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幾人愣住了。
楚舉人這話，他們怎麼聽不懂呢？
一個婦人，沒有男人，還怎麼混得風生水起？
婦人的一起，不是透過男人得到的？那怎麼可能呢？
但他們不敢反駁楚耀祖的話。
“是是是，楚舉人說得是。楚夫人天生命好，自然是到哪裡，都能混得風生水起的。要不然，也不能生出小郡主呀。”
張氏聽著這話，有點不順耳。
但想想，跟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確實思想不一樣，互相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這世界上，跟你們不一樣活法的人，多了去了。便是你們不理解，也別惡言惡語的。”張氏說道。
“多謝楚夫人教誨。我們都記住了。”
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記下了，還是假的。
不過，他們都表現得很真誠。
張氏和楚耀祖都看向湯圓：“湯圓，你說，該怎麼罰他們。”
“罰？”湯圓想了想，想不出來什麼好的懲罰的法子，“不然，就按照他們自己的法子吧。剛才誰說的，要去廟裡祈福九九八十一天？”
“是，多謝小郡主寬宥我們。我們定去廟裡祈福八十一天，保證一天都不會落下。”眾人又是一陣磕頭。
不過，這次不是討饒，而是感激。
“不過。”
湯圓話鋒一轉，眾人又是嚇了一聲冷汗，驚慌地豎起耳朵聽著。
“不過，不必為我祈福，還是為天下那些吃不上飯的老百姓，為街上的乞丐，還有那些沒有家的孩子祈福吧。”
“這……”眾人愣住，讓他們為街上的乞丐祈福？
他們好歹也是京城的人，要知道，生在京城，便已經是人上人了。
現在，他們居然要為窮苦百姓，甚至是乞丐祈福？
這讓他們的面子往哪兒擱？
“怎麼？有問題嗎？”湯圓問。
“沒有沒有。”眾人嚇得趕忙搖頭，“我們認罰。”
算了，為了保命，給乞丐祈福又算得了什麼？
“那就好。我會派人檢查的。你們可別想著能偷懶。”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湯圓這才讓他們起來了。眾人羞愧地掩面離開了茶樓。
剩下的人，雖然一直是旁觀者，也嚇得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不過，他們的心裡，依舊對楚耀祖和張氏不屑一顧，但是只敢埋在心裡。
茶館的事情，也被人們傳為笑談。
“這個楚舉人，竟然把他娘子當個寶。我看她娘子普普通通啊，而且整日拿著鍋鏟出入廚房，根本就配不上楚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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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不是嗎？也不知她怎麼就那麼好命。就連出了那樣的事，楚舉人也對她不離不棄的。”
“我算是看出來了，楚舉人真是一個好男人。她張氏，憑什麼能嫁給楚舉人啊？”
“楚舉人，就應該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不拆了這門婚事，簡直就是老天沒有眼睛。”
……
京城的媒婆都盯著楚舉人呢，奈何無處下手，只好擠在一起，對張氏各種謾罵。
“都給我閉嘴！”
忽然，有人喝住了她們。
來人如一個凶神惡煞，滿臉的橫肉，眼睛更是瞪得凸出來了。
立刻有媒婆認出了來人，嚇得兩腿直抖。
有的媒婆雖然不認識這人，但她們那雙識人無數的眼睛，也能看出來，這人定是一個地位很高的人。
“侯、侯爺……”一個認出了鎮遠侯的媒婆跪下去。
旁的媒婆一聽，也嚇得立馬跪下去了。“侯、侯爺？哪位侯爺？”
鎮遠侯冷哼的一聲：“你們剛才在說誰？”
“啪~”第一個跪下去的媒婆立刻自掌了一耳光，“侯爺，是我們嘴上一時沒有把門的，都是說笑的。還請侯爺莫要當真。”
“莫要當真？當不得真的話，你們為何又要說出來？我看你們這嘴巴若是一直說些當不得真的話，不要也罷。”
“啊？侯爺，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所有媒婆們都嚇得臉無人色。
“你們剛才是在說，楚舉人的娘子，配不上楚舉人？”鎮遠侯反問。
他原本是來給自己那個沒用的兒子找個媒婆說親的。
不想，竟然聽到了媒婆們背後議論張氏的話。
當時他就聽不下去了。
她們懂什麼？她們吃過張氏做的菜嗎？她們見過張氏經營鮮味道的颯爽英姿嗎？
而他，是懂得張氏的好的。
張氏富貴不淫，貧賤不移，與楚耀祖相互扶持，這才是一對神仙眷侶，旁人羨慕不來的。
“楚舉人的娘子配不上楚舉人，那誰配得上楚舉人？嗯？”鎮遠侯逼近一個媒婆。
剛才就是她最先說張氏配不上楚舉人的。
“侯、侯爺，小的錯了。小的瞎說的。小的連楚舉人和楚夫人的面都沒見過。”
“少來這一套。”鎮遠侯可不會因為女人流眼淚就心軟，“剛才我明明聽見你說這話了。今兒你要是說不出一個配得上楚舉人的女人的名字來，我就砍了你的狗頭。”
“啊？”媒婆嚇得差點口吐白沫，“真的要說嗎？小的、小的覺得，定遠將軍的千金，配得上楚舉人……”
面對鎮遠侯凶神惡煞的臉，媒婆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很好。一個五品將軍家的閨女，也想跟楚舉人相配？來人。去定遠將軍府上傳令，把他的千金，許配給路邊的乞丐。”
“啊……”媒婆們嚇尿了。
“還有誰能配得上楚舉人？”鎮遠侯又問。
再也沒人敢說了。
“沒，沒有了。侯爺，只有楚夫人才配得上楚舉人。”
“這就對了。你們總算是說了句人話。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們在背後議論楚舉人一家……”
鎮遠侯抽出腰間佩劍，嘩啦，斬斷了旁邊一棵小樹苗的頭。
“如同此樹。”
媒婆們嚇得如同木雕，一動不敢動了。
鎮遠侯收起刀，也不管給兒子娶親的事，徑直去了湯圓的家中。
湯圓一家，自然是熱烈歡迎了。
只是，往日鎮遠侯，雖不至於笑臉盈盈，但一張臉也沒有那麼臭的，今日，他卻是臭著一張臉，讓人不看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