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了，不知道疼，就是很疼，也都忘了。反正，兩輩子，都短壽。”陸芷汀實話實說。
其實不只兩輩子的。
“說到底，還是這裡的我更委屈一些，我在過去，最多吃不飽穿不暖，她，……”
鬱皓青抱著她：“苦就是苦，哪裡還有什麼更苦還是稍微苦一些，這麼多年，你是受了多少的委屈？”
陸芷汀眼眶也有點兒紅：“你看你，本來我是不委屈的，可是你這麼一說，忽然有點兒難過了。”
兩人又緩了緩，陸芷汀才說道：“那個舒痕膏，是我們師門獨傳的手藝，按理說，千年來，總有改變吧，可是並沒有。”
“而在古代，師門的藥膏，也經常丟失的。舒痕膏，以及在鄭家找到的燒傷膏，燙傷膏，還有創傷膏，都在其中。”
“而恰好，商城獎勵給我的髮簪，還有那個所謂的古董杯子，我都認識。”
“也是你們師門的東西？這個垃圾瓢蟲，怎麼羊毛都對著你們師門一個地方薅啊？”鬱皓青不明白。
“可能是因為，我們師門，是千百年，最大的藥王谷，世代學醫，而那個系統，又是醫療類別的。”陸芷汀解釋。
其實鬱皓青也想到了。
“我有一個小師叔，驚才絕豔，是在我之前，最有天賦的，我師父說，他最有可能成為類比扁張一類的神醫，流傳千古，可是忽然有一天，他失去了所有的本事。”
“失去？”鬱皓青奇怪：“是受傷了？”
“說來很奇怪對吧？”陸芷汀嘴角帶了一絲嘲諷，“什麼都沒發生，一覺醒來，就失去了所有的本事，不能再行醫問藥。一生所學彷彿就在腦海裡，但就是用不了。”
“小師叔頹喪了一年，才堅持下來，重新學醫，可是，以前的本事，就是撿不回來，但是神奇的，學習新的本事，卻依舊很快。”
“本來都要振作起來的小師叔，後來卻丟失了亡妻留下來的髮簪……”
陸芷汀將之前瓢蟲給她的獎勵拿了出來：“找了那麼久，就那麼大一點兒的地方，小師叔珍而重之，時常睹物思人的髮簪，卻出現在了千年後的這裡。”
“被那只瓢蟲，給我當成了獎勵。”
“而且，陸雲天那麼多的醫書，卻只寫了自己的名字，就是病例，卻是繁體字，也不是他的筆跡。”
陸芷汀攤手：“就是我借給我二哥看的那本病例，你說巧不巧，那還是我小師叔的……我們小時候，必讀的一本病案。”
鬱皓青愣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語言：“你的小師叔，還好吧？”
“老天不長眼，不過還好，小師叔從來不服輸，他本來擅長的是煉藥的，帶領小一輩兒的徒弟們去了戰場，治療外傷，很有一套。”
“而我，從小體弱多病，也是在戰場好了的，可惜，還是活不過二十歲。”
鬱皓青又是一陣心疼，語氣也帶了陰沉：“掠奪而來的東西，他哪有那個本事掌握，醫者仁心？若是這份本事在你小師叔的手裡，能救多少人？到了他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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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多麼的崇拜，如今便有多麼的恨。
偶像的坍塌，不過如此。
陸芷汀拍了拍鬱皓青的後背：“好啦，過去了，以後，你崇拜我就好了。”
鬱皓青安靜笑道：“好的女朋友。”
“不是未婚妻麼？”
“等感情深厚了訂婚，就是未婚妻了。”鬱皓青說到：“你是因為我媽媽和林阿姨的關係猜到我是你未婚夫的？”
“哈哈，不是，其實是因為，瓢蟲001，他說過，你是大魔王，是雙星之一，是我曾經，永遠不能在遇到的人。”
“大概是知道，一旦遇到你，你的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說了一會兒，平復了心情，兩人先去了李老那裡。
“這麼早就過來了？”李老問道。
“過來看看才放心，那瓢蟲001怎麼樣了？”
鬱皓青問道。
李老抬手一指，看著陸芷汀笑眯眯的：“孫女啊，你坐，休息一會兒。”
陸芷汀無比的驚悚，在這個國士嘴裡聽到這麼接地氣的話，如同李老不再研究一般嚇人。
“你是我那老夥計的孫女，和是我的孫女一樣。”
李老看著陸芷汀：“染染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呢，你和你媽媽真的像。昨晚我看到你兩個舅舅了，聊了許久，一眨眼，當年那個小嬰兒都長這麼大了。”
陸芷汀抿著嘴笑，她被偷走了二十年。
好在，李老也沒有深說的意思，而是過去，用一個鑷子夾住了瓢蟲：“這個瓢蟲裡面，一共有三層系統，他自稱初代，果然，老舊的很。一層運作系統，一層內建的，緊急啟動的保護系統，還有一層，是他的主人改造過的。”
“三層系統我都破解了，”李老嘆氣，“果然這是最初，應該被消滅了的那一批。殘次品。”
之前每次過來，瓢蟲不是在叫囂，就是在求救。
可是這一次，它安靜的很。
“別人能看到它了嗎？”鬱皓青問道。
“外面塗了一層藥水，能現形一天。”李老說道。
然後繼續說道：“這本來就是要銷燬了的初代系統，淘汰的原因則是因為，他除了空間，商城等內容，有很大的問題。”
“一個優秀的系統，是給予，而不是掠奪。”李老說道。
鬱皓青沉吟了一下：“舉個例子，比如學武功，好的系統是給你一本秘籍和竅門，自己學本事，而這個要廢棄的，則是直接搶來了別人的本事。不勞而獲。”
“是的。”李老說道：“掠奪別人的能力，拿走別人的財物，不過是一個強盜，還敢自稱系統，呵！特殊人才部那邊兒人手一個系統的人，得笑掉大牙了。”
說著，李老指了指瓢蟲：“但是內建系統已經啟動，我研究明白了，那個是約束使用者的，系統的主人，不能做壞事兒，一輩子只能行善，而且得到的財物，也不能用於自身。”
“上一任主人加了第三層，看樣子是轉移反噬的，但是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運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