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賈愛卿說的，朕相信！”
養心殿裡。
斬釘截鐵的話語聲響起。
賈琮為之愕然。
饒是賈琮的前世今生加起來，足足有三四十年的閱歷，此刻也不禁心頭一熱。
當即躬身一禮。
肅聲道：“敢問陛下此番御駕親征，定的是何人為帥？又要發兵幾萬？”
“朕欲親自掛帥，領大軍十萬北上！”
承德帝定定看著賈琮，道：“近來太上皇身體大安，有意收攏兵權，九邊總兵也都持觀望態度，所以朕要學太宗太祖，用一場大勝，來震懾天下！”
賈琮的眉頭皺了起來。
聽承德帝的意思，此戰怕是完全要靠京營的士卒。
可是有忠靖侯的戰敗在前，那些收攏起來的京營殘部士氣低靡，再加上才徵召的三萬新兵，到底有多少戰鬥力，還真不好說。
領著這樣一夥雜牌軍，真的能打贏韃靼女真？
賈琮頓時有些犯難。
看著承德帝滿臉的期待，賈琮暗暗嘆了口氣。
實話實說道：“京營大軍乃是先前戰敗殘部與才徵召的新兵組成，再加上陛下又無領兵經驗，貿然指揮十萬大軍作戰，怕是勝算不高……”
“那若是授權由你發號施令呢？”
承德帝道：“先前你統帥萬餘兵馬，便能擊潰數倍之敵，此番若是將兵十萬，又會如何？”
賈琮打斷了承德帝的想當然。
苦笑道：“陛下，上次太原大勝，是因為韃靼人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攻城上，臣又率大軍背後偷襲，叫韃靼人猝不及防，這才奠定勝局。
可若是要叫我率領十萬大軍去和韃靼人正面作戰，我雖有信心保證不輸，但想要大勝怕是也不太可能……”
“難道就沒別的法子了麼？”
承德帝嘆了口氣，“賈愛卿已經是朕手下獨一檔的了，可惜五軍都督府的那幾位也都是大明宮的堅實擁躉，總不能叫史侯拖著病體再上戰場吧……”
驀的。
賈琮掃了一眼已經體積翻倍了的隨身空間。
心中一動。
既然正面交鋒有些困難，不如就出奇制勝！
忙奏道：“陛下，臣有一計！”
承德帝眼前一亮。
賈琮道：“此戰既然陛下親征，只需坐鎮後方，以大軍牽扯住韃靼的主力，臣願帶兩千騎兵繞後奇襲，掐斷敵軍糧道並掃平草原諸部，如此必勝！”
“你想學昔年的大漢冠軍侯，施奇襲之策？”
承德帝面色肅穆，“你可知道，似此等破釜沉舟之法，一旦開頭受挫，在深入敵境的情況下，最後免不了是馬革裹屍的下場！”
“臣，有信心！”
只是短短四個字，卻打消了承德帝心中的萬千顧慮。
定定的看了賈琮一眼。
“好！”
承德帝當即大笑一聲，“賈愛卿都能拿性命作注，朕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此番定要讓他們知道，朕身邊亦有能征善戰之將！”
頓了頓。
又看著賈琮的眼睛，允諾道：“此計若能奏效，朕保你三年內位列封侯！”
……
養心殿門口。
承德帝看著賈琮漸漸遠去的背影，下意識的攥緊了自己的雙拳，“兩個月後，你可千萬莫要叫朕失望啊！”
說罷，似是想到了什麼。
又吩咐裘世安道：“賈琮愛吃的那幾樣糕點，稍後你去御膳房多拿一些，給他送過去。”
“是！”
裘世安不無羨慕道：“陛下待賈將軍竟如此親厚，實是羨煞旁人！”
聞言。
承德帝笑道：“他才是十四五的年紀，但卻是有勇有謀，雖然只正經帶過一次兵，但朕相信他將來定然不凡。
這等人才不該好生籠絡嗎？”
“陛下英明！”
裘世安滿心佩服。
承德帝繼續道：“嚴格來說的話，朕雖然大他十歲，可若非當年僥倖撿了便宜登基，如今怕是還不如他。”
話音未落，北風又起。
一旁裘世安趕緊上前幾步。
恭聲道：“陛下，外頭風大，還是快些回到殿裡去罷。”
“區區北風，朕心中寒意不知更勝它幾倍。”
想到九邊總兵那含湖其辭的奏摺，承德帝咬牙恨恨道：“此戰若勝，朕若是不摘下兩顆人頭來，便枉為大乾皇帝！”
森寒的殺意，似乎叫呼嘯而過的北風越發冷了幾分。
…………
皇宮大門外。
何東早已牽著馬匹等候多時。
賈琮才剛要上馬，忽然聽到後頭裘世安的聲音傳來，“賈將軍慢走！”
“內相可有什麼吩咐？”
裘世安將兩個雙層的漆木凋花點心盒遞了過來，笑道：“陛下說將軍喜歡吃御膳房的糕點，特命咱家送一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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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叫將軍以後無事時，多來宮裡陪陛下說說話。”
“賈琮領旨！”
賈琮先朝宮中一禮。
然後才伸手接過點心盒子，笑道：“勞煩內相親自送過來，不勝感激。”
裘世安笑著擺擺手，“害，賈將軍一心為陛下盡忠分憂，咱家跑這兩步又算得了什麼？”
閒聊了兩句。
裘世安迴轉皇宮，賈琮也領著何東返身歸家不提。
路上。
賈琮看著隨身空間裡已經消化大半的玉石，暗自盤算起來。
自開始用玉石做實驗，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有餘，自家隨身空間的體積也從初始的一個立方，擴大到了現在的兩個立方多點。
而空間消化玉石和擴大的速度仍在穩步進行。
至此，賈琮已經基本可以確定。
只要玉石充足，以隨身空間的消化速度，基本上三天就能擴大一個立方，如此一來，等到年後出兵，再同大軍趕到漠北，自家的隨身空間應該能擴大到三十個立方左右。
雖然不算太大，但要是在其中裝滿軍糧，也能支撐兩千人馬的數天所需，再叫麾下騎兵各自帶上三五天的口糧，如此打閃電戰的基礎資本就有了。
屆時以戰養戰，復刻昔日冠軍侯的成功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了。
這都是建立在足夠的玉石供應上頭，得要大把的銀子陪襯著……
打定主意。
賈琮當即吩咐何東，“等回到府裡，你再去找那些玉商，多買一些普通玉石，我有大用。”
“是！”
雖然心中疑惑，但何東還是問也不問的便應了下來。
好奇心少、懂規矩、嘴巴也嚴。
這就是賈琮喜歡帶何東出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