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里沉思道：“破壞使徒變為毀滅者，這個說法我知道，光靈人的傳承記憶中，就有相關情節，應該是真的。但是他一個魔王說什麼拯救宇宙，以此為藉口屠殺我們光靈人，這也太荒唐了！”
的確，沒有誰願意成為犧牲品，哪怕這個目標多麼偉大，即便是為了宇宙的存在，也沒人願意被動的死掉，何況是被惡魔吞噬那麼可怕的方式，何況是整個光靈人種族。
慕容千里的態度估計也是光靈議會的態度，林凱恩覺得正常，又問江流有什麼想法。江流大叫一聲，“去他麼的，宇宙毀滅又如何，毀滅者又如何，老子只管跟他們幹就是了，但是以此為理由，去傷害任何一個生靈，我都做不到。”
“黑暗魔王能做到，只因為他們天生邪惡，他們就是惡魔啊，記住這一點，就不要跟他們做交易，跟別說什麼合作，我呸！”
他很久以來被邪惡陣營裹挾，深知邪惡者的醜陋，恨不得將他們趕盡殺絕，多跟他們說一句話都噁心。廝殺，不停的戰鬥，就是他的態度和狀態。
林凱恩深吸一口氣，沒有表態，作為正義的一方，應該與邪惡勢不兩立，但現在可能面對的可是整個下方宇宙的存滅，宇宙毀滅之後，不光沒有了邪惡，也沒有了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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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之時，他心中忽然有所明悟，如果宇宙自己有意識，他會怎麼做呢？當然會抗拒自我的毀滅，我等在宇宙之中，也就是宇宙的一部分，我們的意識、意志也是宇宙的一部分。
沒有人願意死，所有人都願意生存下去……站到宇宙的高度，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活下去，但是千方百計是不是等於不擇手段？
跟邪惡合作算是不擇手段啊，可以嗎？林凱恩在內心嘶喊，“我該怎麼辦？”現在他的抉擇十分重要，將決定數千萬光靈人的生死，決定下方宇宙生存的機率，將決定他自己的未來，是不是還有機會涅盤突破境界呢？
他想到當初地球上，執法者有時候不得已，也會同罪犯合作，來對抗更大的罪犯，對抗更大的傷害；而在戰爭期間，更是不擇手段，甚至會採取毒氣戰。
“也許生存是高於生死的吧？”他嘆了口氣，但是接著腦海中又浮現出為了正義，寧死不屈的志士，“他們錯了嗎？捨生取義的人都錯了嗎？如果他們沒錯，是不是說明正義高於生死呢？”
他直直的站立著，愁眉不展，在旁人眼中，他是為戰局擔心，卻沒想到他已經動了跟黑暗魔王合作的心思。
“如果正義還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延續下去，就該堅持。”他痛苦地想，“臨時跟邪惡陣營合作，又怎麼樣？只要堅守我們的原則，我們是正義，不會被邪惡汙染，合作只是暫時的，更是有限度的……我們是有底線的人。”
慕容千里猛然看過來，看到他眼中的慌亂，頓時明白他的心意，瞅著機會將林凱恩拉到僻靜處，低聲叫道：“凱恩，你不會想著跟黑暗魔王合作吧？那你可是徹底瘋了，被其他人知道，一定會唾棄你的，就是你的兄弟江流，你忠誠的部下也會離開你，並與你為敵，你知道嗎？”
林凱恩眼睛都紅了，卻異常冷靜，“不然呢？難道我們就這麼毀滅嗎？你知道我們不可能打敗惡魔軍團吧？你知道讓惡魔都害怕的毀滅者，有多麼大的能量嗎？”
慕容千里沉默片刻，看著他搖頭道：“凱恩，你變了，變得膽怯了。佛經有言，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我勸你多唸誦唸誦。”
說罷轉身離去，飄來一句話，“林凱恩你好自為之，在你沒做決定之前，我會替你保密的，剛才的談話就當沒有發生過。”
呼呼，林凱恩飛到空中，感受凜冽的疾風，感受到邪惡氣息，也感受到濃烈的戰爭氣息，“也許在戰爭中，沒有人是理智的，甚至已經模糊了正義和邪惡的概念。”
至於佛經所言，那是出世的話，並不適合現在，人在世間，在宇宙中，不可能沒有立場，有立場必然有所顧慮，必然害怕。
他一邊飛著，一邊心思越來越清晰，也更加難過、冰冷，心靈之海都要結冰了，“既然做出了決定，雖然是我一個人的決定，卻也要盤算好接下來的打算。如果大家同意、支援，那自然好，一切順利進行，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光域城方面，一部分光靈人可能會答應，畢竟合作之後，他們不用死了；但是大部分應該是抗拒的，惡魔已經成了他們的死敵，絕對不肯合作的。至於虛空世界，虛空精靈不同意的可能性更大，他們已經被正義感充滿了身心，尤其是馬王，簡直是正義的化身。”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清晨，林凱恩還在吃早餐，就有人來報告，單膝跪倒，臉通紅道：“大、大人不好了，惡魔軍團又來了，將光域城包圍，他們的首領，一個身材巨大的惡魔叫你去會見呢。”
林凱恩站起來，苦笑道：“看來最後時刻到了，你們光靈議會商量的結果是什麼，他們願意跟惡魔合作嗎？”說著向外走去。
“回覆大人，議員們一致決定與惡魔對抗到底，至死也不願跟惡魔為伍。”
林凱恩冷笑，“意料之中，這幫傢伙一貫清高，當初連我這個正義之士，他們都瞧不上呢，現在雖然面臨著生死抉擇，他們也不願改變觀念。”
嗖，他像是一隻鳥飛出去，略過了議會大樓，直接飛出光域城。站在半空中，對混沌魔王道：“你去告訴黑暗魔王，我已經決定，可以跟你們合作，但是要提前議定條件。”
混沌魔王知道林凱恩的厲害，不敢無禮，點點頭去了。不多時，一道黑光射來，顯現出黑暗魔王的身影，這一次亮相跟昨天有所不同，更加帥氣，而且穿著人類紳士那樣的禮物，像是要過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