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
姜初陽還未走進去。
就看到了頭上包著紗布的姜國慶。
還有其他十幾個受傷的商販。
至於劉忠全跟何雯雯。
並沒有看到身影。
姜初陽還以為他們的傷很嚴重。
當下連忙加快步伐走進了醫務室。
走近了才知道。
劉忠全、何雯雯坐在最裡面的小房間裡面吃著蛋包飯。
潘德明跟齊朝陽、李興業也在。
幾人對於蛋包飯的味道。
那是讚不絕口。
姜初陽看到這一幕不由松了一口氣。
在跟姜國慶打了一聲招呼後。
便走進了小房間：“潘老，好就不見啊！”
“嗯，好久不見。”潘德明抬頭看向了姜初陽，眼眸中有著疲憊：“不過你小子的變化卻是很大啊！不但長高了，這賺錢的手段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潘老可不要這樣說。”姜初陽隨意的坐在了李興業的旁邊：“您怎麼突然間就回來了？不是說在港島那邊做大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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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看我的孫女不行嗎？”潘德明苦笑道。
“當然那可以。”姜初陽笑了笑，本想轉移一下話題，將氣氛給活躍起來。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到嘴邊的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很顯然。
在面對潘德明的時候。
讓姜初陽不自覺的想起了杜小荷跟剛子之間的事情。
這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潘德明看出了姜初陽得心思，在輕嘆一聲後，道“唉……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還有杜小荷跟剛子之間的情況，我也已經瞭解，初陽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也不需要跟我交代什麼。”
“相反……小潘子被你養的白白胖胖，我心裡面感激還來不及呢！”
“您的意思是？”姜初陽呆住了。
“後輩們的事情我不想去管，也管不了了。”潘德明長嘆回道：“在說了，一鳴做出了那等不要臉有損潘家的事情，我要是出面護犢子那豈不是跟他一樣混蛋了？”
“這倒是。”姜初陽訕笑了一聲。
想開口撇開這個話題。
一旁的李興業卻是說話了：“老潘，你兒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都是你寵壞的緣故，要不然你這把年紀了，也不用去港島跟我做生意了。”
“是啊！”潘德明苦笑，眼眸中的疲憊在瞬間又多了些。
這一幕正好被細心的姜初陽給發現了。
他忍不住問道：“潘老，您在港島那邊做生意很累嗎？”
“這個……”潘老一愣之下沒有回答，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唉！他就不是一個做生意的料，在我的幫襯下，做服裝生意居然都虧錢了，而且差點血本無歸。”李興業見小房間裡面也沒有其他外人，當下忍不住說了一句。
“啊？”姜初陽呆住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之前潘德明說的話中有話。
只是他沒有聽出來。
這潘德明在港島做生意虧錢了而已。
“是啊！我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潘德明感慨了一聲：“也才知道做生意比想象中要難得多，只可惜現在知道已經晚囉。”
“您不要這樣說，這做生意成功與失敗，有的時候運氣要佔很大的一部分。”姜初陽連安慰道。
“這倒是。”李興業附和。
“我也這樣認為。”齊朝陽跟著說道。
“哈哈哈……你這小子說的話我怎麼這樣愛聽呢？”潘德明大笑了起來，但笑聲中帶著一絲悽慘：“不說:這掃興的話題了，說說你最近在hy市怎麼樣了。”
“我還能怎麼辦，除了在南華北路開了一家小紅薯分店，其他生意也有好多虧了，要不是鐵匠鋪跟小豆包豆豉店還能賺點錢，只怕這回您都看不到我了。”姜初陽苦笑著回道。
這話一出。
讓潘德明甚是吃驚。
齊朝陽跟李興業也有些意外。
畢竟姜初陽在做生意上面可是很有天賦。
可是從來都沒有虧錢的先例。
“真的……最近這幾個月的大雨，讓基建隊都沒辦法開工，小紅薯飯店更是被淹了，再這樣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賺到錢的。”姜初陽如實相告。
“好吧！”潘德明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
心裡面好受了一些。
他這才知道，原來姜初陽也不是‘神’。
也有虧本的時候。
正要詳細的問問。
小潘子卻是邁著小短腿跑進了小房間：“爺爺，你的蛋包飯恰完了沒有啊？”
“恰完了，哈哈……”潘德明伸手抱起了小潘子，眼眸中有著溺愛。
“那你之前說陪我去逛集市買好吃的，現在可以去了嗎？”小潘子問。
“可以，可以！”潘德明連站了起來。
“可以就出發！”小潘子開心極了：“那個小豆包、小飯糰都在門口等我們呢！”
“好！好！”潘德明跟李興業齊朝陽、姜初陽說了一聲，連忙抱著小潘子走了。
李興業目送潘德明消失的身影直搖頭：“唉！都怪我啊！喊他去港島做服裝生意，把他養老的錢都虧光了，現在的他我估計要不是放不下小潘子，這回都估計想自殺了。”
“潘老虧了好多錢嗎？”姜初陽問。
正在吃蛋包飯的劉忠全、何雯雯也是有些好奇。
“嗯，很多。”李興業沒有說具體的數字，畢竟作為潘德明的朋友，這個時候他多少得給潘德明一點面子。
姜初陽是聰明人。
也沒有再多問。
而是轉頭看向了劉忠全：“伯伯，你跟我大哥在集市方辦公室又是一個什麼情況？之前不是說抓幾個商販來殺雞儆猴嗎？好端端的怎麼打起來了呢？”
“別提了，總之是集市方欠商販們貨款的事情引起的。”劉忠全一臉的懊惱：“雖然欠的不多，林林總總加起來才一萬多，但要想坐下來好好的解決，只怕是根本不可能了。”
“為什麼？”姜初陽不解。
李興業跟齊朝陽也有些好奇。
劉忠全回道：“因為商販們為了度過這幾個月的艱難期，有好多借了高利貸來週轉，本來集市方拖欠他們的貨款早就該給了，他們也早就該把高利貸給還了，可是現在……這利滾利，高利貸還不了不說，集市方拖欠的貨款也還沒有給，你說換做誰，誰不會生氣？”
“誰還能坐下來好好的跟我們談？”
“不是吧？”姜初陽在聽懂了這個內幕後，那是眉頭直皺。
真要是這樣。
那接手集市。
可就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
誰接誰死的那種。
而不是什麼爛攤子了。
而且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要是處理不好。
接下來只怕整個人的信譽都會受到很大的損害。
到了那時，可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了了。
他這才知道。
王洪光當初為什麼要冒大險。
籌錢疏通淤堵的河道。
原來集市方已經到了崩盤的地步了。
只是他這個‘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而已。
想到這，姜初陽頭疼的不行。
眼見劉忠全同樣愁眉苦臉。
為了不打擾李興業跟齊朝陽的休息。
姜初陽連起身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基建隊的辦公室好好談談，商量下一步該怎麼做。”
“好！好！”劉忠全連點頭。
“初陽你等一下。”李興業突然間喊住了姜初陽：“潘老做服裝生意失敗了，我想出手幫他，他卻是不願意，你要是有可能，就出手幫幫他吧！也許……你的幫助他會接受也說不定。”
“這個……行！我記住了。”姜初陽點頭。
“還有……你要記得去廖村採藥的事情啊！”齊朝陽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會的。”姜初陽苦笑了一聲。
“那你去忙你的吧！”齊朝陽揮了揮手。
“哎！”姜初陽帶著劉忠全、何雯雯走出了小房間，來到了外面的醫務室。
見包紮傷口的十幾個商販們都轉頭看了過來。
那是輕嘆著直搖頭。
“姜老闆，我們……”賣木材的鍾老闆欲言又止。
其他商販也是有些尷尬。
“都別說了，先把傷口包紮好，集市方欠你們的貨款，我會想辦法幫忙解決的，要是半個月後還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我私人拿錢來補貼你們，包括高利貸的利息。”姜初陽在沉吟了一下後，突然間認真的對在場的所有商販說道。
“初陽……”姜國慶聞言那是急的不行。
何雯雯、劉忠全也是吃驚的看向了姜初陽。
畢竟他們認識的姜初陽。
可不會幹這樣愚蠢的事情。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姜初陽朝姜國慶笑了笑，帶頭徑直走出了醫務室。
劉忠全跟何雯雯對望了一眼，連忙跟在了後面。
商販們的臉上卻是沒有一絲高興。
因為集市方出爾反爾的事情做多了。
他們根本就不相信姜初陽說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