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在虛空中召喚出萬界寶物兌換機,本打算再兌換個什麼東西,給李瑜寄過去,讓他度過眼前的難關。
不過,細細一想,秋桐還是作罷了。
畢竟,身為天道之子,李瑜還是得學會自己解決麻煩。
就這樣,一百張報道用的竹簡在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之前就已經全部分發了出去,報道用的竹簡化為光絲之後全部變成了學生們手上的黑色魔法鏈。
結果李瑜才剛一走出教室,就看見張大刀扛著一把重劍,在路邊將一名男生踩在腳下。
“女俠,我錯了。”那名男生的一面求饒,卻還一面將帶著魔法鏈的那只手腕藏在身下。
“居然敢偷襲本姑娘,你是瞧不起我們天神組嗎!”張大刀大吼道。
李瑜趁著張大刀還沒注意到自己,趕緊往御饌津的身後一躲,假裝和張大刀不認識的樣子,準備快步從旁邊走過去。
“站住!”張大刀好歹也算是個常年習武之人,耳聰目敏遠勝常人,饒是李瑜已是幾度想要隱藏身形,卻還是被她瞧了個正著。
“你躲什麼躲,隔老遠我就看見你了!”
張大刀話說完就拎著那把標誌性的重劍朝著李瑜走來,一路上諸人迴避、雞飛狗跳。
而先前被她按在地上的那名男生則趁機捂著自己帶魔法鏈的那隻手飛快遁走。
張大刀側目瞟了一眼那名狼狽逃竄的男生,眉梢一挑,便衝著李瑜吼道“你說讓我先等等,是打算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我說,這位女俠,你一定要每次出場的時候都扛一把重劍麼?難道這樣會有出場費加成?”李瑜有些無奈的說道。
看著張大刀這般聲勢浩大地衝過來,李瑜還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反而是站在李瑜身邊的御饌津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御饌津縮了縮脖子,退到李瑜身後,小心翼翼地往張大刀手中的重劍上瞟了一眼,低聲向李瑜問道“李瑜同學,這位同學是誰啊?”
而張大刀原本還是氣鼓鼓的模樣,見到如同受驚小鹿一般的御饌津後眼睛卻是一亮,立刻將手中的重劍收回了刀鞘,擺出一副笑臉來。
“這位可愛的小姐姐,不好意思,我動作太大,是不是嚇到你了?”張大刀笑眯眯地說道。
“啊?”
御饌津一愣,連忙搖頭,道“沒,沒有的。”
張大刀在御饌津的面前滿臉堆著笑,兩隻手的手指不自然地抽搐著,似乎想要去握御饌津的手掌,卻又有些侷促的不好意思。
李瑜同樣也是一愣,他每次見到張大刀的時候對方都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何曾露出過這種神情,不由得有些想笑。
為了打破這尷尬無比的局面,他清了清嗓子,道“要不,我們先去吃飯,一邊吃一邊聊?”
“啊?好啊!小姐姐,那我們先去吃飯怎麼樣?”張大刀彷彿沒有聽見李瑜說話一般,直勾勾看著御饌津說道。
御饌津被張大刀盯得有些發毛,又是退了小半步,半個身子縮到李瑜的身後,輕輕點頭。
她此刻已經完全忘記了昨天遇到自己父親的那件事情,若是她還能想起自己父親給李瑜帶來的麻煩,恐怕就斷然不會再與李瑜如此親密了。
這時,又是一個聲音橫插進來,伴隨著一條突如其來的手臂搭在了李瑜的肩膀上。
“摯友,為什麼你每次去食堂吃飯都不等我呢?”
這個聲音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矯揉造作,並且還有絲絲撒嬌的意味,聽得李瑜渾身一顫,險些就使出必殺過肩摔。
試問這間學校裡,能令李瑜如此難以自持的人,除了茨木酒吞還有誰。
李瑜側目在茨木酒吞那張標誌性的混血兒臉孔上瞟了一眼,正思考著要不要把對方摔出去,這時卻聽見張大刀又是一聲咋呼。
“極品混血兒小鮮肉!”張大刀盯著突然出現的茨木酒吞,掩唇尖叫道。
李瑜看著突然變成了花痴的張大刀,默然扶額,道“你不是還要問我為什麼讓你先等等嗎?”
張大刀一揮手,完全無視了李瑜,冷冷道“誰特麼現在還在意這個!快把你這些朋友的微訊號通通交出來!”
……
食堂的一個小包間裡。
“所以,你究竟是為什麼讓我先等著?”
張大刀手裡捏著一片西瓜,含情脈脈地放在御饌津的面前,又夾起一張蝦,柔情蜜意地放進了茨木酒吞的盤子裡。
這位少女,能給我留點啥吃的麼?
李瑜看著自己面前的盤子一點一點被夾空,頗有些無奈地輕嘆了一聲,回答道“我和顧青會長之間聊天的內容你是一點都沒有聽,對麼?”
“有聽啊。”張大刀想也沒想就說道。“他說你很虛。”
“噗!”茨木酒吞嘴裡正叼著一隻蝦,聽到張大刀說的話,竟然就直接把蝦仁給噴了出來。
他一面抽了張紙巾擦著嘴,一面大笑道“哈哈哈哈……摯友!不行就不要勉強嘛,學生會長那種老絲瓜你都搞不定,要不要我下次回西陸的時候給你帶點保健品過來。”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飯了?
李瑜揮出去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竟無語凝噎。他看著茨木酒吞,而後者給了他一個我懂的眼神。
你懂!你懂你妹啊!
李瑜忍住自己暴走的心情對張大刀說道“你是不是在耳朵裡面還藏了兩把刀?聽話只聽一半。還轉揀沒用的聽!”
“是我記錯了麼?”張大刀將李瑜面前的最後一隻蝦夾走,若有所思地說道。
看著自己面前終於變得空空蕩蕩的一眾盤子,李瑜更絕望了。
他端起面前的果汁抿了一口,敲了敲桌子,對張大刀說道“聽好了,顧青會長他說的是“這個魔法鏈裡面有可以消除能量的一元二次方程的好嗎!”
說罷,李瑜又看了看張大刀手上的那一枚魔法鏈,明顯要比自己手腕上的那枚魔法鏈要細上一些。
“我上午做了一個簡單的代數運算,差不多可以算出這種方程的累積方式。”
他說著,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然後對著張大刀問道“以你現在的實力,可以激發出體內能量核多少的力量?”
張大刀掰著手指,想了想,道“本姑娘天生神力,人工核心又是限量定製版,所以只要本姑娘願意,隨時激發出能量核5的力量。”
聽到張大刀的回答,李瑜當即心算了一番,說道“要在一百個人之中選出十二個晉級者,你覺得最重要的資質是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茨木酒吞搶答道。
“當然是力量了!只有最強壯的人才能走到最後!”他話說完還不忘記擼起袖子,當著眾人的面展示了一番自己肌肉飽滿的手臂。
李瑜白了他一眼,冷冷道“那你說說看,我們的會長大人幹啥不直接叫一百個人直接比賽掰腕子呢?又直接又有效率,一個下午就比完了。”
茨木酒吞認真想了想李瑜說的這個問題,沉聲道“大概是覺得掰腕子沒什麼觀賞性吧。根據我對學生會長的觀察,他估計會更喜歡拔河這種充滿哲學性的比賽項目。”
說罷,茨木酒吞還以一種微妙的眼神打量了李瑜一番,道“這也是我沒有報名參賽的原因。”
李瑜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與這個混血兒交流了,索性就直接將其無視掉,目光轉向正在給御饌津剝蝦的張大刀。
“你覺得取得優勝的話,最重要的資質是什麼?”李瑜再次問了一遍。
“啊?問我吶?”
張大刀將剝好的蝦放進御饌津的碗裡,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當然是力量咯,本姑娘就算是哲學式拔河也絕對不會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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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跤為什麼要抹油?”御饌津小心翼翼地向李瑜問道。
她提問時側目瞟了一眼李瑜面前空蕩蕩的一眾盤子,隨即將自己碗裡剝好的蝦悄悄轉移到了李瑜的碗裡。
“這個……因為這是西陸那邊一個國家的文化傳統”李瑜稍稍思考,選擇了一種比較老實的回答。
等等,重點搞錯了好麼!拔河你妹啊!哲學你妹啊!
你是來幫著作者騙字數的嗎!
李瑜在內心中咆哮著,狠狠瞪了張大刀一眼,而後者全然不以為然。
於是他再次敲桌,語重心長地講道“想要取得優勝的話,最重要的資質並不是力量,而是對時機的把握能力!”
“時機的把握能力?”張大刀疑問道。
“本姑娘始終覺得,現在就是最佳時機!只要現在找準機會出去撲倒那些有魔法鏈的二年級學長,再把他們最重要的東西搶到手裡,我們基本就是贏了!”
她這會兒已經剝完了蝦,開始剝黃油蟹。
李瑜儘量不去想張大刀說的話裡究竟有些什麼謬誤,而是淡然說道“你現在再引導能量核的力量試試,看看可以激發出多少的力量。”
張大刀聞言也不多少,眉梢一挑,放下手裡的黃油蟹腿,閉目片刻。
她的那枚仙道內丹在她的引導之下被啟用,隱隱有光芒穿透出來。
“接近1成。”張大刀很快就睜開眼睛,有些鬱悶地說道。
李瑜點了點頭,道“你奪取的魔法鏈越多,那麼神秘咒文對你的壓制就會越大,而且魔法鏈的重量還會增加。”
“這就是所謂的‘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道理。”
“按照你現在的水平的話,最多奪取三到四個人的魔法鏈,你就會完全無法使用能量核的力量,那個時候,就算是一個戰鬥力低下的死宅也可以完虐你。”
“所以,我才讓你先等等,不要行動。等到那些個智障們廝殺到喪失行動能力的時候,我們再趁虛而入,一舉推倒,不是更加的省時省力又省心。”
“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你說得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耶。”張大刀思考道,同時將手中剝好的黃油蟹腿放進御饌津的碗裡。
御饌津側目看了李瑜一眼,好奇地低聲問道“那李瑜同學算出來沒有,什麼時候才是好時機呢?”
她問話時不忘悄悄將自己碗裡剝好的黃油蟹腿放進李瑜的碗裡。
“讓我想想。”
李瑜故作高深狀,掐指一算,道“前面幾天我們先保持著低調,保護好自己不出局就行。隱忍到了最後一天,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