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上知道了又怎麼樣？”小川子咆哮著，“只要有二皇子一家攔在前面，皇上還是要看他們的臉色。”
這些日子，他跟著南宮宸，也看清了朝中的形勢。
那時候，二皇子和大皇子的外家勢力強大，皇上又登基不久，需要他們的幫助。
而小川子的存在，是絕對不會讓二皇子的外家高興的。
小川子甚至想過，是不是其實皇上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但為了安撫暴怒中的二皇子的外家，才假裝不知道一切，任由二皇子他們作弄折磨他和孃親的。
“二皇子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他一定也是想要利用我，就跟你一樣。你們皇家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小川子指著南宮宸大罵。
南宮宸皺眉，閉口不言。
湯圓見狀，安慰地捏了捏南宮宸的手。
“小川子，”湯圓說道，“大家是不是在利用你，你可以慢慢想，仔細分析。但你不能糟踐自己的身子呀。你看看你，都瘦了一圈了。若是你娘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心疼。難道你想讓你娘在天上也擔心你，不得安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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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子一愣，忽然抱頭痛哭起來。
湯圓知道，他想開了。
“快，扶五皇子上馬車。”南宮宸吩咐道。
眾僕人手腳麻利上前攙扶起小川子。小川子沒有拒絕。
南宮宸感激地說道：“湯圓，真是多虧了有你。要不然，他恐怕不會跟我回去。”
“他心裡難受是正常的。不過，他早晚都會想明白的。你不要逼他，就讓他自己慢慢想。”
“嗯。”南宮宸點點頭。
二人朝馬車走去。
幸好馬車空間夠大，完全都他們三個人坐在裡面。
南宮宸還在馬車裡面備了茶水和糕點，這個時候，忙拿出來了。
湯圓道：“餓了吧。快吃兩塊糕點吧？”
她挑出兩塊糕點，放在小川子的面前，然後把其餘的糕點收了起來。
“你餓了許久，不能一下子吃太多，要不然胃受不了。”
小川子拿起一枚糕點往嘴裡送，不由感激地望了一眼湯圓。
確實，餓久了的人，若是忽然大食大喝起來，那可是要壞事的。
以前他做乞丐的時候，偶爾遇到好心人，給了他很多吃的，他會一口氣吃很多，結果就會上吐下瀉，人受罪了不說，東西也白吃了。
只是，這種乞丐才知道的知識，她一個金尊玉貴的小郡主怎麼會知道的？
莫非……
小川子看向湯圓的目光，不由得充滿了同情。
而南宮宸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得捏緊了湯圓的手。
湯圓：這哥倆的眼神，怎麼回事？
小川子回去以後，狠狠地睡了幾天。
醒過來了，又一個人默默地坐了幾天。
終於，他大約是想通了。
他找到南宮宸，正色問道：
“我問你，你當初找到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南宮宸認真地回答道：“我也是無意中發現你的皇子身份的。二皇子雖然為人暴虐，但他折磨人，從來都是當成樂趣。只有你，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恨你。
於是我就去調查了一下你的身世，沒想到，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那你救我，究竟想要利用我做什麼？”
小川子咬著牙地問。
南宮宸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川子，道：
“我能利用你的，都已經利用完了。從現在開始，你是自由的了。”
“不可能。”小川子拍了一下桌子，“你絕對不會只是想要利用我對付大皇子和二皇子那麼簡單。”
南宮宸依舊淡淡的。
“小川子，你想過沒有，你幫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另外找一個身手好的人，也一樣能做。可我為何偏偏要讓你來做呢？”
“呵呵，難道你還想讓我感謝你嗎？”小川子唇邊一抹諷刺。
南宮宸笑笑，站起身離開了。
“你回來，你還沒有說完呢。”小川子氣憤地砸著桌子。
可南宮宸沒有回來，湯圓卻來了。
“小川子，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你要不要嚐嚐？你一定會喜歡的。”
雖說小川子還生著氣，但誰能拒絕一臉笑容的小郡主呢？
何苦小川子還聞到了美食的香味，頓時勾起了自己肚子一陣腹鳴。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小郡主，勞您費心了。”小川子的臉色頓時緩和了。
湯圓帶來的是好不容易做出來的餅乾，做成星星的形狀，又可愛，又誘人。
聽說吃甜食能讓人心情好，湯圓希望小川子吃了餅乾心情好。
小川子吃了餅乾，連連稱奇。
“這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有吃過？”
“當然啦。這個可是只有我才會做的。別的地方都沒有呢。”
小川子一聽，頓時不敢再下嘴了。
“小郡主，怎麼能讓您親自動手給我做吃的呢？我一個下人……”
湯圓笑道：“小川子，你在說什麼呀，我當你是朋友，才做給你吃的。你忘了，你以前不也吃過我的糖嗎？”
“我怎麼會忘呢。”小川子笑了，笑得別提有多舒心了。
“嗯嗯。”湯圓瘋狂地點頭，“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都是我的朋友。只要真心待人，別人自然能感受到的。我待你真心不真心，你感覺得到嗎？”
“嗯嗯。我感覺得到。小郡主是唯一對我好不是為了利用我的人。”
“這就對了。”湯圓繼續教育小川子，“以後你要是想知道別人待你是不是真心，你就用心去感受，一定能感受到的。”
小川子愣住了，小郡主這是在點我嗎？
但他還是不由自主想起了剛被南宮宸救回家裡的時候，那時他快死了，南宮宸給他找了醫生。
治療的時候，疼得受不了，南宮宸竟然把胳膊伸過來讓他咬著。
後來他好了，南宮宸給他找了好幾位老師教導他。那時候他沒有想過，培養一個殺手，一個死士，真的需要這麼費勁嗎？
如今，他彷彿明白了什麼。南宮宸對他做的每一件事裡，都包含著兄弟情。
南宮宸對他，並非全是利用。
想明白這一點後，小川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