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窗外的光照太強,我並沒看到柴浩的面目。’步容略有尷尬地回答陳沖道。
‘看來我們明日要注意些了,我想柴浩絕不僅僅是找了鳩大師您一人,我們務必要小心!’陸游原擔憂地對眾人說道。
‘總之我們一定要警惕,’陳沖也很贊同陸游原的說法,‘行了,再過半個時辰,我們便下去祭拜善虛道長吧。’
步容只聽到陸游原與陳沖二人說了這麼多,至於後面的,他的腦海之中,只有那俏皮可愛、讓人心暖的朱子怡。
‘黑閻前輩,您傷勢如何了?’燕翔林帶著周入海到了米爾與黑閻二人的房間之中,他們二人只看到黑閻雙臂的根部已經用白紗布包紮好了,整個人躺在了一張軟床之上,一旁的米爾正在笑眯眯地品著武當茗茶,口中還不斷稱讚,‘我們西域的茶水遠比不上中土的好茶,看來父王說的一點沒錯。’
‘已無大礙,多勞燕掌門掛心了。’黑閻要起身對燕翔林行禮,被燕翔林伸手制止了。
‘您有傷在身,還是不必跟我客氣了。’燕翔林客氣地對黑閻說道,其實他早就知道了黑閻的身份,所以才派人去找李興來化解這次矛盾。
‘那便是極好的,只是您這雙手,以後怕是不能再用武了吧?’
‘哎,說來慚愧,老夫練了一輩子的硬功,自以為難逢敵手,沒想到竟不及他人的一劍之招,這功夫要了也是沒用,索性讓老夫痛痛快快地逍遙了下半生就是了。’黑閻坦坦蕩蕩地說道,他漆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李興乃是仁義山莊的莊主,一把龍刀使得爐火純青,有如真龍下凡,放眼中土武林,恐怕也是第一人,您敗在他的手上,其實並沒有那般不堪的。’燕翔林本想安慰黑閻的,可是說著說著竟把‘不堪’這個詞也用上了,心中頓時後悔不已,但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萬難收回。
黑閻聽到燕翔林這樣說,其實並不生氣,只是神氣沮喪地說道,‘其實老夫也並不怕燕掌門笑話,多年前老夫就敗在了李興的手中,當時被他逐入了西漠之中,後來遇到米爾的父親,也就是西域的王,他救了老夫一命,老夫自那時起便勤學苦練,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正大光明地重回中土。這次你們武當山的英雄會,老夫一是想帶小王子來中土見識一下,二是為了與李興一戰,找回尊嚴,哎,沒想到,多年前老夫還能與他一戰,如今卻接不下他的一招。’
燕翔林聽到黑閻的話說完,才說出了這次他來的真正目的,‘前輩,我只是不理解,你們為什麼要殺山城酒仙?’
‘米爾嫌那醉酒老頭聒噪,便趁其不備出手殺了他。’黑閻將正在專心品茶的米爾叫到了身旁。
‘聒噪?他是說了什麼嗎?’疑惑不已的周入海插嘴問黑閻道。
‘他當時好像問我們是不是有人跟我們說共分君子劍的事,’黑閻仔細地回憶了下,然後又說道,‘他渾身醉醺醺的,整個人也髒得很,米爾讓他滾出去,他反而是賴著不走,米爾這才動了手,哪知道這人在江湖上的威望這麼高。’
‘共分君子劍?’燕翔林大驚道,他與周入海面面相覷,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打君子劍的主意。
‘我沒想到就這樣一個糟老頭子,竟然會有人為他出頭,害得師傅成這般模樣。’米爾說的很是輕巧,沒有半點懊悔之意。
‘老夫的事與你無關,老夫這次回來知道會遇到李興,所以就是要做了斷的。’黑閻笑著對米爾說道,這些年他看著米爾一點一點的長大成人,早已將米爾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如今中土武林動盪,你們二位還是要注意啊!’燕翔林提醒黑閻與米爾二人道,他不想再出現上午那樣的爭鬥了。
‘這是自然,只是。’黑閻略有猶豫道。
‘只是什麼?’燕翔林疑惑地問黑閻道。
‘我與米爾身處西域,此次來你們武當山參加英雄會,一是給善虛道長一個面子,二是想讓米爾見識見識江湖,我們無意那君子劍,如今老夫雙臂已廢,儼然就是一個廢人,只盼能與米爾活著回到西域,再不踏進中土大地半步。’
黑閻是聰明的,他知道自己雙臂已廢,再難爭到那君子劍,所以故意說‘無意君子劍’這樣的話,如今在中土武林的這些人虎視眈眈下,他們二人能否活著回到西域才是最大的問題。
燕翔林當下就明白了黑閻的言下之意,他笑著對黑閻與米爾二人說道,‘這一點前輩盡可放心,我明日便派十位武當弟子護送你們二人下山,直到送你們出西漠為止,中土武林雖然魚龍混雜,但是多少都會賣我們武當山三分薄面的。’
‘多謝燕掌門了。’黑閻激動地對燕翔林道謝道,他一直懸在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算是放下了。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小王爺,只盼他日中土有難,你們西域能夠助我們一臂之力。’燕翔林對著米爾說完這麼多,便帶著周入海告退了。
臨走時,還聽到米爾所說的,‘他日中土若有難,我定會讓父王盡犬馬之勞!’
‘掌門。’出了門之後,燕翔林便低頭久久不語,走在他身旁的周入海實在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嗯。’燕翔林輕聲地應了一下,也不再多說話。
‘你是在擔憂山城酒仙說的話?’周入海低聲地問燕翔林道,他們二人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江湖同道,他怕人多口雜。
‘嗯,’燕翔林又應了一聲,然後同樣低聲地對周入海說道,‘山城酒仙在中土武林的人品沒得說,他也是從不說謊話的人。’
‘所以,掌門您的意思是?’周入海看見燕翔林的眉頭深鎖、面色沉重。
‘我們要注意些了,這兩天我總覺得有人在暗中謀劃著什麼。’這話燕翔林像是對周入海說的,也像是在喃喃自語,他在害怕,他怕師傅交代他的事最後毀在了他的手上。
‘好!’周入海為燕翔林打氣道。
這時候,周歸山帶著一個很是肥胖的人攔住燕翔林與周入海二人的去路,那人正是武當山八卦門的五師弟葛象山。
‘參見掌門。’周歸山與葛象山二人對燕翔林行禮道。
‘掌門,我已將五師弟給您帶了過來。’周歸山恭敬地對燕翔林說道。
燕翔林點了點頭,然後對葛象山說道,‘象山,如今我們武當山人手不夠,你多少也是我們這一級的人物,萬不可再袖手旁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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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你知道象山無意英雄會之事。’葛象山直截了當地說道,他身上的道袍上沾滿了油漬,顯然是剛才在後廚之中偷吃了不少招待客人的食物。
‘此事由不得你了,’心情沉悶的燕翔林聽到葛象山這麼一說,臉上頓時變了色,他很是嚴厲地對葛象山警告道,‘如今武當即將有難,你若是不出份力,就別怪我到時候將你逐出武當山!’
這話一說完,燕翔林便甩了袖子,轉身離去,只留得三位師弟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