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多不壓人。
張陽揹著受內傷的師父金會南踩著碳火走進了神醫霍冥逆的無亮洞。
人心都是肉長的,霍神醫看到張陽如此對師父有孝心,不但答應替金會南治傷,還給張陽的腳上了藥,如果火毒攻心,張陽不只是廢了雙腳那麼簡單。
神醫就是神醫,望聞問切都隨手拈來,他看著金會南的臉色,切了下了他的脈象後,對他的傷勢情況已經瞭如指掌了。
金會南喃喃道:“神醫所料分毫不差,我的內傷已經多年了,能拖到如今我也吃了不少苦頭啊!”
“從金掌門的聲音可以聽出來,你的奇經八脈已經有些紊亂,急需調理。”
霍神醫短短時間內,已經用盡了中醫四診中的望聞問切,真是醫界之神啊!怪不得他敢和冥王抗爭,與冥王爭奪死人。
張陽急道:“那便如何是好啊!”
“我先開副藥,穩住他的奇經八脈,然後再慢慢給他運功治療。”霍神醫安慰張陽。
金會南的內傷也可以說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已經在陳疾了,所以要完全治癒得些時日,所以韓靜和歐陽嬌先回了天山派,張陽留在了無亮洞照顧師父。
時間在等待中每一分鐘都難熬過,索性的是霍神醫喜歡下象棋,張也喜歡下,兩個情趣相投之人便在施針運功和煎藥之外,便坐在洞外下象棋。
從下棋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特徵,張陽走棋冷靜穩健,而過於呆板程式化,而霍神醫走棋狂轟濫炸,攻勢猛烈卻不顧將帥,所以總會突然敗北。
“不行,我的車走錯了,我要悔棋!”
霍神醫想拿車去吃馬,誰知自己的將保不住了,所以想悔棋。
“不行,舉棋不定可以,一旦定下就不能悔棋!”張陽不依不饒的倔脾氣又上來了。
“我就悔棋怎麼著?這裡是我的地盤我做主!”霍神醫的乖脾氣還牛。
張陽一看霍神醫果然脾氣古怪,不能太計較,惹毛了他師父就遭殃了。
可是,張陽是個認死理的人,他雖沒堅持不讓霍神醫悔棋,可是他也沒有刻意遷就,而是板著臉走下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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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神醫雖一大把年紀了,可是一個長不大的老頑童,他見張陽不高興了,擠吧著一對小眼睛瞅著張陽,可張陽依舊只看棋盤不看他。
霍神醫又沉不住氣了,把悔過的棋又拿回來放在原來的位置,嘴裡咕囔著:“不悔了。”
“前輩乃真英豪啊!”張陽豎起大拇指。
“小樣,還給老子鬧脾氣!”
霍神醫不但性格古怪行事乖張,說話還有點粗俗,也許世外高人都是這般不近人情我行我素的吧!
不過,霍神醫的棋藝倒是堪稱一流,偶爾會耍點來悔棋,但若認真起來發起攻勢,張陽多加兩個炮也未必能贏他。
“你小子棋藝也不錯啊!不會是你師父教你的吧!”
霍神醫對張陽的棋藝也很欣賞,年紀輕輕的,棋能走成這樣也算難得了,尤其是他絕不悔棋的棋品,值得豎指稱讚了。
“我哪敢跟我師父學下棋啊!小時候跟我父親下著玩,後來到了天山派就跟大護法學下棋,他的棋藝和您老不相上下!”
張陽坦言相告。
“與我不相上下,你是在誇你們天山派的大護法呢?還是在說我棋藝不精呢?”
霍神醫的壞脾氣又上來了。
“我我我…”
張陽都不知道如何跟霍神醫說話了,霍神醫也奇怪,好像張陽好像逗小姑娘似的,不過張陽有自己的絕招,那就是假裝嚴肅不說話,霍神醫就是憋不住,張陽一不說話他就投降了。
這時從洞裡傳來金會南的聲音:“張陽,給我倒碗水來。”
張陽豎起耳朵聽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臭小子,你師父要喝水,還不進去倒水。”霍神醫催促張陽,沒想到霍神醫還真是耳聰目明,一點都沒有老年人的衰相啊!
張陽趕緊放下手中的棋跑進了洞裡,金會南正掙扎著想起來呢。
“師父,你先別動,你要什麼告訴我就行了。”張陽趕忙阻止金會南。
“你先去給我倒碗水來,我渴了。”金會南還是顯得很虛弱,從他說話的氣力上可以看出來。
“我想出去走走。”
金會南喝完水又說。
“你想成為殘廢嗎?”霍神醫進來就發脾氣。
金會南:“不至於吧!霍神醫,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不行,你是我的傷者,能不能出去我說了算。”霍神醫依然堅決。
“師父,你就聽霍神醫的吧!”張陽也勸道。
“張陽,那你背你師父出去看我們倆下棋吧!要不然他又會喊你的,下次我可不想快贏你時,被他干擾!”
霍神醫真是個棋迷啊!
“行行行,我這就就背師父出去!”張陽怕霍神醫反悔,背起金會南就往洞外走。
張陽把金會南放在石凳上一看棋盤:“我的天吶,這棋局咋變樣了。”
“哪有變?你進洞以前就是這樣子!”老頑童似的霍神醫言辭閃爍,一定是趁張陽進洞之際,他改變了棋局。
張陽一本正經的說:“明明就是嗎?我進洞之前,我的車是在你的河界內將你軍的,如今怎麼變成你的馬將我的軍了,而且我的車又跑回我的河界內了。”
“哈哈哈,你們倆這棋下的像小孩過家家啊!真正的棋局博弈如戰場打仗一樣,哪有這樣隨意悔棋變棋局的。”金會南忍不住說。
霍神醫卻轉移話題指責金會南說:“你給我閉嘴,你沒聽說過觀棋不語真君子,走棋不悔真英豪嗎?”
金會南也只能呵呵了,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如今寄人籬下在霍神醫處求醫呢,惹毛了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頑童,那不趕走他還怪呢。
“眼見為實,現在的棋局怎麼樣剛才就怎麼樣,我馬將你軍了,趕緊走棋吧!或者認輸。”
霍神醫是想賴到底啊!
“那我認輸不下了,你和我師父下一把吧,他老人家一定悶的慌。”張陽用手撥亂棋局後說。
霍神醫一看棋局都被撥亂了,只能重新布棋局和金會南一較高下了,不管和誰下棋,他的棋德還會是那副德性的。
並不是霍神醫生性狡詐賴皮,而是他是個大是大非上講原則,小事娛樂上不拘小節之人,這也是他的魅力和可愛之處,所以,江湖中人又給他一個老頑童的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