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和毛氏就這麼推來搡去。
湯圓和張氏看傻眼了。
沒想到，這鄭氏和毛氏的關係這麼好。
張氏感覺，能有這樣的妯娌，真是她的福氣。
湯圓則想的是，我家的人，都是熱心腸的人。
最後，鄭氏沒有收毛氏的錢，毛氏便說回頭要給小繩子和阿喜做一雙鞋，鄭氏沒有拒絕。
這邊的爭吵平息了，可楚耀祖那邊去也吵了起來。
張氏便讓湯圓去看看為了什麼。
原來，楚耀祖說，食肆的蔬菜，以後就買兩個兄弟的，價格按照市場價來，外加每日二十文錢的交通運輸費。
可楚存銀說，自家兄弟，這也太見外了，蔬菜價格按照市場價八折，至於交通運輸費，當然應該賣家自理。
最後兩人就爭執了幾句。
湯圓打聽明白了後就過來報告給張氏。
張氏一聽，不是大問題，就由他們去了。
湯圓便又到爹和叔叔們這邊，可他們的話題已經轉換了。
“要不，我買一輛馬車吧。”楚耀祖說道，“這樣以後運送蔬菜到縣城，快得多。”
“馬車，那少說也要十幾兩銀子吧？”楚存銀臉都快抽筋了。
大哥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馬車也是說買就買的嗎？
“那買一匹馬，車廂自己找木工做呢？橫豎我們是運送蔬菜的，又不需要多豪華。”楚耀祖又道，顯然他已經經過了思考。
“這樣確實便宜一點。做一個最簡單的兩個輪子的車廂，只需要五百文。但是買一匹成年的馬，應該也不會少於八兩銀子。”楚存銀說道。
“若是用狗，而不是用馬拉車呢？”楚存金忽然說話了。
楚耀祖朝楚存金看去。
這個二弟一直很少說話。
但是根據楚耀祖的記憶，他並不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之所以不說話，恐怕是不想跟自己說話吧。
這些日子以來，二弟楚存金一直冷眼旁觀著自己。
有好多次，楚耀祖無意中接觸到楚存金的目光，都覺得他的目光是批判的，審視的，彷彿隨時準備揪出他這個大哥的錯處。
所以，楚耀祖在二弟楚存金的面前，就沒有在三弟楚存銀的面前感到自在。
此刻聽到楚存金說話，楚耀祖朝他看去，而楚存金也正看過來。
楚耀祖發現，二弟的目光裡沒有了之前的審視。
“村子裡野狗挺多的，若是能馴服它們，讓它們拉車子，只怕跑得不必馬慢。”
楚存金是很認真的表情。
“二哥，你開玩笑吧？野狗會聽咱們的話嗎？咱也不會馴野狗呀。”
楚存銀發現，一向穩重的二哥，怎麼忽然比自己還想一出是一出了？
“咱不會馴野狗，可咱家裡有東西會馴野狗呀。”楚存金很肯定。
楚存銀問：“什麼東西？”
就連楚耀祖，也好奇地看過來。
楚存金忽然看向湯圓。
“侄女兒養的那條狗，是叫肉包吧？我前天看到它領著一群野狗，那些野狗好像都聽它的話。”
“哦？有這樣的事？”楚耀祖和楚存銀都看向湯圓。
湯圓大驚。
二叔說的野狗，該不是那群狼吧？
“二叔，你真的看見肉包跟一群野狗在一起？”
“對呀。肉包把它們馴得服服帖帖的。”楚存金道。
楚存銀也道：“說起來也怪，肉包這只狗好像也別有靈性。它只咬過魯頭兒，從來沒有咬過別人。就好像它知道魯頭兒不是個好東西。”
提到這個，大家都點頭，肉包卻是是一直通人性的好狗。
“汪汪——”
院外忽然傳來肉包的叫聲。
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嗚嗚”聲。
楚存金立刻站起來，道：“應該是肉包把那群野狗帶過來了。”
說著，他往外走。
湯圓想說，二叔，那些可不是野狗啊，有可能是狼啊。
不過，就連二叔也認不出來那些是狼，她也有點不確定了。
畢竟她不是動物學家，對於狼這種動物，只在電視上看過，判斷不準確，也是有可能的。
湯圓小聲問楚耀祖：“爹，你認識狼不？”
楚耀祖不明白湯圓怎麼忽然這麼問，滿臉的疑惑。
“爹，我們出去看看吧。看了你就知道了。”
楚存金要開院門的時候，湯圓趕緊奔過去，攔住了他。
“二叔，門先不開。萬一那些野狗發瘋呢？”
湯圓又趕緊招呼楚耀祖，“爹，你快來看。”
楚耀祖從門縫裡往外看去，見院門外，肉包領著一群……
看到門外的動物，楚耀祖終於明白湯圓之前為什麼問他人不認識狼了。
他看到肉包身後的那群動物的時候，第一感覺，也是覺得它們是狼。
只是，狼有這麼低眉順眼的時候嗎？
若它們真的是狼，肉包為何還能有命在呢？
“大哥，讓我也看一眼唄。”不明真相的楚存銀也擠上前，也要扒著門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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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耀祖趕緊讓出了位置，想看看楚存銀看了之後，會不會也跟他一樣，認為門外的是狼而不是狗。
“哦喲，好威風的野狗。這些狗要是用來拉扯，一定比馬跑得快。看著高大的身材……”
看來楚存銀也沒有發現不對勁。
湯圓傻眼了，這裡沒有人認識狼是嗎？
“二叔，三叔，你們不覺得，門外的不是狗，而是狼嗎？”湯圓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狼？怎麼會是狼呢？狼怎麼會到村子裡來呢？”楚存銀一臉不相信。
“而且，從來沒有過狼進村子啊。”楚存金肯定地說道，“我都看見過它們好幾回了。若是狼，咋不吃人？”
這麼一說，楚耀祖和湯圓也不確定了。
難道，那些真的是狗？
“汪汪——”肉包叫著，還用爪子撓了一下門，彷彿在說：主人，你怎麼不開門讓我進去。
“汪汪，汪汪汪……”接著傳來此起彼伏的叫聲。
“大哥，湯圓，你們聽，這分明就是狗的叫聲。狼不會這麼叫的。”楚存銀彷彿找到了證據。
楚存金想了一下，說道：“聽老人說，狼的尾巴是向下的，狗的尾巴向上豎著。”
他又趴在門縫看了一眼。
“大哥，你們不先可以看看，它們的尾巴確實是豎著的，還會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