此時數百米的高空,三個透明的身影浮空而立。

一位頭頂三尺“天下太平”帽,一位“一見生財”帽,衣著樣式相同,一黑一白,一左一右,是兩位容貌姣好的少女。

只是少女身形也如黑白一般大有徑庭,山巒起伏與一馬平川,膚若凝脂與面目黧黑,活脫脫兩個正反面教材。

中間那個男人下半身是虛無縹緲的雲煙,油頭垢面,鬍子拉碴,戴著一副黑框鏡,初看便給人一種邋里邋遢的死宅形象。

“就是現在。”

男人驀得全身發亮,白光分裂成無數個光點,匯聚成一道細長的星河,直奔那輛馬車。

星光入體即消,片刻少年便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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