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雞蛋湯，硃砂脫掉睡衣，露出光潔的後背趴在床上，馬小龍把香油倒在她背上塗抹均勻，用刮痧板在她背上輕輕地刮。
代玉小臉紅彤彤的，她沒想到硃砂和馬小龍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脫衣服的時候一點都不猶豫。
是不是太早了？
代玉猶猶豫豫, 欲言又止。
明明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會祝福他們的感情，但他們都是初中生，只是普通的談談戀愛、牽牽手也就算了，但如果……代玉想都不敢想，臉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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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長，硃砂背上刮出個紅色‘骷髏架子’, 還好, 顏色不深，可見病情並不嚴重。
“好了，趴一會兒吧！”馬小龍把被子給她蓋上，避免風邪入體。
“我背上什麼模樣？”硃砂問道。
“有點紅，但顏色不深。”馬小龍道：“情況不嚴重，按時吃藥，多喝熱水，估計明天就好了。”
“嗯。”硃砂側臉看著代玉，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跟便秘似的。”
“……”
代玉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問一下：“你們……是不是已經……那……那個過了？”
說完，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低著頭不敢看人。
硃砂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倒是跟我說說, 那個是哪個？”
馬小龍捂著眼睛：“太顏色了，我都不忍心看。”
“……”
被這兩口子一搞，代玉哪還有半分羞澀，大著膽子道：“就是那個, 夫妻間的那……那個。”
“哦，那個啊！”硃砂恍然。
代玉松了口氣，懂了就好。
“我還是聽不懂，要不你給示範一個？”
“……”代玉臉都僵了。
看到她的反應，硃砂噗嗤一聲，笑的在床上打滾兒。
代玉哪還不明白自己又被捉弄了，小臉氣鼓鼓的：“你就知道欺負我。”
“哈哈，誰讓你這麼好玩呢！”硃砂眼淚都笑出來了，擦擦眼淚，瞥了馬小龍一眼，道：“老公，你給說明一下？”
“你們自己說吧！”馬小龍拿著香油瓶和刮痧板下樓：“我去看看飯好了沒有。”
馬小龍離開後，硃砂側躺著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沒有馬小龍在場，代玉放鬆了許多，道：“你剛才一點都沒避諱，他全看到了。”
“呵呵。”硃砂笑了笑，道：“實話告訴你，除了還沒幹那事兒, 別的該做的，我們都做了。”
“……”代玉嘴巴微張, 面若紅霞：“你……你們，膽子也太大了。”
“都認定了，還有什麼好介意的？”硃砂輕笑一聲，道：“等以後你遇到一個能讓你心甘情願跟他過一輩子的男人，你也一樣。”
“我不否認。”代玉搖搖頭，道：“我只是覺得你們太早了。”
“農村十幾歲結婚的比比皆是。”硃砂毫不在意：“更何況我們都保留了最後一步，怎麼也不算早。”
“可是，不會影響身心健康嗎？”代玉說道：“我聽說早戀很影響學習。”
“呵~也許大部分是這樣，但我和小龍不在其中。”硃砂舉例說明：“你也知道我最近這幾次的考試成績。”
代玉無言以對，如果戀愛能讓兩個人共同進步，的確還是早早的找個物件比較好。但這畢竟是極少數，代玉可不想因為搞對象而影響自己學習。
“如果你們最後結婚了，我會祝福你們。”代玉認真地說道：“但如果你們中途分開了，我會狠狠把你們罵一頓。”
硃砂有些意外地看著她，眨眨眼睛，道：“我們兩個的事，你這麼較真幹什麼？”
“因為這是很嚴肅的事。”代玉說道：“人生大事，怎麼能當做兒戲？我爸爸對我說過，如果你把一件事當成兒戲，那麼你就會變成一個兒戲的人。”
硃砂聽完點點頭：“伯伯說的對，我很贊同。”
“所以你和小龍之間，確定不是兒戲對嗎？”代玉追問。
“呵呵……”硃砂笑了笑，沉默片刻，道：“我好像從沒跟你說過我家的事。”
“嗯。”代玉點了點頭。
“其實我爸爸不是什麼好人。”硃砂裹緊被子，道：“今年抓了那麼多人，要不是提前得到訊息躲到國外去了，他可能已經吃槍子兒了。”
“啊！？”代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問道：“你爸爸是幹什麼的？”
“HDD，除了最後一個不幹，他全乾了。”硃砂澹澹一笑：“為了搶地盤，經常跟人對砍。也是運氣好，這麼多年都沒缺胳膊少腿。”
“……”
“臨走前，他把我託付給小龍了。”
說到這，硃砂眼中閃過一絲暖意：“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和小龍從小學第一天就是同桌，而且經常去彼此家裡玩。慢慢的，他的家人都接受了我，我的家人也都認定了他。去年我爸臨走之前，沒把我託付給其他親戚，唯獨託付給小龍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代玉沉默片刻，認真地道：“如果以後小龍敢不要你，我一定罵死他。”
硃砂哧的一笑，伸出手，把猝不及防的代玉拽進懷裡：“真是姐姐的好妹妹，以後但凡姐姐有一口吃的，就絕不餓著你。”
“唔唔唔——”
代玉窒息而亡……
……
午飯時，很熱鬧。
代玉難得來家裡一次，姥姥跟劉英都很高興，頻頻往她碗裡夾菜：“小玉，多吃點，瞧你瘦的，每天可得好好吃飯，吃的白白胖胖才好看。”
“謝謝奶奶，謝謝大姨，我自己來，自己來……”看到自己吃了半天，還是滿滿的碗，代玉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就要撐死了。
難道我的命運不是被悶死，而是被撐死嗎？
想到此，代玉悲從中來，又化悲憤為食慾，繼續吃。
嗚嗚嗚，我不想吃的，但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呀……
馬小龍慢條斯理的品嚐著自己燒的四菜一湯：不愧是我，每一道都好吃。
渾不知因為他，代玉差點當場撐死。
飯後，二樓臥室。
看著躺在自己身邊一動不動的小孕婦，硃砂好氣又好笑：“你怎麼搞的？真想把林妹妹撐死是吧？”
“這可不怪我，都是姥姥跟我媽太熱情了。”馬小龍撓撓頭，對代玉道：“你也是，心眼兒咋這麼實誠呢？吃不了就別吃了，我媽她們還能逼你不成？”
代玉：“嗝~(??﹃??)”
“……”
“歇會兒吧！”硃砂無奈道：“消消食，眯一會兒，別耽誤下午上學。”
“嗝~”
……
休息兩天，硃砂滿血歸來。
平時不顯，但她休息這兩天，班上的同學還是很想念她的，至少大部分同學都跑過來關心了一下。
硃砂笑容滿面的表示了感謝，甚至自掏腰包去校內小賣部買了七十多個三明治麵包，外加七十多瓶純淨水，給班上同學分了。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感謝富婆！”
班上頓時響起了一陣‘感謝富婆’的呼喊聲。
馬小龍‘怒了’：叫什麼富婆？誰允許你們叫富婆了？富婆是我的！
硃砂笑靨如花，她喜歡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什麼叫大姐大啊！（戰術後仰）
“硃砂回來啦！”上午第三節是老班的英語課，看到坐在角落的硃砂，老班問道：“感冒好了嗎？”
“謝謝老師關心，已經好了。”硃砂笑道。
“那就好。”老班開啟練習冊，道：“你要是沒好，我都打算讓馬小龍繼續代表咱們班參加元旦表演了。”
對，今年元旦表演的人換了。
前不久，老班說起今年元旦表演的時候，因為有去年的成績打底，老班和全班同學都覺得應該繼續派馬小龍出戰，順帶著幫班集體拿一張一等獎的獎狀。
但是硃砂主動站了出來：“老師，今年讓我上臺表演一套武術吧！”
左右不過是2個技能點，再加上主動請纓的是自己媳婦兒，馬小龍就把機會讓給了她。
其實他知道，硃砂之所以搶這次演出機會，就是不想他再上臺去展現魅力了。
對硃砂來說，今年好不容易熬走了初三和高三的學姐，要是再讓他上臺，初一的學妹和高一的學姐準瘋。
她倒是不怕這些小姑娘寫情書、倒追之類的事，但對方人多勢眾，總有不自量力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時不時地跟著馬小龍去拒絕那些女生，很累的好不好。
找個太有魅力的老公，就是有這方面的煩惱。
“呵呵，那不能夠。”硃砂笑道：“老師您放心，今年我肯定給咱們班拿個一等獎回來。”
“希望如此，今天給同學們講講英語句式……”
……
1996年最後一天是星期二，天空有點陰沉。
下午，初中三個年級的各班學生又搬著板凳來到了教學樓前的空地上，校領導們用著去年馬小龍捐贈的廣播設備，聲音質感非常好。
早早得知馬小龍今年不參加元旦表演，校領導們為今年沒有了捐贈而倍感心痛：馬小龍同學，你怎麼可以把這麼寶貴的機會讓給別人呢？你知不知道這是懦夫的行為？你知道你捐贈的裝置有多好嗎？你知道我們今年還期盼著……咳咳！
帶著深深的遺憾，校領導對著話筒說道：“1997元旦文藝比賽，現在開始。首先有請99班張雲同學表演節目——竹笛獨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