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哥你不會真的打楓楓吧？”程千翊原本還懷疑楓楓話語的真實xing，現在在看到自家大哥黑得深沉的臉色，倒是相信起楓楓的話來了。
程千帆喝了一口茶，冷哼了一聲不語，並不否認他動手打楓楓之事。
這是什麼情況？大哥為什麼要打楓楓？
“翊哥哥，痛......”楓楓委屈極了。
程千翊見楓楓一直用手捂著臀部，而且眼睛都哭紅了，不由得翻開他的衣袂檢查傷處，只見楓楓的屁股被打得又紅又腫，程千翊不由得有點心疼起楓楓來了。
程千翊埋怨的望向自家哥哥：“大哥，楓楓只是個孩子，你怎麼......”
“砰”的一聲，程千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落到桌子上。
“......”程千翊所有的話語在這一刻全部咽回了肚子裡。
這？楓楓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竟能把大哥惹惱成這般？他鮮少見到這般惱怒不已的大哥，更別說動手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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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他，否則下次揍的就是你。”程千帆涼颼颼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再次冷哼了一聲站起來彈了彈衣服，帶著暗沉的臉色轉身離開。
別以為他看不出楓楓在裝瘋賣傻，不管他裝瘋賣傻來得將軍府是什麼目的，就算他對將軍府無害，但是仗著裝瘋賣傻的名義故意耍到他頭上來就是欠揍，既然他欠揍，他不介意真的揍他一頓，若不是看在他二弟的份上了，他絕對揍得他躺在床上站不起來。
“......”這絕對是遷怒，見到自家哥哥這般惱羞的離開，程千翊不由得沉著臉望向楓楓。
“嗚...嗚....翊哥哥，痛......”見程千帆離開，楓楓再次委屈抽泣的哭了起來。
程千翊頭痛的揉揉太陽穴，沉聲道：“閉嘴，哭什麼哭，男子漢大丈夫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他就不明白了，楓楓怎麼就那麼愛哭呢？
“哇啊...翊哥哥也兇我，我不喜歡翊哥哥了，哇...我要告訴程爹爹，帆哥哥和翊哥哥欺負我......”
聽到程千翊的吼聲，楓楓哇的一聲再次大哭，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般還邊哭邊跑了出去。
“......”程千翊額頭直冒黑線，這都是什麼事這是？
“雲開。”程千翊坐在桌子邊，連忙大聲喊住門外正要追著楓楓上去的雲開。
雲開腳步一頓，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回頭走程序千翊的房間裡，恭敬的行禮：“二少爺。”
“大哥和楓楓到底怎麼回事？”一大早的能不能省點心，不知道他有起床氣嗎？
雲開輕咳了一聲，避重就輕道：“就是大少爺教楓少爺寫字，然後楓少爺不管教，把大少爺給惹怒了。”
“就這樣？”程千翊眼中升起疑惑，隨後否定道：“不，不對，就這點小事還不至於把大哥惹得動手，大哥什麼性子，我還能不知道嗎？雲開你還不如實道來，信不信我讓大哥罰你去洗馬桶。”
雲開臉色一僵，嘆了一口氣，撇了程千翊一眼，嘴角抽搐道：“就是，就是大少爺和少夫人在那個啥的時候，楓少爺......”
“哪個啥？給我說清楚點。”程千翊眼中升起疑惑，不曾經過人事的他一時之間不明白雲開口中那個啥是什麼意思，他覺得這是惹怒他大哥的重要原因之一。
“額。。。”雲開臉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想了一下，最後委婉的解釋哪個啥的意思道：“就是昨夜三更楓少爺突然起來，說睡不著，然後趁著屬下沒留意，就跑去了大少爺的院子要找大少爺教他寫字，那個時候大少爺和少夫人正在給小小姐造...造弟弟，咳咳，被楓少爺給突然打斷了。”
說到這裡雲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噗......”程千翊差點沒笑噴，臉色的表情也跟著變得詭異，原來大哥是那啥不滿啊。
“咳咳，你繼續說。”這楓楓也真是絕了，三更半夜睡不著竟跑去找大哥教寫字，而且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大哥和大嫂那個啥的時候。
雲開聞言接著道：“當時楓少爺一直敲門一直叫喊著大少爺，把大少爺苑中的人都給吵醒了，後來大少爺黑著臉出來了，讓屬下送楓少爺回去，可是奈何楓少爺鬧騰得厲害，最後鬧得大少爺沒辦法，只好帶他去書房教他寫字，可是楓少爺的問題卻特別多，一個晚上問個不停，一會問這個字為什麼長得那麼醜那個字為什麼長得這麼醜？為什麼這些字都長得不一樣的？......一個晚上的問題多得停不下來，不管大少爺怎麼讓他閉嘴，他就是問個不停，大少爺不回答他，楓少爺就是不動手寫，還時不時的吵著肚子餓要吃東西，大少爺不讓，楓少爺又一直不停的說大少爺虐待他，鬧了大少爺一個晚上，結果一個晚上下來，楓少爺一個字都沒學會不說，還不讓大少爺休息，一直吵叫了一個晚上，最後天亮了，鬧得大少爺終是忍不住便把他打了一頓。”
原本就不滿的人，還一直被人在耳邊各種吵叫喊了一個晚上，脾氣再好的人也會忍不住想要動手的時候。
雲開心中表示自家主子下手還是輕了點，若是換成是他早就把楓楓給揍趴了，哪裡會任由他一直鬧到天亮，也就主子脾氣好，又看在二少爺的份上才忍到天亮才爆發。
程千翊聽完後，也覺得自家哥哥對楓楓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楓楓這熊孩子，真是欠揍了，這麼想著，程千翊用完早膳後還是忍不住去看一下楓楓。
當他來到楓謹苑時，有些意外的看到從楓楓屋裡走出來的程千煜。
“二哥。”程千煜見到程千翊打了聲招呼道：“楓楓已經睡了。”
“噢，你怎麼在這裡？”程千翊問。
程千煜輕咳了一聲答道：“聽說大哥把楓楓給揍哭了，我過來看看，剛剛我已經幫楓楓上藥了，二哥別擔心。”
“如此，既然楓楓睡了，我就不進去了。”程千翊望著程千煜，想到昨晚的事情，心底依舊複雜，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千煜可否去我那陪二哥喝一杯？”
說完不等程千煜應允，程千翊便轉身朝著自己的苑子走去。他身後的程千煜有些不明白程千翊的舉動，總覺得今天的程千翊怪怪的，他只好抬起腳步跟上去。
回到翊謹苑，程千翊命人哪來了幾壇酒，給程千煜倒上隨意問：“千煜的酒量如何？”
“還行，能喝上幾杯。”
程千翊笑笑，將手中的酒一飲而下，然後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道：“記得昨天我給妹妹帶了一罈酒，結果全部都給楓楓給喝了，若是楓楓這會在這裡，只怕我這點酒都不夠他喝。”
“二哥對楓楓和姐真好！”程千煜笑著打趣。
“那是自然，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我不對他們好對誰好。”說著，程千翊的嘴邊升起一抹讓人看不清的笑意望著程千煜淡聲道：“若是有人敢傷害我的親人一根頭髮，不管是誰，我必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程千煜微楞，笑道：“這一輩子能當二哥的親人，也是我這個當弟弟的福氣。”
程千翊聞言倒沒有出聲，再次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方道：“這親人也有真也有假，也不是誰都能當的，比如曾經的程暮雪。”
程千煜眼中閃過異樣，還沒來得及多想，他的耳邊再次響起程千翊的聲音。
“程暮雪曾經以將軍府大小姐，我親妹妹的身份活著將軍府十五年，可是這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真不了，千煜你說呢？”
程千翊放下酒杯望著程千煜的眼睛。
程千煜淡笑道：“這是自然，假的始終是假的，這程暮雪我到聽府裡的人提到過，聽說她已經被爹趕出了將軍府，如今已經不知去向，這也算她識事務沒有纏將軍府不放。”
“呵，不知去向？”程千翊望著程千煜的目光漸漸地變得凌冽：“也許別人不知程暮雪的下落，但是卻不包括你吧。”
程暮雪明明就是被爹命人關押起來的，可是昨天卻出現在程千煜的面前，這程暮雪分明就是逃了出去，而他居然不知道，若不是昨晚被他撞見，只怕他會一直不知道，想必是爹和大哥有意滿著他吧。
“二哥，這是何意？”程千煜也放下手中的酒杯望向程千翊。
程千翊彈了彈衣袍，站起來望向他冷厲道：“程千煜我不管你是誰，你來我將軍府有何目的，又為何要救走程暮雪，若是你敢傷害將軍府分毛，我必定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聽到這話，程千煜瞬間恍悟了：“原來昨晚的人是二哥。”
程千翊見他毫不掩飾，而且還坦坦蕩蕩的樣子，眉宇皺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屋。
須臾，程千煜望著程千翊的背影，站起來平靜道：“我就是我，我姓程我就是程千煜，若說我有什麼目的，那便是因為我是程千煜。”
程千翊跨進門檻的腳步一頓，轉過身時，只見程千煜已經轉身徒步離去。
程千翊複雜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似乎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