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聽到陸游原的解釋,就連陳沖他們三位前輩也不禁讚歎地點了點頭,看來這玄武果真是有來頭的。
‘陸大哥,你說錯了,你現在是我們劍閣的人。’可能是脖子仰了太久,張楚用力地揉自己的脖子,然後打趣道。
‘小師弟,不得無禮,’步容先是呵斥張楚道,然後問陸游原道,‘那我們之前在東海見的鯤是?’
‘鯤也是神獸,它們都是存在於上古的神話之中,只可惜我們在東海見到的鯤品種已經不純,換句話說,現如今已經沒有所謂的神獸了。’陸游原耐心地為步容解釋道,他深深地朝著兩尊玄武石凋鞠了一躬,以表示自己的尊敬。
‘掌門,也不知道善虛那老頭算得準不準,若是被他騙了,我們這兩個月的路算是白走了。’就在步容一行人準備進去真武宮的時候,被身後兩個人的對話打斷了。
‘善虛是中土第一神算,是不會算錯的,只是老夫不明白,為什麼事關君子劍出世這麼大的秘密,他要公諸於世,這難道不是明擺著想引起江湖紛爭嗎?’這是一位約六十歲左右的老人,個頭中等,體型卻很強壯,從舉止行為上來看,是外功的行家,不過在禿了頂的腦袋之下卻是一張像塗了碳一般漆黑的臉,極其醜陋。
‘我也覺得這中間有蹊蹺,哪有不獨享這等好事的,說不定這次英雄會就是八卦門聯合大夏朝廷的陰謀。’走在那老人身後的是一位同樣強壯無比的年輕男子,他的長相雖然普通,但是金髮碧眼倒與普通人不同,聽口音和穿著的服飾,他們二人像是來自西域波斯,西域波斯和大理南詔一樣,都是大夏的附屬國,所以只要收到了英雄帖,就能來武當山參會。
‘你在說什麼呢?’聽到這兩位異族人的對話,一向澹定自若的陸游原怒火中燒,他轉過頭指著那年輕人問道。
‘呵,我用得著告訴你?雜碎!’那年輕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臉上的輕蔑之情盡顯無疑,顯然他是沒把陸游原以及步容等人放在眼裡。
‘你有種再說一遍!’一聲‘雜碎’是把陸游原逼火了,他身後步容也攥緊了拳頭,這人未免太過囂張!
‘雜碎。’那年輕人挑釁地向前走了兩步,對著陸游原勾了勾手指。
‘混賬東西!’陸游原怒罵道,怒不可遏的他身後隱約浮現出八卦圖,在八卦圖的周圍不斷湧現東海的海水,紫色的真氣將他整個人緊緊地縈繞,他是動了真怒!
那年輕人並未被陸游原的氣勢都壓垮,只見他迎著陸游原的真氣向前走了兩步,僅僅是這兩步,他走過的地面全部現出了又長又深的裂痕,沒有深厚的內力,單憑一身外功就可如此,可見其體格的強大,他笑著說道,‘呵呵,我說怎麼這麼護短,原來是八卦門的人。’
步容等人相互看了看,畢竟是陸游原的私人恩怨,在江湖上一向是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若是貿然插手了他人的私人恩怨就是壞了規矩,所以他們都決定暫時不出手,等看了那西域人的深淺再做打算,況且他的身後還有一個看起來深不可測的老人。
‘住手,’就在陸游原與那西域的年輕人大戰在即之時,十八位拿著長棍的少林和尚以極快地速度擋在了他們二人的身前,那帶頭的和尚冷冷地說道,他像是在對場上二人說的,也像是對所有來參加這次英雄會的江湖同道們說的,‘阿彌陀佛,英雄會是以武會友的地方,二位若有私人恩怨,還請下山!’
‘米爾,走了。’那黑麵老人朝著那西域的年輕人說道,然後便緩緩地走進了真武宮中。
一場大戰這才作罷,步容等人只是沒想到英雄會還未開,有些人就已經是劍拔弩張了。
‘這位是點蒼派的鳩大師,與老王爺、善虛道長他們都是世交。’
‘那拿著圓弧酒壺的是山城酒仙,善使醉拳。’
進了真武宮之後,陳沖身為長輩,不僅是見多識廣,而且他的江湖好友遍佈中土武林的四方,此時他正在一一為步容等後輩介紹道,步容等人自然也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就這樣一路走來,腰彎了不下於三四十次。
步淵亭、王重玄、善虛道長三人乃是江湖之中響噹噹的人物,誰人不敬佩,誰人敢說句壞話,即使他們已經殯天,這些江湖同道們仍會給步容、陸游原等後輩的面子。
‘原來是小王爺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就在步容與前輩們寒暄之時,一個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聲音響在他的耳畔,這人一身的綾羅綢緞,十根手指上待了九顆凋花金戒指,肥胖的腰間別著一顆鵝蛋大的、不斷發著綠光的翡翠貔貅,身旁的侍從雙手捧著他那把金光奕奕的大刀。
步容是怎麼也忘不掉這個人的,只是沒想到此人這時會如此厚顏無恥地朝著他走來,只見他緩緩地抬起了他那肥手,朝步容拱手作揖笑著說道,‘小王爺,別來無恙啊,暫別數月,沒想到我們還會在這裡重逢。’
‘哼,好久不見。’這人就是金刀王家的族長王金萬,步容本就不是記仇之人,也從未見過什麼場面,直到今日在這真武宮中才發現原來江湖之大,大到他難以想象,都是一些形形色色的江湖同道,刀槍棍棒樣樣都有,同樣,有些人變臉之快,也快到他難以想象,就像他眼前的王金萬,步容隱隱約約聽到身旁的玉靈有作嘔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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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諸位。’王金萬對陳沖等人行禮道,在他彎腰下去的時候,臉色略有青悶,他六十多歲的人,當著這麼多江湖同道的面,給一個後輩小生行禮,想想要不是近幾個月他手中囤積的大量私鹽被大夏朝廷抓了,他是萬萬不會低聲下氣地跟步容說話。
‘看這貔貅,看這金刀的架勢,想必閣下就是京城首富王金萬王老先生了。’陳沖很是客氣地對王金萬拱了拱手,他一向認為,江湖上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很多。
‘哪裡哪裡,過獎了,閣下是?’王金萬問陳沖道。
陳沖為王金萬一一介紹道,‘在下聚義幫幫主陳沖,她是白蓮島島主白如玉,紅髮的是華山派掌門人令狐冷。’
就在這時,八卦門的掌門人燕翔林朝著步容一行人走了過來,身材高大的他走起路來將他的道袍颳得虎虎生風,今日的他一掃疲態,英俊帥氣的臉上寫滿了自信與重重,‘聚義幫、白蓮島、華山派以及蜀山劍閣的各位,還恕在下接待不周,接待不周。’
燕翔林一來,步容等人就沒有再理睬王金萬了,只留他與他的捧刀僕人在那,甚是尷尬。
‘想必這就是八卦門的新任掌門人了,如今英雄會在即,正是雙喜臨門啊,恭喜恭喜。’陳沖嚴重懷疑這客道、端莊的官話就是他一個人來說的了,他本就是身為長輩,一向擅長溝通的陸游原與張楚二人見到這般大場面,都啞了火。
‘這位是小王爺!我叫燕翔林。’燕翔林朝著三位前輩行了禮,然後便對著步容問道,從始至終他沒有看陸游原一眼。
步容覺得很是好奇,為什麼所有人都會認出他,還要主動上前跟他說話。