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凱恩發現，雖然現在只有自己面對數百名破碎者，卻沒有一個破碎者前來圍殺，彷彿經過剛才的大逃亡，大家已經和解了。
他試探道：“如果我說，我跟惡魔只是暫時的合作，只是在阻止下方宇宙毀滅這件事達成了共識，沒有任何其他的合作，你相信嗎？”
科特勒將長長的光劍插入大地，“林凱恩，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點？如果真認定你是惡魔一夥，你早就死了！我自忖殺掉一個下方宇宙的靈能者，還是很容易的。”
林凱恩心中暗笑，未必！想了想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臨別之前，恕我問一個問題，你們破碎者對下方宇宙毀滅與否，持什麼態度？”
科特勒靜靜的思考，“這個問題把我難住了，讓我想一想，以後再告訴你。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他揚了揚手。
林凱恩雖有不滿，感覺自己像一條狗被人驅趕，卻無話可說，實力差距擺在那裡。之前他以為自己在下方宇宙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了，畢竟是十九級巔峰，隨時可能涅盤，現在卻知道自己不過如此。
今天有破碎者出現，明天呢，會有更厲害的靈能者出現嗎？誰也說不準。
他一路飛去，一個個傳送門依次開啟，進去出來，從一個秘密通道進入虛空世界，進入虛空海之中。看到空島熟悉的景緻，心情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都來迎接，林凱恩坐定之後，大家面面相覷，說道：“這一戰本來很順利，很有希望全殲破壞使徒，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些破碎者十分厲害，就是我也勉強應對而已。”
“不過我們也不錯了，給破壞使徒，也就是現在的毀滅者沉重打擊，而我們自己人傷亡不大，說起來，最倒黴的是惡魔部隊，大概死了一般的惡魔，黑暗魔王這下賠大了。”
馬王笑道：“他們是惡魔，做盡了壞事，得到惡報是正常的，哈哈，想起來就高興，是不是該慶祝一番？”
林凱恩瞪了他一眼，環視大家，“各位不要多想，我們跟惡魔是勢不兩立的，這一次合作是權宜之計。”一邊說，一邊觀察眾人的表情，大都呆呆地，似乎迷失了方向。
的確，跟惡魔戰鬥了那麼久，到頭來又跟他們合作，這讓一般人難以接受，理解不了，但是他們礙於林凱恩的面子，不多說什麼，心裡肯定沸騰了，一千個不願意。
果然，就有人叫道：“首領大人，你發誓只是這一次嗎？還有沒有我們普通靈能者不知道的情況？今天如果不是馬王大人看破惡魔部隊的真面目，我們還被矇在鼓裡呢。”
林凱恩心說，果然是馬王這混沌，能打仗是好事，但是大嘴巴也真讓人無語，你知道了就不能先問問我嗎？一下子捅出來，空島之上的虛空精靈都知道了。萬一傳到光靈人的耳朵裡，先前和諧的大好局面不就被打破了嗎？
不行，絕對不能把這個訊息傳出去……他做了決定，當即以絕對虛空之意志領域籠罩了整個空島，不讓任何資訊流通，也不讓任何人出入。
這才回答剛才那個問題，笑道：“剛才那位兄弟問得好，不過暴露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對我不信任，那我說什麼還有意義嗎？”
他的表情變得嚴肅，“各位請記住，雖然我們稱兄道弟，但是這虛空世界只有一個虛空掌控者，那就是我，如果各位真正的忠誠於我，團結一心，我還會不告訴你實情嗎？”
“我怕你們無意中暴露了秘密，讓光靈人聽了去，造成我們和光靈人之間無謂的裂痕。還記得嗎？我們先前拯救了光靈城，拯救了整個光域，打著正義的旗號……如果爆出我們跟惡魔合作，那這個正義的形象就崩塌了。”
馬王沒想到林凱恩的思想這麼複雜，頓時覺得他腹黑，忍不住叫道：“所以你先前給我們的正義形象都是面具，是表演出來的了？你既然怨我暴露秘密給大家，我也不妨說出我的想法，我寧願跟那些破碎者一樣，攻殺邪惡者，不問西東，即便明天宇宙毀滅。”
說著，他竟然縱身飛去。見他飛走，他的心腹之人也隨之而去，呼啦啦現場少了幾百人，給眾人造成很大的心理衝擊，都在心裡盤算，是留下繼續跟著林凱恩幹，還是選擇馬王？
在眾多妖王中，狗王是最為忠心的，他知道人心已經散了，必須搶救一下，叫道：“各位不要忘了，沒有林先生，我們虛空世界早就被惡魔攻陷了，所有理想都需要實力支撐，以馬王的能力，能對抗黑暗魔王嗎？”
“至於破碎者，你們就不要想了，先前在絕對空之地，他們沒有殺我們就謝天謝地了，還妄想跟他們合作，一起攻打惡魔軍團？別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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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不說話，場面一度尷尬，林凱恩一直微笑著，過了一陣子，笑道：“你們看，哪是誰來了？”眾人看去，卻是馬王和他的追隨者們，不由得大吃一驚，他們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去而復返？
馬王率眾跪下，“請首領大人懲罰，我等糊塗，一時沒有搞清楚是非對錯，走了彎路，現在明白了，只有生存才是最大的正義，如果我們以卵擊石，看上去死得其所，其實毫無意義。”
“只有堅韌的活著，在合適的時候全力出擊，才能獲得成功的希望。經此一事，我們明白大人的智慧之高，佈局之精妙，再也不敢質疑大人，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
其他人也都誠懇認錯，願意認罰，這戲劇性的一幕讓留在原地的虛空精靈受到巨大的震撼，心中竊喜，幸虧還沒有做出決定……
只有林凱恩自己清楚，馬王一干人到達他的絕對虛空之意志領域的邊界，受到他的意志力的淨化，或者說是洗腦，將先前的想法都自動修改了，甚至價值觀都變了。
可以說，他們現在比狗王更加忠心於林凱恩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林凱恩暗歎一聲，他多麼希望屬下理解自己的抉擇，但這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透過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